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澀澀小妻 第四十七章 連環反應

作者 ︰ 滄海明珠

章節名︰第四十七章連環反應

尚昭輝在秘的提醒和解釋下,終于明白當務之急是什麼。但是秘小姐對他的期望過高了,尚昭輝自問自己根本沒什麼力挽狂瀾的本事,所以他根本不能救九辰于水火。

看著唯一的希望即將破滅,秘小姐急中生智,忙拉著尚昭輝說道︰「尚特助,你快去找找你的父親啊!尚董的事情……現在也只有他能幫得上忙了呀!」

「我父親?」尚昭輝終于在一團亂麻中找到一點出路,父親?對。父親和母親就算是有再大的矛盾,這個時候也不能作壁上觀吧?

人心都是肉長的,到底他們是二十幾年的夫妻。希望他能在這個時候伸出手來,就算是只給自己攥一下,給自己一點勇氣,也好。

尚昭輝此時再也顧不上什麼骨氣,什麼義氣,立刻攥著車鑰匙轉身,拍著電梯按鈕一陣狂拍。

秘小姐看著尚昭輝匆匆鑽進電梯的身影,慌張的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希望二少這回能夠把那尊大神搬出來,只要嚴家出面,董事長就不會有事,董事長沒事,自己著許多年的心血才不會付諸東流——那可都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銀啊!

念完佛之後,秘小姐又轉念一想,萬一二少辦事不利,嚴家大尊大神不出面怎麼辦?要不,趁著現在消息還沒放出去,股票的價格還可以的時候,把手里的那些股份都拋出去?

尚昭輝來不及多想,驅車直奔駐在北京郊區的某軍事學院研究所。

一路飆了一個多小時其中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違反了多少交通規則才到地方,卻因為沒有相關的通行證,尚昭輝不準許進入,被擋在研究所的門外,所以只好給嚴振國打電話。

嚴振國的電話比較難打,中間經過幾道盤問審核才轉接進去。電話一接通,尚昭輝便紅著眼喊了一聲︰「爸爸!」

听見小兒子焦慮委屈的聲音,嚴振國心頭一震,不由得挺起了身板,沉聲問︰「怎麼了?」

「我要見你。」尚昭輝听見嚴振國的聲音時,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再怎麼賭氣,這個人也是自己的爸爸,他威嚴的呵護了自己二十多年,在心中他就是那片藍天,無風無雨,只給他風和日麗,春媚景明。

「你在哪兒?」嚴振國隱隱的心疼,畢竟這是自己的小兒子,雖然嚴家教子嚴厲,他從沒把這個孩子捧在掌心里疼愛,但小兒子就是小兒子,這些年嚴振國的心里一直是寵著他的。

「我就在你們研究所門口,我要見你,現在。」尚昭輝急切的說道。

「好。」嚴振國微微皺起了眉頭,「你等著,我給門口的警衛打電話。」

十分鐘後,尚昭輝出現在嚴振國的辦公室。

嚴振國親手調制了一杯熱女乃茶放在茶幾上,又往尚昭輝的面前推了推︰「說吧,怎麼了?」

「媽媽……媽媽出事了。」尚昭輝捏著女乃茶,大熱的天居然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出事了?」嚴振國微微皺眉,他以為總參二部又把尚雅慧請回去喝茶了呢,所以也沒怎麼擔心,尚雅慧離開總參二部已經十幾年了,十幾年前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麼高層秘密,所以就算她被請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說具體點,出了什麼事?」

「具體我也說不清楚,是九辰集團的賬目出了問題,他們說媽媽涉嫌巨額行賄和經濟詐騙等罪名,人已經白帶走了,還有集團的財務總監以及六個高級會計師也被帶走了。爸爸……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來找你,求你……救救我媽媽!」尚昭輝握著女乃茶的手微微的打顫,目光緊緊地盯著嚴振國的臉,懇求。

「經濟類犯罪?」嚴振國一愣,繼而慢慢地明白過來。

尚雅慧身為九辰集團的董事長,經濟罪這樣的帽子是很輕松就被扣上的。之前一直平安無事的主要原因大致是因為沒人願意動她。如今既然有人有心要把她拉下馬,那麼經濟犯罪應該是最實用也最好找的一個理由。

但,嚴振國很奇怪的想,憑著尚雅慧那一身的本事,她做事不應該如此不縝密啊。就算是有點小漏洞,她也不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吧?她絕對不會一點準備都沒。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她這樣的人也落入中?

