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想來,韃子皇帝昏庸無道,不辨忠奸,遲早要被咱們漢人趕出中原,兄弟這麼做,也是為了和諸位兄弟找一條活路而已!」韓明斜眼瞧了一眼蕭雲的臉色,見他臉上並為露出不悅之色,稍做停頓,繼續說道︰「兄弟原想,這張士誠被我等大軍圍困三個月,其屬下不過三千有余,我等正欲投他而去,想來他素來以仁義著稱,料來不會虧待咱們兄弟!」說道這兒,他吐了口氣,笑道︰「現在好了,蕭大哥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兄弟們一向對蕭大哥最為敬重,如今只需蕭大哥說一句去哪兒,我等就去哪兒,絕不含糊!」
「對,蕭大哥文武全才,跟著蕭大哥一定能干一番事業出來,我等願意追隨蕭大哥,蕭大哥去哪兒,我等去哪兒?」人群數百人齊聲呼喊,一聲聲將不大的碼頭震得震天響,站在一旁的老頭嚇得渾身發抖,心思︰「這可如何是好啊……這可如何是好……?「
蕭雲並未所動,心道︰「這些兄弟都是熱血的漢子,自己那點本事,打仗只怕還不夠給朱元璋、徐達提鞋的,既然自己不能自立,大可給他們指一條明路,也對得起相視一場!「
想了想,沉聲道︰「難得諸位兄弟這麼看得蕭某,蕭某感激不敬!「
「蕭大哥說那里話,論武功、論計謀、論膽識,蕭大哥都是一等一的人物,我等是萬萬比不上的,能追隨蕭大哥,實乃我等的榮幸,蕭大哥不必客氣,有話只管言語便是!「
蕭雲心中陡然涌起一陣莫名的感動,如此動亂的年代,若是能有這麼一幫人,不圖回報的追隨于你,豈能不讓人熱血沸騰,難怪古人常說仗義每從屠狗輩,看來此話並非沒有道理。
「難道諸位兄弟看得起,蕭雲若是再推辭,便是不義之人了,不過讓諸位兄弟追隨與我,蕭某年輕識淺,不足以擔當如此大任,若是諸位兄弟信得過蕭某,蕭某願意給諸位指一條明路,保管諸位兄弟日後能有一番作為,不知諸位兄弟意下如何?」
韓明對蕭雲極為佩服,深知他實乃有些能耐,待人極為寬厚,有意追隨,听他言語,大有推卸之意,朗聲道︰「蕭大哥這般推辭,莫非是看不起諸位兄弟?」韓明自從軍一來,多半呆在韃子大營,蒙古人向來性子直爽,心中想到什麼就嘴上就說什麼,韓明待軍營待得日子也不短,渾身也有了蒙古人的好爽的性子,瞧蕭雲這般,也顧不得人多,朗聲說了出來。
一听這話,人群登時一陣驚呼,不少人道︰「蕭大哥……咱們雖然人數少,但凡追隨了蕭大哥一定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還望蕭大哥勿要推辭!」言語極為懇切。
蕭雲心中大呼冤枉︰「這是哪兒跟哪兒,我可是好心啊?」眼看眾人紛紛朝自己看將過來,心知今日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怕要寒了這幫漢人的心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腦海里蘊量的話語,好一會兒才道︰「諸位誤會了,諸位個個都是一等一的漢子,蕭某生平最佩服的就是像諸位兄弟這般的熱血漢子!」
「既然如此,蕭大哥你就收了我們吧?「
「是啊,蕭大哥,大丈夫身當巨變,不可拘泥小節,難得兄弟們都願意追隨于蕭大哥,蕭大哥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韓明望著蕭雲朗聲道。
眾人齊聲道︰「不錯,韓大哥說的極是!「
蕭雲沒想到這些漢子如此看重自己,還真有些招攬之意,不過想到自己的確不是一塊打仗的料子,這些大好男兒,生逢亂世,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候,豈能白白浪費在自己的身上呢?「想了想搖頭,道︰「諸位兄弟言重了,諸位兄弟都是一等一的漢子,蕭某由衷的欣賞,不過蕭某性子不好功利,向來識功名為糞土,諸位大好男兒,自當建功立業,報效國家,揚名立萬,馳戰沙場,豈能為了一個毫無雄心壯志的人而浪費了大好的人生呢?」
「可……蕭大哥……這……?」
「諸位兄弟的好意蕭某心中感激不盡,不過蕭某心意已決,絕不更改……?」眾人瞧他說得如此堅決,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目光紛紛望向韓明,眾人向來以他馬首是瞻,此刻這等大事自是讓他拿定主意了。
韓明心中也頗為猶豫,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當年李賀一介書生,尚且期望投筆從戎,建功立業,更何況他本就是一介武夫,人生所圖,正是馳戰沙場,換取功名,他日光宗耀祖,若非如此,他有豈能舍棄韃子大營,帥部而去呢?
原先他覺得蕭雲武功、見識、膽識、才智均不在任何之下,建功立業是遲早的事情,所以這才生了追隨之心,想不到一番話下來,蕭雲諸多推辭,他在軍中廝混,察言觀色的本領自是學了不少,方才見蕭雲語氣誠懇,不似說謊,心中頓時大感失望。
「既然蕭大哥如此堅決,我等也不勉強,不過蕭大哥方才所言的明路,還望蕭大哥定要告知我等,莫讓小弟等走了彎路!」韓明素來敬佩蕭雲的眼光獨到,方才听他言語,料想蕭雲看出些端倪,所以這會兒買賣不成仁義在,關乎眾人日後的大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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