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什麼?」夏侯懿听見她夾雜著怒氣的低吼聲,卻柔軟的像要化開的冰雪,讓人更加不想放手。
南宮墨雪無力的轉過頭,惡狠狠的看向身後的人,一字一頓的道︰「大、妖、孽!」
「唔……嗯……」她控訴的神色根本沒有讓他停下來,反而更加惡劣。
大手順著她富有彈性的柔軟腰肢一路向下探去,她緊張得幾乎炸毛了,身子緊緊的繃著,一雙蓄著淚的丹鳳眼看著他那張魅惑的容顏。
「吻我,丫頭。」夏侯懿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灼熱的氣息讓本來就緊繃的身子更加敏感,眼前放大的俊臉和他低垂著臉隱忍的神色,蠱惑著她一點點的送上自己的唇,貼在他冰涼的唇上。
「真乖!」他的大手輕輕的在她如蠶絲般女敕滑的身體上撫著,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永遠都不會失去。
「殿下,你再這般體內的蠱毒會發作的。」南宮墨雪終于找到了間隙能開口說話,她盡量壓著自己的嗓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不那麼顫抖,夏侯懿卻也沒有再進一步動作,只是將她摟在懷里,輕輕的吻著她的耳垂。
「嗯,我知道。」夏侯懿嘆了口氣,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而後取了一旁的香皂角開始給她洗頭發,南宮墨雪感覺到他平靜下來的呼吸,心里松了一口氣,隨即也取了香皂角給他洗頭發。
「是因為今日一大早的事情擔憂嗎?」
夏侯懿看她眼中隱約還有的淚花心中微痛,真是個讓人心疼的笨丫頭,什麼事情都放在自己心里。
「嗯,」南宮墨雪點點頭,接著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現在還不知道給母親下蠱毒之人是誰,有什麼目的,還有那日賞花宴想要陷害大哥卻害了你一事,雖說跟七公主有關,可是事情遠非這般簡單……」
「唔!」南宮墨雪睜大了眼楮,看著又捉住自己唇瓣的人,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我、我只是情不自禁。」
夏侯懿有些錯愕自己如何又吻了上去,這個解釋听起來還不錯,日後可以時常用。
「丫頭,你無需擔心這幕後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先將解藥找到,其余的事情咱們慢慢找他們清算!」
夏侯懿的神色並非安慰她,而是極為肯定的語氣,也讓自己不安的心漸漸安靜下來,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他們什麼呢?
「嗯,我相信你!」
南宮墨雪取過一旁的瓢,舀了清水給他沖頭發,夏侯懿則是閉著眼楮靠在浴桶一側任由她伺候自己,等她將自己的頭發洗干淨後,又反過來給她沖干淨頭發,隨即都取了毛巾將頭發裹上。
夏侯懿率先跨出浴桶,南宮墨雪垂著眼不去看他卻惹得他一陣輕笑。
夏侯懿繞到屏風後將身上濕透的褻褲月兌下,取了浴巾擦干身上的水,而後穿上浴袍走了出去。
縮在浴桶中的南宮墨雪听他走遠了,才慌忙站起身來,迅速的打理好一絲不掛的自己,穿上浴袍才踩著木屐「嗒嗒嗒」的走了出去。
想起方才的事她就雙頰緋紅,偷偷的抬眼瞥了一眼斜倚在床榻上的夏侯懿,上身的衣服幾乎沒怎麼系上盤扣,只是將腰間的帶子隨意地一拉,松垮垮的開到了腰間,邪魅卻誘人。
「看夠沒?還不過來!」
床榻上慵懶的男子斜睨著自己,讓南宮墨雪覺得壓迫卻曖昧,她垂首斂目,一步步地朝自己的床榻上挪了過去。
「殿下,我餓了……」南宮墨雪突然想到了這個上好的借口,于是撅著小嘴說道。
「嗯,讓丫鬟傳膳吧,我也餓了。」
夏侯懿將她有些害怕的模樣一下子就樂了,自己真有那麼可怕嗎?