「爸爸?」尚昭輝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嚴振國,遲疑的叫了一聲。

「嗯。」嚴振國回神,看著兒子那雙酷似母親的眉眼,輕輕地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慰性的低聲說道︰「你得跟我說具體點,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賬目問題是審計局審核出來的還是有人舉報?你母親的事情,你具體知道多少?」

尚昭輝的情緒在嚴振國的安撫中漸漸地平復了不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楮,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路,才緩緩地說道︰「據我所知,賬目的審核已經到了最後收尾的階段,這期間沒有任何紕漏,問題出現的十分突然,應該不是審計局審查出了問題,而是有人舉報。」

「有人舉報?」嚴振國的眉頭又皺了皺,這就很麻煩了。

如果是審核出了問題,那麼打交道的也就是審計局。而如果是有人舉報,而且又這麼快立案抓人,那就是說對方已經掌握了重要的資料,公安部門能這麼快的做出反應,下逮捕令抓人,可以說是對此事十拿九穩。

九辰集團不是隨隨便便的小公司,尚雅慧也不是尋常的商人,她苦心經營十幾年的商業體系是不會隨隨便便憑著一封似是而非的舉報信就能整垮的。

嚴振國深思熟慮之後,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機給嚴振東撥了個電話。

在嚴家,嚴振國這麼多年來是唯一一個不跟商業打交道的人。一是他不想,二是他不能。雖然他跟尚雅慧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兩個人幾乎從不交流工作上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在總參一部任政治干部這麼多年都穩穩當當。

位高權重的椅子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坐的。因為跟尚雅慧離婚這樣的事情,他都能從那把椅子上挪下來,如果有錢權問題,恐怕早就不知被調到什麼地方去了。

嚴振華的身份也比較敏感,西南軍界的大佬,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怎麼樣的。

相比起來,嚴家三兄弟中也就是嚴振東這個人比較靈活,其實小妹嚴振芳的身份更適合商業活動,但她不喜歡,況且她是蘇家的媳婦,她的錢財之事嚴家人從不多問多管。

嚴振東接到嚴振國的電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電話一接通,嚴振東不等他大哥說什麼,直接開門見山︰「大哥,你是為尚雅慧的事情找我吧?」

「怎麼,你知道?」嚴振國一怔,心想難道這件事情家里就瞞著自己一個人?

「大哥,這件事情你不要多管,也不要問。等事情過去了,我跟二哥自然給你說個明白。這幾天你還是避避嫌的好。」

「你……」嚴振國還想說什麼,那邊嚴振東卻已經掛了電話。

「爸,三叔怎麼說?」尚昭輝急切的問。

「他說我還是避嫌的好。」嚴振國目光深沉的看著尚昭輝,看著自己疼愛的小兒子的臉色一點點的蒼白下去,最後還是不忍心的嘆了口氣,「這件事情就算我不插手,也會把來龍去脈弄明白。」

尚昭輝見父親面露不忍之色,伸出雙手握住父親的手,低聲哀求︰「爸爸,我想見一見媽媽。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見她?」

「這個時候……恐怕不能。」

尚昭輝的雙手慢慢地松開,整個人也漸漸地垮下去。

「你暫時不要回去了,先去我那里住下。」嚴振國蹙眉看著尚昭輝,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再怎麼樣也狠不下心來,「有了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

「不。」尚昭輝搖了搖頭,此時他的心里記掛著的唯有尚雅慧一個人。那個人再狠,再毒,再壞再不好,也是那個把他護在掌心里含在舌尖上的母親。

他這輩子都不能舍棄她,他還要守護她,為她養老,為她送終,「我不放心媽媽,我得想辦法去見她。」

嚴振國為尚昭輝的這句話而動容。這個兒子就算有一千點不好,也有一點好——他總算是個孝順的孩子,當初離婚的時候他選擇跟他母親走,現在依然對他的母親不離不棄。

雖然他的選擇是那麼理所應當,可放眼這個浮華的社會,有多少母子回在利益面前反目成仇?

