血碎 灌水,不用看。

作者 ︰ 丑不丑

機遇

王備戰站在那里,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敲門還是不敲門。他的心里就像站著兩個小人,一個對他揮舞著拳頭,道︰「進去,進去質問他,問問他究竟是干什麼的,是不是特工。如果你不進去質問,只是站在這里猶豫不決,如何對得起自己,又如何對得起跟著自己茫然無知的年青人嗎?」

另一個卻垂眉低眼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在告誡他︰「王備戰啊王備戰,你現在已經完了。兄弟們不相信你,局里邊又在通輯你,唯一的指靠便是里邊的人能拉你一把,將你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你想想,如果他們不是真的特工,你沖進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們有八成往上的可能殺了你滅口。如果他們真的是特工你沖進去又有什麼後果?他們會很生氣,你的懷疑會讓他們惱羞成怒,繼而終止與你的合作,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不要進去,千萬不要進去,不進去你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進去了你什麼機會也沒了?」

王備戰就站在那里,舉起的手半天落不到門板上,長吁短嘆,拿不定主意。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客房部經理手持對講機走了過來,後邊還跟著一個服務員,在大梯口的方向尚有兩個干淨利落的保安隨時待命。

客房部經理笑得很甜、很程序化,這也導致這種笑看起來異常的虛假。跟在身後的那個女服務員,或者說躲在身後的那個女服員目光很警惕,好像把他當作一個小偷。

王備戰心中不僅好氣,實在想不通憑自己的長相怎麼就讓人懷疑起是個小偷來呢?按說,自己干警察也干了幾十個年頭了,身上不管怎麼說也會帶點正氣,怎麼就讓人當作小偷了呢?他想拿出證件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可是又怕酒店的保安部已經收到了協查通報,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

「我……我來找個朋友!」王備戰道。

「先生能確定自己的朋友住在這里?」客房部經理異常客氣的道。

「我朋友住在哪里我會不知道嗎?」王備戰有些生氣,轉過身便欲敲門,背後傳來那個服務員小聲的嘀咕︰「我都盯他大半天了,站在這里十多分都沒有舉動,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你瞧他這一身穿戴,灰頭土臉的,怎麼可能有朋友住在總統套房里?經理,別跟他磨磯,叫保安過來抓起來得了,要是驚撓了客人被人家一投訴,我這月的獎金可就又沒了。」

「你說什麼?」王備戰回過身,明顯感覺到自己臉紅脖子粗,忍不住就想與那個服務員來場武行。客房經理也被王備戰過激的反應下了一跳,手伸在後邊給保安招了招手,笑道︰「先生,她沒說什麼,只是想好心的是醒你門在有鈴,不用敲,按一下鈴便行了。」

「我偏要敲!怎樣?」王備戰似是要把滿腔的火氣都發泄到門上,不過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賭一口氣,對著門  便敲了三下。

保安已站在客房經理的後邊,擺好了架式,一待事情不對便會像惡虎一般撲上去擒下這人。客房經理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心平氣和的仰起脖子等待里邊的人出來。服務員卻是個來這里還沒干多少天的生手,面對這樣的情況沒有一絲經驗,心底忍不住緊張起來,握住客房經理的胳膊。

「你是……」舍科琴夫打開門,疑惑的看著王備戰,用標準的莫斯科俄語問道。他說的話王備戰听不懂,保安與客房部經理也听不懂,唯有學俄語出身的服務員听了個明白,小聲道︰「你瞧,客人根本不認識他!」

不用服務員說,舍科琴夫的表情便擺在了那里,客房部經理已經打算往後退,兩個保安也準備好上前扭胳膊拽腿,王備戰連忙解釋道︰「您不認識我了?我是你的朋友,咱們還在一起喝過酒呢!路天是不是來了,他們在哪,我是來找他們的!」

王備戰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喝酒,同時腦袋也沒閑著往門里看,希望能夠看到雷的身影把人叫出來。總統套房的空間太大,雷他們喝酒聊天的地方並不能打門口看見,這時他開始緊張起來,要是被兩個保安帶下去,丟人還是小事,警察一來可就全都完了。

「哦,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舍科琴夫拍著自己的腦門,終于想起王備戰這麼一號人來,一把拉住王備戰的手要把他往屋里拽。舍科琴夫長得太過高大,他拉著王備戰往里拽的動作幅度又過大,讓人以為王備戰突然對他襲擊想往屋里沖。兩個保安手急眼快的去拉扯王備戰,客房部經理也連忙往後退想去叫更多的人來,服務員連忙道︰「他們是認識的,而且真的是朋友?」

