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長生之族
月華初上,不只是以為內如今心境變遷還是因為不似當初一年那般步履維艱,這趟北齊行南宮墨雪心底不再是心事重重,反倒是輕松了不少,即便是知道了懿和洛美人未解的致命之毒,也坦然很多,畢竟比這個難得他們還要面對著,十一年的光陰足夠他們尋到解藥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一身黑衣勁裝全副裝備好的四人在影衛的護衛下朝著軒轅皇陵進發,眾人在那積雪深厚的深山老林中穿梭著,及腰深的雪地凍得這些從小在京陵長大的人臉色發白嘴唇青紫,卻無人吭一聲,幾十人兩人並肩往前走著,害怕這深山雪地被人發現蹤跡,最後的人總是降足跡偽裝成猛獸行過的痕跡。
想起當初在景家之時他們一行人被挾制也入了景家的皇陵,想來自己進人家祖墳也不是第一次了,南宮墨雪心底微微安慰了下來,畢竟一回生二回熟,萬事開頭難,他們這已經是熟手了。
「丫頭,別分心,注意腳下的積雪,可能會遇上岩洞。」夏侯懿隔著厚重的鹿皮手套捏了下她的手指,提醒她不要落入陷阱之中,見她臉上紅撲撲的放了幾分心。
一眾人走了一夜已經穿過大半山路,眼看著軒轅皇陵近在眼前臉上都露出來欣喜之色,突然間天地劇烈的搖晃起來,及腰深的雪地里艱難行走的幾十人運氣飛身而起,然而卻還是有些人來不及反應跌落在皚皚白雪之中,被翻動卷起的雪花永遠的埋在了下面。
劇烈的震顫猶自微微動輒不曾停止,立在一顆巨木頂上的南宮墨雪和夏侯懿對視一眼,這聲音並非是地龍攪動地下發生的,而是——人為!
這附近本就是皇陵所在的區域,如今地下變換定然跟陣法機關有關聯,可是這深雪掩埋什麼痕跡也看不見了,是否因為有人先他們一步進了皇陵也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會兒我們進去要多加提防,這動靜像是皇陵里傳出來的,影衛們在皇陵外面也隱藏起來等信號撤退。」夏侯懿沉吟了一會兒吩咐道,畢竟這歷代皇陵都不是簡單之地,他們只為了千年冰魄而來別的東西他們不會動也不想動。
「遵命!」
眾人齊聲答道,聲音卻都不大,畢竟這山腳下聲音過大容易引起雪崩引來皇陵護衛,做賊的就要有做賊的基本素質,決不能既掘了人家的祖墳又大張旗鼓的給人甩臉子!
于是有基本素質的這幫盜墓賊加快了進山的速度,在他們那個當年工匠們給自己留的後路上開啟了機關,果然悄無聲息的從後山的山脊上一處洞穴中順利地找到了進皇陵的入口。
除了要進去的四人以外,其余的影衛都由靛影帶著隱匿在皇陵周圍,隨時觀察著四周的動向,隱蔽的山洞中一身勁裝的四人悄無聲息地點起了火把,閃身進了北域霸主軒轅氏的皇陵。
機關開啟後,里面的通道窄小而粗糙,這是典型的工匠們專為逃生而鑿的生路,只求隱秘和安全自然美人去想有多好看,甚至連這周圍不平整的山石都懶得去官。
冗長而黑暗的山石反射著精鋼一般的光芒,在火把的照應下閃爍著黝黑而深邃的色澤,鬼影走在最前面他身後跟著嫣然,南宮墨雪被夏侯懿護在身前,他自己壓在最後,畢竟皇陵里的機關密布說不好他們會遇上什麼,最在最前面的需要極好的功夫,走在最後的需要最好的膽識。
四人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洞狹窄的空間里,只听得彼此的呼吸聲均勻而冗長,他們只知道這條密道通往皇陵的第一重,卻不知通往第一重哪里,換言之歷代皇陵第一重最多的是殉葬坑,也有可能是在殉葬坑附近也未必……
斜通向地底的黝黑甬道讓每個人的精神都無比的清醒,地底吹來的寒風雖沒有外面風雪寒冷卻透著一股發霉陰暗的味道,屬于死亡的味道!
