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確有許多張鐵難以理解的事情和人,比如黑鐵之堡,比如凌天院中好像無所不知的竹林老人,還比如這個能從五六百度的岩漿中走出來頭發都不掉一根的老頭……
張鐵的x ng格,一向豁達,既然理解不了,他就不理解了,反正此刻,張鐵感覺自己抱上了一根很粗很粗的大腿,這是張鐵做夢都想抱的大腿。
「師傅,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兩個人走在地下幽暗的溶洞之中,張鐵好奇的問那個奇怪的老頭,既然都拜師了,要是連師傅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個煉魔的外號,那也太不應該了。
「我姓趙,單名一個元字!」那個奇怪的老頭一邊走一邊說道,然後嘆了一口氣,「這個名字,就連我都記不得已經多少年沒有用過了,別人都叫我煉魔,煉魔這個名字叫久了,真名反而沒有人知道了……」
從這個老頭的嘆息中,張鐵感到了一種孤獨的酸楚與蕭瑟的味道,看著老頭那略顯瘦弱的身材和那亂糟糟的頭發,再想想老頭以前一個人在潛龍島上流浪的r 子,張鐵不知道為什麼,鼻子一下子就有些發起酸來。
雖然兩個人行走在黑暗中,張鐵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那個趙元似乎是知道張鐵心中的感受一樣,反而轉過頭來用一種略帶一絲欣慰的目光看了張鐵一眼,「為師縱橫一生,風光無限,人人追求的所謂權勢財富對我來說宛如糞土野草一般,別人看到我要麼是害怕,要麼是巴結。你還是第一個看到我居然感到我可憐的,呵……呵……」
張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師傅,難道你真是白龍鎮上趙府的人嗎?」。
因為張鐵一下子想到自己這個師傅有一次被趙府的僕役從府上抬著丟到大街上的事情,因此才這麼問了一下,以現在這個老頭表現出來的實力還有能力,這件事就透著一種奇怪。
「為師姓趙,但卻不是白龍鎮上趙府的人……」張鐵注意到,在說到趙府的時候。老頭的肩膀微微的塌了下來,語氣中也多了一種深深的惆悵,「為師有時神智會有些迷糊,把別人的家當做自己的家,為師的家以前也是叫做趙府。在東方大陸,可是現在為師已經沒有家了……」
張鐵沉默了下來。從老頭的語氣之中。他感到這里面有許多傷心的事情,張鐵想問,但看了看老頭臉上在提到趙府和自己的家時那些讓人感覺淒涼的皺紋,張鐵又把問題咽了下去。
老頭的話同時也讓張鐵意識到,老頭當初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情景,真的不是這個老頭故意裝了用來試探自己的。而是那個時候他在神智迷糊時候自然而然的作為,也因為這樣,他才能和老頭結下了這師徒的緣分。
老頭神智迷糊的時候感覺的確和一個瘋子差不多,但一旦恢復過來。似乎又能一下子記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而且厲害無比,喜怒無常。
「師傅,你……你為什麼想要收我做徒弟呢?是不是以前你就有這種想法了?」
「哈……哈……我要做什麼事都是想做就做了,哪里會以前想收你做徒弟還要等到現在?這麼婆婆媽媽干什麼,就算滅國屠城也不需要費這麼多周章!」老頭笑著,身上一下子涌現起一股讓人心顫的氣息,「只是剛剛看到你這小子還算聰明機靈,心地也還算純善,看起來有些順眼,勉強算是個可造之材,再加上前段時間迷迷糊糊的時候欠你一點人情,心想就不如收你做徒弟算了,這麼想著,也就收了……」
「這麼說師傅你不是在那里等著救我的?」張鐵瞪大了眼楮。
「等著救你?」
「我以為師傅你也會那東方大陸的佔卜之術,知道徒弟有難,所以就在那里等著救你的徒弟呢!」張鐵厚著臉皮笑道。
「要是我會那佔卜之術,又想救你,只要算算誰想對你不利,直接把他干掉,把他的組織和家族連根拔起雞犬不留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舉,等著別人來殺你才出手!」老頭鄙視的看了張鐵一眼。「等你有一天實力到了我這地步,就知道這世間無論做任何事,都是直接簡單最有效,一切只問生死心意,除此再無其他,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用來作甚!」
「一切只問生死心意?」張鐵對這樣的答案感到有些震撼。
「生死是世間大事,不得不問,不得不察,心意是人痛快的因由,也就是你為什麼活著,有時只要心意痛快,生死皆可拋之,人活著做事,不問自己的生死心意要問什麼?難道要去問那些陳規漏矩或者世間禮法。」老頭理所當然的道。
「師傅,你說得太好了!」張鐵鼓掌大笑,只覺暢快無比。
「要達到這種境界,沒有實力是不行的!」那老頭看了張鐵一眼,「要不然你看上了一個皇帝的老婆,想把她搶來給自己暖被生娃才暢快,可那也要有與一國為敵和把皇帝踩在腳下的實力才行,不然一個莽夫,到人家皇帝的宮門前一叫,馬上就被人抓去砍了腦袋了,命沒了,娃沒生,這就是蠢了!」
「師傅是想說我實力差,以後得多用功嗎?」。