「怎麼不早說?」客房部經理放下手中的對講機,白了服務員一眼。此時,舍科琴夫把兩個保安往前一推,手舞足蹈就如一只發了怒的狗熊一般,嘴里嘰哩呱啦的又叫又喊。不用服務員再翻譯什麼,客房部經理就跟一個訓練有素的日本娘們一樣對著舍科琴夫連連彎腰點頭,用最卑微的語言道著歉,直到總統套房的房門‘啪’的一聲用力摔上。

「看你搞得都是一些什麼事?」客房部經理皺著眉嬌斥一聲,好像服務員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威脅著又嚷罵了兩句帶領保安朝電梯走去,只留下服務員在那里嘟著嘴委屈的快要哭出聲來。

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上升,客房部經理站在電梯門口叉腰壓腿心里盤算該如何處置這個服務員,正想間電梯‘叮’的一聲響,門打開走出四五個人來。這五個人打前的那個年齡稍大,跟在後邊的年齡稍小,不過不管大的小的走起路來會都霍霍生風氣勢十足。如果,五個人穿著軍服,客房經理一定以為這五個人是最優秀、最標準的軍人,是軍中之魂。可是這五個人一身黑,深更半夜的來到五星級賓館還帶著黑鏡,給人一種壞蛋的錯覺。

這層是頂樓,除了總統套房外再無其它的房間,而且一行五人也直奔總統套房而去。客房部經理暗吃一驚,還以為黑社會前來尋仇,連忙攔在最前邊的那個中年人身前,彎腰低頭恭敬的道︰「先生,有什麼事可以為你效勞的?」

「你,解決她!」中年人朝後邊打了個響指,繞過客房部經理繼續往前走去。客房部直起身準備再追,一個青年攔起一手已把她擋到牆角,從懷里掏出證件一亮,道︰「國安局辦案,你們馬上離開!」

客房部經理平時知道的也就公安局、稅務局、工商局等,還是第一次听到國安局這三個字,眼中充滿了疑惑。本待不信,可證件上的國徽閃著光耀得他眼暈,而且那個青年嘴角掛著的微笑也不像是個壞人。

「他們是什麼人?」一行五人離開後,保安問道。客房部經理搖了搖頭未答,走進電梯後才發覺自己的心怦怦亂跳,莫名其妙的道了句︰「他……好有安全感!」

王備戰被舍科琴夫迎了進去,站在一萬八千多一晚的房間里讓他有一種手腳沒地方放的尷尬,小心翼翼的跟著舍科琴夫來到雷他們坐的客廳。

「你怎麼來了?」遺憾問了一句,馬上面色一變,厲聲又道︰「你敢跟蹤我們?」說話中間,鐵鉗一般的手已卡在對方的脖子上。

「沒……沒跟蹤你們!」王備戰連連擺手,給雷打著眼色,朝舍科琴夫站的地方瞥了一眼。雷會意,知道王備戰是在監視舍科琴夫時發現了他們的影蹤,所以跟了上來。笑了笑,讓遺憾把手松開,道︰「找我有事?」

「有……沒有……」王備戰不知該怎麼回答,心中的那兩個小人仍在斗著架。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遺憾最受不了這種說話吞吞吐吐一點也不爽快的人,再次厲聲問道。

「管他呢?死就死吧,臨死也得把心中的疑惑鬧明白了,最少死的坦蕩。」王備戰在心中給自己鼓著勁,正要請求能不能與雷找個安靜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好好的談談。他張了張嘴,還沒發出一個音來,門鈴又響了起來。

「兄弟,你這里一天到晚的還真夠熱鬧啊!」

雷朝舍科琴夫看去,舍科琴夫呵呵一笑,道︰「平常冷清的連個鬼影也沒有,你一來人就全來了!」說完,轉身又去開門。

「你是誰?」門的方向傳來舍科琴夫謹慎疑慮的話聲。

「我!國安局高級主管路天!」

門口的方向又傳來路天的聲音,雷的表情停滯了一下,微笑道︰「他終于來了!」

舍科琴夫問話是用俄語詢問,路天回答是用國語回答,所以這句話王備戰也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鬢角忍不住就流出兩行冷汗來,心中狂呼︰「他不是路天,他不是路天!完了,一切都完了,這一次是死路一條!」