南宮墨雪打了個寒戰,這幾日她被凍得狠了,再加上這地底卻是讓人發虛,她體內的炙熱內力也乖順起來倒讓她身體不那麼炙熱,這會兒凍得夠嗆。
走在她身後的夏侯懿感覺到她身體細微的輕顫,輕輕地接下他自己的大氅往她肩上一壓,低聲道︰「仔細別著涼。」
感覺到肩頭上一暖,南宮墨雪立即回頭,迅速地瞥了一眼他略顯單薄的身體,搖了搖頭固執的將大氅遞了回去,他如今體內的寒冰真氣雖然仍舊還在,可是越是寒冷他消耗的內力就越大,與其讓他為了自己虛耗內力,不如留著一會兒用!
夏侯懿拗不過她只好作罷,此時長長的甬道也到了盡頭一扇千斤石橫亙在了四人的面前,走在最前面的鬼影停下腳步轉頭詢問身後的人。
「千斤石擋住了出口,但是這地圖上沒有標注這千斤石,不知道是後來的人加上的,還是原本就有。」
走在後面的三人都湊到千斤石面前,手中的火把在這略微寬敞了一些的甬道石壁上看著,只見這千斤石通體青灰,確實是皇陵所用的心底都是一沉,可轉念再一想,若這個東西是真的是皇陵修建時所設,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弄這麼一個東西?
夏侯懿和南宮墨雪對視了一眼,發現自己和對方的想法驚人的相似,于是開始打著火把在石壁周圍尋著機關,鬼影和玉嫣然也發現了反常的地方,四人一並尋找著,連地板上的土塊也不放過。
整塊千斤石似乎是放下了很多年,周圍的黑土已經滲透在千斤石上面,讓深灰色的石塊看起來髒兮兮的,玉嫣然皺著眉盯著甬道右邊的石壁上瞧了半晌,突然發現了一個玉玲瓏的形狀,極不起眼的鐫刻在這石壁上方的角落里,這個標志她忍得——玉家的家徽!
「主子,是這里!」
玉嫣然的聲音將其余三人吸引過來,只見她雙眼中燃燒著熊熊跳動的火焰,透著幾分興奮與不解,她畢竟是玉家最後的傳人,如今找到了數百年前祖先留下的痕跡自然是激動的。
鬼影伸手輕輕地按下那個平滑地同甬道黑石融為一體的鐫刻玉玲瓏標記,只听得三聲脆響之後,千斤石旁邊的甬道轟然洞開,揚起簌簌灰塵充斥在空氣中,四人卻來來不及等塵土落下,一次閃身進了甬道,夏侯懿走在最前面,他身後跟著南宮墨雪,緊接著是玉嫣然和鬼影。
這個甬道更加的窄小並且短,四人在甬道里七拐八繞的繞了幾個彎之後,突然發現他們的面前又沒了路,不過這一次機關倒是十分明顯,同樣的玉玲瓏標記在甬道頂部的右上角出,輕觸機關,頂上的石塊滑開,黑洞洞的碩大空間出現在他們頭頂上,夏侯懿用力一躍便上到了上面。
手中火把照耀著四周的闊大空間,轟隆隆的聲音響過後皇陵內的長明燈一次亮了起來,亮如白晝的墓室內顯得幽靜而空曠,跟著出來的三人也清楚的看到他們所處的位置,第一重宮殿的大佛背後。
夏侯懿從懷里掏出地圖仔細地比照這地圖環顧四周,確認無誤之後才開口道︰「咱們在第一重宮殿的大佛旁,殉葬溝在殿前主道進來的位置,千年冰魄這東西貴重不已,定然不會放在殉葬溝里,咱們往後走。」
眾人點頭,千年冰魄是極寒之物,放在這陰冷的極北之地的地下倒是個好方法保存,可是這軒轅皇室也怪,寶貝不留在國庫里或者是私藏起來放進皇陵做什麼?
