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身為兵馬大元帥,位高權重,如此處心積慮的結交朝廷大臣,收編兵馬,看他斬殺趙普勝,攻克龍興,江州,安慶、鎮江、采石,莫不是為了自己打算,這樣的一個野心勃勃的人,若說他沒有不二之心,就算死徐壽輝也不信的,如今不趁著他現在根基維穩,朝廷還是不少兵馬掌握在自己手中除掉他,等他羽翼豐滿,那就大勢已去!
因此這幾日與除了明玉珍、鄒普勝不在之外,徐壽輝著急了徐壽武一干絕對信得過的心月復愛將就眼前陳友諒的野心,好生商議了一番,最終徐壽輝決定听取弟弟徐壽武計謀。
按照徐守武的計劃就是趁著群臣還沒撕破臉皮的時候,趁機殺了陳友諒,只要陳友諒一死,他手中的六十萬大軍群龍無首,勢必會軍心大亂,人心浮動,而徐壽輝乃天完國的皇帝,九五之尊大可趁機收回兵權,然後趁機遷都江州。
不過眼前的局勢,想一舉殺了陳友諒,那除非朝廷文武百官齊心合力才成,否則,以陳友諒日連克龍興、江州、安慶、鎮江、采石的威望,殺了他只怕引起群臣的離心離德,如今朝廷不少官員已經投靠了陳友諒,也有不少官員坐山觀虎斗,仍舊觀望,更重要的是皺普勝、明玉珍這兩個心月復愛將都不在身邊,這讓徐壽輝有些猶豫不決,但陳友諒其勢日益壯大,迫得徐壽輝不得不行動,最終一番計較後,趁機先看看陳友諒的用心,先用遷都一事來試探與他,如果他不反對,定是實力維穩,大可緩一緩,等候鄒普勝與明玉珍這兩個心月復愛將的歸來,倘若陳友諒執意反對,今晚埋伏的江湖高手,太白樓就是陳友諒的死期。
但是要想不讓他們借勢而起,那除非是朝中百官在除奸過程中起到主導作用。可如今文武百官不能齊心協力,許多官員仍在觀望,甚至包括李大學士,而自已的計策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從听人回報了京中的形勢,他就決定要會一會楊凌。如今不得不在天平上放下最後一抉砝碼了。
「朕如此待你,你卻還要謀害與朕,你既不仁,休怪朕不義!」徐壽輝眯著雙眼望著樓外的街道咬牙切齒的道。
等了半響仍不見陳友諒的身影,徐壽武丟了被他啃得干干淨淨的鴨腿,不悅的瞟了一眼窗外,湊過身猶豫地道︰「陛下,莫不是走漏了風聲,陳友諒得知了陛下的要謀害與他,嚇得不敢來了吧?」
一旁的戶部侍郎施遠也點頭道︰「是啊,卑職早就听聞陳友諒性子多疑好權術,此時未來,相必是打探了陛下此番宴請他的用意,嚇得不敢來了!」頓了頓施遠又道︰「陛下乃九五之尊,說出的話語便是聖旨,如今陳友諒得了陛下的旨意,卻見獻身,組見此人沒將陛下放在眼里,為了江山社稷,還請陛下早早鏟除此人,以免日後夜長夢多!」
徐壽輝陰沉著臉冷哼了聲,收回的目光在一干文武大臣的臉上一一掃過,將眾人默默不語,只見一雙雙的眼珠子望向他,心中不由得一陣慌亂,太師不在朕的身邊,還真有些不習慣。
徐壽武平日里仗著腦子靈活,自渝計智百出,此時見徐壽輝不做所措的模樣,急忙湊過身來,伏在徐壽輝耳旁一陣嘀咕。
徐壽輝連連點頭,目光一掃,咳咳了兩聲道︰「施大人所言甚是,陳友諒野心不小,不除此人朕寢食難安,眼下膽敢違抗朕之旨意,足見其為人目無君父,他日朕誅殺此人,還望諸位大臣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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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接話。
徐壽輝本想拉攏這般朝廷大臣,見自己一番話說出,無人響應,不免有些尷尬,正想再說幾句豪言壯語,忽听得樓上的親兵侍衛中有人呼道︰「兵馬大元帥到了,兵馬大元帥到了!「
眾人一驚,紛紛扭頭望向窗外,果見陳友諒只帶一貼身侍衛,匆匆穿過擁擠的街道,入了太白樓,進了回廊,上了樓來,徐壽輝沖著徐守武丟了個眼神,徐武會意,眼神以示意,尾隨而來的一干親衛兵紛紛推開,坐上的,吏、戶、禮、兵、刑、工各部的官員臉色不由得大變,有心想離開,無奈被徐壽輝目光一掃,卻沒人敢站起身來。