「在戰士位階之中,雖然你現在才七級,但你已經算是出類拔萃,可在真正的高手眼中,戰士位階也如螻蟻一般,你現在雖然是一只相對強壯的螞蟻,力氣大些,牙齒利些,但也總是一只螞蟻,在真正高手的眼中,別人要殺你也就如同踩死一只螞蟻,就如同這次,別人派來一只更強壯的兵蟻,就差點把你這只強壯的螞蟻給干掉了!你這樣超不保夕的人不用功那誰要用功。」老頭說完還瞪了張鐵一眼。
「師傅,那什麼才算是真正的高手?是那些十五級以後,騎士位階的存在嗎?」。
「你也知道騎士位階?」
張鐵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以前不知道,只覺得一名九級的戰士已經很牛掰,可以算高手了,等來到潛龍島上才知道九級以後的路還很長,甚至在十五級後還有新的世界!」
「的確,所謂的高手都是相對的,在普通人眼中,一個九級的戰士就能算高手,而在一個九級的戰士眼中,一個戰師和大戰師都能算高手。各人眼中的高手是不同的,你把騎士當做高手也沒錯,但在我眼中,只有掌握了三昧力量的人才能有資格稱之為高手!」老頭傲然的說道。
「三昧力量?」這個神秘的詞匯一下子又讓張鐵的好奇心沸騰了起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呢?厲害嗎?」。
「三昧力量是人之本源與宇宙本源共鳴而生的一種力量。到了騎士階的時候,有人就能掌握這種力量。但不是所有騎士都能掌握這種力量。三昧力量是最神秘與最至高無上的領域,對了,說到這里,你必須記住,在你真正跨入騎士位階之前,你是我徒弟的消息絕對不能外傳出去!」老頭鄭重的對張鐵說道。
「師傅。為什麼?」
「因為我不能隨時隨刻在你身邊保護你,而一旦你是我徒弟的消息泄露出去,用不了幾天,哪怕懷遠堂要保你。你也必死無疑,絕無幸免的可能……」老頭j ng光灼灼的一雙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張鐵,「為師的對頭們要是知道為師收了徒弟,那派來干掉你的貨s ,可就不是今天你遇到的兵蟻一樣的角s 了,起碼也是j ng通暗殺之道的十五級的騎士!」
j ng通暗殺之道的十五級的騎士?張鐵的腦袋上一下子就像被打了一個雷一樣,今天遇到了一個十級的強戰士已經讓自己燋頭爛額疲于奔命差點使出最後的保命手段,要是換了一個十五級的家伙來,張鐵知道,自己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師傅,您的對頭到底有哪些人啊?」張鐵咽了咽口水問道,這個老頭剛剛說的那個「對頭們」的「們」字,真是讓張鐵蛋疼無比,用膝蓋想想就知道,能有資格被這個老頭稱之為對頭的,能是普通人嗎?
「一般的蠅營狗苟之類的小角s 太多,記不清了……」老頭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厲害的人物有兩三個,這兩三個人沒辦法拿我怎麼樣,有時候還要擔心我去找他們的麻煩,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他們是誰,知道了會給你帶來太大的壓力,影響你的修行與心境,你只需要知道他們一旦知曉我和你的關系,絕對不會讓你活下去就是了!」
張鐵想了想,「師傅,今天我被人暗算的事情事關重大,等回到地面上之後,我肯定要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向潛龍堂與長風商團交代清楚,潛龍堂和長風商團也肯定會派人下來查探,那個家伙的自殺和你干掉那幾個嘍時顯露的爆炸的力量我無法自圓其說,別人要是問起怎麼辦?」
「沒關系,除了我收你做徒弟的事情以外,別人要是問起你就如實說就可以了,我就是恰巧從岩漿之中走出來,然後看那幾個家伙不順眼,順手就把他們給干掉了!」
「可這樣一來,不是就把你牽連進來了嗎?」。
「沒關系,我馬上就要離開潛龍島了,要去辦點事,你現在等級太低,我的許多傳承你無法修煉,等你九級的時候我再回來找你!」這個老頭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菱形的暗紅s 的水晶一樣的石頭遞給張鐵,「這是一塊魂晶,里面有我的一絲元氣,只要你把它帶在身邊,無論多遠,我都能感知到你的位置!」
張鐵小心的把那塊魂晶裝在了身上。
「你現在進入地下使用的是不是夜視藥劑?」
「是的,不使用夜視藥劑的話在地下無法看清東西!」張鐵老實交代道。
「我在地下守了幾天,剛好獲得這件東西,看來一切都是天意,為師身上一向簡單,從來不帶什麼財物,這次獲得這個東西,就當做見面禮送給你!」這個老頭說著,又從身上取出一個錢袋大小的絲囊,隨手就丟給了張鐵。
張鐵一接過那個東西,就感覺入手一片冰涼,那個絲囊的材質似乎有些特別,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師傅,這里面是什麼東西?」
「這里面裝的是我這幾r 在地脈之中采到的一朵烈焰紅蓮的蓮蓬……」
烈焰紅蓮,听起來似乎很牛的樣子,張鐵暗自嘀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