可能是條件反射,也可能是心中的氣憤達到了頂點,王備戰完全不顧自己的旁邊坐著遺憾,雷的旁邊還坐著一個會飛的鳥人,突然起了與雷拼命的心思。

「你騙我!」他嘴唇蠕動喃喃道,雙腿打著顫,雙臂虛掐,朝雷走去。「知不知道,你這樣騙我會害多少人命,累多少的家庭?」

「你太緊張了,喝口酒壓壓驚吧!」遺憾把王備戰按到沙發上,拿起一杯酒就朝王備戰灌了去。王備戰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不再有絲毫的害怕,將嘴前的酒杯往旁邊一推,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雷看王備戰的眼神很怪,懶洋洋的道。

「騙我什麼了?你騙我你是特工,是國安局的高管路天,騙我為你做事!現在呢?我被警察局通輯,還有十多個弟兄因為你也受到了牽連……」

「打住!我什麼時候給你說我叫路天,什麼時候又讓你幫我做事了?」

「你讓我看你的證件了……」王備戰完全就像一個瘋子一般,力氣大得遺憾幾乎按不住,指著雷大聲叫道。

「怎麼回事?」路天已來到客廳,皺著眉瞧了一眼王備戰,問道。

「你是路天?國安局的主管?」王備戰老淚縱橫,鼻涕都流了出來問道。得到路天的點頭肯定後,他放聲大哭︰「您可得救我啊!我是個警察,可雙眼被他們蒙蔽,幫他們做事……」

王備戰說得稀哩糊涂,前言不搭後語,而且哽咽聲使話語聲斷斷續續、含糊不清,路天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听下去,對雷道︰「在你朋友這里借個清靜的地方我們兩個聊聊?」

「好啊!」雷站起身,讓舍科琴夫安排一個房間,回頭見四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一個站在遺憾的身後,一個站在王備戰的身的,還有兩個雖與舍科琴夫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眼神卻一直盯著舍科琴夫看,笑道︰「你來這里究竟是找我談談,還是布下了天羅地網來抓我的?」

「談得攏便談,談不擾也只好動武了!請!」路天伸出一手,把雷讓進舍科琴夫準備的房間,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可是又想,誰都能把我忘了,老首長不能把我忘了啊,心想老首長肯定事情太忙,一時沒有顧得上我!」雷笑嘻嘻的道,在一張安樂椅上坐下,身體搖了兩搖。

「忘了誰我也不能忘了你!」路天在書桌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卸下鼻梁上的墨鏡,捏了捏鼻子上端。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都躲來了這里,老首長還能找到,看來一定有大事發生!」雷笑道︰「說吧,有何任務要我執行,喝然你們把我當一件無用的東西一腳踢開,可我為了國家的利益還是義無所顧的去無成任務!」

「就憑你?」路天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雷,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我不見你也是為了你好!」機遇二

「呵呵!」雷對路天笑了笑。

「嘿嘿!」路天對雷笑了笑。

兩個人看著對方笑個沒完,眉開眼笑,張著嘴露出白牙,可是再也沒有發出聲來,就如兩個石雕銅澆的塑像。過了良久,雷收了笑,率先開口道︰「你是對我好!哈哈,對我好,這簡直是我听過有史以來最好听的笑話。」

「難道我不是對你好嗎?你瞧瞧這次你完的任務,都完成了什麼樣子?首先,才下飛機一個使館的同志便被殺,接著你又殺了日本的特工,而且並非人不知鬼不覺偷偷模模的殺,竟是在他國特工的面前明目張膽的殺。我清楚你的為人,知道殺他肯定有你必殺的原因,可其他的人卻不知道你的為人,不清楚你的人格,以為你殺他僅僅是為了一個女的——瘋狂博士的女兒。你倒是一時快意恩仇了,有沒有想過這為我們的外交工作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又如何讓人不懷疑你是不是個雙面特工,一個變了質的特工。」

「誰?是誰會如此懷疑我?難道僅僅就因為這樣的原因使你如消失在蒼穹的一縷清煙那樣不再找我?太可怕了!如果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你便不再聯系我,我真得重新審視與你的關系,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那個值得我信任的人。」雷道。

「誰懷疑你?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心中也對你充滿了懷疑,當然我的懷疑沒有他們那麼深罷了,還不到非要抓住你審問個明白的程度。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又讓我這種懷疑更加的深……」

