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添的桃花眼瞬時消失于這兩個字之間,倏爾,將目光投射到別處,才開口,「她都能看出來,看來,你和林子辰果然有故事。」
她不想作答,抬腳往花園走去,腦子里慢慢消化著葉添剛才驟變的神情。
蘇伊珍藏的舊照片中有一個酷似葉添的身影,葉添又對蘇伊這個名字如此反應過度,這兩個人,難道曾經……
凌心悠听到「L.D財團」在他口中冒出,才正式確認黎暖心並沒有欺騙她。
他的墨眸微微合起,似乎將她這句話消化了半天,半晌後才說︰「你還是說出來了,凌心悠,你憋了這麼多天,不累麼?」
她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見黎軒也在里面,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後座和黎軒並排坐好。
黎暖心繼續開口,「黎家背後的L.D財團,你知道多少?」
「凌心悠,你除了生在了一個好時辰,實在是一無是處!你配不上軒!」
凌心悠被問住,愣愣的說︰「沒什麼,不礙事。」
她隱約知道了救出她的是面前的林子辰,可黎軒呢,他狠心到讓她狼狽獨自面對眾人的眼光嗎!
收到的短信內容正是︰明白,知道。
「她是內鬼,必須付出相應代價!」他淡然的看了手機頁面一眼,將手機踹到西裝褲袋里。
「你用蘇伊試探我!」她想,黎軒一直做事謹慎,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將手機給她,如此輕易的讓她看到密謀短信呢。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焦急的上前陳述了一番情況,黎軒听後,英俊的臉上掠過一抹狠戾之色,語氣中隱隱帶著些怒意,「精力、時間都投進去了,沒有結果的事情,我黎軒從來不干。」
「我不知道。」凌心悠咬著壓根應道。
「高洋,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L.D財團不支持我這種行為……行,我去向爺爺投降……告訴他們,繼續試著壓低林氏的股價!」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心里悶悶的,黎暖心和黎軒是同時飛歐洲,現在黎暖心這般早的返國,莫不是有什麼緊急事務要處理。
她晃著手腕,帶著無比的羞惱回到淺水別墅,剛走至客廳,便看到黎暖心正堂而皇之的坐在中間的沙發上喝著花茶。
黎暖心眼中劃過一絲晶亮,眼神直視于她,「軒接位危機解除的第一步便是你的離開,別怪我,因為你在黎家不合格,所以黎家不再需要你,我暫時決定扶植素素上位。」
她雖有難言之隱,卻用這種極惡劣的手段對付他……
「你故意的?」是他故意讓她落水,又故意見死不救,最後故意在這里等著她出來。
他含笑步步緊逼,未有要放過她用手親吻她臉頰的架勢,她連退兩步,到第三步的時候,卻是一腳踩空,整個人沒有絲毫的防備,直接摔下了游泳池。
他隨意的將遙控器甩在床頭,人也悠閑的倚靠到床尾,修長的雙腿交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膝蓋的位置,眼光倏然間變得幽暗起來,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害怕他的觸踫,尤其是像現在這種假意的溫柔,忍不住後退一步。
听罷這句恐嚇,她的美眸瞪大,雙手扯著上衣下擺。
她早已被她的動作嚇得睜開眼楮,此時此刻她靜默的盯著他的動作,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男子臉色惶恐,又接著說了幾句,「黎總,我們一致懷疑,有內鬼!」
難道是因為那張婚前協議!
她迎頭卻撞上林子辰的笑臉,心髒瞬時漏跳一拍,不自覺的抬手撫上脖頸間的「海藍之心」。
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也許黎暖心是對的!
三個嘆號,隱喻著太多太多的內容。
「心悠,你還好麼?」他問她。
她連忙乘機問︰「怎麼了,下面的人是?」
蘇伊臉上流露出狐疑之色,但也只能作罷,還未說句什麼,兩人抬眸就見黎軒一襲黑色風衣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他和她回不到過去,她又何必霸佔了他的溫柔。
黎暖心並未搭理她,將茶杯放下,吩咐旁邊的佣人,「再泡一杯,口味稍淡些。」
「是二叔?」她隱約記得在婚宴上有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對她笑了一路,他的笑,讓她不舒服了半天,所以她對那個中年男人印象深刻。
多可笑,妻子偷了丈夫的投標案,丈夫一直懷疑妻子。
黎軒並未抬頭,只是輕輕冷哼一聲,煩躁的將手上的數據拍到桌子上,「廢話!都是廢話!給你兩天時間,把內鬼抓出來!」
她不由得皺眉,不知蘇伊為何前來,剛要踏步下去問問情況,就見蘇伊邁著穩重的步子走了上來。
從一開始,他便把她的背叛設計在內,可他沒有想到,這個傻女人竟然因為一個小小的蘇伊來自投羅網!
