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邊說著順勢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南宮芸,南宮芸則是委屈至極的看著自己的娘,卻又不敢說話。
南宮墨雪看著他們母女二人的大戲,心中冷笑,即便你站起來了,一會兒還是得跪下。
「啊!痛!」南宮墨雪見自己爹正要答話,很湊巧的叫出了聲。
「啊,對不起雪丫頭,爹爹再親點兒啊,傷的那麼重,丫頭你接著說。」
柳姨娘見自己賣力的演了半天戲,沒有半點作用,咬碎一口銀牙。
「是,爹爹。柳姨娘你可別再打斷了哦。」南宮墨雪挑著眉看向柳姨娘,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裝。
「是,二小姐,奴婢知道了。」柳姨娘低身下氣的答道,她雖然代替夫人掌家,但是仍然不敢忤逆嫡親的小姐。
「青裳走後,我想獨自去捉喜鵲,于是往樹林這邊走來,誰想路上姐姐突然說她給母親熬夜繡的香囊丟了,說我身手好幫她找找,如果找到就當是我繡的送給母親。」
南宮鴻鈞雖是個出征打仗的大將軍,然而對陰謀卻是十分有研究,听到這兒也听出了些別的味道,于是厲聲看向南宮芸道︰「此事當真?」
南宮芸恰到好處的露出震驚的神情,看著南宮墨雪道︰「二妹妹,你怎能如此冤枉姐姐?明明是你想將我新繡的香囊要去,當做自己的送給母親,討母親歡心,怎的成了我丟了香囊讓你去尋呢?爹爹若不信,大可以看看二妹妹懷中有沒有一枚花好月圓的香囊。」
前世也是因為同樣的把戲,南宮芸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繞暈了,還以為是自己被假山砸得記錯了,就傻得相信了,而現在她絕不會姑息這些豺狼。
南宮墨雪將自己的衣袖都翻了一遍,除了一把小匕首和一個錢袋之外,根本沒有第三樣東西,因為南宮墨雪還沒在地上躺著的時候,就已經將袖中的香囊扔到假山之中去了。
「芸兒,你還狡辯?」南宮鴻鈞極為失望的看向自己的大女兒,一直以為芸兒比雪丫頭懂事,沒想到卻是個上不得台面的,竟然設計自己的嫡妹。
南宮芸臉上信誓旦旦的表情轉變為難以置信,隨後凌厲地 了一眼身後的小丫鬟綠葉,綠葉也是同自己一樣驚訝。
南宮墨雪將他們的神色都一一收在眼底,接著道︰「之後,我便獨自進假山群里尋找香囊,而大姐姐和她的丫鬟們卻沒有跟上來,隨後我便被倒下的假山砸到頭,暈了過去。」
「雪丫頭說的你可承認?」南宮鴻鈞拉著臉問道。
「回爹爹,二妹妹央著我替她找喜鵲,我們都在花園里替而妹妹找喜鵲,二妹妹獨自進了假山。誰知听到假山後面二妹妹的叫聲,我們連忙趕過去就看到假山塌陷,二妹妹昏迷不醒,于是幾人將二妹妹抬了出來,正準備將她扶回墨雪閣請府醫來。」南宮芸仍就是那副弱不禁風的可憐樣子,一邊說著話。
南宮鴻鈞看向南宮墨雪,等著听她的話。
南宮墨雪接著道,「孰是孰非爹爹派人去假山中找找有沒有一枚香囊就知道了。」
南宮鴻鈞給身後的寧安遞了個眼色,寧安立刻帶人進假山尋找去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寧安手中拿著香囊出來了。
南宮鴻鈞將香囊扔到南宮芸面前︰「逆女,給我跪下!」
南宮芸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撲通一聲再次跪在了青石板上。
南宮墨雪不緊不慢的繼續道︰「爹爹容我說完再一並處置也不遲。」南宮墨雪從自己爹懷里下來,有些搖晃的走到南宮霖面前。
「為何假山偏偏砸中了我呢?不知道二弟是什麼時候來的,怎的我一出事,二弟就出現了呢?」
南宮墨雪將問題拋出,然後就不再開口,等著她們反咬自己。
「二姐姐,我路過這里,正好看見大姐姐和暈了的二姐姐,心中著急便留下來守著,不想二姐姐竟然這般對我?」南宮霖拼命的想撇清干系,不惜把責任都推到自己大姐身上。
「是嗎?想必爹爹已經讓寧安查過假山塌陷的緣由了吧,這剛化了雪的天氣,鞋底上不免留下些痕跡,若我沒記錯,假山中的泥土和山石一並從幽州運來的紅土,當年母親說紅土配這花石別有一番風韻。」
南宮墨雪見差不多已經戳穿了柳姨娘母字三人的詭計,就窩在爹爹懷里不動了。
寧安與兩個侍衛直接將南宮霖的鞋扒了一只下來,見鞋底真的是紅泥,再加上先前查看的假山上有人工鑿過的痕跡,南宮霖和南宮芸姐弟的罪行大白于眼前。
「小畜生,連自己的嫡姐都敢害,來人!給我拉出去杖責五十,然後關進祠堂三個月。至于芸兒,陷害嫡妹,滿口謊言,禁足半年,罰抄女誡百遍,不準任何人探視,我會著人看著。」
柳姨娘一雙杏眼睜得圓圓的,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南宮鴻鈞滿前。「老爺,求您看在他們姐弟平日里乖巧懂事的份上從輕發落吧!五十大板會要了霖兒的命啊!老爺,求求你!」
柳姨娘瞬間哭的梨花帶雨,她本就拉的很低的前襟因著胸前的動作露出大片雪色,晃得南宮墨雪眼楮疼。
「爹爹,許是柳姨娘最近掌中饋操勞過度,無瑕教導他們,過幾日母親大好了,還是交給母親來吧,畢竟姨娘也不熟悉掌家之事。」
南宮鴻鈞點了點頭,︰「等你母親大好了,自然是你母親來掌家的,爹爹帶你去看你母親吧。」
南宮墨雪乖巧地將腦袋埋在自己爹爹胸前,一行人朝芙蓉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