不管他之前多麼荒唐,時至今日他總算是良心未泯。

尚昭輝在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又轉過身來看著嚴振國,猶豫的說道︰「爸爸,雖然你現在已經離開了作戰部,但那邊的消息你應該還是比較靈通的吧?」

嚴振國心里一沉,眉頭皺起︰「你想說什麼?」

「爸爸放心,我並不是對你們那些軍事機密感興趣,我只是忍不住想多說一句,如果有什麼任務要大哥他們去執行的話,請您想辦法制止。現在這個時候……比較敏感,我怕會有人專門針對他,他那些任務……畢竟太過危險。」

尚昭輝說的遲疑猶豫,嚴振國卻听得驚心動魄︰「你知道什麼?!跟我還要吞吞吐吐?」

「我不知道什麼。」尚昭輝自然不會把自己听到的話說出去,那樣的話母親就真的沒救了,他苦澀的笑了笑,說出一個早就編好的理由,「嚴家畢竟跟別人家不同,爸爸你已經離開作戰部,我怕有些人會處心積慮,所以才會為大哥擔心。畢竟——現在家里的形式是真的很緊張,而大哥他……也曾經受過那麼多次傷。」

嚴振國的心猛然一揪,說起嚴肅,他的心疼的不是一點半點。

那個孩子雖然從小頑劣不服管教處處跟自己作對,但那並不影響他以父親的身份愛他。

這段時間他也不停地反思,過去這二十多年里父子關系處的那麼僵,其實是因為自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孩子而已。

「我知道了。」嚴振國點點頭,心里暗暗地想著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把嚴肅從墨龍大隊調走了。那個大隊畢竟是血與火的存在,嚴肅呆在那里一天,就意味著隨時準備為國家和人民犧牲一切,包括火熱的生命。

尚昭輝跟嚴振國告辭離去,嚴振國看他整個人的狀況不好,提議讓司機送,被尚昭輝拒絕。事後,嚴振國萬分後悔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以至于他的小兒子再次車禍昏迷,進了醫院。

慕雲是被一場噩夢驚醒的。

夢里的場景不久前曾經發生過,劇烈的撞擊,靈魂出竅,反身看時,一片血泊和汽車碎片。自己跟心愛的人雙雙倒在扭曲的車里,一個氣息全無,一個深度昏迷。

那個場景,他幾生幾世都不會忘記。

夢中驚醒後還沒完全恢復理智,手邊的電話就響了。

慕雲心里咯 一下抓起電話來接听,那邊確是沒有什麼感情的標準的北京味普通話︰「你好,我北京xx區xx交警支隊的警員,我叫于洪錦,警號是090xx。請問你是這個手機號碼的朋友嘛,這個電話的機主出了車禍,現在昏迷不醒,我們已經把他送進市立二院了,你方便的話最好過來一趟。」

那一瞬間,慕雲只覺得腦子里哄得一下,一團蘑菇雲騰空而起,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才在對方連著‘喂’了好幾聲之後反應過來︰「你好,我是他的愛人,多謝你及時通知我,請你一定要想辦法搶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快趕過去。」

掛掉電話後,慕雲只記得抓起錢包,手機和護照,甚至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沖出了家門,他要買最快的飛機票回北京,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愛人的身邊。

去機場的路上,慕雲一直坐在出租車里發抖,出租車司機好心的提醒他要不要去換身衣服,他搖搖頭說不,請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

還好,機場的候機大廳里賣什麼的都有,而且還都是些奢侈品品牌,慕雲在買了機票之後等飛機的時間鑽進一家男裝店,從里到外買全了換上,再出來的時候雖然臉色無盡蒼白,但好歹已經有了幾分人樣。

從巴黎飛到北京大約十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北京和巴黎的時差,慕雲從北京國際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七個小時之後了。

從機場乘坐出租車直奔市立二院,然後一陣風風火火的尋找,最後在重癥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看見那個人,慕雲的手狠狠地壓著心髒的位置,緩緩地蹲下去,坐在地上,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心跳失速,嘴唇發木,腦中一片空白……

「你是?」嚴振國站在慕雲的身邊,低著頭俯視著這個盯著特護病房里自己兒子的這個年輕人。他一身名牌,卻積極狼狽,眼神中有極深極強烈的恐懼,那種恐懼深得像一個黑洞,吸光所有語言,讓人啞口。

