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羽沒有說話,她可不想去當炮灰,當今世上還有誰人不知軒轅皇朝的烈王爺正在全力搜捕謫仙神醫慕羽公子。既然如此,自己可是躲他還來不及,這就不去湊一腳了,更何況思葉要回來了,而且暗中還有軒轅煌派來的人。
蝶羽知道軒轅煌定是知曉自己來見誰,她不會瞞著他,但要讓玉流淵答應她的事她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能出現在這,並且待這麼久的時間軒轅煌都是允許的。不然軒轅煌早就讓邱把自己綁回去了,所以這點她還可以安心。
「你要回去了!」看著蝶羽眼里的神情,玉流淵沒來由的問了句。只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現在誰人不知烈王爺在找慕羽公子,而她又怎麼可能會讓軒轅烈看見。而他自是不想讓軒轅烈看見她,不然他的弟弟就沒人來救了。
「恩,你弟弟的情況我已經了解,我現在就要回宮里研制解藥!」蝶羽點了點頭道,隨後又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玉瓶遞給玉流淵,臉上盡是嚴肅道︰「這里面的藥丸你一天三餐給他吃一顆,還有就是不能讓他受涼,三日我自會出來!」
「好,我送你出去!」見蝶羽的眼神盡是嚴肅,玉流淵的臉上也染上了嚴肅,話語里沒了往日的輕挑。現在的他也只能相信蝶羽,就算只有一線生機也會好好把握。把玉瓶放進了衣袖,玉流淵伸手第一次對蝶羽做了個請的姿勢。
看到這樣有禮貌的玉流淵,蝶羽看了眼玉流璃,知道玉流淵是因為他自己的弟弟才對自己如此禮貌。不過蝶羽並沒說什麼,這樣的親情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娘親,可惜他們都不在了,而且還是被……眼里染上一絲痛苦。
看到蝶羽眼里的痛苦,玉流淵自知自己表現的有些過了,知道蝶羽定是想起死去的親人,眼里染上歉意。
一路上蝶羽跟玉流淵都沒有說話,來到了後門,玉流淵親自打開了後門,蝶羽什麼話都未說便要抬腳離開。
而玉流淵眼里卻一絲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見蝶羽要上等候在一旁的馬車突然開口道︰「謝謝你,還有,還有對不起!」
說完玉流淵不能蝶羽開口便落荒而逃了,甚至連後門都忘了關,這,這未免也太那啥了吧。是不好意思了還是覺得他自己這樣說有失他的身份,是落荒而逃呢還是憤怒而逃,蝶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現在竟然想的會是這些。
等轉過頭,這身後哪還有人,輕嘆了口氣,蝶羽轉身上前伸手關上了這後門。
蝶羽剛轉身要上馬車,遠遠便瞥見思葉拿著一大推東西回來了。蝶羽讓開身讓思葉先把東西放到馬車里,車夫也趕緊上前幫思葉把東西放進馬車里。
「少爺,您先上馬車!」思葉站在一旁恭敬道。蝶羽未曾說什麼,抬腳在思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思葉緊跟其後也上了馬車。
坐好後思葉就湊到蝶羽耳邊恭敬道,蝶羽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思葉也不再說話,靜靜的在一旁候著。
煙雨樓的雅間里,所有人都不敢說話,老鴇更是顫抖的不敢抬頭。坐著的軒轅烈臉上亦是沒有好臉色,一臉的冰冷讓人生畏。而站在軒轅烈身旁的于忠一聲暴怒的聲音響起了︰「玉公子為何還沒來,怎麼,看不起我家王爺!」
「不,不敢啊,玉公子已經在路上了,小人怎麼敢看不起王爺,王爺能來小人的煙雨樓小人就萬般感激了,小人絕不敢怠慢王爺,還請王爺明鑒啊!」老鴇心里直發虛,顫顫抖抖的把話說完,人已經跪著地上還不忘磕頭求饒。
「哼,沒有怠慢,那玉公子現在在何處,我家王爺已經等了這麼久,他……」「奴家來了,奴家這不是要見王爺趕緊仔細打扮了翻才敢出來見王爺!」一道嬌笑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于忠憤怒的聲音,只見玉流淵穿著一身妖艷的紅衣。
「玉公子,這排場是越來越大了,就連我家王爺要見你一面也要等如此久。怎麼著,你屋子里還有更重要的客人,這才沒時間來見我家王爺!」于忠一臉鄙視的看著玉流淵,話語里盡是諷刺,還有故意加重玉流淵先前在見別人。
玉流淵自然知道于忠的意思,也知道這是軒轅烈讓于忠說的,當下一臉委屈道︰「奴家近日來都是一人!」
「哦,一人,這是為何?」未曾說話的軒轅烈開口了,嘴角染上玩味之色,全然不像之前的冰冷,又恢復成以往那玩世不恭的樣子了。
這樣的軒轅烈就如殘狼,盯上的獵物就斷沒有放開的意思,這樣的人就是笑里藏刀讓人生畏。
玉流淵自然听得出軒轅烈是想從自己口中探出水面,當下一臉愁容,一手拿著手帕捂住口鼻便低泣,那聲音里盡是傷感道︰「王爺有所不知,奴家,奴家心意慕羽公子,可慕羽公子卻,卻再也沒來看奴家,奴家的心都……」
玉流淵的低泣看不出真假,倒想是真的被慕羽拋棄了般,只是軒轅烈卻不信,自己安置在煙雨樓周圍的人竟然在不久前都被人殺了。這樣的舉動讓他不得不懷疑慕羽就在這煙雨樓里,只是他的人卻搜遍了整個煙雨樓都無果。
不過軒轅烈就是不死心,他一定要找到慕羽那個混蛋,或許進宮去看看蝶羽說不定能得到什麼消息。
看著眼前傷心欲絕的玉流淵,軒轅烈心里起了殺意,這面前的男子就如女子般美麗又妖孽,難保慕羽不會對他心動。
想到這,軒轅烈眼里的殺意更甚了,低著頭哭泣的玉流淵感受到了軒轅烈的殺意,也知道軒轅烈是為了什麼才想除了他。不過玉流淵卻沒感受到般,依舊低著頭哭泣,那模樣雖然楚楚可憐讓人憐愛,卻也讓高傲之人心煩了。
想到慕羽當眾拒絕了玉流淵,想起像慕羽那般高傲之人定是不會喜歡這樣哭哭鬧鬧之人,不然也不會不帶走玉流淵。想到這些,軒轅烈也稍微放心了些,對玉流淵的殺意也少了些,起碼這個人以後還有用處,先留著要挾慕羽。
軒轅烈看了眼玉流淵還有那老鴇,這些都是怕死之人,定不會是殺了自己那些暗衛之人,那便沒有必要留在這浪費時間。
當下軒轅烈起身便離開了,什麼話都未說就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一幫人就像一陣風一般快速消失不見。
等這些人走後,玉流淵才直起身子,這臉上那還有什麼委屈,有的只是冰寒。他怎會不知軒轅烈想要殺他想要拿他威脅蝶羽,只是軒轅烈這次真的錯了,蝶羽根本不會為了他做什麼,他也亦不是個能任人宰割、束手就擒之人。
跪著的老鴇也站了起來,恭敬的走到玉流淵身邊,臉上那還有什麼驚恐、害怕之色,有的只是恭敬,隨後恭敬的聲音響起︰「樓主,這烈王爺一心想要找到慕羽公子,怕是找不到那慕羽公子便會遷怒于您,要不您先避避!」
「不必,他還不會對本樓主做什麼,做好你的事便可!」玉流淵看了軒轅烈離去的方向,說了句話,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老鴇看著玉流淵離去,臉上的冷漠又換上了掐媚的笑意,笑著往外走去又當回了她風情萬種、半老徐娘煙雨樓的老鴇了。
沒有人知道這煙雨樓還有個樓主,沒有人知道這老鴇竟然是那樣的一個人,這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般。
木青皇朝皇宮里,在木青傾的寢宮里依舊少不了木青皇朝皇上木青軒的嘮叨︰「皇叔,你說那軒轅皇後現今會如何了,听說那軒轅皇後跟大皇子、四皇子、六皇子都交好,可現在四皇子殺了她親哥哥還有母後,你說她會如何?」
不過相對于木青軒的吵吵嚷嚷,木青傾顯然是安靜多了,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像是未曾听到木青軒的話。
這樣的反應木青軒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當下不叫了,伸手搖著木青傾的手,那撒嬌的意味極濃,讓木青傾不得不抬頭。
「皇叔,你就說說嘛,你見過那軒轅皇後,如何,是不是真的很美?朕這皇宮是不是全部加起來也沒有她美?皇叔,說說是什麼樣的感覺,快告訴朕啊!」木青軒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恨不得立馬飛到蝶羽身邊仔仔細細瞧個夠。