南宮墨雪一听頓時笑開了,轉頭朝門外吩咐道︰「青衣,重新備膳進來,加幾個菜。」
門外的青衣早就听得臉紅心跳快要忍不住逃開了,這時听到南宮墨雪的話如蒙大赦一般應了句「是」便離開了。
南宮墨雪轉身走到書桌前,雙手輕輕的撫上桌上的古琴,悠揚婉轉的曲調隨著她瑩白的素手傾瀉而出,紫檀木雕花床榻上斜倚著的夏侯懿則是彎起了唇角,隨手去了一旁的面具戴上,閉著眼听著她的曲子。
青裳跟梓鳶見青衣慌張且小臉紅透地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都同時笑了一下,讓她喝點茶,她們帶了晚膳送了過去。
一曲終了,青裳輕輕扣響房門,隨後才領著梓鳶進門。
「小姐,晚膳準備好了,現在給您擺膳嗎?」
青裳見床榻上斜倚著的懿王殿下不禁紅了臉,梓鳶也有些難以招架這等陣仗直接轉過了身去。
「不必了,你們都下去吧。」
南宮墨雪見自己的兩個丫頭這般神色,自己的臉上也有些發燙,青裳跟梓鳶一听逃一般的出去了,隨手將門關好,守在了最外面。
「殿下,過來用膳了。」
南宮墨雪將飯菜都擺好,又盛了兩碗飯放在兩旁,才叫夏侯懿過來用膳。
床上的人微微一笑,走了過來,坐到位子上心情愉悅的開始用晚膳,南宮墨雪見他氣息平穩似乎並無大礙也放心了不少。
一連著三日,夏侯懿都沒有再在南宮墨雪面前出現,這也讓她舒了一口氣,起碼自己不用擔心他的身體,也不用糾結自己如何面對他。
五月十二,將軍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寅時三刻便已經起來了,準備近日大少爺的及冠之禮,單是管家這幾日發出去的請柬都已經超過了一百份,今日恐怕全京陵有頭臉的朝中貴人都回來參加。
「青裳姐姐,小姐這會兒起來了嗎?」青衣小心地問道,自從上次自己在門外听到了一些不該听到的東西之後,她說什麼也不肯再守在門外,最多只是白日當值,夜里都找借口讓青裳或者梓鳶代替自己。
「沒呢,我估模著再過一會兒小姐就醒了,你將洗漱的熱水端進去,伺候小姐起床吧。」青裳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招呼著院中需要調動出去的人手,轉身忙去了。
青衣一臉糾結的抬著熱水進屋了,即便是看到什麼或者听到什麼她只當自己是聾的瞎的便是!
南宮墨雪這幾日睡得不太安穩,每日這個時候都會從噩夢中驚醒,這會兒她剛醒過來,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靠在床柱上。
青衣一進門便看見小姐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靠在床頭,連忙放下手中的熱水,倒了杯暖茶給南宮墨雪遞過去。
「小姐,先喝口茶壓壓驚,又夢魘了吧。」
青衣不似青裳那般潑辣,也不似梓鳶那般直爽,但是她卻十分細膩並且聰明。
南宮墨雪結果她遞過來的茶,一口氣盡數喝了下去,才覺得背上的汗漸漸涼了下去,自己又做那個夢了,只要他不在身邊就總是睡得不安穩,還真是……
「嗯,大家都起來了吧。」
南宮墨雪將空茶杯遞了過去,自己起身朝耳室走去。
青衣瞥了一眼房中,似乎這幾日懿王殿下都沒過來,房中沒有濃烈的紫羅蘭的香氣了。
「小姐,您今日穿哪件衣裳?」青衣走到衣櫃前,打開最左邊的鏤空雕花櫃門,看著南宮墨雪新做的衣裳有些犯愁。
自家小姐如今還未滿十三,按理說不可著過于成熟的裝扮,然而今日又是大少爺的及冠禮,京陵但凡有頭臉的夫人公子都會來參加,這可怎麼辦呢?
