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斤重的大刀在燈火的照耀下,閃過一道白光,宛若夜空驚起的一道閃電,刀光閃過,呆立的博爾谷才驚恐的回過神來,為時已晚,張士誠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夜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閃電,照著博爾谷斜身劈落。
「噗嗤」
一股鮮紅著的血跡伴隨這一聲慘叫,博爾谷的頭顱應聲而落,不知滾落了何處,這一刀來的很準,自博爾谷左肩砍出,連著半個胸膛,整個上半身被這一刀砍得一分為二,隨著滾落不知何處的頭顱,在傷悲上搖晃了兩下,「撲通」一聲落在了馬下。
「博爾谷死了,博爾谷死了……?」不離張士誠左右的葉德興從火把中看到了方才的一幕,率先扯開了嗓子叫嚷了起來,他的底氣充足,這一喊加上了內勁,是以數十萬大軍,人人听得分明。
韃子大軍听聞,人人驚訝,紛紛扭頭四處張望,奈何不見帥旗,耳听張士誠的將士紛紛齊聲疾呼,聲響如雷,大軍登時慌亂了起來,馬蹄聲,驚叫聲,呼喊聲,一時偌大的戰場,喊叫聲宛若驚雷,數十萬韃子兵,等了半響,不見主帥反駁,張士誠和葉德興則率領數千人在是數十萬大軍當中,宛若黑夜的鬼魂一般,殺人無數,一時間殺得手軟,眼見同族紛紛落馬,沒死的韃子無不驚恐,一時間軍心大亂,自相殘殺,死者不計其數,紛紛拋旗投槍,紛紛四散逃開了。
場上的情景,站在帥台上的太不花看得一清二楚,眼見張士誠一聲白色儒服在數十萬人群里,揮舞著大刀,來回砍殺,所到之處,莫不能抵擋,身後數千人宛若一條長蛇一般,追隨其後,刀光閃爍,皆是血光四濺,人仰馬翻、哀嚎遍野,他立即感到,這一戰是敗了,他雖然想過敗,但如此之敗,讓他心有一沉。
但他此刻總是有心也無能無力,後方糧倉被燒,數十萬大軍潰的潰,逃得逃,死的死,他還能怎樣,他當然不能怎樣了,所以他只能看著張士誠領著數千人的兵力,提刀縱馬穿梭在大軍之中,突破一道一道又一道的防線,殺出一條又一條的血路,留下不計其數的同胞的尸體,然後順著大軍重新殺進燈火通明的大軍當中,片刻的功夫之後,又是一震哀嚎遍野!「
一旁的阿魯眼看這種局面,張士誠勇猛無人能敵,心中頓時生了怯意,面如土色的奔到了太不花跟前,顫聲道︰「大人……大人反賊人多勢眾,咱們守不住了,還是快些走吧……?「
太不花狠狠的瞪了阿魯一眼,阿魯不敢在言語,但眼看張士誠當先一馬,提著一把大刀,縱馬往帥台本奔來,阿魯原本也是弓馬純熟的好手,只是先前見張士誠縱馬狂奔,于萬千人馬當中勢不可擋,雨點一般的羽箭均被他一一砍落在地,心中就已經有了懼怕之意,此刻瞧張士誠縱馬而來,生怕被張士誠逮著一個正著,如那博爾谷一般死的不明不白,是以此刻當真懼怕不已。
阿魯望著太不花的臉色,帶著幾乎哀求的語氣︰「大人……張士誠來了……咱們……咱們走吧……?「
太不花長長的一嘆,望著不可一世的張士誠猛的一咬牙,喝道︰「咱們走!」
說完,不再看阿魯一眼,率先走了下帥台,奪過一匹駿馬望西南方向狂奔了去,阿魯緊跟其後,一干將士見主帥縱馬狂奔而去,整個大軍立馬騷動了起來,原本混亂的軍心此刻變得更加混亂,紛紛丟了帥旗,四散逃走,西南方向糧倉的大火照得黑夜如同白晝,滾滾的濃煙彌漫在整個高郵城。
「陛下,韃子……韃子退了……韃子退了……?」
「是啊,退了,退了!」張士誠望著一敗涂地的韃子大軍紛紛潰逃,一股熱淚順著眼角兩側滾落了下來,誰能想到,被圍困了整整三個月的高郵城,此刻竟以前人打破敵軍數十萬呢?誰能想到呢……?「
「諸位兄弟,咱們回城?「許久,張士誠一提馬韁,當先一馬返回飛,沖著場上數千人喝道。
此刻人人大喜,三個多月的圍攻,早已讓這一千人不抱生還的希望,不想這一戰,竟打了如此大的勝仗,是以人人振臂高呼,一時偌大的戰場上數千人的呼聲,說是驚天動地也不為過。
高郵一戰,元朝精銳大敗,數十萬大軍經此一戰,紛紛潰逃,從此以後,元朝直到最後退居塞北都無力攻打張士誠,高郵城安保天平,經此一戰,大周皇帝張士誠名揚天下,江浙一帶的農民武裝紛紛前來投奔。鹽民以軍趁勢四面出擊,不但收復了失地,而且佔領了江南的大片土地。至正十五年冬天,張士誠派自己的三弟張士德率軍渡江南下,到次年三月為止,先後攻佔了福山港、常熟、嘉定等江浙富饒之地。
至正十六年三月,張士誠率領主力軍進駐平江,把平江改名為隆平府。接著,張士誠定都隆平府,把承天寺改建成王宮,並設立了省、院、六部等行政機構,任命李行素為丞相,張士德為平章,蔣輝為右丞,潘元明為左丞,史文炳為樞密院同知,周仁為隆平太守。至此正式建立了大周國,這自然是後話。
注解︰高郵一戰,歷史並不精彩,其經過是月兌月兌的元軍趁機把高郵團團圍住。為了防止附近的起義軍救援高郵,月兌月兌又派兵攻佔了**、鹽城和興化等地,高郵城內的張士誠頓時陷入孤軍作戰的境地。城外,月兌月兌指揮大軍夜以繼日攻打高郵;城內,張士誠和鹽民義軍帶領高郵百姓拼死抵抗,雙方展開了拉鋸大戰。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高郵城中鹽民義軍只剩下幾千人,糧食越來越少,弓箭等守城的器械使用殆盡。
就在起義軍生死存亡之際,戰場形勢發生了根本性轉變,元軍的後院「起火」了。
至正十五年初,月兌月兌的朝中政敵哈麻唆使監察御史彈劾月兌月兌,說他「出師三月,略無寸功,傾國家之財以為己用,半朝廷之官以為自隨」。耳軟心活的元順帝听信了佞臣的讒言,下詔書斥責月兌月兌「坐視寇玩,日減精銳,虛費國家之錢糧,誑誘朝廷之名爵」,並削去了月兌月兌的兵權。繼而,元順帝任命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書平章政事月闊察兒和知樞密院事雪雪為前線指揮,率軍繼續攻打高郵城。臨陣易帥向來是兵家大忌,月兌月兌的去職直接造成各省軍隊群龍無首,調度不靈,元朝軍隊立時陣腳大亂,作鳥獸散。高郵城中的張士誠見元軍不戰而潰,立刻率領城中僅剩的幾千名鹽民義軍殺出城來,大敗元軍。這里為了增加小說的趣味性,在原有歷史上加以改動,戰爭的場面也加以描寫,描寫好不好,就看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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