木青傾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看著木青軒那一臉好奇的樣子,看著他對蝶羽那麼重的好奇心,心中不免好笑。這佷子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沒什麼心眼,這才讓他回對他好,不過沒心眼的人不適合在皇宮生存,自然皇位坐不穩。
在木青軒忍不住要再次開口前,木青軒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什麼話都未說只是緩緩念出了這麼一首詩形容蝶羽給人的感覺、容顏︰「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听到自己一向不會夸贊女子的皇叔,木青軒愣了,心里更是對蝶羽產生濃厚的興趣。同時木青軒也想到自己的皇叔還未娶親,那倒不如讓皇上娶了那軒,想到這木青軒就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這都是什麼話,那已是人婦。
木青軒那原本興致正濃的模樣,下一刻就像是打了霜降茄子般沒了生氣。
這樣的木青軒讓木青傾一陣好笑,他自然知道木青軒想的是什麼,他不覺得木青軒的想法讓他惱怒,反而覺得這個想法很好,他也正有此意,也想如此。
「皇上,這些事不是你該想的,你該想的是怎麼讓你後宮的女人趕緊懷孕,為皇家開枝散葉!」雖然木青傾也贊同木青軒的想法,但他斷然是不會說的,話語里帶著警告之意。這話若是讓旁人听去就不得了了,這話萬萬不能說。
木青軒也知曉這話不能說,剛要開口就見坤侖子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木青傾見此臉色微微少許變化。
坤侖子是木青傾的貴客,這皇宮自然可自由出入,現在他如此著急,必然是有重要之事發生。
等坤侖子走進,木青傾看了眼一臉好奇的木青軒,只需要一眼,就算木青軒再怎麼好奇也只能認命的離開。有些話木青軒不能听,不是怕他泄露秘密,而是怕這些事讓他頭疼、讓他惆悵,木青傾這是在保護單純的木青軒。
等木青軒走後,不等木青傾開口,坤侖子就帶著焦急的口吻開口道︰「王爺,您還記得老夫不久前告訴您老夫手中有一件至寶?」
「本王記得!」見坤侖子如此焦急,木青傾也沒有絲毫怠慢,只是很好奇那件至寶如今會出何事。听到木青傾的話,坤侖子接著道︰「老夫這至寶可以解百毒,不過也是致命的毒藥,用得好是解藥用不好便是毒藥。近來老夫原本藏著這至寶的地方被人翻動過,好在老夫本是想拿著至寶讓王爺瞧瞧,這才未被那賊子給盜走!」
「哦,還有這樣的賊子敢盜師父手中的至寶,師父手中有這至寶鮮有人知。更何況師父定是在至寶周圍撒上了劇毒,這賊子還能逃月兌,看來必不是個簡單之人!」木青傾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雖說是無疑說道,但話里字字珠璣。
木青傾這是把所有問題都搬上台面來,讓坤侖子看清楚好好想想,這事跟毒有關,那也必定是善于用毒之人會做的。那麼木青傾就是把這個關鍵讓焦急忘了思考的坤侖子看清楚,好知道究竟是哪條道上的,最有可能是誰?
听到木青傾這麼說,坤侖子也冷靜了下來,也知道自己剛剛真的是太激動了,忘了最重要的。而現在被木青傾這樣說出來,也讓他開始想這道上用毒之人,想要知道誰知道自己手上有這樣的至寶,還有最近有哪些人急需解毒。
半響坤侖子才一臉嚴肅道︰「王爺,這當今世上能跟老夫齊名之人少之又少,死了便不說了,這活著的當今世上只有兩人。一個是魔教右護法鬼醫離殤,一個便是今年剛出現被世人稱之為謫仙神醫慕羽公子,這兩人嫌疑最大!」
听著坤侖子的話,尤其是說到謫仙神醫慕羽公子,木青傾眼里一絲狐疑一閃而過。他自然不會忘當日軒轅烈說過蝶羽跟慕羽的長相足足有九分像,而且又醫術了得,他自然是很想見見這個人,一來是有私心,二來他是人才。
木青傾沒說話讓坤侖子想要開口再說什麼,不過木青傾卻在這時開口︰「師父確定不會有其他人的可能?」
听到木青傾的質疑,坤侖子想也不想就開口反駁道︰「王爺,老夫自認用毒雖不是天下第一,但也不是宵小之輩能比得了的。老夫重視這至寶,自是在周圍撒滿了劇毒。這世上能躲過這劇毒的人只有老夫所言之人,再無其他!」
听到坤侖子如此鎮定的說,木青傾也沒有質疑,反正這至寶也沒有丟,若是真的跟慕羽有關他還巴不得。不都說謫仙神醫慕羽公子神龍見尾不見首,他正想好好會會慕羽,也好看看是不是真如軒轅烈說的,跟蝶羽那麼相像。
「師父,你見過慕羽?」木青傾看著坤侖子,溫文爾雅道。
「未曾!」雖然不知道為何這王爺獨獨問慕羽卻未問離殤,坤侖子雖有疑惑但也還是如實道。更何況他也很想見見這個剛出來便名揚四國的神醫,看看是不是名不虛傳。
「哦,既然師父未曾見過又如此肯定是那慕羽所為,把慕羽也歸為那偷盜者。本王雖未見過慕羽,但對他的傳言倒是听過不少,他向來獨來獨往、不求功名利祿,如此為何會到你府上偷竊!」木青傾溫文爾雅卻帶著質疑開口道。
「這,這……」坤侖子被木青傾一連串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他沒見過慕羽是他不能一口回絕木青傾的關鍵。人他是沒見過,但那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能解了瘟疫必定不是平常人,再說江湖中也有人傳言慕羽用毒妙手生花。
坤侖子雖然說不上話,但那眼里卻堅信他自己的猜測,絕不會有誤。
這些木青傾也都看在眼里,他倒不是想反駁坤侖子什麼,只是想確認而已。現如今蝶羽在軒轅皇宮,若是能請來慕羽為自己做事必定是錦上添花,屆時還可以用慕羽……
想到日後的打算,木青傾眼里盡是笑意,不過這笑意很快就隱去了,他自然知道坤侖子找自己所為何事。不管自己是不是為日後做打算,就說著坤侖子對自己也是極其重要的,身邊有個用毒高手有些事做起來也會方便很多。
「師父,你放心,你府上本王自會派人前去保護,你這至寶可不是何人都能盜走。這事本王會為你仔細留意,若是真如師父口中所說般,本王定是要拿下那慕羽,屆時本王還會讓師父與她好好切磋!」木青傾帶著笑意開口道。
這話雖然說的平淡無奇,但原本一臉懊惱的坤侖子卻是一臉喜色,那雙眼里盡是興奮,盡是比斗之意。木青傾知道自己這話正是中了坤侖子的意,而他也正是要讓坤侖子先嘗些甜頭。這已經站在用毒的高峰,自然想找個能與之差不多水平之人好好較量一番。而且木青傾從坤侖子口中得知想跟蝶羽比試的心,那便隨了他的意。
「如此老夫就先在次謝過王爺了,王爺好好休息,老夫不打擾了!」坤侖子臉上盡是喜色,嘴角上揚給木青傾行了禮便快步退離了。不過那臉上的笑意卻沒有消失過,這好比從天而降掉下來一份天大的禮,讓他激動的不能自語。
看著喜出望外的坤侖子健步如飛的離開,木青傾臉上盡是笑意,他自然是听得出坤侖子的謝意代表著什麼。一個自然是自己派人去保護他,第二個便是自己答應讓他跟慕羽好好比試一番,對于痴于毒術之人這是最好的禮物。
想著日後的打算,木青傾嘴角的笑意更濃,只是下一刻便恢復平靜看著手中的書。就像木青軒未曾來吵著跟他談論蝶羽之事,坤侖子未曾讓他幫忙。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像是從未發生,木青傾那張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軒轅皇宮那邊,蝶羽的馬車從偏僻的後門進了皇宮,蝶羽在馬車里就換好了衣物,跟思葉下馬車兩人便往乾清宮的方向走去。算算時間,軒轅煌定是已經在戀羽閣等著了,那麼這一刻也不能耽擱,早些回去總是比晚些回去好。
只不過事事都是不能盡如人意,這不,遠遠的蝶羽跟思葉就看到一大幫子人朝她們的方向走來,蝶羽跟思葉就是想現在避開也來不及了。更何況不遠處的人都已經跟蝶羽打了招呼,正三步並兩步的快速來到蝶羽的面前了。
「皇後娘娘,這是去了何處?又要回哪?」來人正是柳采兒,真是人未到,那響亮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這讓人想要裝作听不見都不行,硬是讓蝶羽打消了轉身就走的想法,這身子還沒轉別人已經出聲了,看來是特意找過來的吧。
「妾身給皇後娘娘請安!」柳采兒身後跟過來的一大幫宮女還有軒轅行雲的妃子都給蝶羽請安了。
這陣仗大的讓蝶羽頭疼,更明白柳采兒是故意的,明知自己不喜與這麼多人交談還帶來這麼多人,這人還真是變了,還是柳采兒?
