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戰荳荳算是見識比自己還要直白的人了。愨鵡曉她愣了一下,綻開笑容︰「哈哈,當然!我哥可是個好小伙子,你放心大膽的追吧!只要我哥喜歡你,我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
這糖糖姐的性子還真是和她胃口呢,只是不知道其他方面怎麼樣,光看這外形打扮吧……咳咳,不過看人最重要還是看內在對不對?
「戰荳荳!」安然氣惱,感覺自己被這小丫頭給賣了一樣,偏偏因為某些事情,他對著唐楚這話又發不了脾氣,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只好狠狠揉了戰荳荳的頭發兩下。
「唉唉唉,我的發型發型!」戰荳荳假意求饒,瞄了一眼唐楚受傷的手臂,又看著她好像關公刮骨療傷一樣淡定的表情︰「糖糖姐,你要不嫌棄的話,回家我幫你處理下傷口?嘿嘿,百年老字號武館,專治跌打損傷各類外傷,童叟無欺!」
「行啊!」糖糖俏皮的眨了下眼楮,貼的長睫毛好像一排刷子一樣︰「只要你哥同意就行。哈哈,小安子,不會不敢帶姐姐……」
「少廢話!」安然氣哼哼,摁著戰荳荳把她逮進副駕位,又瞪著唐楚︰「上車!」
「哥,你又有外號了?」戰荳荳鬼祟的看著氣呼呼的安然,哈哈,老哥好像一只受氣包。「小安子?哈哈哈哈……」好像一個太監的名字啊,跟哥這高大魁梧一點都搭不上邊。
「咦,他原來有什麼外號?」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事實上,兩個窮嘴的女人就能頂的上三個女人。
「呃……」戰荳荳瞄了一眼臉色鐵青又無奈的安然,笑嘻嘻︰「原來大家都叫他安公子,我叫他熊安安……」
撲哧一聲,糖糖也笑了出來,這一震估計是帶動了血管的流量,讓傷口也裂了一分,讓她明顯的一皺眉頭,不過笑容不減。她別有意味的看著安然︰「嘖嘖,這外號貼切啊,熊……體型像,腦袋也像……」
「局部,局部而已,我哥腦袋還是很聰明的!」戰荳荳護短,可以開哥玩笑,但不能真的貶低老哥。
「嗯,局部很熊……」糖糖笑得更加意味深長。
「安靜!坐好!別廢話!」不知道哪句話觸到了安然的神經,他莫名大吼了一聲。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一個吐吐舌頭,一個聳了聳肩。
戰荳荳覺得安然和糖糖之間的氣氛滿怪異的,只是以她的情商和智商,還想不出來怪異在什麼地方。
到了武館,老爺子乍一看戰荳荳帶回來這麼一姑娘,血壓都上升了。只是在戰荳荳和安然面前還飛揚跋扈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唐楚,在見到老爺子後明顯收斂了一些,很客氣的問好,還算表現的禮貌有教養。
「現在的年輕人啊……」老爺子一邊嘟囔著,一邊找了藥箱給戰荳荳。武館這個時間點人還很多,為了不影響「正面、正氣」的形象,老爺子直接把他們趕上樓了。
「哇,荳荳,你家還真是開武館的啊!听說你武術很厲害?」糖糖大驚小怪的到處瞅瞅,經歷過某些事情之後,她是有小小的跟謝偉打探過一些戰荳荳的情況啦,但耳听為虛,眼見為實。她以為所謂的武館就是跟外頭那些跆拳道館之類差不多的地方,但看情況,好像更加像是精武門那種。
「你打不過她。」安然冷不伶仃來了一句,語氣別扭,也分不出是什麼意思。是在表揚戰荳荳?還是提醒唐楚不要自找苦吃?
「唉喲,女孩子之間,說什麼打打殺殺啊!」戰荳荳很假仙的嘿嘿笑,鋪好了一桌子的跌打損傷金創藥︰「糖糖姐,準備好啦?」
「來吧!」糖糖一揮手。
安然看著糖糖手臂上長長的一條口子,似乎又回憶起若干年前劃在自己大腿上的那一刀,感同身受痛著的同時,還隱隱有一種更加不能忍受的感覺……是,心痛和舍不得?
