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王者 152章︰成何體統

作者 ︰ 一景之月

「太可惜了,不要也不用這樣浪費啊,二十一世紀這個可是值錢的東西啊!」蕭雲站在門外惋惜不已

大殿一陣沉寂,只听得香榻轟然倒塌的聲響在金鑾殿空曠的上空回蕩。

元惠帝游動著一雙眼楮在滿朝文武的韃子官員臉上掃了一邊,最後落到站在文臣最前面前的一個身材高大,面目看起來有幾分漢人模樣的文官的臉上,猶豫了一會兒,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柔和︰「月兌月兌帖木兒,此事該如何是好?「

月兌月兌帖木兒今年三十八歲,十五歲時為泰定帝皇太子阿剌吉八怯憐口怯薛官。文宗圖帖睦爾即位,他漸被擢用,天歷二年任內宰司丞兼成制提舉司達魯花赤,不久命為府正司丞。至順二年授虎將、忠翊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妥歡貼睦爾即位後,伯父伯顏有翊戴之功而獨攬大權,他亦隨之飛黃騰達,元統二年,由同知宣政院事兼前職升同知樞密院事。至元元年在挫敗前右丞相燕鐵木兒子唐其勢余黨塔里、塔剌海等的戰斗中,立有戰功,拜御史中丞、虎符親軍都指揮使,提調左阿速衛,進為御史大夫。

不久,致和元年泰定帝病卒後,權臣伯顏支持燕鐵木兒發動政變,是擁戴文宗圖帖睦爾奪位的第二號大功臣。燕鐵木兒死,元惠帝即位,伯顏獨攬大權。唐其勢不滿,發動兵變,反被伯顏執殺。

其時,元惠帝登基不久,伯顏「獨秉國鈞,專權自恣,變亂祖宗成憲,虐害天下,漸有奸謀,月兌月兌帖木兒自此和元惠帝連成一線,擔當起了廢除伯顏的艱難使命,而這位年輕的才俊也的確不負大元惠帝之重托,在至元五年十一月和至元六年二月,月兌月兌帖木兒兩次出手,終于不費一兵一卒成功罷黜權臣伯顏,一時名聲鵲起。隨著元惠帝漸漸親于政事,月兌月兌帖木兒以有功之臣的身份位居文武百官之首,亦被元惠帝視為朝廷的棟梁,自己的心月復。就在上幾個月前,這位年輕的權臣,還大刀闊斧的置宣文閣,開經筵,遴選儒臣以選講、開馬禁、減鹽額、蠲負逋,減輕對人民的控制和剝削、整頓吏治、修築河堤。將大元天下搞得熱熱鬧鬧,正當月兌月兌帖木兒整治兵馬,雄心勃勃的準備再大干一場之時,高迪竟傳來噩耗︰漢人賊寇張士誠竟膽大妄為,在高郵稱誠王,建國號大周,自稱誠王,以天佑為年號。*.**/*

得知這個消息,月兌月兌帖木兒立感頭疼,自元惠帝派賈魯治黃河,欲歸故道,動用民夫十五萬,士兵二萬。而官吏乘機敲詐勒索,造成不滿。白蓮教首領韓山童、劉福通之流便開始四處興風作浪,好在不過是小打小鬧,月兌月兌帖木兒倒也不在意,為了響應,也派遣一干軍地鎮壓了一番,本以為殺雞給猴看,殺了幾個頭頭,這幫漢人也該安分了,不想這幫漢人倒是頗有毅力,反叛的的軍隊不但沒有安分,反而一路壯大,眼下的張士誠更是膽大妄為的稱孤道寡,這讓月兌月兌帖木兒感到有些棘手。如今的朝廷雖說表面一派祥和,但暗流涌動,稍不留神便成了眾矢之眾。

元惠帝瞧月兌月兌帖木兒半響沒答話,側目望了望,一絲怒色一閃而過,心道︰「這月兌月兌帖木兒越來越不將朕放在眼里了!」

听得皇帝的問話,月兌月兌帖木兒思索了片刻,他一咬牙,徑直爬起,沉聲說道︰「陛下,臣已交待龔伯遂、哈剌兩位將軍加緊訓練士兵,不日臣已親自率領我蒙古大軍橫掃張士誠!「

「啊,丞相好大的口氣啊?「月兌月兌帖木兒話音尚未落地,一個身材猥瑣的韃子從月兌月兌帖木兒身後走了出來不冷不熱的說了聲。

月兌月兌帖木兒緩緩轉過身朝那人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哈大人認為本相率領兵馬有何不妥麼?「

哈麻和月兌月兌帖木兒年紀相仿,本為宣政院使,昔日便與月兌月兌帖木兒相熟,當初右丞相別兒怯不花為首的一派與月兌月兌父子有舊怨,別兒怯不花、左丞相太平、御史大夫韓嘉納、右丞禿滿迭兒等十人人,結為兄弟,曾彈劾馬札兒台,使之遠徙甘州。康里人哈麻與弟雪雪,因其母為寧宗的乳母,兄弟倆充宿衛士,為妥歡貼睦爾所寵幸。月兌月兌為相時,哈麻官任同知樞密院事,對月兌月兌百般趨附。月兌月兌去相後,遭到別兒怯不花等攻擊,哈麻在妥歡貼睦爾處竭力為之辯護。