「都起吧!」蝶羽看著眼前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還個個貌美如花的妃子,不經為她們感到悲涼。這若是身下個一男半女日後便也有了依靠,只是這些人都未有所出,這日後怕是要在皇宮中孤獨終老,亦或是跟別的妃子斗這斗那。
「皇後娘娘,今日哀家無事便想請皇後娘娘去哀家宮里坐坐!」柳采兒嘴角帶著笑意,爽朗的聲音響起。「如此甚好,不過本宮要先讓這奴婢把東西送回寢宮里!」蝶羽嘴角帶著笑意道,隨後便轉向思葉道︰「你把東西先帶回去,若是皇上問起便說本宮是柳太妃那坐坐讓他不必派人來尋。至于這些東西,該往哪去便往哪去,你處理!」
「是,娘娘,奴婢把東西放好便去柳太妃的宮中伺候您!」思葉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話語里盡是恭敬,隨後拿起東西便往乾清宮的方向走去。
那健步如飛的腳步讓柳采兒眉頭輕輕蹙起,隨後眼里便有了了然之色卻未說什麼。
柳采兒眼里的變化蝶羽瞧見了,也知思葉故意暴露她會武功只為讓柳采兒心生忌憚。畢竟一個會武的宮女定是有人故意安排在自己身邊,不管是誰都是對自己的保障。想著思葉臉上的冷漠心里卻想著自己,蝶羽心里暖暖的。
「皇後娘娘,您身邊的宮女真是個好模樣的姑娘,不知道皇後娘娘打算讓這個姑娘出宮找個良胥嗎?畢竟一個姑娘還是要找個愛她的男人作為依靠才會幸福!」柳采兒收回對思葉的打量,轉身看向蝶羽,爽朗的聲音響起了。
蝶羽不急著開口,而是細細回味著柳采兒話里的意思,那話語里是試探思葉的身份,那便說說︰「思葉是個不錯的姑娘,本宮念她如此真心對待本宮自是想為她找門好親事,自是奈何這丫頭脾氣太倔了,硬是要終身服侍本宮!」
蝶羽的意思很明確,她也想做個好主子,只是那麼多良胥讓一個丫頭挑,她都不願。即便是千金小姐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這宮女卻挑三揀四還拒絕了皇後的美意,而皇後卻並未生氣,若是能跟到這樣的主子很幸運。
听著蝶羽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帶著挑釁的話輕易的變成了贊美之話,柳采兒不得不佩服蝶羽比以往更沉著、冷靜了。只不過她們不是朋友,而她亦不想成為她的敵人,她能做的只是盡量不去傷害蝶羽,她能做的只是拖延時間。
「皇後娘娘,今日你我二人便好好談談心吧!」柳采兒看著蝶羽嘴角帶笑道,之後又不等蝶羽開口轉身對那些個妃子道︰「你們各自回宮吧,今日哀家要跟皇後娘娘好好談談心,這以往的情分可不能少了,哀家可是十分歡喜皇後!」
「是,皇後娘娘跟太妃娘娘好生聊著,妾身等人現行告退!」其她的妃子見狀都紛紛像蝶羽跟柳采兒行了禮,恭敬的說完便都起身離開了。柳采兒的話正是告訴她的人都好好明白,皇後是她們這邊的人,讓她們也要尊敬皇後。
那些人都走了,包括柳采兒的宮女都走到遠處,柳采兒這才看著蝶羽嚴肅道︰「蝶羽,皇上真的愛你?」
柳采兒的話說的倒是奇怪,若是換做旁人早就破口大罵或急于解釋,不過蝶羽卻一臉反應都沒。蝶羽怎麼可能不知道柳采兒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真的閑來無事想要挑撥離間了。可自己豈是那種會爭風吃醋的妻子,她想要的自然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自然就能做到。
蝶羽臉上、眼里的神情均未變化,這讓想要挑撥離間的柳采兒眉頭輕輕蹙氣。這女子向來都是善妒的,就算喜怒不喜與色,但總歸有所變化。可是蝶羽臉上卻什麼變化都未曾有,難不成她的心不在皇上身上,難不成她是……
一個一個猜測在柳采兒的腦海形成,只是這些話都說不得,現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蝶羽,莫要怪我心直口快說了你不愛听得,這世間男子那個不是三妻四妾,而皇上又是真龍天子,那些個女子都虎視眈眈,你能防的了多久!」
「這話又從何說起,我何時不讓皇上納妃了?我何時管著皇上不放了?莫說是那些女子隊皇上虎視眈眈,就算皇上對那些女子有了想要之心,我亦不會阻止,不知防這字從何而來!」蝶羽嘴角帶著笑意看向柳采兒道,字字珠璣。
蝶羽這話就是擺明了說柳采兒對她大不敬,而她之所以用‘我’而不是‘本宮’只是想讓柳采兒明白,有些話是說不得的,這次便不計較了。同時也在告訴柳采兒,這些小伎倆莫要在她面前用,她沒有心亦是不會為誰心痛。
「蝶羽,我知道現在你防著我,也對,畢竟我當初是跟你說過讓你不再信我。只是你知道的,這一生我只有你一個朋友,我想要你好,我想忍住不對你好。可是我做不到,你可以懷疑我,但我還是要說!」柳采兒一臉失落道。
蝶羽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看著柳采兒,想要知道她如今的話語中究竟能信幾分。如今人心難測,真正對自己好的人不多,更何況以她現在的狀況已經成了後宮中的眾敵。況且那時的柳采兒才是最真,至于現在的,她不得不防著。