慕雲坐在地上,緩緩地抬頭,看見一個身穿著松枝綠色將軍常服的男人。

濃重的綠色仿佛能染透整個醫院的走廊,染透所有人生命的灰白,那張威嚴冷硬的五官似曾相識。

「伯父?」慕雲喃喃的叫了一聲,曾經錄過幾首熱歌的嗓子此時跟破鑼沒什麼區別,沙啞的讓人听上去特別的難受。

「你是小明的朋友?」

「是的。我接到警察的電話……說他……所以我急著趕了過來。他……他……」慕雲很害怕,縱然有那麼一絲理智告訴他人在監護室里,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應該已經月兌離了最大的危險,可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人,他依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種情況下,嚴振國自然不會對尚雅慧的事情袖手旁觀。他安頓好慕雲之後,又跟醫生討論了一番治療的方案便驅車去找嚴振東。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嚴振東肯定知曉內情。

而此時的九辰集團剛好是崩潰的開始。這起巨額經濟案並沒有被保守什麼秘密,新聞一旦發出,便引起了巨大的連鎖反應。

首先是手中握著九辰集團相對大數額的股份的股東們,這些人是不希望尚雅慧被重判的,因為那樣他們的利益將無法保證,他們必須竭盡全力的把這個女人弄出來,至于弄出來之後怎麼瓜分了她那是以後的事情,但當務之急是必須保人。

這些人中自然以尚**為首。

第一尚**的身份在這里,顧雲嶺再不當家也是顧家老二,有顧家在,那些人總要或多或少賣個面子。然後是尚**壓在尚雅慧身上的寶兒最大,尚雅慧如果垮了,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然而,就在尚**調動自己所有的資源準備為尚雅慧辯護的時候,一紙逮捕令也被送到了她的面前——涉嫌巨額行賄受賄和經濟詐騙的帽子同樣扣在了她的頭上。

「這……這怎麼可能!」

「尚夫人,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多次收受地方官員賄賂的證據,希望你能配合調查。」刑偵大隊郭翔旻冷著一張撲克臉,連一絲表情都懶得給。他手臂一揮,身後的兩名警員便上前去, 亮的手銬鎖住了尚**的手。

而那些權勢比較弱,頭腦比較清晰的人則選擇在這個時候拋售手中的股票。

他們自以為自己沒有什麼力量跟上面爭,倒不如趁著股票還沒有下滑的太厲害趕緊的月兌身,以求自保。就算將來風聲過去,根據這場風暴的破壞力,昔日威風八面的九辰集團也不復當年了,還不如把手里的錢先攥緊,將來尋找新的投資機會。

當然,還有一些人則趁機大把的購進九辰的股票,當然,這樣的人很少,他們都是快樂的冒險家,比如Q市的凌少,再比如梁氏的總裁梁飛揚,當然還有人已經從政卻依然有一顆賺錢心的張碩以及積極上進的寧家兄弟。

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這個時候,比較難過的應該是嚴振華和嚴振東兩兄弟。

這二位每天被公事纏身,一天忙到晚累死累活的回到家,還得面對家里的冷鍋冷灶和老婆的冷臉,日子著實不好過。

周密雲去自首的時候,把尚雅慧分配給他的(確切的說是給周妍的)巨額財富一並上交。這筆錢其實周妍早就用過了,這會兒為了減輕周密雲的罪行,一家子東拼西湊又賣了兩棟別墅才把這九千萬湊齊。

遠在西南的孫堯還好些,孫家畢竟家大業大,湊個幾千萬去贖罪還不至于賣房子賣地,但七千萬也不是小數目,孫家因此有好幾筆生意都泡了湯,而且錢交出去了,人也被扣了,孫老爺子很是暴躁。

人往往就是這樣,沒錢的時候也不怎麼會想,但一旦有錢了,又把錢給扔出去,心里總是會割舍不得,心疼的要命。

嚴振國上門的時候,嚴振東正一個人在家里抽悶煙。

「老三。」嚴振國進嚴振東的門還是比較輕松地,他不許警衛員進去匯報,揮揮手把人都遣散,自己推門進去坐在了嚴振東對面的沙發上,「我們談談。」

嚴振東沒想到嚴振國會親自上門,剛他想事情想的入神也沒听見門響。此時乍然看見嚴振國坐在面前,十分的驚訝︰「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是為了尚雅慧的事情來的。」嚴振國開門見山,他面對的是自己的親弟弟,完全沒有繞彎子的必要。