四人打量了一眼主通道進來的機關,繞著機關踏進了處處險境的第二重宮殿,一進甬道便听到身後響起了隆隆的機括聲,南宮墨雪回頭一看只見第一重宮殿的門轟然關上,將他們生的退路截斷了,頓時心里一驚。
四人站立在唯一的生門上,幾乎是貼在一起四雙手緊緊地拉住對方的身體堪堪避過斜飛射過來的弩箭,幽藍的箭矢上泛著寒光,好幾次鮮血擦過他們的發梢。
弩箭過後,甬道又恢復了平靜,南宮墨雪盡量不去看甬道兩旁牆壁上那一排排東海鮫人制成的長明燈,眼楮卻盯著四周的機關開合,畢竟他們手里的地圖標注不夠完整,這皇陵中的設置應該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進了後三重宮殿更容易保命。
「繼續,都跟著我走不要擅自走動。」
夏侯懿轉身跟身後的人交代完,台步向前走去,身後的三人緊跟著他的腳步踏過去,漫長而陰森的甬道終于走到了盡頭,回頭一看百米之內竟然再沒有機關,南宮墨雪不由得皺了下眉,四人立在甬道盡頭的巨石門前
打量著這刻著精美壁畫的石門,上面大約是關于初代軒轅皇朝的帝王的豐功偉績和生平經歷,南宮墨雪迅速地瀏覽了一遍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果然是帝王史,同我看過的《軒轅傳》竟然毫無出入,當真是大開眼界了。」女子譏諷的聲音讓其余三人忍不住一笑,誰說不是呢?
夏侯懿盯著壁畫最末端的地方,因為年歲久遠或者是石門開啟被磨損已經看得不太真切,然而他還是能推斷出一些大概來,圖畫上的軒轅第一位帝王,追求升仙極樂,最終在駕崩後羽化登仙,他不由得搖了搖頭,然而就在他即將挪開眼眸之時,卻看見了一株冰藍色的植物,其形狀和色澤都同千年冰魄極為相似,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引得其余三人紛紛走了過來。
「怎麼了?」南宮墨雪低著頭尋著他的眼神仔細的看了過去,目光也停留在冰藍色的一抹植物上,眼中綻放出喜悅的光芒,鬼影和嫣然也蹲了下來,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他們找的方向是對的,起碼沒有白費。
玉嫣然伸手輕輕地觸模著石門底部粘稠至極的痕跡,想到他們在山下時遇到的地面崩塌以及如今他們所處的位置和方向,皺起了眉。
「主子,咱們一直朝著方才上山來的月復地方向走,若是我沒判斷錯的話,這後三重宮殿的位置就正好是方才地陷的地方,若是有人先進去了,咱們要多加小心。」玉嫣然瞥了一眼周圍安靜之極的甬道,眾人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機關用過之後並不能立即再啟用,因此這甬道里除了弩箭之外什麼機關都沒有了……
夏侯懿沉吟了一會兒,沉聲道︰「大家都注意安全,彼此照應著別走散了。」
隨即按下了面前的機關,只听得轟轟聲響過之後,第二重宮殿暴露在他們眼前,不同于第一重宮殿,第二重宮殿的長明燈是亮著的!
「果然有人捷足先登了,不過會是什麼人呢?他們來這兒是為了什麼?」南宮墨雪皺眉瞥了一眼四周,猛然發現了大殿角落里的一處門洞,是明顯的正常開啟的門洞,沒有半點隱藏的模樣,便出聲道︰「那邊的門應該就是軒轅皇陵每十年開啟一次的通道吧,想必給咱們開道兒的人是熟人呢!」
夏侯懿雙眼一縮,點頭道︰「丫頭說的是,不過既然不到皇陵開啟的時間,那麼此人定然不敢明目張膽的進來,既如此也就無需太過擔憂,咱們多加小心便是。」
四人點頭立即迅速地開始在大殿里翻找,六間耳室中都是貴重的金銀玉器珠寶之類的陪葬品,看得他們咂舌不已,盜墓賊若是進來了就真的發了呢!