蝶羽沒有說話,柳采兒嘆了口氣,臉上一絲傷痛一閃而過,隨後又染上了笑意,爽朗的聲音響起︰「皇後娘娘,若是不信那便不要信,只是哀家的話是真是假你亦不會不明白,後宮中的那些女人心思如何,你我、眾人皆知!」
柳采兒換了稱呼,蝶羽嘴角卻帶著笑意道︰「後宮女人,你我亦是後宮的女人,你可曾想過擺月兌這頭餃!」
蝶羽的話讓柳采兒一驚,壓低聲音道︰「你想做什麼,後宮豈是你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若是逃出後宮便會被世人恥笑,皇上等人亦會下令追拿逃宮之人。這話萬萬不可再說,若是讓有心人听去,就算你是皇後也免不了責罵!」
「有心人,那便讓那些有心人都來听听,看看能不能給本宮按上個罪,讓皇上把本宮休了趕出皇宮!」蝶羽一點也不在意柳采兒說的話,嘴角帶著笑意,清澈明媚的眼里看不出喜怒,讓一向會看人心的柳采兒也看不出一個真假。
「蝶羽,你,你怎能這樣說,你現在可是一朝之母、母儀天下,這樣的殊榮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擁有的。就算皇上真的生氣休了你,你也不可能會被趕出宮,你只會被打進冷宮,屆時你就是哭訴無門!」柳采兒厲聲責罵蝶羽。
听到柳采兒這樣訓斥自己,這只有對朋友才會說的話,可是蝶羽豈會不知自己為何這樣說。一來是試探柳采兒會不會把自己方才的話透露出去,二來也存在僥幸的心里,若真能被丟入冷宮也好,等過段時間她便可離開這,散散心。
見蝶羽臉上還是帶著笑意,一點都不知道她自己這話後果有多嚴重,柳采兒臉上盡是惱怒之意道︰「蝶羽,不管你如何看我,這話你都不可再說,冷宮是什麼地方不用我多說。你這樣的千金之軀還是少去哪里,今日之事就到此結束!」
看著柳采兒一臉惱怒還有緊張,那眼里還有擔憂之色,這些蝶羽都看在眼里,嘴角帶著笑意終是開口︰「做好你的太妃,我的事你不用在乎。不管將來如何,我不會忘記那時的你,不會忘記我們之間想要交好的心就夠了!」
蝶羽的話讓柳采兒的身子一顫,眼里盡是痛楚,只是雙唇緊閉並沒有說什麼。
這些蝶羽都看在眼里,不過她亦是沒有說什麼。看著遠處漸漸走進的身影,蝶羽嘴角依舊帶著笑意,而柳采兒則是收起眼里所有的情緒染上笑意。
遠處的人漸漸走近,為首的是老祖宗身邊的玉嬤嬤,緊跟其後的就是思葉,身後還有一大幫宮女,這些宮女都是靜心齋里的。
玉嬤嬤等人慢慢走進就給蝶羽行了一個大禮道︰「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著這些人行如此大的禮卻不給柳采兒行禮,蝶羽也知曉其中的關系,嘴角帶著笑意緩緩道︰「都起吧!」
「謝皇後娘娘!」玉嬤嬤跟那些宮女都恭敬道,隨後便起身看向一旁的柳采兒,只是福了身道︰「奴婢給柳太妃請安了!」
「玉嬤嬤,哀家許久未去看太皇太後了,還請玉嬤嬤替哀家向太皇太後告罪!」柳采兒嘴角帶著笑意開口道。
「是,奴婢定當把柳太妃的話傳達到太皇太後耳里!」玉嬤嬤點點頭,視線卻一直看著蝶羽,不過若說是看還不如說是探究。
蝶羽不但沒有覺得不自在反而是讓玉嬤嬤看個夠、瞧個仔細,這樣大方的蝶羽讓玉嬤嬤瞧著欣喜。
「皇後娘娘,太皇太後讓老奴過來請皇後娘娘去靜心齋坐坐,說是那邊有些淡雅的糕點想讓您嘗嘗。這後宮中多的是錦衣玉食、山珍海味,唯獨就是少了淡雅之物!」玉嬤嬤看著蝶羽恭敬道,不卑不亢,話語里帶著兩重意思。
蝶羽听著玉嬤嬤的話,知道玉嬤嬤的意思不單單只是指吃的方面,而是說人。說這後宮多的是打扮艷麗、狗仗人勢、趨炎附勢之人,唯獨少了不爭權奪利之人。也在告訴柳采兒,太皇太後只請皇後一人,其她人都不用跟去。
蝶羽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柳采兒,只見她臉上一點不悅的神情都沒有,心底在思考她對自己的話究竟幾分真幾分假。蝶羽嘴唇親啟,清冷如玉般的聲音便響起了︰「玉嬤嬤,既然是老祖宗的話,那本宮自然遵從,還請嬤嬤帶路!」
「皇後娘娘請跟老奴來!」見蝶羽沒像那些得勢的皇後或者妃子那般高傲不把人看在眼里,反而是對待下人和聲和氣,這讓玉嬤嬤對蝶羽的印象又好了。
說著玉嬤嬤便在前面開口,離開前不曾對柳采兒行禮或者連一個眼神都沒。
倒是蝶羽離開前還跟柳采兒說了聲才走了,看著一干人等都離開了,柳采兒眼里一絲無奈劃過。看著蝶羽的身影,想起蝶羽說會一直記著有過她這個朋友,柳采兒的心就疼得厲害。閉上眼,再次睜開眼領著自己的宮女離開。
蝶羽那邊,玉嬤嬤走在前面,思葉跟在的後面輕輕了說了句話,听著思葉的話,蝶羽眼里閃過一絲無奈。說真的,她現在做的這些可不是全都為了自己,若是他還要拿這些來說事,那麼自己就不干了,拍拍轉身就走。
半個時辰過去,蝶羽依舊跟著玉嬤嬤走,蝶羽倒是什麼都沒說,不過思葉眼里盡是不悅,話語里帶著微怒在蝶羽耳邊輕輕道︰「娘娘,您還吃得消嗎?要不咱們歇歇再走。這玉嬤嬤故意帶著我們轉圈,玉嬤嬤這是對您的不敬!」
思葉說的蝶羽又怎麼不明白,不過她都已經走了半個時辰,難不成就這樣放棄,這罪就這樣白白受了?