「哦。」嚴振東知道這個解釋早晚會有,他也沒打算瞞著自己的大哥。兄弟們之間再有嫌隙,大事跟前也是要榮辱與共的。

「我記得當初我跟她離婚的時候,你是竭力反對的。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和你媳婦跟尚雅慧的關系還是很好的,最起碼,你們有共同的利益。」嚴振國理性的看著嚴振東,「現在,是為了什麼?」

嚴振東無奈的笑了笑,欠身把手里吸了半截的煙掐滅︰「大哥,這事兒說起來我也是萬般無奈。你看看我這里還像個家嗎?周妍已經一個禮拜沒搭理我了,要麼就是不在家,要麼回來了也是一個人在臥室里,房門反鎖,看都不看我一眼。」

「為什麼?」嚴振國不想听多余的廢話,他只想知道問題的核心。

「有個人給我寄了一份資料,是九辰集團的密賬。這份賬目也不多,恰恰是這幾年尚雅慧額外轉給我老婆的好處。一共九千多萬,錢是轉給周密雲的。但賬目的往來十分清晰,連那些錢是什麼時候被周密雲轉走,轉入哪個賬戶,又是誰從那個賬戶再次把錢轉走,往來明細十分的清楚。這份資料如果直接寄到有關部門,我和周妍就是滅頂之災。」

嚴振國立刻明白過來,沉沉的嘆了口氣,又問︰「是不是老二也有這檔子事兒?」

「是。」嚴振東毫不隱瞞,「二哥現在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孫家在西南不是小門小戶。」

「所以你們選擇了自首。」嚴振國眉頭緊鎖,盯著他這個弟弟,目不轉楮。

「是啊,不然的話呢?我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嚴振東自嘲的笑著。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嚴振國頗為痛心,「我是不是曾經提醒過你們,管好後院!」

「大哥。」嚴振東這會兒有些不服了,「後院的事情,你也別說我。你倒是撇的干淨,當初你跟尚雅慧離婚的時候,為什麼不給兄弟們明示?」

「我跟她雖然二十多年的夫妻,但財務上從來沒有糾葛。她工作上的事情我從不過問,更不插手。所以九辰集團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你讓我明示你什麼?!」

「那你當初為什麼非要跟她離婚?!如果你沒發現她那些地方做的不對,你為什麼寧願自損前程也非要跟她離婚?!」

「那是因為我懷疑瑾玉的死跟她有關!」嚴振國低聲怒吼,「但這件事情我沒有完全的證據,所以我不能跟任何人說。」

嚴振東被嚴振國的這聲低吼給震住,老半天沒回過神來,回過神來之後無奈的笑了笑,嘆道︰「哥,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對尚雅慧這個女人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兒?!說你們恩愛吧,你們經緯分明,互不干涉,在一起夫妻二十多年,最後還是離了婚。說你們不相愛吧,當初你頂著那麼大的壓力非要跟她結婚。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你?」

嚴振國無奈的苦笑著,雙手狠狠地搓了一把臉,搖頭嘆道︰「我他媽的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想了這麼久,也沒想明白呢。」

「那你今天來找我是干嘛?替尚雅慧討公道?」嚴振東疑惑的問。

「不是。」嚴振國搖搖頭,又沉沉的嘆了口氣,整個人好像是被風干的朽木一樣,全然沒有一點生氣,「是小明——他出車禍了,他因為尚雅慧的事情東奔西走,終究因為心神不寧,開車的時候撞到了護欄上。現在人還在重癥監護室,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听到這話,嚴振東腦子里閃過的是另一張肆意張揚的臉和痞氣詭異的壞笑。

那個欠揍的家伙這會兒許是正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正享受著頑強而熱烈,狂放不羈的青春。

「你笑什麼?」嚴振國不滿的看了嚴振東一眼,自己兒子遭遇車禍的事情很好笑嗎?

