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不好听,節奏還是抓的很準的。中間奏結束,戰荳荳深吸一口,正準備開唱,身子卻驀然騰空。
下意識的就要肘擊上去,可是這個節奏和懷抱卻好熟悉的樣子……戰荳荳一愣里,小小的身子已經被攔腰橫在空中,火光中,夏非寒那張冷帥冷帥的面容放大在自己眼前。
「夏非寒!你干嘛!」戰荳荳大叫,剛才唱歌走調的那麼厲害她都沒覺得不好意思,現在卻羞死了。什麼情況嘛!堂堂江湖女俠就被人這樣從背後偷襲,而且貌似將以一種很不光榮的方式退場。「石曜哥哥救命啊!強搶民女啊!」
又來這一招。夏非寒一頭黑線,干脆把她往自己肩膀上一扛,任憑她的拳頭落在他的背上,作為回應的,是大掌刷的一下抽在她的上——他現在,好像習慣了這個地方的手感。
而且,只要他表現的夠強勢夠果斷,人家壓根會忽略他拍下的是什麼地方——至少,他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從戰荳荳一聲驚呼里面,眾人都知道了他們倆是認識的……但是這強搶民女?
什麼狀況?
人是他帶回來的,又被戰荳荳點名,石曜放下吉他,伸手微笑著攔住夏非寒。不管什麼問題,至少先要弄明白了眼前這是什麼狀況。
「對!石曜哥哥!快!糾集大哥大叔們一起上,揍他一頓!」戰荳荳沒在意現在自己的姿態是多麼狼狽,她的視線里剛好平視石曜伸出的手,立馬帶勁了。
作為對她的回應,夏非寒又是一記如來神掌,刷在同一個地方。
威武霸氣啊!
眾人心中暗自感嘆,剛才大家都見識過戰荳荳的身手了,現在她卻被教訓的毫無還手之力,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
「你好,請問你是戰荳荳的同伴?」石曜客氣的問,他記得剛才荳荳說是和兩個哥哥一起來的,眼前這個估計就是——但是,這應該不是親哥哥吧?
夏非寒近距離看著石曜。這就是死豆芽菜搭訕來的男人?確實很不錯呢。自己長得不咋的,跟她有關系的男的卻都很優秀,比如夏致,比如安然,比如石曜,再比如——自己。
……當然,自己和他們三個是絕對不一樣的,夏非寒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
「夏非寒!你快放我下來!」戰荳荳也自知假裝陌生人這個游戲沒前途,依靠不了群眾的力量當然要依靠自己︰「你再不放我跟你不客氣!」
戰荳荳的話相當于承認了石曜的問題。夏非寒看了一眼石曜,又第三次教訓某人老實一點,目不斜視的順著原來的方向走去。
來的時候一個人,去的時候扛走了一個人,全程沒說一句話。
好酷!……眾人就這麼看著他來去自如,又是眼鏡兄,推了推落到鼻梁上的眼鏡︰「石頭,你就這麼讓一小子把你的小美女扛走了?」
石曜無奈︰「人家是一起的,不勞你多操心。」
原來在戰荳荳身邊的美女姐姐盯著夏非寒離去的背影,感嘆了一句︰「現在的男生比我們那一代有型多了。」
我們那一代,自然就是現在坐在面前的這一代。眾男生很不屑的切了一聲。
「還玩不玩了?」擊鼓兄敲打著手中的兩個易拉罐,已經變形的差不多了。
眾人四處望,戰荳荳掀起的小熱潮,他們估計是沒法再復制沒法再超越了,不由得有點小遺憾。
「算了,早點休息吧。」石曜還站在圈子中央,望著遠處已經被扔到帳篷里的身影,解散了今天的小小晚會。
「夏非寒!你有本事放我下來!」戰荳荳的兩腿被夏非寒一個手緊緊箍住,她試圖反抗,可是要月兌困就得攻擊夏非寒的後腦勺,這好像有點太小題大做了︰「你這樣我很沒面子好不好!」
「你連里子都沒有,要面子干嘛?」單獨和戰荳荳相處的夏非寒,就不再那麼惜字如金,針鋒相對的開始嘲諷她。
「你才是個大草包!」戰荳荳氣急,手拍打著他的背,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背肌足以承受這樣的發力,而她的手卻已經紅了。
「你是要進去睡覺,還是在外面先把問題解決了?」夏非寒站定在帳篷面前。帳篷里空空如也,夏致和立秋應該已經上車睡覺了。
「今天不把你解決了,我怎麼可能睡得著覺!」懷著一肚子郁悶睡覺?這絕對不符合她的個性啊。
于是,她就被夏非寒扔進了帳篷。
「哎喲!」草地很軟,還鋪著厚厚的地墊,但猝不及防的戰荳荳還是下意識的在落地的時候哀嚎了一聲。
全天下最溫柔細心的人是誰?那顯然是夏致哥哥。
全天下最不懂的憐香惜玉的人是誰?那顯然是這個夏非寒!
雙胞胎啊!要不要差別這麼大!基因變異了吧?
