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玄月高掛天際,漆黑的夜幕上,星光點點,無風,寧靜,這個點東團村過半的人家已經熄燈入睡,但還有在自家門口聊天聊上癮的,幾個人圍坐一堆,打著涼扇,嘻嘻笑笑。
一輛加長林肯無聲無息的從路上駛過,正在聊天的人們愣了愣,有人便問道︰「剛才是不是過去一輛車?」
「好像是。」有人回答,「管那干嘛,接著說,王家媳婦和那個修電話的怎麼樣了,是不是搞到一起了。哎呦,這個女人耐不住寂寞呀,老公出去打工辛苦賺錢,她就在家弄這事。」
又有一個老女人接口了,「老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說不定呀,人家搞破鞋是她老公同意的,不都是為了多賺倆錢嗎。」
「哎呀,不會吧。」
「就是就是,哪個願意戴綠帽子啊。」
加長林肯車內,副駕駛上坐著溫小呆的偽師父,其余位置坐著連同開車的司機,一共是四個頭發全白的年輕人,一個個神情呆滯無神,好像沒有靈魂。
不一會兒他們一行就到了葉家別墅外,看著別墅里燈火通明,偽師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最後一揮手,極為隨意的道︰「去吧。」
四個頭發白如雪的年輕人,一致看向他,然後機械的回答︰「是的,主人。」
開門下車,四人並排站著,望著別墅的方向,突然攥緊拳頭,漆黑的眼珠翻滾,直接變成了死魚一樣的慘白色。
與此同時,力量暴起,脖頸上的青筋凸出,「撕拉」一聲,穿在他們身上的黑色西裝西褲碎成一塊塊的破布,當衣服碎裂散落在地,暴露在空氣里的卻不是男人的**,而是四個渾身長白毛的野人。
變化卻還沒有完,他們像狼一樣仰天長嘯,痛苦嘶吼,隨著他們的吼叫,他們的臉和身軀也發生了變化,軀體萎縮,腰背拱起,四肢著地,下頜骨凸出變長,渾身的骨骼發出人的 聲,不一會兒功夫四個人就變成了四條白毛狗。
「去吧,去把這座別墅埋入地底。」他笑著,如此的風輕雲淡。
白狗的四個蹄子像極了穿山甲的四只爪子,堅硬鋒利,不一會兒的功夫,四只狗就消失在了那四個黑窟窿里。
車上的人依舊在笑,笑容在這夜里、在這月色下顯得分外溫柔,大概每個看見他的女人都會被他的溫柔溺斃。
葉清然的屋里,空氣越來越稀薄,年邁的葉女乃女乃捂著心口急速的喘氣,感覺越來越不對,頭暈目眩,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每天堅持鍛煉,她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很好,沒有高血壓更沒有心髒疾病,可是現在,她就是坐在沙發上打盹而已,漸漸的就感覺呼吸不順暢起來。
「來人,來人啊。」對于生的渴望讓她不顧形象的大叫起來。
上來送飯的海叔听見了,一腳踹開房門闖進來,一看床前的那個「野人」並沒有動作,只是老夫人歪在沙發上申吟,他立即道︰「老夫人,您怎麼了。」
「我、我喘不開氣,快扶我出去。」
「老夫人,您的身體向來很好啊。」海叔納悶。
葉女乃女乃搖搖頭,半靠在海叔身上,腳步踉蹌就往逃,她一時一刻也不想繼續呆在這個屋子里。
普通人看不見這屋子里的變化,可酒鬼卻發現了,淡紅的妖氣彌漫到了邊邊角角,而根源就在薄被覆蓋下的那個**的女孩身上。
「還是不行嗎?」酒鬼低喃。
即使他來了也改變不了既定的命運嗎?
他慢慢揚起手,金光一閃,他的手上就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周身布滿符咒的金刀,寒光凜凜,刀尖就對著薄被下那人的心髒,只要他插下去,她才剛結成的金丹就會破碎,而她會魂飛魄散。
不能改則殺之!
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一個景象,那是一座仙氣飄渺的山峰,松巒疊翠,繁花盛開,蝶舞蜂忙。
一個嘴里叼著狗尾巴草的少年躺在花叢里,一個手提酒葫蘆的少年躺在一塊大青石上。
「大師兄,我覺得師父講的不對,命也是可以改的,人定勝天。我們學的術法玄術肯定不是記住那些符咒和靜坐就行的,我們應該往深里去想想,也許會有重大的發現也說不定。」
酒氣沖天的少年嗤笑一聲,撿起一塊石子打過去,「異想天開。這話可別在師父跟前說,他會罵你大逆不道的。」
「師父太頑固了。老祖宗說命不可改,他也說命不可改,怎麼不會自己想想呢。」
金刀已經抵在了小呆的心髒上,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弄死她。
可是玉淨塵的話在他的腦海深處盤旋不去,他不禁想道︰若是他算錯了,這個女孩便是白死了。可他精通算術,自出師以來從未錯過,這一次他也不會錯。
金光一閃,憑空消失在空氣里,他要重新算一遍。
他算過,這個女孩和他有師徒之緣,可最終卻是失之交臂,師弟的從中作梗也正應了這一點。
本來,他和這個女孩是不可能見面的,是他強行改變見到了她,硬生生把她收為了徒弟,希望能將她身上的妖氣淨化,將其導入正途。
可現在她卻提前妖化,超出了他的預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真如師弟所說,他沉睡百年已經被社會淘汰了?
雙眸緊閉,五指輕動,他重新算過,片刻之後驀地睜眼,詫異莫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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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在下午四點上傳,今日加更,算是昨天沒能及時更新的補償。
麼麼姑娘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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