「後來發生的事?後來發生的什麼事!」

「你先前的所作所為,為何別人都對你充滿了懷疑而我對你的懷疑去沒有那麼深?因為憑我對你的了解,相信你之所以與瘋狂博士的女兒交好,肯定是為了找到瘋狂博士的秘密實驗室地址。但自從你們進入秘密實驗室後,瘋狂博士被你所殺,實驗數據不翼而飛,這等等的一切你回來後對我解釋過一句嗎?沒有,連一句也沒有解釋,只是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想辦法把人給你從監獄里邊挖出來。你可知道,並非是我不想找你而是實在不能去找你,找你的後果便是你被人抓起來,接著是無休無止的訊問!解釋不清楚,你便會一直被拘在軍事監獄里,直到整個人廢在里邊。種種的顧慮使我一直守在電話旁等你的解釋,可你始終沒有一句話的解釋,現在反而怪罪我沒有來找你,把你給忘了!」

「哦,是嗎?」雷看著路天,想從路天的臉上發現一絲的狡詐,然後揭破他這些謊言。等了半晌,見路天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如新兵連時所看到的路天一樣,于是道︰「那現在你怎麼又來找我了?」

「我能不來嗎?事情都已經亂到這種地步,我再不來還不知道會亂到什麼程度!告訴我,瘋狂博士的女兒為什麼要殺你,你到底有沒有得到實驗的數據?」

「如果我說沒有得到任何的實驗數據?你信嗎?」雷直盯著路天的楮楮,一字一頓的道。

「我信!因為你跟我說話時,眼楮沒有眨一下,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慌亂,身體各個部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我還是想知道事情的所有細節!」路天道。

「事情說白了其實很簡單……」雷一點點的把進入地下實驗室後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包括瘋狂博士是如何死的,又拜托給他一個怎樣的請求,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路天,一氣講完之後,長嘆了口氣道︰「現在你明白瘋狂博士的女兒為什麼殺我了吧。」

「原來如此!」路天听完這段動人心魄的故事之後,亦是長嘆了一聲,道︰「其實你可以不必活得這麼累,老老實實告訴她,我想她會跟我一樣相信你的話的!」

「是啊,我也想老老實實的把所有的細節都告訴她,可又害怕打草驚蛇,讓幕後那只看不到模不著的黑手驚覺,然後改變了行動方案,再想找到他可就難了!」雷故意的把話頓住,看著路天過了老大一會,道︰「我始終有個直覺,覺得你這次前來找我,不應該就為了听我講一個故事這麼簡單。」

「呵呵!」路天再次的發笑。

「嘿嘿!」雷陪著笑,等待著對方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路天道︰「今天發生的那場槍戰,有眾多的目擊者稱看到一個會飛的鳥人,不知這個會飛的鳥人是不是就是你故事中的鳥人?」

「是!」

「是不是跟在你的身邊,看起來嬌羞柔弱的女子?」

「沒錯!」

「我的意思是……」路天頓了頓,瞧了雷一眼,似乎有話要說,可又有些為難,過了大約兩三分鐘後,道︰「反正去菲律賓這趟的任務就目前而說已經失敗,雖然你還有著後續的計劃,可結果如何著實難料。我的意思,當然這也是局里的意思,你能不能先將那個會飛的鳥人交出來,讓我們整明白她究竟為何會飛?」

「讓她成為一只實驗小白鼠?不行,堅決的不行!我答應過她,要讓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雷意志堅定的把頭搖了搖。

雖然路天明白雷會斷然的拒絕,如果不那樣的話面前的這個雷便不是他所認識的雷了,然而他還是生了氣,動怒道︰「你要知道,你只是個執行命令的特工,上頭說什麼就得執行什麼,還沒輪到你來拿主意,下決定!」

雷看著勃然大怒的路天,心中暗道︰「這人一升官,脾氣怎麼也跟著見長?」他清楚,如果一味的跟路天對著干,路天只怕會硬來,帶來的那四個特工絕對不是吃干飯的主,撕破了臉皮誰也好過不了。他笑了笑,打算用言語來打消路天的‘非份之想’,道︰「安娜來了!」

「我知道!」路天點了點頭,道︰「而且她現在在什麼地方落腳也一清二楚,如果你要完成自己的諾言,想知道她在哪里以策安全,我可以告訴你她的地址,不過首要的是你得把會飛的鳥人交出來。當然,這事也由不得你做主,不管你肯與不肯,我走的時候都會把她帶走的!」

「哦,可……老連長!你以為她是一個唯一的變種?不說別的,安娜的身邊就還有一個變種,瘋狂博士臨死之前實驗室里尚有很多的變種,如今都不翼而飛。現在,安娜來了,我想幕後黑手緊接著也會有一定的動作。如果,我順著安娜的這條線,對瘋狂博士實驗數據的下落找到一點線索,你打算讓我用赤手空拳去對付這些不知為何物的怪物嗎?難道老連長就願意看著我去送死嗎?」