「上月母親新做的那件銀線滾邊的碧霞雲紋聯珠對孔雀紋錦衣就可,鞋子配那雙我自己做的紫羅蘭的新鞋吧。」
南宮墨雪輕輕地淨著臉,想到今日的場合,又道︰「算了,還是配同色的布鞋吧。」
青衣已經將她所說的鞋子拿了出來,斜面上工整的亂針刺繡顯得這鞋上的紫羅蘭如真花一般鮮活且艷麗,配上新做的錦衣美不勝收!
「小姐,奴婢覺著這般配很好,若是換了同色的鞋子,倒顯得有些累贅了。」
青衣笑著說道,順手將衣服和鞋都擺在了床前讓南宮墨雪看。
走出耳室的南宮墨雪一看床上的衣裳和鞋也微微一驚,沒想到真如自己想的一樣美呢!
「嗯,那便不換了,讓梓鳶來給我梳頭吧,你且去給青裳幫把手,那個丫頭現在怕是快忙不過來了。」
青衣見小姐心情愉悅了不少,也微微放下了心,轉身出門找梓鳶去了。
南宮墨雪換上床上的華美錦衣和鞋子,隨後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手執木梳,輕輕地順著自己的頭發,突然間想起來先前夏侯懿給自己盤發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他笨拙的有些可愛的手法至今自己還記得一清二楚。
「吱呀」,梓鳶推門走了進來,見自家小姐對鏡傻笑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想什麼美事呢?」梓鳶結果南宮墨雪手中的木梳,開始給她分著頭發,將背後的頭發分開一次捋順。
「沒什麼,今日給我梳個凌雲髻吧,不能再梳雙十字髻了。」今日這般重要的日子,自己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別家的貴女,否則哥哥的媳婦兒還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呢!
「是,小姐,凌雲髻很適合今日的場合呢。」
梓鳶歡快的答道,手上開始先從底發開始分區,而後固定,一點點的將底發向上盤,南宮墨雪見她手法變換,便知道這個丫頭恐怕又要弄點什麼新花樣上去了,不過就隨她去吧。
不多會兒,一個漂亮且精致的凌雲百合髻就出現在了南宮墨雪頭頂上,漂亮的百合花瓣搭配著凌雲髻的盤發,有幾分俏皮又有幾分成熟,十分可愛卻又不會遮掩了她的美貌,甚好!
「小姐,今日戴哪一套頭面呢?」
梓鳶笑著詢問,自家小姐長得就是美,如今出落得越發像夫人了,卻比夫人的柔美又多了幾分倔強。
南宮墨雪低著頭,拉開梳妝台的櫃子,一排排的首飾盒子便露了出來,想起上次自己戴的是夏侯懿送的黑珍珠頭面,心中有些微暖,這位爺看起來冷冰冰的,卻甚是會討女孩子喜歡,于是伸手將他前幾日送的一套暖玉頭面取了出來,放在桌上。
「帶著個吧,我瞧著听美的。」南宮墨雪微微一笑,梓鳶從銅鏡里都看的痴了,隨即取過桌上檀香木盒中的首飾開始給她戴上。
暖玉微微透明,暖玉釵打造成玉如意的模樣正好一對插在了她左邊的鬢發上,看起來溫暖舒服,水滴形的耳環和項鏈加上鐲子都是同色的,看起來光彩照人卻月兌俗明艷。
南宮墨雪想了想,又將抽屜里夏侯懿給自己的玉佩掛在了脖子上,又順帶將洛美人給的那塊貼身放在了里衣的口袋中,才轉身出了臥房。
「青裳還沒回來嗎?」南宮墨雪坐在梨木雕花圓桌前小口的抿著參湯問道,這幾日老夫人老實呆在富榮院不曾出來過,而南宮玥也被差人送回了二叔家的宅子,今日只能見招拆招了,因為前世完全就沒有大哥的及冠禮。
「回小姐,青裳帶著人給紫玉姐姐打下手去了,估模著得午膳準備好了才能回來伺候的。」
梓鳶接過空碗給她添了一盅參湯,隨即又給她挾了些小菜放在碗里。
南宮墨雪一看她細致的動作,可挾的菜卻偏偏是自己不愛的,于是有些犯疑。
「梓鳶姐姐跟著我雖不久,但是姐姐肯定認得我的喜好,為何將我不愛的才都盡數給我呢?」
梓鳶見她發現了,于是臉上微紅卻還是開口答道︰「回小姐的話,這些菜不是奴婢擅自準備的,而是……」
南宮墨雪因為她話語的停頓更加好奇,「而是什麼?母親吩咐你們弄的嗎?」
梓鳶被她已追問,臉上更加紅了幾分一咬牙道︰「小姐,是懿王殿下吩咐奴婢準備的,還特地將懿王府的廚子安排進了咱們的小廚房,奴婢本要告訴小姐的,可是懿王殿下吩咐了不許說……」
南宮墨雪見她越說越低的聲音更加好奇,不過是個廚子,有何不可說的呢?
