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燕飛和今夕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寬敞的門口已是擠滿了人。
一個個凶神惡煞,身穿褐色職業裝,帶黑色墨鏡,手中還提拉著把片刀,標準的職業打手裝扮。
站在這些職業打手最前面,距燕飛和今夕不過丈許距離的則是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靚麗多姿。
唯一的缺陷是,男的眼神過于陰狠,一看就是善使陰謀詭計的月復黑男。女的手掌包扎著厚厚一層紗布,臉上怨憤之色濃郁。
二人正是被今夕一根竹簽穿透手掌的李挽琴與她找的幫手。
稱其為幫手可能顯得生分了些,說是奸夫倒是貼切的很。
燕飛對眼前的狀況有點意外,她勾住今夕的脖子,湊前腦袋去,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對那妞做了什麼手腳?」
「沒有。」
「真沒有?莫非那妞腦子進水了……有個市長爹,不找警察竟然找黑社會。」燕飛低聲嘀咕道。
「個人喜好,無從評價。」今夕氣勁一凝,把勾住他脖子的手彈開。
李挽琴挽著奸夫的手,發嗲道︰「韓哥,就是這兩人,你一定要為我出氣。」
奸夫微笑著拍了拍李挽琴的手,「琴兒,放心吧。」
保證完後的奸夫扭頭,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一雙眼楮像似毒蛇吐信,朝燕飛二人看了過來。
咋一看,奸夫臉色大變,眼楮亦是變得通紅,宛如見著了殺父仇人!
一年前,就是這女人誤了他的大事,讓他被禁足一年之久,今日如若不是李挽琴有約,他依然出不了那道猶如古代冷宮的門。
他強行按捺下一槍把那女人爆頭的沖動,一揮手,沉聲喝道︰「上,死活不論!」
哄——
一群人手中拿著的片刀舉過頭頂,聲勢浩蕩地朝著二人沖來。
燕飛和今夕眼中卻不見一絲慌亂,仿佛朝他們奔來的只是一群紙人。
「慢!」
就在片刀要砍下來的時候,燕飛大喊道,同時後退了幾步,一只半腳踏進了餐廳內,只余半只腳放在外邊。
燕飛嬉皮笑臉道︰「我只是出來打醬油的,我該回去了,大家回見啊。」
一群人紛紛回頭看向奸夫,奸夫一張臉黑得都快比得上包大人。
「給老子打!」
「……打……」聲音還在空氣中回蕩,他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影宛如劃破空間桎梏,倏地出現在他面前,片刻後月復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他就弓著背飛了出去。
與踹了一腳的那個人距離愈來愈遠。
靜!
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陣骨碌吞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踹了奸夫一腳的人這才慢慢收回踹出去的那只腳。
這時,遠處十幾米遠的地方才傳來一聲巨響。
砰——
緊隨其後,無縫連接的是一陣鬼哭狼嚎聲。
「啊,哦,啊,哦……」
李挽琴驚恐過後,忙不迭地直奔奸夫掉下的地方而去,同去的還有一群明顯比那些打手更高級的壯漢。
這些壯漢都是奸夫老爹的保鏢,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退伍軍人!
燕飛眼楮一亮,一只半踏進餐廳的腳亦是挪了出來,一路小跑至今夕面前,滿臉紅光地盯著今夕,崇拜道︰「今總,教我瞬間移動吧。」
「那是神馬玩意?」
燕飛大跌眼鏡,沒想到僵尸男竟然學會了用網絡流行用語,驚訝完之後才為其掃盲道︰「就是施展法術就可以從某個地方瞬間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去。」
今夕搖頭︰「不會。」
「那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法術?」
今夕臭屁道︰「秘密,概不外道。」
「咱如今不算外人了,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不顯得生分嗎?」燕飛腆著臉道。
「你只是我女朋友,還不算自己人。」今夕想了想,回道。
燕飛听完上半句,就一腳朝今夕踹了過去,沒用全力,是以今夕輕易便躲了過去。燕飛也不以為意,本來就沒想過踹出去能踫到這個變態的僵尸男,她翻著白眼沒好氣道︰「想什麼呢你,老娘什麼時候說過是你女朋友了,不美死你。」
「你說的一家人。」
燕飛斜了今夕一眼,鄙夷道︰「你思想太齷齪了,我的意思是,公司就像是個大家庭,我既然加入了公司,那麼你我便是一家人。」
今夕︰「……」
今夕算是領教了什麼才是無恥!
前一刻還死活想要把合同要回去,不肯加入公司的人,下一刻竟然恬不知恥地說把公司當成家!
這女人難道不知道臉皮厚也是有個限度的嗎?