越過這六間耳室的陪葬珍寶,四人無比淡然地退了出來,聚在了通往第三重宮殿的甬道口,這次卻前方沒有任何阻攔想必軒轅皇族足夠自信盜墓賊取不走這第二重宮殿中堆積成山的財寶也不會輕易地涉險進入第三重宮殿……
南宮墨雪伸手將桌案上供奉著的長生牌位朝甬道里拋出去,看得身旁的三個人嘴角抽搐,而她這個將別人祖宗牌位當石頭扔的人卻沒有半點自覺,只是盯著牌位落地的地方。
第一塊長生牌位拋出,落在了三米之外的地面中間,甬道安靜如初,她接著拋了第二塊,落在六米之外跳了跳,隨即地面上彌漫起一陣青煙,四人連忙堵住口鼻閉氣,盯著那青煙繞著烏金的牌位旋轉著,沒一會兒那堅硬無比的烏金牌位便畫作了一壇金水,看得他們觸目驚心。
南宮墨雪和夏侯懿對望一眼,兩人都開始接著拋,每隔三米便扔一個,相繼又出現了流沙坑和烈焰機關,再往後便是一線天和突然出現的第二房間,將貼在一起的人隔開,四人心里越來越涼,知道這桌上一百多塊牌位扔完之後,不僅沒讓他們放心反而揪心起來,這個四百米長的甬道怎麼過去……
無意間回頭瞥見了大殿角落里那個十分明顯的門,南宮墨雪又仔細地比對了面前甬道的入口,于是在甬道入口處的牆壁上仔細地尋著,突然發現了玉玲瓏的標記,伸手輕輕地按了下去,和他們前幾次的開門機關一樣。
果然!既然軒轅皇室的人進來就不能不拜先祖陵寢便離開,一陣機括聲響過之後,南宮墨雪索性將放置牌位的桌子推了進去,她用內力腿和桌子慢慢地朝甬道中挪去,走過第一個三米機關沒動,心中一喜接著往前推,四人屏住呼吸等待著結果,知道這桌子走過了長長的甬道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他們才長舒一口氣跟著飛身過去了。
立在第三重宮殿門口,四人都驚呆了,若說前兩重倒是像模像樣的陵寢的話,這後面的便讓人有些不能理解了,因為放眼望去這一具具規格大小不同的金棺盡然都按照一定的順序擺放好,仔細一看竟然像是陣法!
「這都是軒轅家的人嗎?」南宮墨雪忍不住問道,她的疑惑也正是其他幾人的疑惑,皇陵之內一般只有歷代帝王帝後才能進,即便是太子也只有陪葬在皇陵周圍的資格,為何這里面這麼多人?
四人詫異間,卻發現這陣法似乎在緩緩移動,外圍的金棺拱衛這里層的,然而這外圍的金棺看起來卻十分小,更像是孩子的金棺!
地面上的金棺陣一轉動,他們都看清楚了每個金棺只見竟然又純金的細管連接著,方向都是朝著最中間的那一具巨大的九龍金棺去的,夏侯懿伸手取了一枚七星鏢出來,朝著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具小的金棺激射出去。
七星鏢和金棺鼎蓋擦出耀眼的火花,也在金館蓋子上劃開了半米見長的一個缺口,透著長明燈的照射,三人驚悚的看見了內里躺著的人!
不!應該說是尸體!
一具女童幼小女童的尸體,身上的袍子是正統的北齊公主服飾,頭戴華貴無比的公主金冠,然而她幼小的身軀上卻插滿了黃金導管,在每處經脈的缺口上四肢和脖頸上最多,痙攣掙扎的動作讓他們推測得到這個孩子臨死時的恐懼和掙扎,以及這殘忍暴虐的行徑。
「她的血流干了,所以容顏不腐,這一具尸體大概死了有幾十年了。」
鬼影輕聲道,陣法緩緩地移動著,他們四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了最里層的那具九龍金棺上,夏侯懿手中的飛鏢再次出手直接斬斷了連接在他周圍的黃金管,只听得哧哧的聲音響起,斷裂的黃金管中流出黑紫色的鮮血,觸目驚心!
