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月兌月兌如此,龔伯璲的眼里幾乎快要流出了淚來,嗚咽的聲音叫喚了聲︰「太師……?」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月兌月兌的心頭升起,這幾人都是自己的心月復,尤其是哈刺縱橫沙場,紅著雙眼的場面從來沒見過,眼下人人紅著雙眼,這是月兌月兌從未見過。
「你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張士誠突圍了……?」月兌月兌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大人……張士誠沒事……?「哈刺嗚咽的叫喚了聲。
月兌月兌松了口氣,呵呵一笑,道︰「也對,眼下的張士誠已被本相逼入了死角,再圍困他半個月,這座高郵城就是我大元的,張士誠一滅,其他反賊,自是不可妄動,諸位也好回大都了……?」月兌月兌邊說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龔伯璲忍著心頭的疼,忍不住走上前,低聲道︰「太師,皇上……皇上……?」
「皇上怎麼了?」月兌月兌心中一驚。
龔伯璲嗚咽道︰「皇上听信了哈麻的挑唆,皇上以為太師在高郵兵敗,所以……?」
「什麼……兵敗……?」月兌月兌吃了一驚,兵敗從何說起,這皇帝也太糊涂了,百萬大軍在我手中,豈會收拾不了個張士誠。
「皇上還說了什麼?」月兌月兌隱隱的感到不妙,但他依舊沒想到皇帝會把他怎麼樣,從他幫助皇帝罷黜伯顏開始,一心為國,二人雖未君臣,實乃為朋友,朋友貴在知心,自己的心意,料想皇帝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縱是哈麻在一旁教唆,最多也是下個詔書訓斥幾句,所以他並未放在心上。
「皇上听信了哈麻的讒言,以太師出師三月,略無寸功,傾國家之財以為己用,半朝廷之官以為自隨。又其弟也先帖木兒庸材鄙器,玷污清台,綱紀之政不修,貪婬之習益著,罷黜了太師縱覽天下兵馬之職位!」龔伯璲帶著哭腔,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這……這不可能……陛下怎麼會這樣對老夫……?」月兌月兌幾乎站立不穩,身子晃了晃,一旁的哈刺眼尖,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月兌月兌。
「太師這些年為了朝廷鞠躬盡瘁,盡心盡力,如今陛下居然听了哈麻的幾句莫需要的罪名就要被撤職,這實在太氣人了!」
「哎……這還不是哈麻那個小人在一旁教唆的……?「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董摶霄見月兌月兌如此模樣,忍不住嘆了聲。
「汝中柏大人、也先大人如何?」月兌月兌似乎想了起什麼,不知哪兒生出了一股力道,一把上前抓住了龔伯璲的手腕,急切的問。
「也先大人為了整治朝政,嘔心瀝血,身染重病,臥床不起,哈麻正是趁著也先大人身子抱恙,沒能上朝,才慫恿監察御史袁賽因不花謊報太師兵敗高郵,然後又動用李思齊像陛下送了一份太師戰敗的諜報,皇帝信以為真,下旨罷黜了太師的官職,也先大人也受到了牽連,如今全家被抓,恐怕要被流放,汝中柏大人在朝堂上為太師大人辯護,無奈皇上已經听信了哈麻等人的挑唆,全然不听汝中柏大人的辯護,就將汝大人打入了大牢!「
「這……?「龔伯璲的話音未落,月兌月兌臉色慘白,只感覺自己的腦袋里」轟「的一聲,差點就此昏厥,若非哈刺兩只強有力的大手扶著他,只怕早已倒地不起。
「悔不當初!」此刻的月兌月兌心中暗自悔恨,當初大軍出戰在前,汝中柏曾經認定哈麻必為後患,勸月兌月兌除之。月兌月兌猶豫不決,命與也先帖木兒商議。想不到僅僅過了三個月,哈麻就對自己下了重手,本想趁著攻下張士誠,待班師回朝再行處置哈麻,沒料到對方竟然先行下了重手,更讓他沒想到的居然是皇帝听信了哈麻的讒言。
「大人……大人……你且保住身子啊?哈麻如此卑鄙,大人且好好休息,末將這就返回朝廷,將那廝的頭顱擰巴下來,讓太師出出氣!「扶著月兌月兌的哈刺咬牙切齒的說。
「對,太師這些年對朝廷忠心耿耿,為了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陛下絕不對太師如此無情的,以我看,陛下不過是一時受了哈麻那個無恥小人的嗦擺,才對如此對待太師的,待我等返回朝廷,將高郵的一切告知陛下,一切都能真相大白,料想陛下對太師的信任絕不會如此對待太師的……?」一旁的董摶霄氣不過也忍不住叫嚷了起來。
二人的言語似乎很附和眾人的心意,紛紛點頭答應。
此刻的月兌月兌卻毫無主意,自己的計劃被全盤大亂了,他算到哈麻會使壞,但沒想到哈麻會這麼狠,一下子將他陷入了絕境。
好半響,月兌月兌才殘酷的現實里回過神來,听了哈刺和董摶霄的言語,微微想了想,心道︰「皇上只不過一時受到了哈麻那個奸佞小人的嗦擺,說不定日後會明白的,若是自己這個時候領兵返回京都找皇上評理,豈不是形同造反?我月兌月兌忠君為國,絕不能這麼做,絕不能……?「
「絕不能這麼做……?「月兌月兌長嘆了聲,許久才從嘴里吐出這麼幾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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