不,這罪既然已經受了就要討回利息,更何況自己可不是那些軟弱無骨的金枝玉葉,不就是走了半個時辰的路。年紀大的玉嬤嬤都可以走得動,自己年紀輕輕若是走幾步路看還累,還不怕丟臉,當下輕聲道︰「無妨,接著走!」
思葉還想說些什麼,畢竟她的主子是千金之軀,不用軟轎代伐已經很說不過去了,現在玉嬤嬤還如此刁難,思葉自然是不爽,為自己主子抱不平。
可是蝶羽一個清冷的眼神就制止了思葉還想說的話,思葉只能默默的跟著。
走在最前面的玉嬤嬤一直留心著蝶羽,自然知道跟思葉說了什麼。看著身後那美艷無雙的皇後娘娘,明明是千金之軀、明明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但對自己這樣的刁難卻什麼都沒說,這樣的人兒當真不錯,皇上的眼光真好。
之後半盞茶的時間不到,玉嬤嬤就領著蝶羽到了靜心齋,那些宮女、太監見到蝶羽都給蝶羽請安了。
蝶羽含笑微微點頭,之後便什麼表情都沒有了。只是這一個細細的動作玉嬤嬤都看在眼里,那滿是皺紋嚴肅的臉上有了笑意。
玉嬤嬤並沒有領著蝶羽去大廳,而是領著蝶羽去了庵堂,在門外玉嬤嬤只讓蝶羽一人進去,就連玉嬤嬤也沒有進去。
蝶羽一點異樣都沒有,抬腳就往庵堂里走去,那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不出喜怒,沒人知道她存在什麼心思。
進了庵堂蝶羽便看見老祖宗跪在軟枕上閉著眼,手里模著一串佛珠,就像是不知道有人進來般。
蝶羽見此也沒有出聲,而是輕手輕腳的走到老祖宗身邊,看著老祖宗身後的軟枕就跪了上去,閉上眼,雙手合並在胸前秉承。
時間很快過去,一個時辰就這樣過去了,蝶羽跟老祖宗就這樣跪在軟枕上整整一個時辰。老祖宗是跪習慣了無所謂,但蝶羽就不同了,何時這樣跪過,不過蝶羽卻忍了下來,整整一個時辰都未動,亦是沒有說過任何的埋怨。
老祖宗睜開了眼,眼里一絲淡淡的笑意劃過,在轉身之際看到身後跪著的蝶羽,眼里盡是驚訝,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道︰「你這丫頭幾時來的,來也不說一聲,是不是來很久了,讓你陪著哀家這老人跪著是不是委屈你了!」
「老祖宗說的是哪來話,老祖宗是長輩蝶羽是晚輩,晚輩等長輩是應該的。更何況蝶羽也剛來不久,沒有驚擾到老祖宗蝶羽已經很開心了!」蝶羽嘴角帶著笑意道,話語里既沒有討好的意思也沒有不敬之意,回答得體又大方。
蝶羽的話既不居功說自個等了很久讓老祖宗面子佔足了,跪了一個時辰,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撐得住。這樣心靈剔透的姑娘誰不喜歡,就是連平日里不跟任何人交好的老祖宗都很想跟蝶羽交好,那精明的眼底此刻盡是笑意。
蝶羽起身上前扶起了老祖宗,還沒等老祖宗說什麼,門外就響起玉嬤嬤的聲音︰「回去吧,老奴會傳達!」
听著門外的聲音,蝶羽悄悄的看了眼一旁的老祖宗,見她神色沒有異常也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門外站著的是一臉為難的水兒,水兒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請皇後娘娘回宮的,只是現在卻連自家娘娘的面都沒見到就要被打發。雖然知道太皇太後跟玉嬤嬤都惹不得,但水兒還是硬著頭皮道︰「玉嬤嬤,皇上已經等了很久了!」
「皇後娘娘會回去的,你再催有什麼用,我可沒有不讓皇後娘娘回去!」玉嬤嬤見水兒不肯走還想見皇後,當下聲音變得更冷,那嚴肅的臉讓周圍的宮女太監都紛紛的低下了頭。玉嬤嬤是什麼人她們都明白,都不敢得罪玉嬤嬤。
「玉嬤嬤,奴婢只是……」「水兒,玉嬤嬤只有玉嬤嬤的道理,玉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你我都要听玉嬤嬤的!」一旁沒有開口的思葉及時開口打斷了水兒還想說的話,話語里盡是冷漠,聲音響亮只為了讓里面的蝶羽能听個清清楚楚。
思葉的話讓玉嬤嬤看向了她,看著這個沒怎麼說話卻一臉冷漠的宮女,眼底一絲探究閃過卻沒有再說什麼。
水兒亦是走到思葉身後好好站好,一句話也不敢說了。思葉低著頭不看任何人,就連玉嬤嬤都看不明白思葉想什麼。
庵堂里,老祖宗跟蝶羽都沒有說話,兩人亦是听到了外面的聲音。老祖宗不說是想看看蝶羽會如何處置,想要看看蝶羽會不會恃寵而驕。老祖宗雖然喜歡蝶羽,但是不到最後確認,她是不會對任何人露出交好之意,她在試探。
老祖宗的心思蝶羽雖然不能完全猜個明白,但也能猜中八**九,自然知道老祖宗是在試探自己。蝶羽原本也沒有跟老祖宗交好的意思,只是想讓老祖宗對付北冥艷兒,不過現在看來,讓老祖宗跟自己一條心,這主意不錯。
想到日後還需要老祖宗的幫助,在老祖宗試探自己的同時,自己亦是在試探老祖宗,想要知道老祖宗是不是一個值得信任之人。自然這信任不會是全部,當今世上自己已經不會對任何人全心全意的信任了,軒轅煌更不例外。
兩人誰都沒開口就這樣站了一盞茶的時間,最後還是老祖宗等不住,不過那眼底卻盡是喜色道︰「丫頭,你有心了,那尊玉觀音當真不錯,觀音中是少有的羊脂白玉。找到這羊脂白玉觀音定是花了很多時間,真是為難你了!」
「老祖宗說的是哪來話,蝶羽進宮數月都未來看你,是蝶羽的錯,蝶羽可不敢再居功!」蝶羽一臉嬌嗔道,當真不居功。
「你這丫頭,這不是你的錯,你剛來皇宮又知道什麼,真要說錯就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說到這,老祖宗的臉色沒有了慈祥,有的只是憤怒,隨後又看著蝶羽道︰「丫頭,你若沒個能耐,現在吃虧的就是你,你也活不到現在!」
「老祖宗說的是,這皇宮就是弱肉強食,若是沒個能耐定活不到現在。不過蝶羽既然來了便不會任人擺布,蝶羽自是不會去傷害她人,但若是有人偏要找蝶羽麻煩,那蝶羽自是沒那個氣度忍氣吞聲!」蝶羽嘴角帶著笑意緩緩道。
看著蝶羽一臉平靜的說出來,老祖宗眼里盡是贊賞之色,對于蝶羽的喜愛自然是又多了一分。看著蝶羽,老祖宗帶著慈祥的笑意道︰「丫頭,你就該如此,那個女人心狠著,只要礙著那個女人都會被她除去,這後宮盡是冤死!」
听到老祖宗如此說,蝶羽就知道自己說實話是對了,那就是自己,只要別人不犯自己,那麼自己也沒那個心思對那些人做什麼。同時蝶羽也知道老祖宗跟自己一樣,也是個絕不服軟,不讓任何人欺,她們同樣都是剛毅之人。
「老祖宗,你不怪我把你拖進來?」跟老祖宗相處了一會,蝶羽知道老祖宗絕不是背後放自己人冷箭之人。既然如此,蝶羽決定把話說開,以免日後有人會拿這件事說事、鬧大,既然要跟對方交好便要沒有顧忌,有些話不能擱著。
一時間老祖宗沒有開口就沉默了,老祖宗臉上看不出喜怒,就這樣直直的盯著蝶羽,像是要把蝶羽看穿般。
老祖宗雖然年紀大了,但那周身散發出來無盡的威嚴讓人不敢忽視,膽小之人還不敢看老祖宗,更不敢上前靠近。
不過蝶羽臉上卻依舊帶著笑意,像是沒看到老祖宗臉上的神情不再那麼慈祥。蝶羽說過,若是要交好就不能有疙瘩,這件事是自己把老祖宗拉下水的,那麼就要講個明白。況且她也在賭,賭她們兩人是不是真的有些相似。
蝶羽的面不改色讓老祖宗臉上嚴肅的神情也變回了慈祥的笑意,這讓蝶羽猜對了,也認定要跟老祖宗交好。只有跟自己脾氣差不多之人做起事來才會方便更多,自己可以不用那麼提防著身邊之人,同時蝶羽想到的還有日後。