「所以軒轅皇族的公主都活不道成年,幾百年來能活的過四十四的只有一個!」玉嫣然本是北齊人她自然知道這些事情,不由得心底一寒,最是無情帝王家,連自己的後人都能犧牲至此他們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南宮墨雪輕輕別了下眼楮不去看那滿地紫黑的血液,她知道金棺里不可能有他們要找的千年冰魄,不過眼前這個陣法卻是有些頭疼,都是死者為大,扔了他們的牌位是一碼事,可毀人尸身卻是極大的不敬了,她跟軒轅皇室沒仇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做。
「丫頭,咱們合力震碎中間的九龍金棺試試,那個即便不是陣眼也事關重大。」
夏侯懿伸手握住她的,她的手竟然比自己的還涼了幾分不由得皺眉,南宮墨雪卻先一步打斷了他︰「我無事的,來吧。」說著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氣沉丹田開始運氣。
鬼影和玉嫣然仔細地瞧著手中的地圖,眼楮瞧著四周卻尋不到通往後三重宮殿的通道,不由得皺了皺眉,繼續尋找。
九龍金棺上的蓋子似乎極為沉重,封閉的空間讓內力聚集了太多的力量,兩人又是隔空運氣,幾乎用了十成十的力量才將金棺打開一條縫隙,露出里面幾乎是鮮活的——尸體!
四人面面相覷,這跟景家的那個血咒大陣有異曲同工之妙,莫非這軒轅皇族殘殺公主便是為了這所謂的升仙?或者是長生不老?
「這是上一代北齊大皇,如今這一代北齊大皇的爹!」
夏侯懿冷聲道,即便是猜不出他們的動機起碼也知道了為何軒轅皇族的公主個個死絕的原因,難怪碩果僅存的長公主軒轅瑾這麼受寵,不僅能挾制大皇還能為所欲為的在長公主府中豢養男寵和美人,若是用她的生命換來這些倒也不足為奇了……
金棺中那位死去三十年的北齊大皇面目栩栩如生,就像是睡著一般躺在九龍金棺中,除了身上那不協調泛著紫黑色血液的黃金管之外,甚至在金棺中的血液中沉浮著,看起來就像是在呼吸!
「他活著還是死了?」
南宮墨雪想起來景家古墓里的那個血人心里不由得一驚,古往今來這麼多帝王都在尋求長生不老之道,有的人也因此走上了不歸路,軒轅皇陵里隱藏著這般丑陋不堪的事情想必也是軒轅皇族最為驚人的秘辛了吧,她甚至有些明白為何軒轅昊總是慣著自己的妹妹,對她寵得無法無天……
「即使他沒死也不是人了。」夏侯懿皺著眉道,「一個駕崩了三十年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活著,大羅金仙也不可能……」眾人齊齊點頭,心底對著樣的東西已經厭惡至極,心想這軒轅一族的嫡系女子也真是倒霉。
夏侯懿手中的七星鏢已經再次出手,沖著最里面的九龍金棺里的老人的咽喉飛去,「哧哧」兩聲金屬入肉的響聲過後,一陣血污從他候間溢出來,竟然也是紫黑色的鮮血而非艷紅,然而令他們震驚的是他的身體竟然猛烈地顫動了起來,似乎真的是臨死掙扎一般驚得夏侯懿將南宮墨雪護在了身後。
「尸體里面有東西!人沒死的話不會這樣彎折。」
玉嫣然最先看出端倪來,她中性的小臉上透著審視和厭惡,手指著金棺里的那詭異彎著的雙腿,因為金棺周圍的血液供給少了,似乎這里頭的「人」便慢慢地飄了起來,看起來像是羽化升仙的模樣,然而他們這中尸體見得多的人卻發現那具身體並不似自己在動,而是里面有東西!