「為何不許說呢?那又為何偏要做這些不好吃的菜呢?」
梓鳶一副羞赧的模樣讓南宮墨雪更加納悶了,到底有什麼秘密嗎?
「回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瞞著小姐,廚娘說這些藥膳和菜式是專門用來、用來豐胸的,小姐如今吃了日後會……」
梓鳶瞥著南宮墨雪臉上瞬間變得憤怒的神色,不敢再說下去,識趣的低著頭站在一旁。
「夏侯懿!」
南宮墨雪咯咯的磨牙聲傳來,听得門口的青衣都打了個寒顫,自己就跟梓鳶姐姐說過小姐會生氣的吧,她還不信呢,如今倒霉撞上了,幸好不是自己!
「小姐若是不喜,我讓廚娘重做便是了,小姐您別跟懿王殿下置氣,都是奴婢的錯!」
梓鳶心里打鼓的跟南宮墨雪說著,走到桌前準備收拾了,青裳姐姐若是在的話說不定小姐不會生這般大的氣,都怪自己笨嘴笨舌的。
「不必了!既然是對身子有益的,那每日就照著這個吃吧。」
南宮墨雪夾起一塊豬手狠狠的咬了下去,連著軟骨嚼的 直響,听得梓鳶頭皮發麻,小姐這會不會將懿王殿下給吃了啊!
用過早膳後,南宮墨雪突然想起了今日的主角自己的兄長,于是從抽屜里取出來一個錦盒,帶著梓鳶跟青衣去了大哥的墨月軒。
長這麼大自己總是央著大哥給自己買禮物,而每次大哥回家都不會忘記給自己買東西,這一世自己也會為他打算,替他考慮,讓他過得幸福,美滿!
「雪兒這是要去哪兒?」
花園的那頭傳來了熟悉溫潤的聲音,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假山的那頭。
「鳳欒?你怎麼會在這兒?如今才卯時,起得這般早要做什麼?」
南宮墨雪回頭看向對面的人,自己身後只跟著梓鳶跟青衣,並無他人,也無需擔心人多口雜。
「我若是說在這兒等你,你信嗎?」
鳳欒突然笑了起來,已經大亮的天襯得他皮膚光潔比女子的皮膚還要細女敕幾分,一笑之間臉頰泛著幾縷紅暈,讓人也不好意思起來。
「等我嗎?」
南宮墨雪已經走到了他身邊,笑著看向他道︰「有何事呢?」
梓鳶跟青衣則是站在不遠處垂著頭守著,她們不是傻的,鳳神醫對小姐的心意這將軍府上下都明白,只怕是只有小姐還很遲鈍吧。
「許久不見你,想見你,夜不能寐,食不安寢,你可好?」
鳳欒直直地看進她的眼里,傾身過去,他身上的淡淡草藥香氣夾雜著香草的味道,撲面而來來,連同著他眼中閃爍的淡淡光芒一並照的南宮墨雪有些睜不開眼楮,他今日是怎麼了?
「我?很好!你呢?」
南宮墨雪有些怔然,她突然發現自己是如此自私的一個人,一開始躲著夏侯懿讓他痛苦為了自己做了這麼多,如今呢?對待鳳欒跟洛美人又何嘗不是這般?
