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卡少校不敢置信的看著張鐵,這一年多來,他進步神速,原本以為已經可以非常輕松的把張鐵拿下,但沒想到,只是一招,面前的這個少年只用了一招就摧毀了他的一切……
這個時候,法蘭卡少校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疼痛,而只感覺到一種氣球被人劃破了一個口後那迅速襲來的虛弱和生命即將消散的那種麻木感和寒冷,他低下頭來看了看那穿過自己胸口的手臂,再看了看張鐵臉上那個帶著一絲諷刺的表情。
「沒想到……你……進步這麼快!」
這短短的一句話說完,就有大口大口的血漿從法蘭卡少校的口流了出來。
張鐵迅速的把手收了回來,把手上的那一團廢鐵扔在了地上,冷冷的看著法蘭卡少校那狼一樣的眼楮,「早在布拉佩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時間不是站在你這邊的!」
「不……是嗎?」
喃喃自語了一句之後,法蘭卡少校倒下。
在法蘭卡少校倒下的同時,張鐵就向阿比安撲去。
阿比安一直安靜的看著,臉上甚至沒有什麼驚慌的表情,在張鐵朝他撲過去的時候,他只是用腳在地上跺了一下,一道有小孩手臂那麼粗的鋼筋隔離牆一下就從房間的頭頂上落下,把張鐵擋在了數米之外的地方,阿比安自己,則一下朝地面上露出的一個洞口滑下去,眨眼之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鐵沒有想到阿比安的房間里還有這樣的機關和布置。在他閃避頭上落下來的那道柵欄的同時,阿比安已經在他眼前消失,張鐵差點憤怒如狂。
「啊……開……」張鐵用兩只手握住了兩兩條小孩手臂粗的鋼筋柵欄。在一聲低沉的怒吼,手上用力,張鐵腳下的地磚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紋,那看似堅不可摧的柵欄上的兩條鋼筋就彎曲了起來,慢慢的露出可以讓一個人通過的空隙,張鐵就從空隙里面穿了過去,看著地面上那個直徑一米多的洞口。想都沒想就朝著洞口里面跳了下去。
那個洞口一直傾斜向下,洞里面的石頭就像是特意打磨過一樣,非常的光滑。就像一條通往地下的隧道一樣,人一落進去就會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去,張鐵在往下面滑了十多米後,只听見頭上一聲響動。那個房間里的洞口一下又恢復了原樣。這樣張鐵心一凜,整個人一下就提高了警惕,在快速的下滑,用黑暗撕裂者抓在那光滑的通道上,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和速度,以應付突發的狀況。
就算在控制著自己的速度,張鐵的身體還是用非常快的速度落下去,在那條幽深的通道差不多下落到地下百米之後。張鐵看到了通道口出現的一抹亮光,他用手一拍。身體的速度一下就變了,整個人瞬間加速,一下從那條幽深的通道沖了出來。
腳一落地,張鐵整個人就從地面上翻滾著彈了出去,一下做出戒備的姿態。
而眼前看到的情景讓張鐵大吃一驚。
這是一個宛如劇場一樣的地下空間,整個空間明亮如晝,而就在這個空間里,到處都有著一面面一人高的鏡,那鏡組成一個迷宮,而阿比安的身影就淡然的站在那每一面鏡之,各個方位角度的都有,平靜的看著自己。
這是一個利用光學原理構建出來的光影迷宮,阿比安事先並不知道自己要來,所以眼前的這一切,肯定不是為自己準備的,而是阿比安為自己準備的——一個人在這樣隱秘的一個地方為自己弄上幾百面鏡,這是要心里有多麼變態才會做得出來的事情。
張鐵四周看了看,一時還真不知道阿比安藏在哪里。
「張鐵,我听到你的這個名字已經很久了,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下,你似乎想要殺我?」鏡的阿比安大師開口了,依舊一派從容,不緊不慢。
「不錯,我今天來的確是想要來砍你的腦袋!」張鐵微微皺了皺眉頭,阿比安的聲音從各個地方散發了出來,讓他沒有辦法鎖定阿比安的方位,看來這里還布置了特殊的傳聲裝置。
既然一下找不到阿比安,張鐵也不會就在這里干等,而是開始采取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逼阿比安出來,他走到一面鏡面前,一拳打上去,那面昂貴的水晶白銀鏡一下就變成了碎片,阿比安的身影少了一個。
又是一拳,一面鏡破碎……
又是一拳,一面鏡破碎……
幾秒鐘的時間,阿比安大師的身影就少了七八個。
「我能知道你想要殺我的原因嗎?」鏡的阿比安大師的臉上依舊看不出有什麼緊張的表情。
「為了報仇!」張鐵一邊在嘩啦嘩啦的把一面面的鏡摧毀,一邊在和阿比安說著話。
