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非常的擁擠,散發著一股男人們身上的汗臭味道,一堆士兵們就隨意坐在地上,還有些則趴在車廂里的那幾個裝著軍用物資的大箱上面,張鐵就在幾個明顯裝著武器的箱旁邊安靜的坐著,看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張鐵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進來的時候這些家伙一個個老老實實,還挺像那麼回事,這個時候張鐵才發現,這些家伙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像是一個軍人。
車廂里的空氣有些悶熱,等火車一開,幾個家伙就把自己身上的軍裝月兌下了,一個個身上露出大片大片的鬼怪和魔獸的紋身,張鐵知道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有些部隊里會有統一的紋身,那通常是部隊榮譽與實力的象征,而眼前這些家伙,一個個身上的紋身都是那麼特立獨行,幾乎就沒有相同的,這明顯不是在部隊里紋上去的。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坐在張鐵周圍的幾個人都悄悄的站起來離開了,車廂里的氣氛也慢慢的變了,原本還在聊天和小聲說話的人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張鐵,然後,幾個五大三粗的家伙就一臉不善的朝著張鐵走了過來。
看著幾個家伙走過來,張鐵只是抬起眼皮來看了一眼,就繼續坐著,修煉者他的珠心神算,連站起身來的動作都沒有。
「小,听說你是一個逃兵?」一個家伙走到張鐵面前,大喇喇的說道。
「不是。我只是路過這里,被當成了逃兵,剛好我正想到和魔族較量的戰區去看看。所以就搭順風車進來了!」張鐵平靜的說道。
「哈……哈……」那個家伙狂笑著,似乎覺得張鐵說了一個很好听的笑話一樣,「不用裝了,你要不是逃兵,怎麼會被送來和我們一起呢,這節車廂里的人都是死囚犯,是被送到前線沖鋒隊做炮灰的。只要能熬過一年,所有人就能免除死罪,而且可以獲得一個新的身份!」
張鐵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他沒想到那個憲兵上尉還給他來了這麼一手,看來。被人誤以為逃兵果然是在哪里都沒有好果吃。
「小。我現在是這節車廂里的老大,這里的所有人都听我的,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那個人用居高臨下的眼光看著張鐵。
「哦,那你們好好努力,爭取一年後還能活著!」張鐵不咸不淡的「勉勵」了這些家伙一句。
對這些死囚,張鐵沒有什麼先入為主的惡感,因為法律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權貴意志的代表,被判決成為死囚的。其本身不一定是大奸大惡之人,當然。這也不說死囚都是好人,這里肯定也有人渣存在,因為無論在哪里,把一堆無辜者和好人弄成死囚的國家,它本身就會因為自身的腐爛而快速死亡,在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雖然各個國家和地區的政體不一,但大多數國家的政體和制度都已經相對成熟,是人類幾千年經驗的總結,所以上面那樣的國家基本上是不存才的。
一听張鐵這話,那個家伙愣了愣,接著就像被氣炸了肺一樣的暴怒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在張鐵面前,那個家伙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白痴一樣,張鐵的話讓他感覺自己受到侮辱。
看到張鐵靠著車廂坐著,那個家伙一腳就向張鐵的腦袋上踹去,那力量和速度,還有出招的威勢,已經有幾分七級戰士的實力。
如果是普通人被這一腳踢,那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張鐵依舊坐著,動都沒動一下,只是隨意的抓住那個人的腳,像丟一個蒼蠅一樣,掄起來就把那個人以臉部朝下的姿態朝著火車車廂底部砸了下去。
此刻的張鐵,雖然身體已經損失了不少七力果帶來的力量,但因為他脊椎上的34個明點全部點燃,整個人進階到了9級,身體的潛力也進一步的被挖掘了出來,相互彌補之後,他此刻身體所擁有的純粹的力量,也差不多和他在冰雪荒原地下,沒有吃下那顆強悍的巨狼七力果時差不多,當然,這只是力量方面的對比,而在其他方面,張鐵整個人的戰斗意識,戰技和戰氣的運用,在經過阿比安大師的洗禮之後,都比以前強出了一截。
「踫……」的一聲,整個車廂都震動了一下,車廂里一下鴉雀無聲。
一灘殷紅的鮮血慢慢從那個自稱老大的人的身下印了出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車廂地板浸濕了一片,那個人臉朝下的倒在自己的血泊,再也沒有起來過。
張鐵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靠著牆邊坐著,修煉著自己的珠心神算,抓緊時間提高著自己的精神力。
