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難擋多情天後 第六十一章、往事

作者 ︰ 我吃胡蘿卜

燕飛剛從工地離開,一輛黑色商務車從遠處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駛來。

滋滋滋——

伴著尖銳刺耳的急剎聲,砂石路面出現一道長長的剎車痕,同時激起一片漫天漫地地塵囂。

在門口站了有幾分鐘的中年男子不顧漫天沙塵,神態惶恐地一個箭步就走了上前。

「人往哪個方向走了?」

車窗搖下,露出一個菱角分明的臉龐,此人正是接到中年男子報信說燕飛歸來的雲旗。

臉上依舊是戴著一副碩大的黑框平光眼鏡,膚色卻是比一年前白皙了許多,還透著幾分健康的血色紅暈,顯然一年來小日子過得極好。

接到中年男子報信時,他正跟老院長、南瓜和竹竿三人閑聊著,緬懷過去,展望未來。幾人才剛剛緬懷到十年前時,忽然接到工地負責人的電話,說是看到了燕飛,于是他立馬殺奔而來,原本南瓜和竹竿二人亦是想跟隨一起前來,卻是被老院長勸住了。

可惜的是,他緊趕快趕,一路遇紅燈不停,遇轉彎不減速,卻還是遲了一步。就在他快要趕到工地時,工地負責人打來電話說燕飛要離開了。

他讓工地負責人想盡一切辦法挽留燕飛。

工地負責人也確實使盡了渾身解數,可燕飛人精一樣的人,一看出苗頭不對,立馬逃之夭夭。

中年男子听到雲旗的問話,不假思索地就揚手一指燕飛離去的方向︰「那邊!」

轟——發動機發出一聲巨響,倏地一下就往中年男子指著的方向竄了出去,中年男子還未來得及閉上嘴,就被激起的沙塵灌了個飽。

離著工地不遠的一個轉角處,燕飛縮在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里,望著呼嘯而過的車子,臉上露出五味雜陳的表情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路是自己走的,踏了上去,就要承載,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

……

月華最為豪華的富人小區,一幢淺黃色別墅,客廳內。

「哥,查到了燕飛為何要躲著你的原因了,你想知道嗎?」宋若晴神情有些復雜的說道。

雲旗答非所問道︰「燕飛回來了。」

「啊?」秦若晴驚愕地張大嘴巴,老半天沒合攏,半晌後著急問道︰「你跟她見面了?」

「沒有,她躲著不肯見我。」雲旗頹然捂住臉,使勁搓了一把。

這時蘇婉從二樓下來,「兄妹倆聊什麼呢?」

秦若晴先是看了一眼雲旗,然後看著已經下樓的蘇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雲旗低頭沉聲道︰「我叫若晴幫我查一下燕飛為什麼躲著我的原因。」

蘇婉饒有興致的問道︰「哦,那查到了嗎?」

「查到了,只是……」秦若晴偷瞄了一眼雲旗,欲言又止,猶豫不決。

蘇婉亦是轉頭看了一眼雲旗,隨即擺手道︰「別管他,若晴,說吧,讓我看看你們查了一年時間究竟查出什麼東西沒。」

秦若晴依言說道︰「哥突然病危的前一天,燕飛假扮嶺南省公安廳廳長寧文長子寧朗的女朋友,應邀參加寧廳長的家宴,到寧廳長家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十分左右,第二天才從寧廳長家出來……」

秦若晴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沒有接著往下說。

蘇婉一把搶過秦若晴手中的資料,乍一看,亦是愣住了。

雲旗觀二人神情,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忙不迭的奪過母親手中的資料,看了起來。

前邊所描述的跟秦若晴述說的如出一轍,在秦若晴停住不說的地方卻赫然寫著這麼一段話。

「當頭燕飛從寧文家里出來的時候,走路的姿勢像似剛破瓜的少女,步履蹣跚。就在燕飛出門不久,寧家長子寧朗追了出來,一邊追一邊大喊‘燕飛,你吃干抹淨就想走?你要對你做的事情負責!’,因此可推斷燕飛必對寧家長子干了一些少兒不宜地事情。」

砰——雲旗把資料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派胡言,燕飛豈是這種人!」

蘇婉默然不語地蹲身把資料拾起,接著看了起來,半晌後,她語重心長道︰「兒子,資料上說寧文那老小子曾經在公開場合說過,燕飛是他兒媳婦,恐怕這事是真的。」

「媽,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雲旗依然不為所動大道。

蘇婉知道雲旗不是不願相信資料的真實度,他是不願相信燕飛是那種隨便的人!

哎,這痴兒,蘇婉心底默然嘆息一句後,坐到放有電話的沙發上,拿起電話照著資料撥給了寧文。

電話一通,蘇婉先是按下免提鍵,隨即禮貌道︰「寧廳長,你好,我是華盛的蘇婉。」

寧文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恭敬道︰「蘇總,您好,您好。不知蘇總找我是?」

蘇婉也不跟他兜圈子,開門見山道︰「寧廳長,今天冒昧打擾是有點私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寧文聞言卻是誤會了蘇婉的意思,以為蘇婉這是听到了有關自己要晉升的內幕消息,宋總理不好出面,由蘇婉向自己伸出橄欖枝。

念及于此,寧文忙按捺下內心的狂喜,不動聲色地正聲道︰「您請說,但有所知,不敢辭爾。」

「是這樣的,我兒子當年在孤兒院時,相中了一位姑娘,這位姑娘名字叫做燕飛。踫巧的是,我听說寧廳長曾經說過,燕飛是兒媳婦,所以想問問看,我所說的燕飛與你所說的燕飛是否是同一個人。」

蘇婉說完,看了一眼神情肅穆的雲旗。後者精神專注地听著揚聲器傳出的聲音,對蘇婉投送過來的關心目光視若不見。

「……」寧文徹底傻了,不但不是好消息,相反還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兒子的女朋友是宋總理兒子欽定的未婚妻?這通電話不是橄欖枝,而是興師問罪?