「大哥,你有兩個好兒子。」嚴振東的笑意漸漸地變冷。

「怎麼?嚴肅又怎麼了?」嚴振國詫異的看過來。

「你不覺得我和二哥都受到那樣的一份資料的事情很可疑嗎?尚雅慧給過好處的人又豈止我跟二哥兩個人?而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人收到了這樣的資料?大哥,用你的精密的大腦隨便一想,就不難猜到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吧?」

「你是說……!?」嚴振國話到嘴邊又收住,這件事情太大,太過匪夷所思,即便是在弟弟的家里,他也不得不謹慎。

「這還用說嗎?」嚴振東用一種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嚴振國,「說到底,我還得感激那混小子呢。」

嚴振國一下子無言了。他真的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有這麼一個能干的兒子,還是該憤怒這個混蛋兒子太能干,遠在千里之外居然掀起了這麼大的一場風波。而作為他的老子,自己居然被隔離在怒海狂潮之外,對事情的始末全然不知。

至此,兄弟二人相對無言,各自抽了一支煙。嚴振國起身告辭,嚴振東動也沒動,只說了句大哥慢走。

當這場震驚全國的經濟大案正被炒的沸沸揚揚之時,東海上空風雲變幻,再起風波。

200x年九月x日上午,華夏的漁船與日本巡邏船在釣魚島海域發生相撞。

下午,我外交部嚴重關切中方漁船在釣魚島與日船相撞事件。至晚間︰華夏方要求日國立即放人放船避免事態升級。

第二日凌晨︰日國以涉嫌「妨害公務罪」對中國漁船船長實施逮捕,然後兩岸保釣人士幡然大怒,擬赴釣魚島宣示主權稱不能再忍。

同時,中國駐日本使館派員趕赴沖繩縣探視中方漁民,之後,外交部部長助理召見日駐華大使提出強烈抗議,日國官方長官就撞船事件呼吁各方冷靜對待。

嚴振國雖然已經離開了作戰部,但這樣全民皆驚的消息他自然能第一時間了解到。

事情一出來他立刻想到了小兒子的那句話,心頭一顫,伸手抓了電話立刻撥向墨龍基地。

然而已經晚了。

墨龍基地早在事情一發生便得到了上級指令,一中隊選半數以上的精英集合,混編進第XX艦隊中,蹬上軍艦開赴事發地點。

艦隊開赴釣魚島是必然的。

外交部的談判是必須的,但軍事態度也必須要強硬。槍桿子不硬,談判就沒力度。國土不可失,這件事情牽扯到民族的尊嚴,是每個軍人必須以生命和熱血捍衛的。

而嚴肅這次帶人整隊出發,名義上是混編進艦隊里保衛國土,實際上是要執行一項秘密任務。所以軍艦一離開軍港,他們就上了直升飛機,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目的地。

嚴振國掛了電話後,心頭莫名其妙的慌張,沉思片刻後又撥通了顧雲峰的電話。

顧雲峰這段時間更忙,事情出來了,不管華日雙方就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如何,情報是必須走在前面的。嚴振國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顧雲峰剛安排下去一連串的工作,正凝眉沉思。

「喂,老顧?」

嚴振國沉穩有力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顧雲峰一怔。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嚴將軍?」

「老顧,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嚴振國此時沒有其他的人可以托付,嚴顧兩家是刎頸之交,這種時候也只能讓老顧想想辦法了。

「老兄,你這話怎麼說的?」顧雲峰輕輕嘆了口氣,「有話你盡管說。」

「嚴肅去執行任務了。小明現在還在醫院,這種時候……我擔心啊!」嚴振國話不用說的太透,只這麼含糊其辭的兩句,顧雲峰立刻明白過來。

尚雅慧入獄,嚴家受到牽扯,嚴振華和嚴振東都收斂了鋒芒,這種時候,嚴家的對手肯定趁機發難。

嚴明出了車禍,嚴肅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兒。拋開兩家的世交不說,單憑這次軍事任務,顧雲峰就決不能讓嚴肅受暗算。那是為國為民拋灑熱血的國家衛士,只能死在戰火之中,決不能在那些權勢的角逐中折損了雙翼。