路天沉著臉低下了頭,雷還以為一聲‘老連長’叫,把路天感動的一塌糊涂,繼而為他的安全擔起了心。他張了張嘴,正想再加一把火,徹底的感動路天,路天把手一擺,道︰「別說了,我決定不再帶走會飛的鳥人。」

此時說謝,雷感覺就有些見外了,好似江湖上混的人物那般,嘲路天拱了拱手道︰「她叫妖雀,小弟在此就不謝大哥了!」

「你不用謝我!說實話我不帶走會飛的鳥人亦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妖雀,並非完全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而是想起我要讓你來辦的這件事情!」路天仰起頭望著天花板長嘆一聲︰「美國的次貸危機把世界的經濟搞得一塌糊涂,這事你知道?」

「知道!」雷小雞叨米般的把頭點了點。

「八國集團為了應對經濟危機一籌莫展,這事你也知道?」

「知道!」雷還以為路天又要給他下一下其它的大任務,馬上跟著道︰「是不是又有了什麼麻煩?我美國那邊還有些朋友,如果有幫助的話我給那邊的朋友打個電話?」他的話雖這樣說,可言處之意已經很明確!他現在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任務便是瘋狂博士這檔子事,什麼重要的任務都比不上這個任務,找我幫忙可以,但讓我放下這檔子事絕對不行。

路天好像沒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接著又道︰「股市現在跌的一塌糊涂,很多股票已經跌破了發行價,這事你也知道吧?」

雷突然有想笑的沖動,實在是沒看出來平時一臉嚴肅的路天竟會如此的貧嘴,三句話竟然還說不到正題上。不過,見路天並非在布置新的任務,他在心里也是高興,強憋著沒有笑出聲來,道︰「知道!」

「我們現在有一筆很大的外匯儲備,所有的國家都盯著這筆錢,想讓我們來助他們月兌離危機。這就好比大家在一起吃飯,他們吃飽喝足了,正準備散席離場時,我們剛好來了。于是那個請客吃飯的見我們新賺了點苦力錢,竟然異想天開的讓我們買單。這事,你也知道吧!」

「知道,知道!」雷終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道︰「不過以前雖然知道,但沒有您想的這麼深。現在听你如此的一解釋,好像烏黑的房間里突然打開一扇窗,眼前一下子就亮堂起來了。」

「和你說正事呢,別在那嘻嘻哈哈,給我嚴肅點!」路天喝了一聲,依然雲山霧罩的說了起來,道︰「我們有錢了,可我們的錢來的容易嗎?不容易!那都是工人們干著世界上最累的活,拿著世界上最低的工資,一點一點攢巴起來的,絕對不能把錢打了水漂。」

「老連長!」雷看了看表,他已經在這間屋子里與路天聊了近兩個小時,外邊還有人等著呢,實在是不願再不著邊際的胡聊起來,忍不住打斷路天,道︰「咱們能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嗎?」

「你以為我在這里跟你胡侃呢,我只是在給你分析一下形勢!」路天瞪了一眼,道︰「我在想,既然我們現在有了點錢,其它的國家都想打我們的主意,那些跨國公司與行業巨頭們會不會為了減低自己的損失也打我們的主意?比如你說的那個幕後黑手,如果他是代表某一國的利益也就罷了,但若他真像你所說的是某個私人,想再建起一座實驗室來,絕對需要大量的資金。現在,世界上各個國家的經濟形勢都不容樂觀,唯有我們這里風景獨好,你說他們會不會為了募集到一定的資金而跑到我們的地盤上搞些小動作?」

「哦!」路天的觀點很新穎,這是雷絕對沒有想過的,忍不住道︰「莫非老連長發現了什麼端倪!」

「嗯!」路天點了點頭,道︰「最近,市里邊發生了幾件大案,其中既有私募資金老板被人仇殺,家中所藏資金一掃而空的案子。也有,銀行金庫被人爆劫,甚至被人打劫的事情發生,動不動都是上億乃至十幾億的大案子。我懷疑便是你口中的幕後黑手所為!」

雷每天雖然過著隱居一般的生活,但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社會上有什麼大動靜也是知道的,可他從來沒有听說過這樣的大案子。按說,涉及金額動不動的案子,而且還有人被殺,一定是轟動的案子,他不可能沒有听說!