來者不善啊!咦,這話怎麼有點熟悉……

內心思緒繁雜,表面上卻是不敢怠慢半分的連忙說道︰「夫人,您認識的燕飛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蘇婉對燕飛的第一印象不錯,加上這燕飛是自家寶貝兒子喜歡的人,是以對燕飛的情況也算是了解頗深,不解思索地就把燕飛的一些基本情況娓娓道來。

寧文一邊听,一邊與自己私下里通過戶警等方式了解的情況一一比對。這越是听,越是比對,他這額頭上的汗就冒得越大。

完了,這燕飛不單滅了他二兒子,看這仗勢,這是要連他也一起給滅了!

良久。

「夫人,對不起,我教子無方。」寧文大汗淋灕地說道。

「寧廳長嚴重了,我打這個電話沒別的意思,主要是這心里邊堵得慌,不問清楚這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

宋若晴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嚇得她連忙雙手捂嘴,只是雙肩卻是依然一聳一聳的。

蘇婉瞪了宋若晴一眼,隨即接著對著電話道︰「行了,問清楚我這心里邊舒服多了,我就不打擾寧廳長了,再見!」

電話一掛,宋若晴連忙把捂住嘴的雙手給松開,頓時一陣不雅笑聲在客廳幽幽回蕩。

「呵呵……哈哈……」

蘇婉瞪著宋若晴道︰「宋若晴,老娘說錯話了嗎?老娘為了雲旗這臭小子的事,哪天不是吃飯不香,睡覺不好……你還笑?再笑你就給老娘當媳婦!」

笑聲戛然而止,宋若晴嬌嗔跺腳嗲道︰「媽……」

嗲得那叫一個**。

母女二人打鬧了一陣後,卻紛紛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看著雙手抱頭不發一語的雲旗。

蘇婉溺愛地看了他一眼,擔憂道︰「兒子,我知道你喜歡燕飛,但是,她現在都已經跟人那啥啥了,你就想開點,就當是為了媽,好嗎?」

雲旗沉默不答,嘴唇被他咬得滲出絲絲猩紅,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兒子啊,這天底下好女人多了去,你又何必那麼死心眼呢!」

「媽,你不懂。」雲旗抬頭道,他眼眶溢出的淚水把蘇婉和宋若晴嚇了一大跳。

「兒子,你別哭,你要真想跟燕飛在一起,媽拼了這張老臉不要,也會幫你把燕飛搶回來!」蘇婉心疼地上前為雲旗擦拭著眼淚,一臉堅定的說道。

雲旗沒有接蘇婉的話茬,似自言自語道︰「你們不懂,這個世界上只有燕飛才是真的對我好……」

蘇婉聞言就欲反駁,卻被宋若晴拉了一把給阻止了,宋若晴低聲道︰「媽,你別著急,你先看看這份資料。」

蘇婉雖然不忿兒子竟然把媳婦看得比娘還重要,但還是听進去了宋若晴的話,重新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良久,蘇婉合上最後一頁,眼角濕潤得快要流出眼淚來,「我原本以為我當年嫁給雲旗他爸已經算是傻得不能再傻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比我更傻……若晴,你說這燕飛圖的是什麼?要知道那時候雲旗可是一窮二白的窮書生,唯一的優點就是長得帥了點,可資料上說這些年追求燕飛的俊男帥哥也不在少數啊……想不明白。」

宋若晴點頭附和道︰「我也想不明白。」

她重新翻開資料,指著上邊說道︰「為了供哥讀書,給哥交學費,一天最多打過四份工,休息的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

「為了哥在學校能與正常人吃一樣的飯菜,不致于讓人嘲笑,自己卻省吃儉用,每天啃饅頭,連咸菜都舍不得買。」

「……」

「這次哥病倒,為了湊錢,把她十年的自由賣了給娛樂公司。」

「哥緊急病危時,為了能給哥及時換腎,不顧生命危險,強行要求院方給她做摘腎手術。」

早已哭成淚人的雲旗忽然抬頭打斷道︰「等等!你說我的腎是燕飛給的?」

母女倆搖頭道︰「不是。」

「那你為什麼說燕飛做摘腎手術?」

宋若晴解釋道︰「是這樣的,你病危前一天燕飛不是做了一個腎匹配的檢測嗎?經檢測,燕飛與你的匹配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唯一的缺憾就是,燕飛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摘腎手術,如果強行手術的話,死亡幾率超過百分之七十!」

「不過那時候我跟媽正在高價征集捐腎志願者,所以也就沒把燕飛的檢測報告當一回事,可誰知你第二天就病危了,那時我跟媽這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捐腎者。」

「燕飛得知你病危後,強行要求醫院給她做摘腎手術,並簽上了手術自願書……當你要進手術室正跟燕飛信誓旦旦說著海誓山盟的時候,我跟媽突然接到消息,說腎原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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