徐壽輝得意的一下,盯著窗外見陳友諒的身影上了太白祠堂,徑自上了二樓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陳友諒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朕,要怪就怪你不該打朕的主意,朕能讓你殺了倪文俊,也能讓刀斧手殺了你!「
隨著幾聲「兵馬大元帥大人到!「陳友諒在眾人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出現了在二樓,凌厲的目光匆匆一掃徐壽輝以及旁邊的貼身侍衛,微微一笑,忙上前抱拳道︰「臣陳友諒見駕來遲,望陛下恕罪!」
他的確遲了不少,采石磯離太白樓不過二里的路程,陳友諒卻走了足足大半個時辰,在接到徐壽輝的旨意後,陳友諒的確大吃了一驚,今日的連番大動作,鄒普勝、明玉珍不斷的暗示,就算傻子也看出了自己的野心,何況徐壽輝只是笨了點,並不傻,此時宴請自己,這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韓世勛第一個叫了起來,說這擺明了是學楚霸王擺了鴻門宴,徐壽輝明知陳友諒的野心,豈會如此心平氣和的宴請與他,況且還只準陳友諒帶一人前往,這分明已經做好了埋伏。
站在陳友諒身後的那人乃是張必先,為人謹慎,將徐壽輝的旨意細細思索了一番後,一時也模不透徐壽輝的用意,只是他覺得徐壽輝眼下還是天完國的皇帝,九五之尊,金口一開便是聖旨,陳友諒除非現在就謀反,否則此時不去,反而落下了違抗旨意的罵名,給了徐壽輝借題發揮的口實!
陳友諒同樣模不出徐壽輝的用意,但一股隱隱約約不好的感覺涌上了心頭,讓他知道此去定不會太平,但如張必先所言,徐壽輝眼下還是天完國的皇帝,除非自己當真此時謀反,否則徐壽輝大可以「違抗聖旨」為借口,收繳了自己的兵權,自己如今所持的無非是兵馬大元帥的兵權在手,一旦收繳了兵權,他陳友諒的處境,只怕想做一個魚販子而不可得,所以這一趟是明知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闖一闖!「
一番計較後,還是張必先考慮周詳,立馬讓韓世勛即刻返回軍中,從大帥府里挑選陳友仁、柳濤、陳友貴、等一干心月復愛將,裝扮成路人也好,游客也好、小商小販也好,總之要隱藏在太白樓周圍,隨後先行讓將士將太白樓四周里里外外偵查了一番,確定了徐壽輝的兵馬後,這才有一身武藝不亞于戰神呂布的張必先陪同陳友諒趕往太白樓!「
眾人本對陳友諒此番前來沒報多大的希望,任由誰都知道這一趟其中的貓膩不少,陳友諒又不是傻子,豈會來送死,誰想到陳友諒大搖大擺的來了,還置身一人前往,眾人驚愕之余吃驚的望著陳友諒一臉的不相信。
就連徐壽輝也吃驚的望著陳友諒,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一般。還是一旁的徐壽武反應快,冷哼聲道︰「大膽陳友諒陛下傳旨與你入夜十分前來太白樓,你何以此時才來,難不成你想抗旨不成?」
「對……你好大的膽子!」被徐壽武的一番呼喝,徐壽輝總算回過神來,盯著陳友諒一通呼喝。
陳友諒單腿跪在地上,眼角的余光匆匆掃了一眼堂上的眾人,見眾人如此模樣,不由得心中好笑,徐壽輝原來不過如此?原先還有些緊張懼怕的心頓時去了大半,略一沉吟道︰「陛下,微臣冤枉啊?」
徐壽輝微微一愕然,奇道︰「冤枉,冤從何來……?」
「你這狗皇帝若是一上來便一亂斧殺了我,張大哥武功雖高強,又如何能抵擋得住數百人的刀斧手呢?外邊的韓世勛一時沖殺不進來,就算想救人,只怕也是有心無力,可惜你錯過了如此好的機會,你既不殺我,那便是我殺你,這可是你逼我的?「陳友諒嘴角涌出一絲冷笑,咬了咬牙,照著原先編排好的說辭說了出來︰」陛下,微臣遲來並非有意違抗聖旨,實乃事出有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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