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眾生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就在她將被惡鬼之形貌駭的意念動搖,心神聚散之時,這空間里隨即傳來和尚唱經的梵音。
之前從未讀過經文,她不懂和尚們在唱什麼,可最後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听懂了,實在是這句話流傳的太廣了,色是指一切能見到或不能見到的事物現象,而這些現象是人們虛妄產生的幻覺。
同理,這些惡鬼之形貌也是空幻,其實它們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可怖,它們也正是通過自己可怖的外表來驚嚇世人,人心動,則意念散,神魂飄蕩,到那時才是它們的可乘之機。
人一旦沒了精氣神支撐便和一堆死肉無異,惡鬼便可爭相食之。
想通了這一點她豁然開朗,腦海深處浮現一段奇異的文字,而這些文字她似曾相識,就是曹飛虎送她的那本書上的文字,形狀像符咒,而她卻能夠念出來。
猛然睜眼之後,入目所見便是腐爛了半個頭,眼珠垂掛在鼻尖上的惡鬼,臭氣燻天,正和她對視,她眨也不眨的看著它,意念堅定,嘴唇張合之間便再一次將那段符文念了出來。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念出來的時候就極為順暢,隨後黑河之中便翻涌起來,累累白骨浮出水面,冤魂小鬼從四面八方飄來,圍著她的惡鬼更是嗡一下子朝她碾壓過來。
那麼多的鬼物如洪水一般涌來,縱然她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再好也忍不住拔腿狂奔。
四面八方都是,她想跑也跑不遠,怎麼辦!
書呢,書呢!
情急之下她想起引起這番變化的罪魁禍首。
解鈴還許系鈴人,既然有招鬼的符文,那肯定也會有退鬼的符文吧。
對了,書就在她身上裝著呢,這兩天居無定所的,她把所有的家當都呆在身上。
她所有的家當里面書就是其中之一,就在她的後褲兜里放著呢。
可鬼物已然碾壓過來,情勢緊急,她真想大吼一聲停,然後這畫面就會被定住,就像播放電視時的暫停鍵一樣。
不管了,先將體內氣流導出在自己周身形成一個大大的能量球抵抗著,她則蹲就開始翻動古書。
細看之下她突然發現,這本書就跟小學語文課本似得,一個字一個字呈現在書頁之中,神奇的是她竟然能自動將這些符文轉換成華夏語。
鬼物已然將她的能量球貼滿,她抬頭看的時候就能看見一個個形貌駭人的鬼臉,密密麻麻的異常人。
「退。」根據書中所寫她小小聲的對那些別樣「熱情」的鬼臉道。
就在這時「嗡嗡」不安分的鬼物們都靜止下來,好像沒有听清她說了什麼,都困惑的看向她。
若非它們的形貌太過特別,手手腳腳她都分不清誰是誰的,她可能會噴笑出來,這些鬼物太逗了有沒有。
「退!」嚴肅了臉,她提高音量,爆吼一聲。
「嗡」一下子,所有鬼物盡皆四散奔逃就跟後面有收妖師追似得。
收回氣流,她訕訕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就這麼簡單?所有惡鬼都不來吃她了?」
猛的攥緊手中古書,視若珍寶趕緊藏回了口袋里,「這哪里是書啊,這分明是她的保命符!」
黑河靜靜,綠草幽幽,不管其他,她現在最好奇的是那座橋,真的是奈何橋嗎?那上面的白發婆婆就是孟婆?
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像看港城鬼片似得,可那一片紅如火的花就在眼前,它們看起來那樣神秘又觸手可及,如果能摘一朵回去給葉清然看看就好了,對了,還要告訴他,從今往後他一定要跟著她混,她現在可是能夠退鬼了,只要跟著她,她保證任何鬼怪都不敢再「調戲」他。
這樣想著她就往前走去,而前面的路就像被水鏡覆蓋住了一樣,當她走進便激蕩起圈圈波紋,不管她往前走幾步,畫面都和原來一樣,就是她腳下的那塊骷髏頭都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只貓妖會說那樣的話,如果她找不到回去的路,那麼她將永遠被封印在這個空間里,又或者說這個法陣里。」
遠處的奈何橋和彼岸花依然吸引著她的注意,黑河里的亡魂鬼靈依然對她持觀望態度,好像在評估她的厲害程度,一旦她心有異動便會一哄而上再次將她分尸似得。
這樣被鬼肆無忌憚盯著的感覺真讓她暴躁,同樣,這也證明了她的修為之低,要是像酒鬼那樣的大能者被困在這里,這些惡鬼肯定不會那麼輕視他。
「酒鬼不會來救她的吧,當她被那三條白狼撲殺的時候,他就那麼安然的坐在那里,眼皮都不曾眨動一下。」
她嘆了口氣,「永遠都不要指望別人來救你,前世的教訓還不夠嗎。」
「陣法?什麼是陣法?」
她的腦袋里清晰的記得那只貓妖畫的陣法,想到這里她嘗試著用腳畫了出來。
可是除了幽幽綠草被她劃動的東搖西擺之外,地上什麼能量光都沒有。
「符文能使得鬼物退散,是不是因為那些鬼物听懂了她說的話,可就算听懂了她說的話,那些鬼物也不會那麼听話吧,除非那些符文同時也承載著某些力量,力量承載在語言之中?!」
這樣的猜測讓她興奮的渾身緊繃。
那麼這些陣法呢,這些陣法是不是也承載著某些力量,又或者說,這些陣法可以被賦予力量。
想到這里她催動起體內金丹,將氣流導向腳尖,再次將那只貓妖的陣法畫了一遍。
而這一次,真的讓她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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