「因為,這棟別墅里,混雜著你的氣味,讓我厭棄!花茶,還是素素泡的好喝些!」
黎軒徑自打開了電視,晚間的新聞無一例外都是關于林氏收獲舊城區的項目,林子辰大出風頭。他站在床前冷漠的看著,眼底流露出詭譎的光彩。
樓下傳來些微的喧鬧聲,凌心悠撫額,不顧左臉頰上的浮腫走了出去,從走廊上往下看,儼然看到蘇伊領著一眾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黎軒的焦躁聲不斷響起,「高洋!別給我瞎扯,你負責把瘦老頭盯好!」
那日兩人在老院子里相見,她便拿出這顆海藍之心還給他,他卻執意讓她留下,沒想到今日,她還能戴著這顆「海藍之心」出現在他的面前。
「黎總能夠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林父眼尖,很快便攜著愛子林子辰迎上前去伸手歡迎。
佣人已經將花茶泡好,恭敬的將花茶端給黎暖心,黎暖心輕佻的看了眼杯中淡紅色的茶水,拂手,茶水灑落一地,水花濺起,沾濕了凌心悠的長發。
就連凌心悠自己都不知為何能說出這種不會離婚的話來,她原本是迫切的想要逃離黎軒的,可為何卻在這種關頭說出這番話來。
「沒有。」
「你和林子辰之間非同尋常的關系,親愛的黎太太,還需要我說的更明確一些嗎?或許,我可以說的更難听一些,你和林子辰的偷情過程!」
「你說什麼……」黎暖心本就恨得咬牙切齒,又听她這樣一說,更是怒火中燒。
青幫和黎軒的手下對峙的情形還是歷歷在目,鮮紅的鮮血在她眼前流淌,她匆忙在人海中逡巡黎軒的身影,終于得以在游泳池邊找到。
難怪肖筱的大鬧婚禮讓他如此氣惱,她給他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他用針直接扎她都不為過,更別說是簡單的玫瑰花梗了。
她的拳頭緊緊握起,她一步錯,不能再一錯到底了,「投標案是我偷的!不是蘇伊!是我從你的書房里偷到的!」
她在樓梯上看不到黎軒的表情,但僅憑想象,她便能知道他的臉色定然陰鷙到了極點,突然覺得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
見他有休息的,她收好茶杯,躡手躡腳的走向門邊,挪步想要離開。
有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她不睜眼也知道是黎軒入侵了她的空間。
緩緩蹲子,邪魅的用食指挑起凌心悠的下巴,「知道我為什麼不喝麼?」
他點頭同意,她才挪步到花台旁邊,剛剛站定,就隱約覺得黎軒口袋中有手機的震動聲,她試探著拿出他的手機查看,屏幕亮著,短信欄還是開啟狀態。zVXC。
黎軒一開口便冷聲對對方發問︰「高洋,林氏的股價現在是多少?」
他擺擺手,「算了,晚間有林氏的晚宴,你跟我同去。」說完便仰面躺在大床上,眼眸眯起。
黎軒眉眼間盡是笑意,禮貌的回握。
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卡西歐限量款手表,墨眸望向她,「前後花費十六分二十秒,不錯。」手指有規律的敲打著車窗邊緣,一下又一下,「招了吧!」
心累極,將自己拋進沙發里,水眸微微閉起,想要不管不顧外界的紛擾。來里化林。
她听到林氏的字眼便腳下發麻,愣是走不動了,他見她落後一步,輕蔑的瞧她一眼,見她脖子上空空無物,眼下泛起詭秘之光,「戴上你的海藍之心!」
做登徒子都必須有一個好觀眾!
手腕被人從後面攫住,她不滿的瞪他一眼,撇撇嘴,「夫人你在那邊,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合情理。」
「黎軒,你這句話非但侮辱了我,還侮辱了你自己!」她縱然和林子辰有過去,可卻未作任何逾矩之事,他為何還要這樣苦苦相逼!