「你到底教不教我?不教我就拒絕你。」燕飛發現軟的不行,立即換了個方式,來硬的。
今夕打量了燕飛幾眼,思索了一下,繼續搖頭,「不教。」
「小氣鬼!」
今夕無所謂的一聳肩,倒不是他真的不願意,而是他觀燕飛如今的實力,要想學會這一招「咫尺天涯」,沒有五到七年的時間,根本就學不會,所以與其花費那麼多的時間教,還不如直接拒絕。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李挽琴已經攙扶著奸夫倒了回來,奸夫此刻的臉色一半青一半黑。
青是摔得,黑則是他的怒火已經變了顏色,黑火!
燕飛瞧著奸夫那張臉,越看越眼熟。之前白白淨淨的沒注意看,現在青一塊紫一塊的,頗為吸引眼球,是以燕飛這才認真看了起來。
燕飛試探性的沖站在十米遠不肯靠前來的奸夫喊了一聲︰「韓……先澤。」
奸夫一听韓先澤三個字,渾身一顫,暴跳如雷道︰「殺,給我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隱隱之間把奸夫圈在他們之間的高級保鏢們聞言後,個個相互看了眼,然後苦笑著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打開保險,平舉過肩,槍口對準燕飛。
雖然他們選擇不听從奸夫的命令亦不會受到什麼懲罰,而且別看奸夫老爹把奸夫軟禁禁足,但不管怎麼說,畢竟奸夫老爹沒有對外公布取消他的長子繼承權,以後的事情誰也不說準,也許哪天他就上位了,成了他們的雇主。
所以,他們雖然無奈,但他們還是選擇了听從奸夫的命令。
該死!燕飛瞳孔一縮,許久沒有涌起過的怒氣這時卻是涌了上來。這人十有**就是韓先澤那騷男說的胞兄,那次派人追殺他,然後還想著連自己一起殺的幕後主使!
保鏢們手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就待韓先河一聲令下,就會扣動扳機,射殺燕飛!
燕飛氣勁運轉全身,右腿默默積蓄著力量。可是有人比她更快,眨眼間,她旁邊的僵尸男就消失在原地,如鬼影般穿梭在高級保鏢間。
不到一秒,燕飛身邊僵尸男的影子還未完全消失,又再次被一個實影填充。
僵尸男出去逛了一圈,回來了!
手中赫然多了一團鐵疙瘩,而那群高級保鏢卻一個個悄無聲息的軟倒在地,昏迷不醒。
燕飛驚駭地朝僵尸男看過去,當看到被僵尸男扔在腳下的鐵疙瘩時,眼神一凝,眉頭一皺。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鐵疙瘩的材料與一年前在她家樓下的那團一模一樣,皆是被人用內勁把手槍給揉成一團。
那麼當年那人會是誰?!
燕飛心頭浮起一絲疑問和一絲驚懼,自己身邊原來一直潛伏著這樣一位高手,是敵還是友?
奸夫與李挽琴被眼前詭異的一幕嚇得兩腿直哆嗦,連句狠話都不敢撂下,就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尤其是只會欺軟怕硬的李挽琴,兩腿之間更是多了幾分濕漬,如所料不錯,必是因過分恐懼而排泄物失控,至于從哪個洞里出來的,就得問其本人。
燕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看到李挽琴和奸夫落跑,不然她不會介意棒打窮寇。
今夕就更別說了,對于一群如螻蟻般的存在,根本就沒有窮追猛打的打算。他本來還以為對方這麼多人,會讓他熱一,沒成想,身子到現在不但沒有熱起來,還越來越冷……
半晌,如木頭樁子站在原地許久的燕飛回過神來,看著今夕問道︰「問你個問題?」
「說。」今夕簡潔明了道。
「像你這般把手槍揉成一團的人多不多?」
「很多。」
燕飛聞言有些失望,很多即代表想要尋找這個人難度極大。
過了一會兒,今夕臭屁道︰「但是像我搓得這麼圓,就沒幾人能做到。」
燕飛︰「……」
今夕很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這樣對功法修煉大有益處,而且要想突破也唯此一法,是以他會時不時的開一兩句玩笑,這些玩笑都是他從網絡上學來的,並修改一番,加上他自己的理解與想法,于是能讓人捧月復大笑的笑話變成了——冷笑話……
兩人各懷著心思鑽入車里,至于收尾的事情,兩人都沒有想過,那些事情會有專業的人去處理。
「你為什麼非要我做你的女朋友?」燕飛眉頭掛著幾分深沉,望著車窗外,淡淡問道。
「練功。」一貫的簡潔,想成為普通人不代表僵尸男想成為話嘮,而且有些習慣一時半會也沒辦法改過來,更有甚者,有些習慣一輩子都改不了。
比如,狗改不了吃屎!
燕飛扭過頭來,死死盯著僵尸男,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