「我不好,」鳳欒又朝她走了一步,緩緩地伸出他的手,卻沒有撫上她的臉頰,又垂了下去,「雪兒,你可知我日日惦念你,記掛你,害怕失去你。」
南宮墨雪又是一怔,隨即後退了一步,沉默的低下頭道︰「對不起,鳳欒,你應該知道我、我……」
她本想說自己心里只有夏侯懿,卻又害怕鳳欒被自己直接傷害,于是她猶豫了,只是不想自己親手做這個儈子手。
「你不必說,我都知道,只是我也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鳳欒不求別的,但忘你安好一世,若是有一天他負了你,你還有我!」
鳳欒見她眼中痛苦的神色,心中微暖,帝王之家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愛情,夏侯懿若是不爭,將軍府與相府該如何?但若是他爭了,那日後雪兒也未必能容得了他的三宮六院,路還很長不是嗎?
南宮墨雪見她語氣堅定卻沒有半點不甘,只是淡然的微笑著,心中頓時有些疼痛,他都知道的不是嗎?自己跟夏侯懿又能走多遠?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謝謝你鳳欒!」
她輕輕的抬起頭看向對面這個如謫仙一般的男子,縴塵不染的潔淨光芒印稱著他透明的膚色,恬靜而美好!
「唔……」
猝不及防的懷抱讓她有一絲掙扎,卻立即平靜了下來,他的擁抱並沒有夏侯懿那辦霸道蠻橫,只是溫暖的堅定的,或者說沒有半點其他**的。
淡淡的香草味鑽進自己的腦海里,跟他的身影重合,南宮墨雪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要拒絕他還是逃走,腦海中混亂一片,她甚至想到了夏侯懿也許因此對自己更加惡劣……
就在她內心還在掙扎的時候,鳳欒已經松開了她,淡淡的朝後退了半步,看向她道︰「你不是要去找你大哥,快去吧,時辰不早了。」
南宮墨雪有些慌亂的點頭而後轉身帶著兩個丫頭逃一般的離開了,只留下微微笑著的鳳欒。
假山後面的竹林外,一個身影閃身而過,鳳欒腳步停了一下,卻沒有回頭轉身會听風軒去了。
「小姐,一會兒奴婢伺候您沐浴吧,這身衣裳也換了好。」
梓鳶跟在心神不定的南宮墨雪身後,聞著她身上的濃濃藥香跟香草香氣混雜在一起的標志性氣味,心里替自家小姐捏了把汗,若是被懿王殿下知道了,小姐肯定沒好日子過,哎!
心煩意亂的南宮墨雪一听她的話,丹鳳眼立即一眯道︰「不必!他又不是大黑,怕什麼。」
青衣朝梓鳶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梓鳶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小姐雖然脾氣好,但是倔起來的時候誰都拗不過
她,還是不去觸這個霉頭了。
三人很快進了南宮墨璃的墨月軒,小廝恭敬的行了禮便直接讓南宮墨雪進去了。
「大哥,在做什麼?」
南宮墨雪笑容滿面的問道,南宮墨璃則是有些驚訝地轉身看著她,這個丫頭從來都不會這般積極的,今日是有什麼事嗎?