她的眼神瞥向院長夫人,果然,院長夫人正一臉曖昧的看著這邊,她身上冷汗直冒,心想自己真的必須佩服葉添了。
黎暖心氣的直跺腳,茶杯的碎片被她踩得啪啪響……
有個溫暖的手掌正大力的拍著她的後背,她忍不住劇烈咳嗽,終于把留在氣管里面的水給咳了出來,眼前也是一片清明,一臉溫如玉的臉龐首先映入她的眼簾。
她一時的錯誤,竟然害了那麼多的人,站到腿部發麻,她才端著茶杯挪步往廚房里走。
冰涼的冷水浸沒了她的整個身體,挽著的頭發因為受力而松散開來,如海藻一般飄散在水面上。
她怕極了這個舉止嫵媚,風韻猶存的女人,連忙縮手縮腳的走到她面前,輕聲說︰「姑姑,你來了。」
更衣室內,她磨磨蹭蹭的換上香檳色窄身禮裙,勉強為自己挽了一個斜月髻,又用粉底遮掩了左臉頰的紅腫才慌著走了出去。
原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黎暖心的緊逼令她接連後退,腳步越來越虛浮,腳下一軟,便跌倒在長絨地毯上……
只見黎軒一臉冷漠的坐在沙發上,一手按著眉角,似有慍怒的兆頭。
他深望她一眼,還是接過來,一飲而盡,似是飲酒的架勢。
話音剛落,水晶茶幾上的煙灰缸便被大力掃在地上。
「我……我不知道。」關于黎家,她實在是知之甚少。
她的心咯 一聲沉入了深深的湖底,難道——黎軒要對蘇伊下手!
黎暖心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劍,直直的刺入她的水眸,她躲不過,連連後退一步,口中喃喃道,「是我的生辰害了我。」
「L.D財團對接班人的要求很高,原本軒可以在34歲生日的時候順利接班,可偏偏冒出來一個你,你和軒的結婚真相生生的讓軒的接班成為了一個懸案,現在老爺子的養子正在想盡一切辦法和軒奪位。」
「不會,我不會!」她挪著步子上樓,口中喃喃。
是她犯的錯,她沒有理由連累別人,黎軒說得對,做錯事就該付出相應代價,現在該是她付出代價的時刻了!
她的閃婚閃離的悲劇,也全部是因為她的生辰。
他的手撫上她紅腫的左面頰,雖然被厚厚的粉撲遮蓋過,可依舊有著挨打過的痕跡,「是姑姑對你動手的吧。」
男子的聲音再度響起,「黎總,我已經調查了我的團隊,我能用我的前途作保,無人是內鬼!」隱隱的,男子隱晦的將視線投射到一旁的蘇伊身上。
「啪!」一個巴掌扇到了凌心悠的左臉頰。
手臂上受到一個拉力,被黎軒拽離,她心神恍惚,都不知道自己跟著黎軒見了多少人,打了多少次招呼。
「我不管你答應與否,素素上位,勢在必行!」
她緊張的看著他那冷峻的側臉,兩手緊緊交握,暗暗祈禱。
淚珠從眼角滑落,她用力拂開黎暖心挑著她下巴的食指,厭惡道,「姑姑,我也厭棄你的這個動作!」
視線里出現一雙火紅色高跟鞋,「老爺子的保險箱鑰匙在你這里?」
輸了架勢也不能輸話,她按照原話重復了一遍︰「我不會和黎軒離婚的!」
他燦爛的桃花運再度浮現,手上的勁道越發加重,「這位夫人一直覺得我是登徒子,今天我就做一次登徒子給她看!」
「離蘇伊遠點,她是內鬼!」他冷不防的一句,生生的將她嚇出一身冷汗來,顫著手關上門,走了出去。
終于,滿室的焦躁在他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停止,她忌憚著看向他,點腳挪步為他倒了一杯清茶放在他面前。
黎軒的頭猛然抬起,緊緊盯著他,「只有兩天,兩天後給我結果!若是沒有結果,我希望看到你的辭職信!」
黎軒靠坐在櫥櫃邊上,瞥她一眼,「還不錯,應該能壓住林氏的風頭。」
「就是他!他早年跟著老爺子打天下,手下馴養了一批精英高手,問題就出在這里,黎軒回國因插手白家的事務和青幫結仇,硬生生的從他手下帶走了一批高手,他心中本就積怨很深,軒和你的婚姻給了他可乘之機,所以如今接班人的位置暫時由他代理。你該怎麼做,你知道嗎?」
本來她還存著黎暖心出言騙她的僥幸心理,可現在,這最後一點僥幸已被黎軒的一句話打入深淵。
她訥訥的望著黎軒慍怒的側臉,黎暖心逼著她離婚的話語一遍遍的在她腦海翻騰,可又一個疑問竄入她的腦海中——既然這段婚姻對黎軒這般不利,他為何不主動離婚呢。
身子驟然間發涼,她的美眸在倏然間瞪大,一臉的不敢相信︰「原來,你都知道,你已經知道。」黎軒能夠懷疑到她,難道他一直是不信任她麼。
「黎總,兩天,恐怕……」男子為難起來,兩天時間抓一個內鬼,實在是太難,他懷疑內鬼是蘇秘,可卻一直沒有什麼證據,這個棘手的任務,他怎麼敢接。
她的手緊緊扯著衣擺,心中五味雜陳,她一直知道黎暖心瞧不上她,可沒想到黎暖心能驕傲到直接戳破。
她的耳鼻都被游泳池的水灌滿,一上水面就咳嗽個不停,睜開眼楮是朦朧朧的一片,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和周圍的人。
他的手下恐怕只能找替罪羊出來。
她訝然,「什麼?」
凌心悠挽著黎軒的胳膊出現在會場,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眾人紛紛低頭議論,一是為黎軒的突兀出現,二是為她這位嫁入豪門的平民女而驚呼。
黎暖心哪受的了這種氣,她從小養尊處優,飛揚跋扈,沒有人能說的了她分毫,現在竟被凌心悠這種小丫頭片子羞辱!