「有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從來都沒有听說過?」雷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些案子都太過離奇,暫時由國安局接手,對外一律封鎖消息,你又如何得知?」

「這些案子都有著某種聯系?」

「沒有!」路天把頭搖了搖!

「那一定都是相同的做案手法?」

「也沒有!」

「那……」雷覺得路天今天實在有些怪,說的話使人模不著頭緒,奇怪的打量著路天,道︰「那老連長從何得知疑犯便是我口中的幕後黑手所為!」

「因為它們都有著相同之處!」

「什麼相同之處?」雷更加覺得路天今天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一會說沒有相同的做案手法,一會又講有相同之處。

「這些案子做得干淨利落,沒有一點的蛛絲馬跡可查,讓人模不著頭緒。」

機遇三

「這便是你說的相同之處?」雷的眼楮里懷著關切,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懷疑路天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今天怎麼總覺得說話的樣子與往常看起來不一樣,怪怪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路天抬起頭突然問道,這一問倒把雷問得一愣。好似正在偷東西的小賊被人當場抓到,雖然他還能保持著鎮靜,不像沒經驗的小偷那樣臉紅心跳,可說話的語聲已明顯走了樣︰「沒……怎麼會呢?你多心了!」

「如果不是那麼多人信誓旦旦的對我說親眼見過一個會飛的鳥人,而是由你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告訴我有個會飛的鳥人,我也會以為你瘋了!我是不是瘋了,等我把案情細細給你講明白你便會知道。」路天深吸了一口氣,道︰

「從哪里說起呢?先從那幾起入室殺人案說起吧。有些私人的小企業,他們想擴大經營規模,需要大量的資金。找銀行借貸,憑他們的資質貸不出來,或者說能貸出來一部分,卻貸不出來他們所想的那麼大的資金,于是民間放貸便出現了。所謂民間放貸,就是一些有錢人,他們並不把手中大量的資金存在銀行生息,也不把這些錢投資做生意,而是把錢以高利借給有需要的人,靠錢來生錢。這些人,或許為了偷稅漏稅,或許為了取錢方便快捷,在家里修建一個小型金庫,里邊堆放著大量的現金。有的幾個億,有的甚至多達十幾個億,但金庫里究竟有多少錢別人並不知道,只有放貸的人知道。

三天里,全市七家最富有的民間放貸人,被人殘殺在家里。屋子里沒有任何的痕跡!腳印、指紋、遺留下來的毛發,拉送錢財的車轍,所有這些東西都沒有留下。甚至于左鄰右舍,既沒有听到殺人時的慘叫,也沒有听到車輛經過時的聲響,好像人就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錢被會法術的使用五鬼搬運**搬了個精光,沒有一絲的頭緒可尋。」

「奇!真的很奇!」雷忍不住說道︰「可……像這些人家,存放有如此大量的現金,屋子里總裝有監控裝置吧,房前房後總有保鏢巡邏吧,你們就沒有想過從這些監控與保鏢那里得到有用的線索?」

「監控裝置全部被毀壞,包括那些隱藏在最秘密地方的也都毫無例外的被毀壞,而且毀壞的很徹底,數據連一絲一毫也無法恢復。至于那些保鏢,對于那天發生的事情好像得了集體失憶癥,把當天的情況全都忘了個干干淨淨。我甚至懷疑做案的人之所以能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錢運走,這些保鏢們也都幫了把手!可測謊儀都用上了也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證據。」

「哦,確實夠怪的,銀行爆劫與搶劫又是怎麼一回事?」根據路天的描述,雷也是沒有一點頭緒,順口問道。

「銀行的操作規程你也明白吧?」

說實在的,銀行的操作規程雷還真是不太明白,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他潛意識中不願承認自己的無知,根據自己的想象道︰「你說的操作規程應該是現金運轉的流程吧!如果我猜的沒錯,每天早上銀行一開門,運鈔車就會把錢運來銀行交到櫃台,以應付這一天來取錢的客人。到了晚上關門的時候,運鈔車又會再來把這一天存的錢帶走。」

