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台上一個老頭正依依呀呀的唱著蕭雲篡改的戲文,只听得朱元璋听到末處連連呼喊:「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听著朱元璋連連喝罵不止,蕭雲心中偷樂了一番,眼瞅這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在拖下唯恐謝蘭蘭做了傻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猶豫了一番,終于忍不住低聲道:「國公嚴重了,這不過戲文而已,算不得什麼,堂堂一國宰相之子,qiangqiang民女而已,這般把戲實乃平常的緊,國公不必如此的氣憤!」
朱元璋本以為蕭雲會叫嚷著喝罵一番,誰知竟然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來,不竟楞了楞,詫然道:「怎麼,蕭兄弟誦聖賢之書,難道不知忠君愛民麼?皇帝對嚴家如此看重,他竟敢背著皇帝如此喪盡天良,做出此等目無君上、欺ya良善的事來,真是豈有此理,若是我是那帝王,一定要殺了他,昭告天下!「
這時馬娘娘也看了大半響,扭過頭狠狠然道:「似這等目無王法之徒,實乃害群之馬,若不加以懲戒,太對不起百姓了!「
蕭雲听二人口氣,心知今晚的事情成功了一半,唯一剩下的就是澆一把火了,只要這把火燃燒起來,救下謝蘭蘭就是小兒科了,沉吟了片刻,蕭雲裝出一副受教了的樣子,搖頭晃腦的長嘆了一聲,朗聲道:「哎,這也算不得什麼了?比起近日小弟所見所聞,戲文的女子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哎,小弟看到的那家女子才叫可憐啊?」
「哦,蕭兄弟見到了什麼了?」朱元璋听得好奇,瞟了一眼戲文,略有思索的盯著蕭雲朗聲問道。
蕭雲道:「前些日子,小弟路過應天,見一個軍中主帥,帶著一幫兵馬,見人家謝家女子相貌俊美,竟不顧人家母親病重,光天化日之下,一干兵卒,gan出了qi男霸女之事,累及那謝家可憐女子老母慘死,自身如今更是被那主帥囚禁家中……比起台上的那女子,這謝家女子是不是可憐的數百倍啊!」
朱元璋臉色大變,盯著蕭雲道:「還有這種事情?」
蕭雲毫不畏懼,回敬道:「千真萬確!」
朱元璋臉色變得極為不好看,這時戲台上那扮演嚴氏父子萬惡的嘴臉正好落在了朱元璋的眼里,他陰沉著臉,許久才道:「此人是誰?」
朱元璋這話一出口,蕭雲就知道今晚謝蘭蘭的那條小命是保住了,吐了口氣,緩緩道:「朱大哥當真想知道?」
朱元璋臉色鐵青,從昨日秀英所言,朱元璋多多少少猜出了一些,只是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士兵,竟是他朱元璋的手下,自從他打進和州城的時候,親兵帶了幾個老百姓來向他哭訴。一問,知道從滁州跟來的部分將領流寇習氣很重,竟縱容部下搶劫百姓的財物,還擄掠婦女,濫殺無辜。他很生氣,當即召集眾將領訓話,說:「我們起兵是為了推翻暴政,安定民生。你們公然搶人家的婦女與財物,與盜賊有何區別,怎能得到民眾擁護?」軍中將士也听從了這條指令,一路南征北戰所到之處,無一不是對百姓秋毫無犯,想不到佔領應天不過一年而已,竟有這等駭人听聞的事情發生,這讓他如何不氣!
蕭雲看著朱元璋一張老臉變得蒼白,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玩下恐怕要過火了,連忙說出了李連志的名字。
一听是李連志,朱元璋心頭騰地涌起一陣怒意:「真是豈有此理,本王三番五次重申軍令,竟想不到堂堂一個中軍主帥,干出如此喪盡天良,目無法紀的事情來,難道當我朱元璋死了麼?「
朱元璋這一聲冷喝,頓時讓周邊的一干百姓心頭一沉,就連正在唱戲也有好幾個借著唱戲的戲文不斷的望這邊張望,蕭雲更是屏住呼吸,這位未來的洪武大帝,殺氣人可是不眨眼的,雖沒親眼見過,但電視看過不少,如果他一怒之下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那也是毫不稀奇的!他原本有心出言在說幾句,可這等事情畢竟只有自己見過,人證、物證除了自己之外,剩下就是一個玉娘了,萬一朱元璋顧忌沈萬三,執意抱住李連志,這時自己才出面言語,只怕惹得朱元璋不高興,是以見朱元璋沉著臉,也不敢上前放言。
朱元璋瞧了戲台半響,這時戲文中那女子求告無門,嚴氏囂張跋扈的嘴臉被戲台的那老班主演得活靈活現,只看的朱元璋七孔冒煙,沉重的呼吸聲與陰沉的臉,這氣勢足以讓膽小的人不敢正視一眼。
朱元璋雙手握著腰間的寶劍,霍然冷哼了聲,站了起來,一揮手指著前方一個小將呼道:「你前面帶路,本帥要親自李連志府上問個明白!」
「是!」靠近朱元璋的那員小將躬身應了聲,彎刀刷的一聲,劃破夜空,當先開路。
朱元璋沉著臉,從桌椅上緩緩走下來,正要轉身離,忽听得一旁的馬娘娘拉著她的衣衫,道:「重八,此事還需慎重!」馬娘娘因為跟著朱元璋時,朱元璋就叫朱重八,這些年她也沒改口,就這麼叫著。
朱元璋轉過身哼了聲,道:「還慎重什麼啊?似這等膽大妄為,目無法紀的主帥,如此對待黎明百姓,哼,若是本國公不聞不問,任由逍遙法外,豈能對得起天下黎明百姓,對得起跟隨我多年規規矩矩的諸位將士!對得起蕭兄弟的一番苦心!」
「此事若是不屬實便罷,一旦真與蕭兄弟所言,嘿嘿……?」朱元璋冷笑了聲,一甩衣袖,跟著那小將身後往李連志的府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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