老祖宗亦是拿這件事更加看重蝶羽,蝶羽這丫頭利用她,她怎會不知。只是她不知蝶羽會在這個時候自己說出來,這讓她很詫異,不過同時覺得這個丫頭更讓人舒心了。能在原本要交好之前說出實話,這亦是看出她的坦誠。
老祖宗現在是越看蝶羽越喜歡,真是恨不得把蝶羽就留在靜心齋︰「丫頭,以後有事都來找老祖宗便可!」
見老祖宗如此說,又沒提自己利用她的事,蝶羽就知道老祖宗已經拿自己當成親孫女看了,當下嘴角盡是笑意,清澈明媚的眼里盡是狡猾、可愛之色道︰「老祖宗,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蝶羽若是需要你幫忙,你可不能推托!」
「怎麼,狐狸尾巴不藏了,這小狐狸樣可都原形畢露了!」看到這樣的蝶羽、還有這話,老祖宗不但不生氣還一臉慈祥道,伸手寵愛的輕輕搓了搓蝶羽的腦袋。這話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興味之意,更多的是早已了然之意。
蝶羽沒有急著開口,而是一臉嬌嗔,用頭輕輕在老祖宗肩膀上蹭了蹭,話語里盡是撒嬌、無辜道︰「老祖宗,您可是一只老狐狸,若是您的孫女不是小狐狸,那還能是您孫女嗎。若是人家不是小狐狸,老祖宗還會喜歡孫女嗎?」
蝶羽說的是‘孫女’而不是‘孫媳婦’就是拉近兩人的關系,而且這狐狸可不是鄙視的意思,而是相當了不起的意思。把老祖宗比喻成老狐狸可是一點都不假,把自己比喻成小狐狸,這樣才不會覺得狐狸是罵人、鄙視之意。
老祖宗自然是沒有生氣,反而是哈哈大笑,那臉上盡是喜色並無半點不願。
這也讓蝶羽更加確定找到人了,臉上的笑意也更甚了。不過兩人一個是放聲大笑,而一個只是笑而不語,但兩人臉上的笑意均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門外站著的人,除了思葉跟玉嬤嬤都是一臉鎮定,其她人都不敢去探究里面發生了什麼,只知安靜的低著頭不語。水兒倒是一臉擔憂,怕自家娘娘遭罪,不過卻也什麼都未說,思葉一臉冷漠的低著頭,這兩個丫頭都很不錯。
玉嬤嬤暗自打量著思葉跟水兒,覺得這兩人都很不錯,跟她們的主子一樣招人愛。里面的事情或許別人不知道,但玉嬤嬤卻很明白自己的主子,若是不喜一個人絕不會這樣笑,更不會跟那個人待如此久,里面的情況她了然。
很快蝶羽看攙扶著老祖宗走了出來,兩人出現在門口,一個一臉慈祥的笑意,一個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意,兩人是祖慈孫孝,所有宮女、太監都行了個禮大禮恭敬道︰「太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老祖宗冷冷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這才讓所有人知道老祖宗沒變,只是對皇後娘娘一人慈祥。「太皇太後,皇上怕是著急了,您啊還是趕緊讓皇後娘娘回去吧,不然皇上該急著過來跟你討要人了!」玉嬤嬤一臉笑意的看著老祖宗道,這話也只有玉嬤嬤敢說,當然也只有老祖宗能讓玉嬤嬤帶著笑意道,不過日後會多一個。
「著什麼急啊,哀家一個老婆子不就是想跟自己的孫媳婦好好聊聊嗎,至于這麼著急嗎!」老祖宗故作一臉不悅道,隨後不等誰人開口又幸災樂禍道︰「再說蝶羽丫頭已經是哀家的孫女了,難不成讓自己的孫女陪陪也不行了嗎!」
老祖宗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思葉跟水兒自然也是,這次就連玉嬤嬤也愣了,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主子。這,這孫媳婦怎麼就變成了孫女,這之間的關系變得也太快了吧,不過既然是老祖宗的決定,誰又敢說不是呢。
蝶羽笑而不語,只是沒想到這老祖宗竟然來這麼一招,真是不知道軒轅煌若是知道會如何。這氣怕是又要出在自己身上了,自己怎麼就成出氣包了,這可不行,這出氣包的活自己可做不來。老狐狸雖辣,但小狐狸也不好惹。
看著那張盡是慈祥的笑意,但眼里卻是狡猾之色的老祖宗,蝶羽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意,清澈明媚的眼里盡是算計之色︰「老祖宗,這皇上跟您要人,您若是不想給直接回了就是,您可是他的長輩,您一句話蝶羽都會听的!」
蝶羽這話把所有問題都拋給老祖宗,老祖宗現在是放也不是留也不是,若是放了就說明她怕軒轅煌,若是留了,那軒轅煌那邊也不好交代。
一時間老祖宗只能瞪了眼蝶羽,懊惱蝶羽不知道尊老,不過心里卻歡喜睿智的蝶羽。
玉嬤嬤抬頭看著自己的主子,見自己主子不生氣反而眼里慈祥的笑意更甚了,玉嬤嬤便知自己的主子對皇後娘娘是真心歡喜了。當下玉嬤嬤對蝶羽的態度也更好了,畢竟這皇後她看著也喜歡,能讓自己主子歡喜她便該尊重。
玉嬤嬤的視線蝶羽自然是看見了,看了眼天色,當下眼里染上狡猾的笑意道︰「老祖宗可要記得欠蝶羽的人情哦!」
蝶羽調皮的眨了眼,惹得老祖宗大笑出聲,又看向玉嬤嬤道︰「玉嬤嬤,日後您要幫著蝶羽,莫要讓老祖宗欺負!」
蝶羽說完不等任何人反映就帶著思葉跟震驚呆了的水兒離開了,身後響起了老祖宗更大的笑聲。
這靜心齋的人何時見過太皇太後笑的如此開心,看來這皇後娘娘真有本事,既能得到皇上唯一的寵愛,現如今又多了太皇太後。
這邊的事告了一段落,可是現在知道回寢宮就不好了,不過蝶羽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寢宮可不止一人呢。
蝶羽跟思葉、水兒進寢宮之前就看到林公公跟彪勇看到她們回來時,臉上均閃過一絲慌張。
彪勇是個武夫卻也是個懂得看人臉色的,不過彪勇卻一時想不起該怎麼做,畢竟他不懂那些虛偽的一套。
倒是林公公懂得輕重緩急,也是個見過場面之人,腦筋一轉,便是來不及跟蝶羽行禮就急匆匆要往里面走去了。
這讓眼尖的蝶羽看見了,清澈明媚的眼里一絲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過,看著那道身影就要進門亦或是要開口提醒里面之人自己回來了,清靈如玉般的聲音響起︰「林公公這是要去做何,難不成本宮回來都未曾看見,想通風報信!」
蝶羽的話讓想走的林公公頓時止住了腳步,就是想要開口都開不了,皇後娘娘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當下轉身恭敬的給蝶羽行禮,支支吾吾才道︰「皇後娘娘,奴才該死,奴才只是不想讓娘娘看著心煩,這,這里面……」
「哦,心煩嗎?那林公公就跟本宮一起進去看看吧,看看里面究竟在上演什麼?本宮出去一會就會讓本宮看到心煩的,若是本宮一日不回,那是不是本宮就該住進冷宮了!」蝶羽清靈的聲音響起,話語里帶著讓人猜不透之意。
「皇後娘娘,請您相信皇上!」一直未開口的彪勇突然開口道,說出來的話卻讓林公公身子一顫。
思葉是一臉平靜,水兒卻是一臉焦急,就怕自己的娘娘會失寵,娘娘對她們這些宮人如此好,這些宮人自是不希望娘娘失寵。
彪勇的話還有林公公、思葉、水兒的情緒蝶羽自然是都看見了,而她也大致猜出里面是個什麼情況。
當下蝶羽沒有看任何人,抬腳就往寢宮里走去,林公公跟思葉、水兒都趕緊跟了過去,彪勇眉頭緊蹙,臉上有了少許擔憂之色。