一個翻滾一個鯉魚打挺,戰荳荳立馬站起來——然後,她又華麗麗的踫到了帳篷中間的頂燈,繼續「哎喲」。
「有本事到外面打!」戰荳荳揉著頭頂,瞪著面前坐進帳篷的凶手。這里面太小了,根本不夠她施展的,萬一弄壞了帳篷,這可是私有財產,多浪費。
「你是不是沒進化完全?」夏非寒冷眼看著她齜牙咧嘴,就那乏善可陳的長相和這一臉猙獰的表情,真不明白怎麼可能有人喜歡她。
什麼進化?戰荳荳呆了一呆︰「什麼意思?」
「動物解決問題是靠本能打架,人一般都是習慣用智力來解決問題。」夏非寒打擊著戰荳荳,郁悶的心情開始舒暢起來︰「恭喜你,還殘留著比較濃郁的獸性。」
進化?獸性?原來是這個意思?
仿佛為了證明他說話的正確性,戰荳荳立即爆發小宇宙,身後都似乎隱約出現了一頭凶神惡煞的神獸,火冒冒的眼神盯著夏非寒,語氣陰惻惻︰「那我就讓你來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獸性!」
說完這句話,戰荳荳「啊!」一聲大吼,整個人餓虎撲食,就朝著某人撲去。
他才是一個沒有完全進化還停留在母系社會的人!
他才是一只狡猾狡猾渾身散發著獸性的狐狸!
幾天沒跟他動手他就皮癢了,那她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獸性大發!
那聲「啊」沖破了夜空,吸引了周圍無數的目光。就著帳篷里的燈光,眾人就看見一個影子飛撲而上,把另外一個人壓倒,兩個人隨即就在帳篷幕布上開始表演皮影戲。
「那個,不是小丫頭被揍了吧?」眼鏡兄雖然被戰荳荳針對了,不過又不是仇人,只是好玩,此刻還是很關心這個玩伴的。
「我怎麼覺得是那小丫頭主動啊?」旁邊有眼神比較好的疑惑。
「好了好了,人家兄妹之間的事情,不要管那麼多。」石曜自己也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然後催促著閑雜人等回去睡覺。
「看看嘛,萬一有什麼危險,我們可以去幫忙啊!」眼鏡兄看來是追定了這個八卦。
……遠處帳篷里的燈驀然滅了,一片漆黑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沒戲看了。
車內,夏致和立秋自然也听到這聲吶喊,就在車邊上,離他們倆最近,聲音又最熟悉。
「哥?」夏立秋從樓上探下頭,看著已經躺在沙發上的夏致。
夏致雙手枕著頭,繼續無奈的表情︰「沒事,隨他們去。」兩個人這一路上都太平靜,估計憋了這麼久,是該讓他們發泄一下了。
勢均力敵的比賽,經常會淪落到膠著不休的場面,然後又裁判來拉開重新開始。
戰荳荳和夏非寒的這場比賽里,沒有裁判,所以他們就保持著糾纏的姿勢。
戰荳荳太輕了,小小的身體,哪怕剛才中途曾經一度戰過上風,到最後也被夏非寒依靠身高體重的優勢給翻轉過來。
此刻,夏非寒的手被戰荳荳扣住了,雙腿也被她纏住,一時動不了;但同時,戰荳荳的身體也被夏致完完全全的壓著,處于劣勢。
「夏非寒!你欺負小女生!」戰荳荳一向是走無恥流的,打不過,就要開始用道德來批判他。
「是你先動手的。」夏非寒冷靜的回她,思想卻有點不集中——為這姿勢。
他其實應該直接扛著她回車里扔床上才對吧?為什麼剛才心中一動,就把她扛來了帳篷?
明知道這里沒有人,明知道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後果就是如現在這樣,為什麼還是任憑事態發展?
還是,他潛意識里其實很渴望?
渴望?夏非寒被這個詞語有點嚇到。
小小的身體,柔弱無骨,他好怕把她壓壞了,卻又忍不住想去感受。她的纏扣把他們拉得如此的緊密,她身上帶著青草味道的淡淡幽香,清晰的傳進他的鼻子里,刺激著他的感官。
「你放開我!」夏非寒冒出來這一句,他敏銳的認識到,這個局面發展又超出了他的控制。
是你先動手的?你放開我?戰荳荳哼了一聲,怎麼覺得好像是她不放過他一樣,明顯是他現在壓著她起不來啊!「拜托!是你放開我好不好!」戰荳荳扭動了幾體,示意他現在的狀況是怎樣。
柔軟的摩挲,她的雙腿纏腰……黑暗里,夏非寒的俊臉潮紅了一片,咬牙頂住身體里奔流的熱浪︰「好,我放,你松手。」
「真的?」戰荳荳看不見夏非寒的表情,但是可以听見他變得粗重的呼吸聲,他不是怒極了準備出個大招吧?
「你放不放?」在這種關頭,這個死豆芽菜還在磨嘰什麼?讓她快她偏要慢,讓她慢的時候動作又那麼快。
是他天生的克星吧?