「是那幾個黑炎城的女生嗎?」阿比安大師輕輕笑了起來。
「你知道她們和我的關系?」張鐵一下停下了手。
「原本不知道,可法蘭卡來了之後就知道了,所以我就把那幾個女生招來做我的助手,想在她們的身上獲得我需要的一些信息,我和法蘭卡對你都非常的好奇,都想知道你的身上有什麼秘密。」
張鐵沒想到,安琪兒幾個人的死亡的原因居然是和自己有關,張鐵緊緊的捏著拳頭,整個人的身上開始散發出凜冽的殺意。
「我身上有什麼秘密?」
「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還需要我來說嗎,你的身體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練成鐵血暗勁,可以抵御藍霜之毒,可以讓你的體力和戰力突飛猛進,還可以讓你在一年多的時間成長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似乎已經練成了鐵血戰氣,你的身體,在我眼可是無價之寶呢!」鏡的阿比安大師說到這里的時候眼那貪婪的光彩簡直像要燃燒起來一樣,他還不由自主的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
「混蛋,如果你想要知道我身上的秘密,那就沖我來好了,為什麼要波及到那些無關的人。」張鐵徹底爆發了,他身上的戰氣圖騰的氤氳隱隱翻滾著,整個人的動作瞬間加快了何止十倍,在一片如下雨一樣的嘩啦嘩啦的聲音,幾十面鏡就被張鐵拍成了碎片。
「愚蠢的人類啊,一直到了今天,你們仍然對自己身上的秘密一無所知,你以為我只有通過你才能知道你的秘密嗎,你錯了,因為你是那些女生生命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男人,所以在那些女生的身上,我依然可以有辦法探究到你的秘密!」阿比安大師平靜的說著,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的笑容看著狂暴的張鐵,「你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強大的,而且帶著新生特征的生命源力,就算你這次不來,我也會去找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去死吧!」在把那些鏡摧毀了超過大半之後,張鐵終于找到了那些鏡的光學規律,發現了阿比安大師的身影,整個人怒吼一聲,就朝著阿比安大師撲了過去,一拳向他打去。
就在拳頭鄰近阿比安大師的那一瞬間,張鐵發現阿比安大師的眼楮完全變黑,整只眼楮,從眼珠到眼白,一下就像舞台上的背景一樣,瞬間消失,變成一片讓人心顫的黑色。
阿比安大師張開了嘴,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嘯,宛如女妖的哭泣,周圍所有的鏡,就在他的這一聲尖嘯之,全部炸成粉碎,張鐵瞬間就像被一把數百公斤的鐵錘砸腦袋一樣,只覺得腦袋里嗡的一聲,兩只耳朵,鼻孔,還有眼楮一下就流出了鮮血,整個人飛跌出去……
強大,太強大了,這一刻阿比安大師的強大,簡直是非人的,不,他本來就不是人……
飛跌出去的張鐵一邊吐血一邊掙扎著爬起,抬起頭,看著阿比安,眼充滿了震驚。
此刻的阿比安大師,在一聲尖嘯擊飛張鐵之後,整個人的身體都在怪異的扭曲著,他身上的橙色的丹藥師的長袍,正在不斷的鼓起,然後被撐開,撕裂……
哧溜一聲,他身上的丹藥師的長袍徹底破裂,一截鱷魚一樣的尾巴從阿比安大師的身後露了出來,他的臉上,雖然依舊保持著人形,但他的顱骨和眉骨卻開始凸起,臉上和脖的皮膚上,已經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墨綠色的鱗片,他的手,同樣變得宛如怪物的爪一樣,開始長出鋒利的指甲,他腳上的鞋同樣被撐破,雙腳開始變得面目全非。
一截宛如毒蛇一樣的長長的信,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在空氣快速的顫動了兩下,然後又咻的一下縮了回去。
「魔……族……」這兩個字從張鐵嘴里吐出來,宛如有千斤的重量一樣。
「錯了,我們是魔族最稀少的影魔,請不要把我和那些普通的魔族混為一談!」阿比安大師的聲音也變了,在說話的時候,開始甕聲甕氣起來,就像他的喉嚨哪里有一個風箱一樣,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總帶著一股奇異的回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