寢宮里的大廳上,軒轅煌坐在主位上,臉上盡是冰冷之色。而周圍都是一些年輕女子,自然北冥靈霜、吳安培都在,其余的都是一些大臣的女兒。今日這些人都是應太後娘娘的旨意進宮的,這里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有的女人更甚至是想要觸踫軒轅煌的身子,但想起這個冷血無情的君王,那上前的步子只能停下,每個人都跟軒轅煌相差一米的距離。不過這麼多女人圍著一個男子,這外面的人進來看到的就是另一種景象,是眾女圍繞。
蝶羽進來便看到軒轅煌被一大群女人圍著,除了北冥靈霜跟吳安培認識,其她的女子就沒一個認識了。
這麼多人圍著軒轅煌又嘰里呱啦的,蝶羽等人進來都沒人發現,蝶羽亦是沒有開口,就這樣看著不遠處的一推人。沒人知道蝶羽現在是喜是怒,那嘴角依舊帶著笑意,就連思葉也不明白,水兒跟林公公都是急的出了一身汗。
反而蝶羽這當事人卻什麼表情都沒有,這些女人她也大概知道是些什麼人了。只是不曾想這北冥艷兒現在可還在懲罰期里,這跪在佛前還能作亂,看來是洪嬤嬤做的主吧。這倆主僕還真不讓人省心,不過這也當是幫自己吧。
一旁的林公公是軒轅煌的人,現在滿心思都想著如何讓自己的主子知道皇後娘娘來了,只是他又不好走到皇上跟前說,更不能大叫,一時為難了。這皇後的心思他可不敢胡亂猜測,皇上對皇後相當傷心,若是出了差錯那……
林公公的不安,還有投來的疑惑蝶羽都看見了,看著那些鶯鶯燕燕如此好不愉快,蝶羽腦海里有了一計。當下看向林公公,自己則是做到了椅子上才道︰「林公公,本宮都進來這麼久,卻未有人發現,如此,本宮是不是該離開?」
「皇後娘娘,這些官家小姐都是未曾見過世面的,這人多口雜皇上定是听不見!」林公公趕緊看向蝶羽恭敬道,話語里既不得罪那些官家小姐更是不敢得罪皇後,隨後又道︰「皇後娘娘,不如讓老奴去打發這些小姐,娘娘可休息!」
听著林公公的話,蝶羽嘴角染上笑意,正巧思葉端來一杯茶。蝶羽不緊不慢的接過,輕輕抿了口卻不說話。
這讓林公公心里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林公公的不安蝶羽看在眼里,放下茶杯才道︰「如此便有勞公公!」
「娘娘那里的話,這些都是奴才該做的,奴才本就是做這些事的,奴才現在就去,還請娘娘稍等一會!」林公公恭敬道,不敢有所居功。
直到蝶羽微微的點了點頭,林公公這才走向那幫人影,眼里對那些女子盡是不耐、厭惡。
「水兒,你先去藥閣,本宮一會過來!」蝶羽拖著下巴開口道。
「娘娘,您不……」「水兒,娘娘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們只是奴婢,听娘娘的話便是,去吧!」思葉趕緊開口打斷了水兒的話,水兒就算還想說什麼,最終也還是退下了。
蝶羽听見思葉的話並未抬頭,只是嘴角染上絲絲笑意道︰「思葉,怎麼說你也是他的人,你不怕主子生氣!」
「回娘娘的話,奴婢是娘娘的人,娘娘說什麼便是什麼,娘娘就是奴婢的主子!」蝶羽的話音剛落,思葉恭敬、冷漠的聲音便響起。這話不卑不吭,但對蝶羽卻是畢恭畢敬,這話倒真的像是如事實般,她的主子就是蝶羽。
蝶羽沒有再說話,她心里明白自己該信還是不該信,這世上之人皆是如此,眼中只會有自己的利益,利欲燻心,不過也有真心之人,隨後低著頭便沉默了。
思葉也沒有再開口,恭敬的站在蝶羽的身後,眼楮卻看著那一大推女人,里面還有她的尊主。
那堆女人中間的軒轅煌怎麼可能不知道蝶羽回來了,只是看著蝶羽在外面坐著,他也沒開口。他等了大半天她才回來,那便讓她等著。這些女人看著讓人厭煩,不過若是能試試會不會引起蝶羽的不悅,他倒是想看看會是如何。
這些年來似乎只有他吃醋的份,就算他自己不承認吃醋也不能否認。既然如此,也該讓他的羽兒吃吃醋的滋味了,這樣才公平不是嗎。他向來不喜歡女人爭風吃醋,但若是他的羽兒想要爭風吃醋,他倒不介意,也很想看看。
低著頭的蝶羽感受到一道炙熱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她,她自然知道是誰。那個該死的混蛋竟然對她不聞不問,不就是想要自己跟那些女人一樣,來個爭風吃醋,讓他面上有光。哼,自己便偏不如他意,反正自己本就不想參合。
林公公此時已經來到那堆女人面前,想要擠進去,卻奈何那些女人為了得到皇上的青睞今日不顧大家小姐的儀態,硬是要擠到最前面。
這不,林公公年世高了,力氣自然沒有那些已經喪失理智的千金小姐大,一把就被推開了。
林公公怎麼說也是大內總管,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沒人會如此待他,當下臉上盡是惱怒。不過開口前還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蝶羽,見蝶羽低著頭並沒有看著他,這才安心,隨後便大聲道︰「各位小姐,這里是乾清宮,請回!」
林公公的聲音雖然也不輕了,但是對現在的那些女人來說還是太輕了。當下林公公便卯足了勁,聲音響亮的讓人一顫︰「時辰不早了,各位官家小姐都是名門閨秀,若是傳到外面,說各位小姐留在乾清宮不走,這閨譽可不保!」
林公公的聲音讓那些嘰里呱啦想引軒轅煌注意的女子都看向說話的人,看見是個公公,這些女人臉上盡是不悅之色。
其中一個女人更是大膽的怒吼道︰「我們可都是奉太後娘娘的旨意進宮,怎麼,你還想說是太後娘娘的不是!」
「邢小姐,老奴就算是個奴才也懂得禮法,就是不知邢小姐知不知曉?」林公公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嘴角帶著笑意,話里卻帶著諷刺。
而那叫邢小姐的女子是兵部尚書邢谷升最寵愛的小女兒邢馨芹,邢馨芹生下來就被大家寵愛著,現在自然也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容顏也是長得極美,不過那恃寵而驕、盛世凌人的樣子硬生生的破壞了這美感,讓人心生厭惡。
林公公的話這不是在眾人面前打她巴掌嗎,打小就被寵愛的邢馨芹哪受得了這樣的嘲笑,那些千金小姐可是巴不得她出丑呢,那些嘲笑讓邢馨芹失去理智的對林公公怒吼道︰「混帳,一個狗奴才敢管主子的事,活的不耐煩了!」
「邢小姐,這里是皇宮,你要是想耍潑還是出宮去耍便是。就算你的父親是兵部尚書又如何,這可是皇上跟皇後娘娘的寢宮,你們來了也夠久,也該回了!」見皇上不說話,又想起皇後娘娘在看著,林公公便抬著下巴高傲道。
「這邢馨芹真當這是她的邢府,想要耍潑便耍潑,還想當皇妃呢,真不要臉!」「就是,這樣的女人就該吃吃苦頭!」「這麼丟臉的話也只有她會說!」「輕一點,皇上還在呢,讓邢馨芹自個出丑!」……那些千金小姐都在落井下石。
邢馨芹真的受不了了,這些女人就喜歡落井下石,平時還一副巴結自己的樣子,現在卻在說風涼話。不過想到皇上還在,邢馨芹只能忍下來,臉上盡是憤怒的瞪著林公公,恨不得用眼神殺了林公公,但卻什麼都沒再說。
而軒轅煌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著這些女人,自從蝶羽進來,他的視線就在蝶羽的身上了。奈何時間過了這麼久,蝶羽卻依舊沒有抬頭,這像是吃醋的樣子嗎?不,不是,他的羽兒不會吃醋,這讓軒轅煌眼里盡是不悅了。
蝶羽則是知道軒轅煌在看著自己、在等著自己,不過蝶羽硬是沒有抬頭,也沒有想管的意思。反正自己只是在這里坐一下,意思一下就好。時間也快到了,自己也可以起身離開了,這樣軒轅煌也沒有辦法找自己的錯處來說。