「在看今日究竟用那個發冠比較好。」
南宮墨璃笑道,桌上放著清一色的發冠,各種材質的都有,看得南宮墨雪勾起了唇角。
「大哥今日很奇怪,這幾日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發生?」
南宮墨雪神秘的一笑,而一旁站著的寧平則是捂著嘴輕笑起來。
「沒有什麼事,雪兒怎的會這般問?」
南宮墨璃神色有些不自然轉向一旁的書桌,拿起茶壺給南宮墨雪沏茶。
南宮墨雪見他逃避的神色,轉身繞過來湊近自己哥哥的眼眸道︰「撒謊!從小到大,你最不會的就是騙人了,快快從實招來,不然…」
南宮墨雪跳坐在黑檀木書桌上,故意拖長了聲音看著南宮墨璃。
「雪兒,你這般還讓我束發嗎?」南宮墨璃有些心虛的不去看自己的妹妹,然而對方可沒有那麼容易打發。
「招還是不招?你若是不招我今日盡讓煙郡主陪我騎馬去,反正呆在府里也是無聊得緊。」南宮墨雪一臉無所謂的說著,低下頭擺弄自己的手指甲。
「不行!」南宮墨璃被她的話一激,瞬間明白了自己說漏嘴了,一下子朝南宮墨雪伸手過來,要咯吱她,卻被她一閃身躲開了。
「大哥,你都及冠的人了,說不定今年就會娶親,別那麼沒大沒小的欺負我成嗎?也不怕未來嫂子笑話你!」
南宮墨雪十分滿意的將梓鳶手中的禮物拿了過來,給到南宮墨璃面前道︰「生辰禮物,大哥!」
南宮墨璃一臉拿她沒辦法的模樣接過錦盒,隨後道︰「等過了太後壽宴你肯定會被指婚,到時候看你還能欺負我?」
南宮墨雪一听等著眼看向他道︰「那得那個時候再說!快打開看看,為了這個我可是準備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得的。」
南宮墨璃也不再跟她貧嘴,將手中的錦盒拆開,不過才一打開盒蓋,便看見內里流光華彩肆意而出,根本掩不住鋒芒的小巧兵器顯露在了他面前。
精致小巧的機關設置,配上完美的收放角度,這絕對稱得上是袖箭中的極品,烏金打造的箭身和內力鋒利的箭矢,都讓南宮墨璃眼前一亮。
「如何?大哥可喜歡?」
南宮墨雪邀功一般的神色讓南宮墨璃大笑起來,自己這個鬼靈精的妹妹真是懂自己,上次讓爹爹將心愛的黃金重箭送予了自己,這一次更是花了不少的力氣尋了這麼好的一個防身利器,真是個可人的丫頭1
「喜歡極了!雪兒你想要什麼呢?每次討好我都是有所圖,不是讓我把你女扮男裝帶進軍營,就是偷偷將你帶出去跟人比劍,每一次都熱不小的禍。」
南宮墨璃回憶著小時候的種種,然而每一次都是自己被罰,爹爹舍不得罰她,自己則跪在祠堂里,夜里她又偷偷地過來給自己送好吃的。
「大哥,當然這一次也是有所圖的。」南宮墨雪嘴角一彎接著道,「希望大哥只需好好照顧未來嫂子,趕緊給爹娘剩下孫子!」
南宮墨雪眨了眨眼楮,隨即笑道。
「嗯,啊?就是這個嗎?」南宮墨璃有些模不到頭腦的問道。
「嗯,就是這個,大哥以為是什麼呢?雪兒都快十三了,如何還會讓大哥帶我偷偷跑出去玩?」
南宮墨雪見他一頭霧水,便不打算再逗他,自己的哥哥十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相信他以後也會是個好的丈夫的。
「對了,大哥,你衣服上這個香囊有些舊了,今日衣裳簇新,便不戴了吧。」南宮墨雪朝他眨了下眼道,神色詭詐卻語氣誠懇。
南宮墨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裳上明明嶄新的香囊,笑道︰「你這丫頭,這香囊還是上回你給我的,一次都沒有戴過,如何舊了?」
南宮墨雪一臉孺子不可教的神色接著道︰「听洛美人說煙郡主心靈手巧,秀外慧中,最喜刺繡,若是她見到了這個香囊,說不定會不高興的,畢竟這個九月金桂的香囊一看便是自家姐妹做的,不如……」
他話還沒說完,南宮墨璃已經伸手將腰上的新香囊解了下來道︰「這個香囊確實有些舊了,等過幾日重新放過香料再戴吧。」
「撲哧!」
不只是南宮墨雪,就連身邊的兩個丫鬟和寧平都笑出了聲,而南宮墨璃自己則是萬分嚴肅的神色,就像自己爹爹一般,撒謊都可愛得緊。
「大哥說的是,如此小妹便先回了,嘻嘻。」南宮墨雪轉身離開,只留下獨自笑著的南宮墨璃,兄妹兩十分默契地一笑,南宮墨璃順手拿起了一個墨玉的發冠遞給寧平。
「就這個吧,今日的衣服是青袍,戴別的顯得太突兀,不如就這個墨色的,還不錯。」
南宮墨璃想起了那日太子壽宴上煙郡主腰間掛著的一個墨玉玉佩,微微一笑,明明是個溫婉可人的女子,卻裝得凶巴巴的,不過甚是可愛呢!