「猜的沒錯,確實如此。可你知道每天早上這錢是從哪里來,到了晚上這錢又往哪里去?」

雷把頭搖了搖。

「每一家銀行都有分行,每個分行里都有一個大型的金庫,每一天從各個營業網點收過來的錢便暫存在這些金庫里。就在昨天,有兩家銀行的金庫遭到爆劫。」路天道。

「不會吧!」雷道︰「雖然我沒見過這些金庫,可但凡金庫一定是銅牆鐵壁,而且守衛重重,他們如何爆劫?」

「金庫的門是銅澆鐵灌沒有錯!金庫的四壁為鋼筋水泥,想打出個洞也是難上加難。可,金庫下邊的地是普通的泥地,雖然上面鋪了十幾厘米厚的水泥,但與門和四壁比起來卻好破的很。他們通過縱橫交錯的下水道,在離金庫最近的點挖了一條隧道十分精準的隧道直通金庫下邊,借由這條隧道把里邊的錢運走。」路天沉思著,好像在回憶各個細節,過了一會道︰「那個洞太奇怪了,不是用機械挖掘而成,也不是人工開鑿,好像是用爪子打出來的一樣,就好像是一只老鼠打出來的洞。沒錯!是一只老鼠打出來的洞,凡是看過那個洞的人都這樣說。可大家又都很奇怪,老鼠怎麼可能打出那麼大的一個洞,那得多大個的老鼠。大家在下水道的一側發現了一堆屎,初時以為是大象拉的一堆屎,不過化驗結果出來後才發現是老鼠屎……」

「不要說了!」雷已經毫無疑問的相信這件事情與幕後黑手有關,站起身道︰「你來找我的真正目地便是這個?」

「便是這個!」話也說到這種程度,路天也不再藏著掖著,道︰「這事透著奇怪,其他的特工都也不弱,可比起你來我還是覺得用你比較讓我放心。自打听你講過實驗室的那一場場遭遇之後,我更加的相信這些東西與你口中的變種有些內在的聯系,你說呢?」

「沒錯!听你口中的描述我已經猜出是什麼東西會打出那樣的一個洞來。」

「這麼說,你答應了這項任務?」

「你對我無情,我不能對你無意!」雷呵呵而笑,道︰「不過,我還有個請求?」

路天看著雷,總覺得對方的笑里隱藏著某種壞意,擔心對方給自己出什麼難題,能辦到倒還罷了,若是辦不到不自己的臉可就丟大了。可他也不能一口回絕,總得听听對方提出什麼要求,但率先得打一個預防針,道︰「听要你提的這個要求不過份,又在我的能力之內,我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

「你是知道的,在國內辦事不比國外!在國外想怎麼干便怎麼干,事後來個人間蒸發了事。在國內總得有些顧慮,不然打壞了東西損失的全是自家的。」雷繼續壞笑道。

「你還知道這些東西?不錯,干事給我悠著點!」路天眉角一皺,拍了拍雷的肩膀笑道︰「把你後邊的但是說出來吧?」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連長也!」雷適時的奉承拍馬一番,道︰「但是……國內的什麼事情又都不能照著規矩來,照規矩來那些官老爺們拿捏著架子會跟你打著官腔,到時什麼事情也辦不了!而我們這種事最重要的是兵貴神速,時間一旦有拖延什麼都遲了。所以,你得給我弄一個身份,一個能咋唬住人,可以隨時調兵遣將,使那些官老爺們無法拿捏架子對我打官腔的身份!」

「就這麼簡單?」路天道!

「就這麼簡單,我只是需要一個身份,不然像外邊那個小小的警察都敢對我大呼小叫,讓人著實不爽!」雷道。

「再沒什麼其它的要求?」

「沒有!」

「你的身份我早就給你造好了!」路天從懷里掏出三份證件,全遞到了雷的面前。雷打開第一個證件,他的照片下邊赦然印著‘國安局特別行動小組組長張大勇!’翻開第二個證件,他的照片下邊赦然印著‘衛戍部隊特種兵少校李小剛’番開第三個證件,他的照片下邊打著‘公安部紀監委張力。’

「這三個頭餃還蠻嚇人的!」雷笑著把三份證件收入懷中。

「不光有這三份證件,我已經與部隊以及公安、國安的頭頭們說明你的情況,必要之時你可以憑這三份證件前去調人。而且……」路天頓了頓,道︰「我帶來的那四個人都是值得相信的人,就留在你的身邊幫助你吧!」

「好好,不過……」雷看著路天一笑,道︰「老連長,這四個人不是放在我的身邊做監視工作的吧?」

路天把臉一沉,也不再說什麼,氣呼呼的便想門口走去。

「老連長,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說!」路天的手已快伸到門把,听到雷又有請求便把手放下,回過身子道。不過他的表情依然生氣,就是要讓雷明白他剛剛說的話已明顯侮辱了他的人格。