「嗤!嗤!嗤!嗤!」的細小聲音響起,在這安靜而詭異的地底皇陵中顯得尤為刺耳,四人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金棺,只見里面的北齊上一代大皇雙腿高于胸部發出 的聲音抬了起來,然而帝王殮服下的腿中間卻慢慢地伸出來一條黑而粗大的東西,像是一條尾巴!
「這個能殺了嗎?」
鬼影和玉嫣然已經抽出手中的劍,神色嚴肅地看向對面這個寄居在軒轅皇族身體里的怪物,只等著夏侯懿點頭他們便會沖過去,將這個惡心的東西穿透!
夏侯懿的手抬了一下阻止了他們上前的沖動,沉聲道︰「這里的公主金棺看數量和歷代軒轅皇族公主的金棺差不多,可是九龍帝王棺卻只有一個,這是為何?後三重宮殿里究竟有什麼秘密?」
「我也正在想這個,既然千年冰魄不在這前三重宮殿,那麼必然在後三重了,咱們在這里除了這個以後,後三重會有什麼?歷代帝王陵寢,就算是遭逢大變,但只要沒有重建遷新墓的話,按理說是不該損毀金棺的……」
南宮墨雪沉吟道,心里暗自一驚,若是方才導致地陷的東西在墓里的話,他們自然是需要要多加小心,況且這東西如今看來虛弱至極,也許是被斷了鮮血的緣故吧……
突然,後三重宮殿傳來一聲金石碎裂的巨響,伴隨著幾個男子聲音的尖叫傳到了南宮墨雪他們耳中,緩緩轉動的大陣也因為斷了血脈聯系而停了下來,棺材里的那個怪物卻已經張揚著從棺材里爬了出來,腿中間伸出來的那一條粗壯且黝黑覆滿鱗甲的尾巴支撐著地面,將北齊前任大皇破碎而詭異的蒼老身子架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竹簽上串著的……
「嘔——」南宮墨雪忍不住嘔吐出聲來,就連殺人無數的玉嫣然也看不下去轉身扶著牆吐去了。
「殺了!」夏侯懿低聲道,既然他爬出來了那麼不管他擋不擋路都只能殺了,反正這怪物也不是人,殺了不上天和,反倒是替天行道。
鬼影手中的長劍一凜,腳下踩踏著金棺瞬間到了那怪物的面前,長劍一遞便整個將尸體剖開,露出里面的拿東西的真面目,四人呼吸都是一滯!
那東西比正常男子略長,大腿粗細看起來像是一條地龍,然而卻又不同于普通的地龍,獨眼閃爍著碧綠的光芒,通身黝黑的鱗甲覆在身上,堅硬的堪比西域進貢來的鋼鐵戰甲,深黑色的舌頭朝外吐著信子,看上去像是個咧嘴大小的怪物……
「鬼影!回來!」
夏侯懿大驚喊道,然而鬼影的性子向來是軟硬不吃的,他沉默寡言不愛笑並非是因為他需要守住秘密,而是他天生我行我素的性子。
果然夏侯懿的命令讓他停滯了一刻,然而下一刻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毫不猶豫地朝對面立起來的東西戳了出去,長劍刺入那只巨大而滲人的眼楮里,流出黝黑的血液,腥臭卻帶著怪異的味道,讓眾人心口都泛出來怪異的胃液,南宮墨雪一把拉住想要上前去的玉嫣然,低吼道︰「那是燭九陰,回來!」
她這一喊帶了五成的內力,轟隆隆的吼聲讓整個大殿都震顫了幾下,鬼影收了劍急退數十米,直到他退到夏侯懿面前一下子癱軟下去,暈過去了!