「放!」戰荳荳自忖目前的局面她是劣勢,當然選擇對自己有利的。
雙手放開,雙腿放下,戰荳荳主動釋放束縛。
身體的驀然分開,讓夏非寒有種莫名的失落和強烈的空虛感。他應該立馬就遵照諾言起身的,可是現在,他居然舍不得這種溫暖。
他遲疑了一下。
這種遲疑在戰荳荳看來,就是他果然就是騙人的!他果然是有陰謀!
一掌推向他肩膀,瞬間分開兩個人距離,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就這麼保持,可是戰荳荳是什麼人?在和夏非寒的斗爭中,她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失敗?
他有大招?那就來吧!抓住這個空檔,她一定能反敗為勝!
戰荳荳揪住他的手臂,試圖翻轉,但是回過神來的夏非寒,怎麼可能讓她如願。
他們倆注定不是靠把誰打的趴下起不來致勝的,他們勝利的標準,就是制約住對方——這就注定了必須是身體近距離接觸。
so……乒乒乓乓哎哎喲喲若干分鐘後,黑暗中響起戰荳荳憤憤的聲音︰「夏非寒!你不是說放開我的嗎?」
「是你又開始的。」夏非寒的呼吸急促,吹在戰荳荳臉頰上,有點癢。
若是夏致此刻在,一定會給他們倆人同一個評價︰好弱智……
明知道一樣的結果,卻樂此不彼。
「你個騙子!你說話不算話!你不是男人!」戰荳荳氣咻咻,在這個小空間打個毛啊,完全發揮不出她的水平,如果有下次,她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打的他滿地找牙。
「你說什麼?」夏非寒的聲音驀然怪異起來……不是男人?她知不知道他忍的多辛苦,才讓自己現在不逞男人的雄風?
「你個死騙子!」戰荳荳以為自己又戳到了夏非寒的禁忌,老實避免︰「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快放開我,我咬死你!」
為了證明自己是行動派,戰荳荳張開嘴巴,抵在了他的脖子,一口小貝齒輕輕的咬住了他,含混不清繼續威脅︰「你再不求饒,我一口咬斷你大動脈,哼哼,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貝齒輕咬,溫熱濕潤的氣息透過皮膚傳遞,散布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柔軟了神經;舌尖輕觸,滑膩而輕巧的觸感掃蕩,牽引著他體內最敏感的神經;朱唇親啟,溫溫柔柔水潤溫暖,包裹的感覺,讓他不能自已。
夏非寒的喉間溢出一聲不受控制的申吟。
「我咬啦?」戰荳荳忽然有點緊張,她覺得好像哪兒很不對勁,可是她沒有過這種感覺,很陌生,很茫然,第一次,有種不知名的害怕……唔,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似乎上次和夏非寒這麼近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感覺……
這是什麼?戰荳荳迷惘了。
然後,她感覺到有什麼濕滑柔軟的東西,覆蓋住了自己的唇,糾纏住了自己的舌尖。
夏非寒潰敗在自己的本能里,薄薄的唇瓣倔強的下壓,那麼輕易的就捕捉到了她的甜蜜。無限溫柔卻無限霸道的吻住她嬌女敕的雙唇,酥麻的感覺如觸電般傳遍自己的全身。
不夠啊,這樣不夠。黑暗中,夏非寒緊閉著雙眸,繼續深入探究。輕輕的吮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輕舌忝啄吻,輾轉反側……這些他從沒經歷的東西現在卻這麼自然,如潛藏心底的本能,蓬勃釋放開來。
她沒有反應,于是他更加深入,他不斷汲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似在親昵一件珍愛的無價之寶。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輾轉廝磨尋找出口,戰荳荳完全被這氣勢所壓倒。
陌生的感覺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向她撲面打來,沖散了她的思維,讓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這是?親吻吧?……她沒有經驗,可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電視里每一集都少不了這種鏡頭,都已經算不上是少兒不宜。
可是,她和夏非寒?她的初吻是留給夏致哥哥的啊!上次的淺嘗輒止,根本就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初吻。
她應該要反抗吧,然後狠狠的刷一頓這個大?可是為什麼,她的全身忽然就一下子失去了力氣?軟軟的,只想就這樣依偎在他懷里,只想就這樣被他強有力的臂膀摟住……
摟住?戰荳荳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早就已經不是剛才那個姿勢,他的右手掌沒有扣著她的手腕,而是托住她的後腦,左手攔腰擁住她肩膀,人緊緊貼著她,而她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也環抱住了他強健有力的腰。
嘴里是純男性的味道,唇舌柔韌而極具佔有欲,戰荳荳惶恐了,完全臣服于這種霸道的佔有里。
夏非寒慢慢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因為他發現,他似乎快要控制不住它想要往下游移。唇舌來往中胸口漸漸發熱發燙,時間仿佛靜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與躁動正在身體里越積累越濃郁,呼吸聲越來越粗重,似一台快要爆炸而不斷泄露發出警示的機器。
「唔……」戰荳荳完全被帶亂了節奏,無法自已。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身體和意識,卻一點都沒有排斥。
而她的嬌吟,對夏非寒來說,是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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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不激動?期不期盼?應該寫的還算是比較健康的吧?哈哈哈,留言呢?花花呢?票票呢?預知下情如何……等明兒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