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進了國公府,蕭雲就一直關注案情,畢竟這個案子多少因自己而起,雖然多半是王強、李連志、吳人杰、胡三舍等人目無法紀咎由自取,但若不是自己從中揭發,也許朱元璋不會發現,眼下這四個人也許不會死,可當看到朱元璋命郭英抬出的那兩只大箱子,說出那一番話,蕭雲才明白,其實這一切都在朱元璋的掌握之中,沒了自己的揭發,用不了多久朱元璋也會對他們動手,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將這將見事情提前了而已。心中的不快登時出了不少。
目光觸及這兩只大箱子,想起方才李善長所念的每一項罪責,無不是極為正確,可見朱元璋平日對手下多番監視,否則以胡三舍等人的精明如狡猾,他們的一舉一動,平日里犯罪記錄又豈會被朱元璋記得絲毫不差呢?這一切的一切蕭雲相信源于朱元璋一早就對群臣進行了監視。
想起後世流傳朱元璋設置了錦衣衛,特令其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下設鎮撫司,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其目的就是監視群臣的一舉一動,據說有一次,宋濂曾經與客人飲酒,朱元璋暗中(秘密)派人去偵探察看。第二天,朱元璋問宋濂昨天飲酒沒有?座中的來客是誰?飯菜是什麼?宋濂都以實話相回答。朱元璋笑著說︰「確實如此,你沒有欺騙我。「想起後世的錦衣衛,蕭雲唯有苦笑一聲。
就在蕭雲思索之際,忽听得朱元璋抓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口中厲聲吼道︰「將這等膽大妄為的佣吏拉下去斬了!」
「饒命啊……饒命啊……?國公饒命啊……?」要斬首吳人杰終究是害怕,方才剛剛冒起的一點念頭,霎時間消失殆盡。
朱元璋從鼻腔里冷哼了聲,雙目殺氣騰騰的望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不止的吳人杰冷笑道︰「饒命,今日本帥饒了你,明日誰能饒過我的百姓,饒過我的將士,似而等這般貪官污吏該殺……拉下去……?」
幾個兵卒上前就要來拉扯四人,忽听得原先一直伴菩薩的李善長一擺手道︰「且慢?」
朱元璋緩緩轉過臉,充滿殺氣的目光狐疑的望著李善長,這目光太過有殺氣,饒是李善長跟隨了朱元璋多年,對他忠心耿耿,觸及了這目光仍不免身子一凌,心道︰「好大的殺氣?」有心想退回去,無奈此時進退不得。
李善長平日里與胡大海多有交往,早就把胡大海看成了自己的人,他是一個鄉土觀念很強的人,雖然對胡惟庸的兒子的所作所為極為不滿,畢竟是自己的人,如今他領兵在外,自己兒子唯一的兒子被誅殺啊,說來也有些對不起老友,是以一听朱元璋下了斬殺令,心中多有不忍,這才斗膽站了出來。他這一站出來平日與胡大海要害的徐達、常遇春、鄧愈、蕭雲、湯和也紛紛站了出來求情。
見堂下站著多是自己的心月復愛將,朱元璋目光一一在眾人臉上一掃,蹙眉向湯和問道︰「湯將軍,你們這是干什麼?」
湯和有些尷尬,他從小在一條小街上長大,與朱元璋一同放過牛,爬過書,下過河,偷過農家老母雞,就連自己投奔紅巾軍也捎帶著自己這位老鄉,可以說這麼沒人能比自己更加了解朱元璋了,今日這胡三舍如此囂張跋扈,且所作所為均是人生公憤的地步,從他看朱元璋的眼神就知道,今天這四人是難以活命了,可胡大海是他的兄弟,況且諸位將士都上前求情,自己又豈能眼睜睜看著兄弟的兒子被殺,卻袖手旁觀?
「國公……這四人多年目無法紀,罪惡滔天,我等雖不知情,聞之也極為憤怒,只是……這胡三舍乃胡將軍的愛子,眼下胡將軍領兵在外,懇請主公念在胡將軍多年南征北戰為主公建功無數的份上,饒過胡三舍……?」湯和沉吟了半響,打著膽子說出了這番話。
朱元璋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沉默不語。此時的他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的父母一個又一個在自己面前死去,從那一刻起,他就發過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殺盡天下貪官污吏,絕不手軟!「想起這些,朱元璋雙目殺氣一露,硬著心腸道︰「諸位將軍大人難道不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麼,堂下四人所作所為人神共憤,本帥如果因胡將軍有功與我,便放了這等罪惡滔天的貪官污吏,那本帥如何對得起被他們迫害致死老百姓,軍中無辜的將士,難道他們就該被他們欺壓麼?本帥自起兵一來,無比軍紀嚴明,公私分明,豈可為了區區一個胡大海,因公廢私,因人施法?」
一絲一粒,朕之名節,稍寬一寸,民得益不止一寸;
一厘一毫,民之脂膏,多取一分,國受損不止一分。
諸位都是報讀聖賢詩書之,難道不懂法不徇私麼?「湯和身子一震,李善長、徐達、常遇春、馮國用、馮勝就連蕭雲聞言不禁語塞,目光齊刷刷的望著朱元璋。誰也沒說話,堂上一片寂靜。
好一會兒才見李善長從人群里繞過湯和,走到朱元璋跟前,微微抱拳行了一禮,低聲道︰「國公,臣有話要說?「說完,李善長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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