這樣的一個女人啊……他看到過她的嬉笑怒罵,看到過她的厚顏無恥,也看過她冷靜脆弱。初看下,她和戰荳荳是有些相似的,一樣的屬于野蠻少女路線,可是只有看到她的真實一面,才會發現,兩人之間還是有著大大的不同。
戰荳荳的憨傻直率,是天真義氣的本性;而唐楚的玩世不恭,則是經歷太多後的完美偽裝。
一個讓人心喜,一個讓人心疼。
所以看著眼前兩個人頭踫頭專心致志處理傷口的畫面,安然喜憂參半。
他依舊喜歡的荳荳啊,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吧,她的原因,還有他的原因。而他不喜歡的某個人,卻已經以某種形式闖進了他的生命,以他不能預料到的方式。
這樣的兩個女人,讓他沒有一點辦法。
「哇,這藥好,效果不錯。」清清涼涼的觸感,立即止住的傷口,讓糖糖贊不絕口。
「那是,而且不容易留疤哦!」戰荳荳大言不慚的自夸。自家出品,必屬精品,這可是有業界良心的。她一邊幫糖糖纏著繃帶,一邊提醒︰「糖糖姐,這個你拿回去,隔八小時抹一次,最近不要太用力,傷口會崩開,不要踫水……」
糖糖嘻嘻一笑,魅惑的眼影中,是最純淨的眸子︰「荳荳,怪不得小安子喜歡你,我都喜歡你,全能啊!」
成績好,性子好,身手好,會做飯,還會療傷……
「哈哈,可惜我心有所屬,再也放不下姐姐你了。」戰荳荳收工,看著一邊剪破的衣袖︰「糖糖姐,衣服都壞了,不介意的話,穿我的?」
「你不介意我弄髒的話,我當然更加不介意。」糖糖此刻還是短裙絲襪長靴小皮衣裝扮,非常不良家少女。
「走,進我房間換吧。」女人的友誼點太奇怪了,兩個人就這樣手拉手進了戰荳荳的閨房,戰荳荳還很不放心的回頭叮嚀了一聲︰「哥,女生專場,別進來哦。」
安然一臉黑線無語;糖糖抿嘴輕笑,飛了一個媚眼︰「放心吧,讓他進來他也不敢的。」
戰荳荳嘿嘿傻笑了一下,她就喜歡看著安然吃癟的表情,而且這次不是因她而起,她一點愧疚感都沒有。但這笑容沒保持多久,剛推開門,戰荳荳忽然「哎喲」一聲,臉一紅,急忙又把門關上了。
「咳咳……呵呵……那個……算了,糖糖姐,我房間太亂了,你還是在外面等一下,我拿了衣服去洗手間換吧,那里有取暖器,會暖和點。」
尷尬死了啊……她忘記了,剛才和夏非寒做完壞事之後,時間太過緊急,所以房間都還沒有收拾過。那翻滾過的被窩,那狼藉的書桌,還有扔了一地的紙巾,以及……空氣中飄蕩著的味道。
啊啊啊啊!戰荳荳用後背抵著房間門,內心哀嚎。因為確信爺爺和師兄們從來不會進她的房間,所以自己才如此大膽,差點出丑了……
鎖上房門鎖,飛快的把地上的可疑物品扔進垃圾桶,然後打開窗戶散味道,又大概拉了一下被子,環視了一下四周,覺得應該不會很顯眼了,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房間外,糖糖可疑的吸了吸鼻子,里面的味道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她回頭瞥了一眼安然,挑逗︰「你是不是有過強闖閨房失敗的經歷?瞧你妹把你防的……」
「我才沒有某人的嗜好!」安然咬牙,別過目光不去看她。這該死的的女人。
糖糖輕笑,妖媚的妝容顯得禍國殃民,她輕輕往安然身邊一靠,半個身子幾乎掛在他的身上,嬌小的她對于高大的安然來說,袖珍可愛的像個女圭女圭——如果不算姿勢的話。
「走開!」安然身體僵硬,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的柔軟觸感,喚起了某些回憶,讓他慌亂又不安。為什麼有女人會這麼大膽不要臉……
「哎喲。」糖糖皺眉嬌呼一聲,把還纏著繃帶的手遞到他面前,剛才刮骨療傷不皺一下眉頭,此刻可憐巴巴︰「好痛!」
「裝!」安然怎麼會不知道她的這一套,只是,為什麼心還是軟了?還是就這樣當上了一個人肉柱子。
「要憐香惜玉懂不懂?」糖糖笑容魅惑,拋了個媚眼,半是嬌羞半是埋怨︰「你呀,就是太粗魯了,上次把人家弄得好痛……」
「住口!」安然漲紅了臉,年輕的身體因為她的話語為微微顫抖。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為什麼會惹上她的?強烈的責任心讓他也沒辦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好好好,不說不說,」糖糖偷笑,斂去了故意的玩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要淡定,怎麼臉皮這麼薄呢。姐姐都說了,不會要你負責的,你緊張什麼?」
什麼叫得了便宜賣乖?他是意外而她卻是清醒的好不好!要負責也是她啊!可是……安然重重的哼了一聲,不予回應。
「害羞了?」糖糖墊著腳尖,還得努力抬頭才能看著某人,用沒受傷的手勾著他的脖子︰「哈哈,姐姐跟你開玩笑……」
「糖糖姐……」戰荳荳興沖沖推開房間門,看見的就是糖糖掛在安然身上的畫面。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什麼都明白了︰「你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