「中央情報局的特工死在了我的家門口!」

「我知道!而且也知道來的不光有中央情報局的,還有中情六局,克格勃等的特工。」

「我想……」雷知道這事有些難辦,可還是說了出來,道︰「我與他們在菲律賓便有過接觸,彼此合作的還算愉快。所謂‘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他們也都是有資源有能耐的人,能不能聯合起來一起搞,也可增加勝算!」

「不行!」路天一口回絕!馬上又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太過嚴厲,解釋了一句,道︰「在我們家門口出事了,我們便要獨立把事情搞定,借助于他人之手不是我們的風格。」

「那……好吧!但,與這事無關的事情,我總能借他們之手吧?」雷道。

「這是你的事!」

路天開了門,兩個特工垂手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好似哼哈二將。另外的兩個特工,一個坐在沙發上陪著舍科琴夫等人喝酒說笑,另一個游走于客廳四處,假借著打量房廳內的各種陳設,眼角不停的盯著沙發上正在喝酒的眾人。

舍科琴夫是個老特工,應付這種場面自是不在話下,鎮定自若的喝酒並不時與坐在沙發上的特工用英語交談。妖雀不擅交際應酬,也無心與其它人交流,板著臉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遺憾跟著雷混跡一年出頭,雖然雷交會了他不少的東西,可畢竟太過年青,應付這種場面的經驗基本沒有,眼光在四個特工臉上轉來轉去。王備戰心亂如麻,一會猜測雷可能也是個特工,要不然不會與路天入屋里密談。一會又害怕路天把雷叫到屋里是興師問罪的,不然為何正說笑的特工總會疑慮的打量自己一眼。他的臉一會白一會綠,一會又因受了雷這麼長時間的欺騙而憤怒的臉紅脖子粗,眼楮死死的盯著那扇緊閉著的門,不知道門打開後自己會落個什麼結果。

門一開,王備戰便站了起來,幾步便走到路天的面前,想把自己如何受到雷的期騙全部告訴這個威嚴的首長。可惜,站在門口的那個特工一點也不體恤他這份忠誠,把他無情的擋開。

「首長,我……我……」

路天拍了拍那個特工的肩膀,徑直走到王備站的身前,好像解放戰爭時期紅軍首長對紅小鬼說話的樣子,道︰「你想說什麼?」

「我……我……」雷沒有任何事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這讓王備戰不知道該不該將那些事情說出來。不過潛意識中覺得雷應該與路天的關系不一般,這事還是不說為妙。

「這……」路天指著王備戰回頭望了雷一眼,言外之意在說︰「你怎麼和這種人混在了一起?」

「老連長,你走好!」雷把路天往外讓著,將王備戰一個人涼在那里。走到門口,路天回頭見四個特工跟著也要出來,道︰「你們四個就留在這里幫他吧!」說完,一人獨自離開總統套房。

「老連長?」王備戰站在那里暗自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在路天面前告一黑狀。接著又听到路天把四個特工也留了下來幫雷,馬上意識到一個大任務即將開始。他迎著回身入屋的雷,臉上掛著諂笑,道︰「大哥……」

雷沒有理他,徑直來到客廳,朝舍科琴夫拱了拱手,道︰「在下先走一步。」

王備戰能看出這其中的門道,舍科琴夫豈能看不出這其中的門道,隨著起身準備離去的妖雀也站起來。他見雷並沒有邀請自己一起行動的意思,也不好開口詢問,學著雷的樣子也拱了拱手,道︰「兄弟送送哥哥,如果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水里火里兄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說,好說。留步,留步!」雷轉身帶著人也出了總統套房,進入電梯之後,王備戰低頭哈腰的道︰「大哥,是不是有大任務,可千萬別忘了兄弟啊!」

「你不是總懷疑我的身份嗎?」雷冷冷一笑道。

「不敢!小弟怎麼敢懷疑大哥的身份?」

「你想知道我的哪個身份?」雷把三份證件全部掏了出來,一起摔在王備戰的臉上。證件掉在地上,有兩份翻開,一張上印著公安部紀監委張力,另一張上印著特總部隊少校李小剛。他連忙蹲,把三份證件全部撿了起來遞到雷的面前,異常委屈的道︰「大哥……」

雷收了證件並不理會,直到出了電梯,見王備戰一臉茫然還站在那里,道︰「有地方住嗎?」

王備戰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站在那里,迷茫的看著雷。

「我們沒地方住,問你能找到地方住嗎?」雷道。

「能!」這時,王備戰才反應過來自己並未被拋棄,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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