夏侯懿接住倒下來的鬼影,伸手搭上了他的脈,只見他脈象虛弱氣若游絲四處檢查卻沒有傷口,再看他緊閉著的眼楮卻發現,他雙目赤紅似乎被攝魂了。
「這東西會攝魂,難怪他冒著危險也要刺傷了他的眼楮。」夏侯懿囔囔道,伸手將鬼影遞到了玉嫣然懷里,飛身上前去。
被一擊刺瞎的燭九陰怒火騰騰地在原地搗毀了身旁的眾多金棺,嘶鳴聲不斷從他粘膩黝黑的口中出來,如同魔音一般刺耳尖銳。
夏侯懿浮在半空中並沒有近身,手中的軟劍凌厲的挽了個劍花只是一招,劍氣隨著他劍指的方向刺出,正好是這東西的七寸,黝黑的鮮血再次冒出來,燭九陰的身上被開了碗口大的洞,而它也在這嘶鳴聲中倒地不起,徹底的絕了氣。
「好在沒事了!嫣然你帶著鬼影先原路回去,我們倆兒進後三重宮殿去,得了千年冰魄就出來。」
南宮墨雪將玉嫣然里衣上的白布撕下來將鬼影的眼楮報過來起來,這個時候還是不見光的好,攝魂一術起源于南疆巫蠱之術,提防點總是好的。
玉嫣然猶豫再三,見夏侯懿沖她點頭便毫不猶豫地起身抱著鬼影往回走了,前兩重的機關被他們關閉了,原路返回不會有事的。
兩人沉默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將地圖收了起來,他國層層罪惡的金棺走向了後三重宮殿,就在方才燭九陰倒下的時候,觸動了金棺後的暗門,一扇門悄無聲息的滑開,卻透著濕寒之氣,更加像是來自地底的召喚,讓人忍不住打冷顫。
方才那一陣陣男子尖叫聲仿佛更加真切的回蕩在內殿中,卻又飄渺不可及,兩人呢對視一眼,手拉著手手中握著劍一步步朝里面走去。
水聲滴答,暗河涌動,潮濕而冰冷的環境更加的適合冷血的地龍或者燭九陰居住,兩人的心里緊緊地繃著弦,絲毫不敢懈怠,就算這是龍潭虎穴他們也必須闖,過了今年到明年便又是北齊祭拜先祖進皇陵的日子,那會兒軒轅皇族必然會發現陵寢被人破壞,那之後再想進來便是痴人說夢了。
夏侯懿伸手輕觸腰間裝著軒轅瑾血液的金屬罐子,因為擔心琉璃瓶易碎,他便換了個瓶子,金屬管子和他腰間的軟劍摩擦發出低微的聲音,兩人呼吸沉重腳步卻極輕,害怕觸動了某些不該觸動的東西。
「先我們進來的人,應該在里面吧。」
南宮墨雪密道問道,心底忍不住的發毛,這軒轅皇陵當真是變態至極,為了所謂的長壽竟然殺害自己嫡系的孩子用活血養這里面的燭九陰!上記載九陰地府的地龍之王燭九陰壽命達千年之久,死後神形不滅,為了長生能夠這麼瘋狂的人想必這時間也是不多的。
「在里面,仔細听。」夏侯懿捏了捏她的手掌心,兩人手上的鹿皮手套雖然戴著可為了方便用劍卻是極薄的一層,十指相扣幾乎能感受到對方手上的溫度。
燈火通明的死寂之中,黑衣勁裝的南宮墨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釋放出神識探查著周圍的動靜,果然還有三個呼吸起伏著,呼吸雖遠卻不弱,甚至沒有受傷?
兩人心下一驚,小心地踏著這黑玉石的甬道朝里走去,長明燈下的牆壁上同樣是黑玉石鐫刻的壁畫,只不過相較于前三重宮殿的壁畫而言,這些才是真正的軒轅皇族的秘辛,上面刻著幾百年來軒轅皇族興盛的秘訣,以及他們的後輩如何長生不老……
一路看下來南宮墨雪和夏侯懿胃里都十分不舒服,兩人強忍著想吐的沖動看完了這面壁畫記載的軒轅秘史,大概明白了里面是什麼東西,兩人站在甬道的盡頭對視了一眼,隨即笑著邁進了第四重宮殿。
與前面金碧輝煌的恢弘皇家陵寢不同,純黑的黑玉石鋪就了這里面的整個天地,連大殿四角的長明燈都換成了小的鮫人尸體做成,不似前面的明亮,南宮墨雪和夏侯懿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道︰「這東西怕光!」
然而說完之後便又自嘲的一笑,這地底好幾丈的地反哪里會有光亮呢?夏侯懿卻是伸手直接模上了她的肩,白皙的手指一寸寸在她鎖骨周圍打轉,鬧得南宮墨雪渾身僵硬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這廝是要鬧什麼?