至正九年,太平、韓嘉納支持御史斡勒海壽列哈麻罪行劾奏,妥歡貼睦爾不得已奪哈麻、雪雪官職,而太平、韓嘉納、斡勒海壽等均被貶官。不久,月兌月兌復為右丞相,月兌月兌復相後,對哈麻兄弟深為感激,提升哈麻為中書右丞。但月兌月兌對左司郎中汝中柏十分倚重,引起哈麻不快,月兌月兌改哈麻為宣政院使,且位居第三,于是哈麻對月兌月兌懷恨在心。

哈麻為取悅于皇後奇氏和皇子愛猷識理達臘,找月兌月兌商議授皇太子冊寶禮事,月兌月兌加以推托。哈麻善于媚上,偷偷引進西天僧教妥歡貼睦爾運氣術,哈麻的妹婿、集賢大學士禿魯帖木兒亦薦西天僧伽磷真來教「演揲兒」法(漢語「大喜樂」),使之修成房中之術,誘導妥歡貼睦爾婬樂。禿魯帖木兒與老的沙等十人結為「倚納」,引進公卿貴族家的命婦和街坊良家婦女到宮中,供妥歡貼睦爾和倚納們玩樂,君臣全然不顧羞恥,男女赤身作樂。丑聲穢行,著聞于外,月兌月兌對哈麻一伙益加痛恨。自此這兩昔日的盟友,就此決裂,互相仇視。這會兒抓出了機會,哈麻豈能錯過。冷冷一笑道︰「丞相文武全才,就連昔日的伯顏都不是其對手,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南人小賊呢?「說道這兒,沖著月兌月兌帖木兒一聲奸笑︰」下官不過是想提醒丞相!「

「提醒本相?笑話?」月兌月兌帖木兒臉上肌肉顫動了兩下,眯著雙眼盯著似笑非笑的哈麻︰「本相有什麼勞煩哈大人如此牽掛的?」

哈麻道︰「也沒什麼,不過是怕丞相大人忘了?」

「忘了,忘了什麼?」月兌月兌帖木兒臉上露出迷惑之色。

哈麻看在眼里,得意的一笑,忽然轉過身對元惠帝道︰「皇上可還記得四年前的黃河修堤之事?」

此話一出,月兌月兌帖木兒身子一顫,一縷思緒不由飄回到了兩年之前的那個夏天……?

那是兩年前的事情,當時元惠帝正式批準治河,下詔中外,命賈魯為工部尚書、總治河防使,發汴梁、大名十三路民十五萬人,廬州等地戍軍十八翼兩萬人供役。四月二十二日開工,七月完成疏鑿工程,八月二十九日放水入故道,九月舟楫通行,並開始堵口工程,十一月十一日,木土工畢,諸埽堵堤建成。整個工程計一百九十天。賈魯按照他的疏塞並舉、先疏後塞的方案,成功地完成了治河工程。

然而,就在賈魯治河之時,白蓮教主韓山童等抓住時機,鑿好獨眼石人一個,預先埋于黃陵崗,散布民謠︰「石人一只眼,挑動黃河天下反。」五月初,韓山童與劉福通等在潁州潁上發動起義,元末農民戰爭爆發。

潁上起義爆發後,韓山童雖遭官府捕殺犧牲,劉福通則在佔領潁州成功後,迅速進據河南朱皋、羅山、真陽、確山、汝寧、息州、光州等地,眾至十萬。同年夏,彭瑩玉兵起淮西。八月,邳縣人李二(芝麻李)、趙君用、彭大及其子早住等佔領徐州;麻城人、鐵工鄒普勝,羅田人、布販徐壽輝起兵蘄州(今湖北蘄春南)。十月,徐壽輝克蘄水(今湖北浠水),建立天完政權。十二月,王權(布王三)、張椿等攻佔鄧州、南陽,稱「北瑣紅軍」;十二年正月,孟海馬等攻佔襄陽(令湖北襄樊),稱「南瑣紅軍」。二月,定遠人郭子興等攻佔濠州(今安徽鳳陽東北)。北、南、西三片地方的紅中軍幾乎同時而起,來勢之猛為元廷所料不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驟雨,月兌月兌的心情是極其復雜的。當初廷臣議論治河時,有人認為中原必亂,月兌月兌把不同意見者壓制下去後,豈料中原果然大亂。于是急忙遣兵鎮壓,結果事與願違,起義烈火越撲越旺。所以在議政時,月兌月兌總是諱言這傷透腦筋的事。不想,哈麻此刻刻意挑出此事,如何讓月兌月兌帖木兒不暗恨在心,狠狠的瞪了哈麻一眼,冷冷道︰「此事,本相牢記在心,不敢有絲毫的遺忘,不勞煩哈大人多謝!」

元惠帝正坐在龍椅上,很多時候,一些國事他會交給月兌月兌帖木兒去辦,再點評他批閱意見的得失,這是他對他月兌月兌帖木兒的信任,但出兵這重大事件,他還要自己把握。今天要討論的就是一件大事關乎國運,必須由他來把握的大事。

眼看兩個大臣快要爭吵起來,元惠帝沉著臉一揮道︰「好了,二位愛卿乃是當朝一品二品大員,當朝爭吵如同民間村婦罵街,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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