伴隨著上的熱帖和軍事新聞的連番播報,華夏大地掀起一股強勁的抵制日貨的狂潮。

某某城市某某日式料理店被垃圾堵門,某某城市某某日產電子商品專櫃被拆,某某日產汽車被砸,某某日產公司被圍堵……

憤怒的華夏人以各種方式宣泄著自己的憤怒,社會開始呼吁華夏人要保持理智,不要被有心人利用雲雲。在這一片狂潮之中,那一起震驚全國的經濟大案反而成了可有可無的話題,很快就被人們遺忘。

老百姓遺忘了,並不代表事情就過去了。事實上,這段時間尚雅慧和陳紹基等人幾乎每天都面臨著嚴肅嚴峻的審訊。

然而審訊工作並不順利。

尚雅慧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一般的審訊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自然不會招供任何事情,也不為自己辯解,每次都只是坐在那里沉默不語,一個字都不說,只是淡淡的微笑,眼神也很平淡,有的時候審訊的工作人員都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已經得了神經病或者腦痴呆。

而陳紹基是尚雅慧從監獄里撈出來的人,雖然現代科技發達了,審訊程序較之十幾年前有很大的改觀,什麼心理監控測謊儀之類的儀器也早就更新了好幾代,但對付這些東西陳紹基也是個很有經驗的人。他的表現和尚雅慧差不多,只是保持鎮定和沉默,一言不發。

審訊不如預期的順利,進入僵持階段。

孫家和周家得到消息後開始行動起來。審訊一天不結束,孫堯和周密雲的事情就一天不能了解。事情一天不能了解,孫家和周家那些主意辦法諸如交保證金減刑,保外就醫之類的方案就無法實施,孫堯和周密雲就得無限期的被看守拘留。

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周家還好,尤其是孫家,孫老爺子已經逼著二兒子和佷子進京來了,砸出大把的錢請北京城最好的律師,一定要把這個案子早些了結,然後早點想辦法把他們家的長子給保出來。

嚴振華身為一方軍隊大佬雖然不適合明著參與這些事情,但也暗中動用了自己的人脈,再聯合嚴振東和周家,力求用盡可能大的罪名把尚雅慧一舉壓死在牢里,好加重孫堯和周密雲減刑的砝碼。

尚昭輝是在車禍後第二天晚上醒過來的,他睜開眼楮看見守在身邊的慕雲,還以為自己是在夢里。

養了幾天後,身體漸漸地恢復,上次車禍造成腿上的骨傷再次受創,這次要愈合比較困難,慕雲已經知道了尚昭輝身邊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他索性打電話給巴黎的經紀人,讓他把自己在那邊的工作暫時中止,打算長期留下來做陪護。

腦震蕩和胳膊上的小傷恢復是在半個月之後,經過這不同尋常的十幾天,尚昭輝已經在慕雲的陪伴下,理智的接受了現實。

醫院的林蔭道上,尚昭輝坐在輪椅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周圍穿著病號服穿梭的人們,忽然說道︰「慕雲,我很想去見見媽媽。」

「那我給嚴將軍打個電話吧,讓他想想辦法。」慕雲有些遲疑,他不覺得嚴振國會答應這件事情。事實上,牽扯到尚雅慧,嚴振國一般都會三緘其口,一點消息都不會透漏。

「不用。」尚昭輝搖頭,「其實我們可以直接去看守所。」

「案子還沒有判決,不知道他們讓不讓探視。」

慕雲有點擔憂,而且他對法律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覺得尚昭輝現在這個樣子去了如果人家又不讓見的話,豈不是白跑一趟?他的腿骨還在愈合期呢。

「我是直系親屬,而且也在九辰集團供職過,我說我是為了配合調查,我想他們應該會讓我見媽媽的。」

「要不我替你跑一趟?我去問問,如果他們準許你探望的話,我再回來接你。」

「也好。」尚昭輝抬起頭來看了慕雲一眼,由衷的說道︰「謝謝你了,慕雲。」

「我們之間還說這話?」慕雲緩緩地彎腰,低頭在尚昭輝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以後不許這樣,我會生氣的。」

「好。」尚昭輝伸出那只不曾受傷的左臂掰過慕雲的脖子,仰頭吻住他的唇。

劫後余生,大難不死,僅僅是一個吻,也足以熨帖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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