「幸好!」夏侯懿送了口氣,停下了撫模她的鎖骨,直接將手伸進了她的大氅里,開始解她衣領上的盤扣,南宮墨雪瞬間五雷轟頂一般地瞪大了眼楮看著深色認真的夏侯懿,莫非這廝魔障了?
半晌,她都驚呆在原地任由他在這九幽地府門口肆無忌憚的模了自己的鎖骨一盞茶,而後又開始對自己寬衣解帶了一盞茶的功夫,她不知道下一刻遭殃的會是什麼,但這震撼的感覺完全不亞于夏侯懿是汝陽第一美人……
「乖丫頭!」半晌,夏侯懿輕輕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冰涼的手指伸進了她解開的里衣里,微涼的觸感讓她一個激靈鮮血跳了起來,她忍住到嘴邊的尖叫聲正想開口卻見他認真的臉上露出了笑意,而後將她一直掛在胸前的碧海藍天冰翡取了出來……
南宮墨雪的臉一下子爆紅起來,直接從額頭頂燒到了脖子根,生死關頭人家是在求生,而她卻想歪了!抬頭一看夏侯懿臉上那抹玩味戲謔的神色,南宮墨雪忍不住咆哮道︰「夏!侯!懿!」
「嗯?」近在眼前的俊顏微微抬了下眼,他手中握著那塊冰翡卻垂著頭給她將衣裳整理好,仔細地扣著衣領上的盤扣,微微上揚的鼻音帶著魅惑而悅耳的笑意,听得南宮墨雪倒不好發火了……
他將翡翠遞到南宮墨雪手里,她卻拒絕了,從袖中逃出來洛美人給的那一塊道︰「這東西還能照明?」
夏侯懿神色微暗,伸手將兩人手中的玉佩換了過來,得意的笑道︰「這東西能闢邪,越是陰邪的東西越管用。」說著示意她將玉佩繩子纏繞在左手手心上,拉著她繼續朝前走去,南宮墨雪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看他的目光卻是柔和了許多,若是他們出不去了兩個人也算是同穴而眠了。
暗河的水聲越來越大,激蕩著的水聲讓南宮墨雪心頭一怔,這極寒的北域,臉地下河都凍結了的地方,竟然還有這地下暗河流動,想必這河是祁都最為大的一條河流吧,祁都人冬天全靠著這河里的活水了吧。
兩人毫無阻礙的穿過了第四重宮殿,空無一人的黑玉石大殿內干淨的連個棺材蓋兒都沒有,更不用說燭九陰了,他們仔細檢查了一下四周也沒有機關和陣法,于是對視一眼,沖著第五重宮殿去了。
不同于方才甬道上的壁畫,第五重甬道里的壁畫全然變成了線條,粗細不一的線條不規則地分布在這黑玉的石壁上,看起來十分可怖,毫無章法卻透著腥寒刺骨的味道。
「這是什麼?」南宮墨雪皺著眉看著這奇特的壁畫,即便是幾千年前的祖先也不會只留下單一的線條而沒有圖騰和圖畫,這線條看起來像是一氣呵成的,那得多堅硬的東西和人力才能在這堅硬無比的黑玉石上留下完整的線條?
兩人矗立在幽深的甬道中,長明燈的距離隔得越發的遠了,並且少年大小的鮫人長明燈變成了嬰孩大小的長明燈,可見這里面十有**是有活著的燭九陰了……
夏侯懿用匕首挑了一些粘在上面的粘液放到光下仔細看著,半晌驚道︰「我猜這是燭九陰留下的痕跡並非是壁畫!」
俺淚奔…不吼票票妞們就不理俺。受傷滴小心髒…俺要票票票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