想著蝶羽便起身往外走去,思葉也趕緊跟上,只是所有人都感覺到眼前一陣風飄過。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蝶羽卻感覺到自己的腰上一緊,鼻息間盡是軒轅煌的陽剛之氣,除了軒轅煌敢如此大膽的抱著蝶羽之外也沒有別人。
果真,等蝶羽回過神就要開口時,耳邊卻響起軒轅煌極力壓抑的憤怒,或許是被蝶羽氣急了,軒轅煌說了很不理智的話道︰「羽兒,你就如此不在乎我嗎,那些女人都想得到你相公的臨幸,你當真不在乎別的女人爬上我的床!」
听到軒轅煌如此幼稚的話,蝶羽一臉無奈,還沒開口就听到邢馨芹諷刺、失去理智道︰「那狐媚子是誰?」
邢馨芹的話讓思葉、林公公的臉色瞬間變黑,這狐媚子是誰,這該死的女人究竟分不分得清。
而當事人蝶羽卻是一臉的笑意,像是沒听到軒轅煌的話也沒听到邢馨芹的話,清澈明媚的眼里盡是狡猾的笑意。心里卻在冷笑,這狐媚子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就像這邢馨芹,硬是想當個狐媚子,可就是沒個男人要她。
軒轅煌的話蝶羽自然明白,不就是想讓她吃醋嗎,可是自己相公有做錯什麼嗎?沒有啊。自己的相公不是沒讓那些女人上床,自己的相公不是沒跟那些女人勾肩搭背嗎。既然如此,自己為何還要吃醋,這醋要有才能吃。
蝶羽的不語對軒轅煌來說已經夠生氣了,而那個女人的話讓他更生氣了,在蝶羽腰間的手越發的緊,讓蝶羽動彈不得、有些疼了。
蝶羽還沒開口就听到軒轅煌冷冷、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林公公,侮辱皇後之人該如何處置?」沒人料到一直沒看開的皇上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樣,那些人都還沒個頭緒,北冥靈霜跟吳安培卻知道邢罄芹慘了。
而林公公自然是適時開口道︰「回皇上的話,侮辱皇後娘娘輕則重大五十大板,重則滿門抄斬亦或是株連九族!」
林公公的話讓那些千金小姐都嚇白了臉,更讓已經回過神知道皇上懷中的女子就是皇後娘娘的邢馨芹嚇白了臉,一個不留神就跌坐在地,眼里盡是驚恐之色。就怕林公公剛剛說的這些都會用在她身上,就算是最輕也受不了。
邢馨芹跌坐在地,那些原本還想落井下石的千金小姐想起皇上是冷血無情之人,都紛紛閉上了嘴,就怕自己也得罪皇上和皇後娘娘。
北冥靈霜跟吳安培自來到乾清宮就站的離皇上最遠,現在亦是沒有開口,臉上卻盡是不屑。
蝶羽倒是悠閑的很,那些的女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了,就連北冥靈霜跟吳安培眼里的不屑還有幸災樂禍都沒有錯過。這些女人若是都招進皇宮,那就大有熱鬧看了,不過這熱鬧看多了也會厭了,倒不如去自己的藥閣待著好。
「煌,你這里這麼忙,那我就不打擾了,我還要去藥閣看看我們的解藥呢!」蝶羽嘴角染上笑著看向軒轅煌,這是進來對軒轅煌說的第一句話。
可這話讓軒轅煌不悅了,眼神里盡是威脅之色,那帶著怒氣的眼神直直射向蝶羽,氣惱自己的妻子竟然不吃醋。
蝶羽不以為意的看著軒轅煌,眼神里盡是笑意,隨後軒轅煌冰冷的聲音便響起︰「愣著做什麼,去執行!」
軒轅煌那話里的冰冷讓誰也不敢說個不字,但邢馨芹卻搶在林公公面前焦急開口道︰「皇上,臣女錯了,求皇上開恩,臣女再也不敢了。皇後娘娘,是臣女該死,是臣女眼拙沒認出您,求您饒了臣女吧,是臣女有眼不識泰山!」
軒轅煌看也不看邢馨芹一眼,蝶羽更是視若無睹,看向軒轅煌嘴角帶著笑意先發制人道︰「放開,解藥你不想要我可想要,你不想活我還想多活幾年。今日之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留時間讓你自個好好處理這些女人!」
蝶羽說完便看見軒轅煌眉頭輕蹙,這話不是擺明了把她自己身上的罪都推得一干二淨,反而說他做錯了。不過軒轅煌沒有生氣反而是放開了蝶羽,離殤來信了,說藥很難到手,先把該做的事都處理好、準備好。見軒轅煌听話的放開了自己,蝶羽還不忘得意忘形的看了眼軒轅煌,那眼里盡是挑釁之意。
完了,蝶羽二話不說抬腳就往外走去,絲毫不給軒轅煌反口亦或是把她抓回來的機會,思葉見此給軒轅煌行了禮也趕緊跟上了。
而寢宮里因為皇後娘娘的大膽都愣了,什麼話都不說,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如何,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都選擇保持沉默。北冥靈霜跟吳安培兩人相識一眼,這跟她們預想中的不一樣,蝶羽沒有大哭大鬧,為什麼會這樣?
相對于北冥靈霜跟吳安培的不解,地上的邢馨芹知道是高興的不得了,原本還以為要受罰的,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皇上定是舍不得打她,只是剛剛皇後娘娘在要做做樣子,現在皇後娘娘沒人了,那她是不是可以爬上龍床?
邢馨芹想著便站了起來,那張美艷的臉上盡是笑意,想著怎麼去勾引皇上,當個皇貴妃。
只是邢馨芹身子還沒站穩,軒轅煌的一句話卻把她打入萬丈深淵,讓她的心都碎了,讓她就這麼直接暈過去了︰「不敬皇後,五十大板!」
軒轅煌說完抬腳便往戀羽閣走去,而那些所謂的千金小姐現在還哪有時間去取笑邢馨芹,都害怕的逃出乾清宮,就怕下一個邢馨芹就是自己。北冥靈霜跟吳安培不屑的看了眼暈過去的邢馨芹也抬腳離開,不過兩人更恨蝶羽。
林公公則是讓人把暈過去的邢馨芹拉下去打五十大板,他自然是要過去看著,這樣的女人他豈會放過。靜心齋那邊,玉嬤嬤恭敬的為老祖宗地上茶水才小心翼翼、帶著擔憂開口道︰「太皇太後,這皇後娘娘也是個心細玲瓏之人,太後要想在她面前討到好處怕是難上加難。不過若是皇後娘娘以後會轉向您,那就是大大的不妙啊!」
老祖宗怎麼不知道玉嬤嬤是太關心自己了,不過這話也沒說錯,只是她不會看錯蝶羽那丫頭的。那丫頭不會主動惹事,除非那些人想要拿她開刷她才不得不動手。一個不會攻,卻會在別人攻擊時反擊的女孩難不成還會害人。
老祖宗沒有說話,這讓一旁的玉嬤嬤更擔憂了,要開口時卻響起了老祖宗帶笑的聲音︰「你呀就是太擔心哀家了,你豈會不知那丫頭是個什麼樣的人。那丫頭人好著呢,哀家那孫兒能娶到這樣的媳婦當真是他的福氣,眼光也夠好!」
老祖宗毫不客氣的贊揚蝶羽,說出來的話亦是玉嬤嬤心中所想。玉嬤嬤看著蝶羽也是很喜歡的,只是怕自己的主子會受到傷害才會那麼防備蝶羽。不過既然主子都說了,那麼她還有什麼好擔憂的,那孩子定不會讓人失望。
軒轅皇朝那一邊,離殤正跟在軒轅皇朝分壇教徒商量如何是盜取至寶。離殤第一次頭疼不知該如何面對那些毒,畢竟坤侖子的名聲不是假的。況且這至寶坤侖子保護這麼多年,自己就是想要盜取也不會如此簡單,真傷腦。
當然,要是讓蝶羽去肯定會事半功倍啊,他們對毒物都很了解,能一起去當然是好,只是,只是,唉……
最重要的是離殤的智商是真的不夠,以至于被人下套,他正在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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