寧平接過他手里的墨玉發冠,小心地放進了一早備好的盒子中,準備一會及冠禮上用,今日將軍府定會很熱鬧!
南宮墨雪離開墨玥軒之後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墨雪閣,而是轉頭朝北邊去了听風軒,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鳳欒解釋一下,自己既然選擇了夏侯懿,並非她迫于無奈或者是被他感動,自己不能做個壞丫頭,讓別人總是無條件為自己付出。
「容啟,將這個盒子的藥清理一下,該換成新的了,還有你手里的那些蘇子,都放到下面去。」
鳳欒的聲音傳來,听得南宮墨雪心中微微安穩,鳳欒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論怎樣都是這般溫柔,這般……讓人不忍傷害。
「鳳欒……」南宮墨雪有些躊躇的站在院子門口,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雪兒,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去找你大哥了嗎?」鳳欒微微一笑,示意她進去。
「院中的陣法如此簡單,也不會傷人,你直接進來便是,何須客氣。」鳳欒仍舊是那副模樣,似乎今早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般。
「嗯,」南宮墨雪朝前踏進院中,而青衣跟梓鳶則是守在外面沒有進去。
「今日大哥及冠禮你會來嗎?我知道你不喜人多,可是我想大哥跟我父親也希望你來。」
南宮墨雪笑著說道,見他正在整理藥材,突然想起了他手上的傷,心里一陣疼痛。
「當然,這般重要的日子我定是要出席的,一會兒儀式的時候我會過來。」
鳳欒朝她一笑,將桌上的一瓶藥丸地給她,接著道︰「一日兩次,最好是打坐之前服用,會減少你體內烈焰果炙熱氣息的壓力,也能防止你內力暴漲。」
南宮墨雪有些錯愕的接過藥,想說謝謝卻發現自己的謝謝根本就抵不過這般的情誼,微微垂下了眉。
「嗯,那一會兒你過來吧。」南宮墨雪似是想起了什麼朝房頂上那一抹玄青色的身影道︰「容啟,你也過來吧,每日呆在這院中肯定悶得慌。」
南宮墨雪想到他小孩子心性便笑道,卻不想房頂上的人回眸一笑道︰「神醫去哪兒,我也去哪兒,南宮小姐不必擔憂,容啟醒得的。」
「額……」南宮墨雪多看了他幾眼,卻看不清他燦燦重瞳之後的懾人光彩,只覺得這個孩子甚是討喜。
南宮墨雪離開听風軒,轉身超墨雪閣走去,如今是卯時三刻,賓客月末要一個時辰之後才會到,自己還可以回房中補個覺,這幾日都睡不安穩,著實有些困倦。
跟在南宮墨雪身後的梓鳶還喋喋不休地道︰「小姐還是換件衣裳吧,這般真的……」
「梓鳶,我突然覺得你最近話很多,並且都是向著外人的,是不是該考慮給你許個人家了?」
南宮墨雪眼楮一眯,梓鳶這般定是有原因的吧,不知道到底是誰能讓她替夏侯懿那只大妖孽說話的,若是被她查出來,定不輕饒!
正在懿王府房頂上打瞌睡的魅影打了個寒顫,他睜眼瞅了一眼如今暖若春風的天兒,有些不明所以的縮了下脖子。
直接遣散了下人,南宮墨雪倒在軟榻上,想眯會兒,卻不想一進門就聞見一股濃烈的紫羅蘭香味,還真是不能念叨,一念叨準出現!