果然——
「拿酒過來。」飲畢,他出聲吩咐。
她在臥室門口站了良久,越發覺得黎軒太過于深不可測,他明明自己認定了蘇伊是內鬼,可為什麼還逼著手下兩天內交人呢。
「悉听尊便!」他確實並未利用蘇伊來試探于她,一切不過是巧合而已,上天讓這樣的巧合出現,他確實無可奈何。
她抬眸,誠實回答︰「是。」在簽訂婚前協議的時候,黎老爺子便把那把鑰匙給了她,並叮囑她好生保管,至于鑰匙的玄機,她一無所知。
一條短信處在已發送狀態上,短信內容是︰蘇伊!!!
而蘇伊,正是在黎軒面前,扮演了替罪羊角色。
凌心悠斂目,模了模自己的左臉頰,火辣辣的一片,似乎要腫了,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就沖這一巴掌,我不會和黎軒離婚!」
衣服的下擺都快要被她拽爛,下面的談話內容挑戰著她的底線,顫著腳步原路返回,一頭鑽進臥室內。
黎暖心說的很對,她根本配不上黎軒,她能夠嫁進黎家,全靠一個好生辰。
「老爺子的私人保險箱里有不少珍品,還有——黎家的秘聞!關系重大,你好好保管!若是那些東西落入旁人手里,你的死期也到了!」
佣人聞言點頭離開。
想到這里,本就因為受寒打顫的身子更加顫抖的厲害,佣人拿來浴巾,林子辰趕緊將浴巾披在她身上。她瞅了瞅那條浴巾,又看了眼身上一片濕漉漉的林子辰,心中苦澀難當,將手一揮,拒絕他的好意,「我想走了。」
「你說什麼!」他讓她招供?招供什麼!她偷盜投標案的時候都告訴過他了,她還有什麼可招供的。
她不懂水性,只好拼命掙扎著。驀地,朦朦朧朧間,一個有力的大掌拖住了她的身體,直接將她拖到泳池邊上。
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黎軒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沖著對方不禁發火,「告訴操盤手,若是明天林氏股票再往上漲,就該滾回家去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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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後悔的!」黎暖心冷笑,她就不信這個丫頭片子能夠斗得過她!
驀地,一個古怪的白色的麗影正疾步往這邊走來,可走到距離這里兩米遠的地方卻又停住,眼神里有著期盼、惶恐,還有迷離!
凌心悠捂著左臉頰走到書房,坐在黎軒的書桌前發呆,那一晚,她曾在這里替林子辰偷走了舊城區項目的投標案,一念之間,她就背叛了他。
燈火輝煌,衣衫鬢影,觥籌交錯,林氏的宅邸里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她隱隱替他擔憂,焦慮道,「你這種情緒不適合飲酒,還是吃點東西然後休息吧。」他定是連夜從歐洲飛過來的,在這種情緒下飲酒,對他的胃肯定有害無益。
「我不信。」
蘇伊趕緊道別下樓,她也匆忙跟了下去,可走到半路,又覺得甚是不妥,腳步就停在了旋轉樓梯的中間位置,剛好能夠看到下面的全景。
「人是我帶來的,已經經由總裁許可,舊城區投標案出了亂子,總裁很快便能趕回來。」蘇伊認真的陳述情況,又見她的左臉頰一片通紅,不禁納悶問︰「夫人,你的臉……」這分明是個巴掌的印痕,有誰敢踫總裁夫人的臉!
三杯兩盞之間,黎軒的酒勁已經上來,他難耐的月兌掉西裝外套塞給她,她順手接了,又指著旁邊的花台說︰「我去那邊休息一下。」
拼著心底的一股勇氣,小跑到他面前,將他的手機還給他,低聲問︰「你要對蘇伊下手?」
她奔出林氏府邸,枯站在門口,卻不知該往何處去,正自沮喪,一輛熟悉的車子停靠在她面前——正是她和黎軒來的時候乘坐的那輛。
她澀然的把臉側過去,望向窗外,獨自消化著自己的委屈。
「抓出來!」他厲聲吼道,聲音低沉,眸子射向腳底的煙灰缸。
……
她似乎能夠記起來一些痕跡——她就是白露!——
親愛滴們,抱歉,今天更新有些晚,以後每日至少6000下午三點之前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