車廂外,火車的鐵輪在鐵路上快速的行駛著,那吭哧吭哧的聲音非常的大,即使隔著一層金屬的鐵皮車廂,傳進來依然非常的刺耳,車廂里,卻沒有任何的聲音,甚至連呼吸聲都被人壓低了,不敢大口的呼吸。
幾分鐘之後,車廂的人群傳來一個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歇米爾……」
這個聲音一出來,人群立刻就出來了一個人,小心的把在地上的那個家伙的尸體抱起來,拖開,認真的檢查了一下尸體身上的情況,然後就開始處理起地上的那些血跡,
那個家伙弄得非常的認真,在一邊把地上的痕跡完全消除的同時,卻在另一邊的車廂的一面牆壁哪里用那具尸體比劃著,布置了另外一個現場。
幾分鐘後,那個叫歇米爾的家伙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好了,只要不是部隊派痕跡專家過來,應該看不出問題。如果我手上還有一點工具和材料的話,就連痕跡專家過來都沒有問題了。」
那個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又響起,「波爾剛剛自殺了。大家看到了沒有?」
人群沉默了兩秒鐘,然後就有一個聲音就憤憤的響起,「波爾這個膽小鬼,听說要去前線沖鋒隊,整個人就不正常了,昨晚大家睡著了還做著噩夢大叫,把大家吵醒了。說他不想死,這個懦夫,呸!」
「是啊。這個家伙還想鼓動我讓我和他一起逃跑,等他看到路上實在沒有逃跑機會,整個人臉色就不好了!」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歇米爾,剛才這個膽小鬼就是在你身邊自殺的。具體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剛才好像沒看見!」
「這個膽小鬼撞牆自殺了了,大家都看到了,在一聲巨響後,就是現在這個樣了,還把我嚇了一跳呢!」
「是啊,這個家伙連拿刀的勇氣都沒有,真是一個懦夫!」
「對對對,這個膽小鬼就是撞牆自殺的!」人群七嘴八舌起來。
突然。一個家伙大哭了起來,霎時間就眼淚四濺。那哭聲,真是讓聞著傷心見者落淚,「波爾這個家伙為什麼那麼想不開呢,不就是去沖鋒隊嗎,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我們還約好了等活著從沖鋒隊里出來要去好好找幾個女人開開葷呢!」
看著眼前這一幕,張鐵一下目瞪口呆,這些家伙,都是些什麼人啊。
一個十多歲,穿著軍裝,戴著一副眼鏡,長得儀表堂堂的一個老家伙從人群後面走了過來,來到張鐵的面前,卑微的彎下腰,幾乎要把他那顆白發蒼蒼的腦袋低到膝蓋下面,「閣下,我叫希曼,很高興樂意為您效勞!」
這個人的聲音有一股沙啞的味道,張鐵一听,就知道這個老家伙是剛才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看他的相貌,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家伙會是死囚,這樣的人如果換一身軍裝就是一副高級參謀的樣,即使月兌下軍裝,那樣看起來也學校里的教授或者銀行經理什麼的,這個家伙的身上有些氣質和阿比安還有些相似,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個,說說吧,你犯了什麼事?」張鐵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老家伙。
「嗯,這個……只是一點小小的財務糾紛!」老家伙用手推了推眼鏡,非常「含蓄」的說道。
「財務糾紛?」張鐵對這個名詞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和十字星銀行的一點財務糾紛!」老家伙輕描淡寫的說道。
「別听他胡說,這個老東西外號老狗,就是一個超級大騙,他差點把十字星銀行詐騙得破產,要不是聖戰突然爆發,十字星商業聯盟一下實施緊急的空交通管制,讓這個老狗上了飛艇還被人請了下來,此刻他都不知道跑到哪個大陸去做他的億萬富翁去了!」一個聲音說著,然後就擠出了人群,來到張鐵面前,「我叫菲戈,職業是獸醫,願意為閣下效勞!」
獸醫,有意思,張鐵笑了笑,「那麼,你呢,你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成為死囚的?」
菲戈露齒一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只是別人還沒邀請我的時候我就免費給他們做了幾個小手術!」
「小手術?」
「閣下,菲戈的小手術一般針對的都是男人——那些家里有錢有勢的,喜歡把自己身體的遺傳物質在女方不願意接受的條件下就強制贈送給對方的男人。知道有這樣的男人,我們的菲戈也就會想方設法的免費的幫那樣的男人做上一個節育小手術,讓那些男人從此之後就失去強制把自己的遺傳物質贈送給女方的必要產生基礎以及傳輸的物理通道,當然,在做這樣手術的時候,我們的菲戈是從來不用麻藥的!」老狗不動聲色的就揭了菲戈的老底。
我靠,听明白這話,張鐵自己都覺得雙腿一緊,這些死囚都是些什麼樣的家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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