響起早膳的事情她準備直接無視夏侯懿的存在,徑自躺在了書桌旁的貴妃榻上,半眯著眼打算睡了。
站在窗前的夏侯懿見自己被華麗麗的忽略了,好看的眉一挑隨即轉身看像她。
「許久不見你,想見你,夜不能寐,食不安寢,你可好?」
躺在貴妃榻上假寐的某人直接從踏上蹦了起來,這是方才鳳欒對自己說的話,他怎麼會知道?莫不是……
夏侯懿見她頓時炸毛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立即消失不見。
「殿下,你何時來的?」
南宮墨雪走向他,看著他渾身冰冷的氣息,心中開始打鼓,他到底看見多少?或者說他到底會怎麼想自己?
「你想問的是鳳欒說的話我究竟听見多少吧?」夏侯懿抿著唇站在她面前,而南宮墨雪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我……你……」
南宮墨雪瞬間覺得自己舌頭打結根本不會說話了,或者說她不知道怎麼解釋能平福他心中的怒氣,這位小氣的爺定然是暴怒了……
「我什麼?你什麼?」
夏侯懿站在她面前,卻讓她覺得兩人之間仿佛有十分遙遠的距離,不可觸模不可跨越,自己究竟了解他多少?
「對不起,我不知道……」
「真傻!」夏侯懿打斷她拙劣的解釋,自己一早便來了,卻看見了她正好出門,于是躍上房頂打算眯一會兒,卻沒想到看到了假山後那一幕,玉面狐狸的作為他毫不驚訝,而小丫頭眼中的歉意和掙扎讓他心里有些難受。
「額?你不生氣嗎?我……」南宮墨雪低下頭咬著唇,她以為他定然會暴怒不堪,沒想到他只是罵了自己一句而已。
一轉身她便落入對方微涼的懷抱,撲面而來的濃重紫羅蘭氣息幾乎要把她吞沒了,南宮墨雪乖順的依偎在他懷里,垂著眸子咬著唇不敢說話,她怕說錯一句這位爺又發飆。
「當然生氣,不過這並不是你的錯,鳳欒他不會有機會的,這輩子都別想!」
夏侯懿死死地將她摟在懷里,南宮墨雪卻整個放松了身子,任由他抱著自己,低低地應道︰「嗯。」
兩個人就這麼站著,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夏侯懿有些緊張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十分認真的看著懷里的小人。
「我得趕緊將你娶回家才行,否則每天被別人盯著很不舒服。」
夏侯懿突然說了出來,惹得懷中的南宮墨雪笑了起來。
「殿下,我才十二,還有一年半才及笄。」南宮墨雪提醒他,但是夏侯懿卻毫不理會。
「本殿決定了,十二也娶,先去回家放著,每日看著你,讓那些虎視眈眈的惡狼無機可尋。」
夏侯懿狠狠的語氣讓南宮墨雪听得好笑卻轉瞬十分驚訝的看向他,東辰國也並不是沒有未及笄嫁人的,只不過少之又少,他這般是想做什麼?
「殿下,你又不能將我裝在口袋里,若是你這般將我娶回家,說不定立即就會有人給你塞侍妾,到時候可憐的還不是我。」
南宮墨雪有些無奈的提醒他,若是自己未及笄嫁了過去,借著自己年紀一事,宮里邊那些貴人鐵定會給她塞女人,自己又當如何?
「丫頭你是在吃醋嗎?還是……」夏侯懿心情大好的彎起了嘴角,低頭看向她覺著的小嘴,啄了一口隨後道︰「你是小豬嗎?總是撅著嘴。」
「對啊,像我這麼聰明的小豬只有同類才會看上,還真是……」南宮墨雪惡狠狠地磨著牙,卻一下子被堵住了嘴。
「唔……唔……」
「本殿不介意跟你一樣,不過丫頭吃醋的模樣甚是可人呢,還是先喂飽我吧。」夏侯懿邪魅的勾起唇角,抱著她朝床榻走去,嚇得南宮墨雪瞪大了眼楮,這位小氣的爺果然還是生氣了!
「殿下,我錯了,唔……」她想解釋的話盡數被吞進月復中,夏侯懿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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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個妹紙跟我說,她做夢夢見文文的群里多了好幾個讀者,把我樂了半天,想領養或者勾搭調戲的妹紙都進群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