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卡拉那冰冷的眼神之中,張鐵感到了他的憤怒,于是張鐵越發的輕松起來。
「你覺得我們不敢殺你嗎?」斯卡拉冷冷的問道,語氣充滿了威脅。
「你覺得落在了你們手上我還指望可以活著離開這里嗎?」張鐵毫不退縮的和斯卡拉對視,「你們現在讓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在于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一些東西,還想利用我來打擊人族聯軍的士氣,一旦你們的目的達到了,你們還會讓我活下去嗎!」
「看來你什麼都明白了!」
「見多了生死,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別人會死,有一天我也會死。」張鐵淡然的說道。
「那你覺得你現在的生活怎麼樣?」斯卡拉突然語氣一轉的問道。
「不錯啊,這里有吃有喝,還有人服侍,作為俘虜能有這種待遇的應該不多!」
「是不多,準確的說能有這種待遇的你還是第一個人,此刻在托克伊城中,這樣的生活已經和天堂差不多了,看來優渥的生活環境並沒有讓你的內心有所軟化,也讓你對賽內爾家族有了一些誤會,開始懷疑起我們的能力來,在通常狀況下,我們對于俘虜,其實還有另外一套撬開他們嘴巴,讓他們軟化和服從的辦法,你想試試嗎?」斯卡拉的眼神之中已經泛出駭人的凶光。
「求之不得!」張鐵抱著自己的雙臂,嘴角翹著,露出一個譏諷的線條看著斯卡拉。
斯卡拉突然出手,快如閃電,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他的一只手指一下子就點在了張鐵的左胸的心髒位置。
不要說張鐵此刻的實力已經被封閉住,爆發不出來,就算張鐵的實力完好無損,面對著一個級別超出他太多的高手,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想要躲開也不容易。
只是瞬間,張鐵就感覺到斯卡拉的手指上一股冰冷的戰氣像刀子一樣的從自己的左胸位置刺進了自己的身體,那股沖入自己身體的戰氣像散亂的冰刀在自己身體內亂竄,亂割……
在那巨大的傷害之下,張鐵的臉色一白,只是短短一分鐘,一層薄薄的冰霜就出現在張鐵的臉上,兩股冒著寒冷白氣的鼻血一下子就從鼻孔中流了出來。
斯卡拉用殘忍的眼光看著張鐵,那手指依舊抵著張鐵的身體,「現在的滋味怎麼樣?」
「很……很爽……就像……就像吃了冰淇淋……」在那巨大的痛苦中,張鐵的身體顫抖著,那已經結起一層白色寒霜的臉上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咬緊的牙齒打開,「賽內爾……家族……就這點本事嗎?」
斯卡拉皺了皺眉頭,張鐵的頑強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此刻張鐵在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他非常清楚,賽內爾家族的冰星戰氣在一個人體能翻滾的痛苦,已經達到了十二級的疼痛標準,完全可以讓人痛不欲生,和女人自然分娩生孩子的痛苦等級一樣,想不到張鐵居然還能忍受和堅持。
「你想嘗嘗更厲害的嗎,好啊,就讓你嘗嘗!」
斯卡拉說著,眼中寒光一閃,那在張鐵身體中肆虐的戰氣瞬間收縮成一束,不斷壓縮,不斷壓縮,最後凝結成幾根牛毛一樣的細針,狠狠的扎到了張鐵的心髒上。
「……爽……」張鐵從牙縫間說出一個字,然後死死的看著斯卡拉,兩只眼中一下子就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的臉色由白轉紅,只是十秒鐘不到,一口鮮血就從他口中噴出,整個人往後一倒,就暈了過去。
張鐵噴出的鮮血有些落到了桌子上,有些落到了斯卡拉的身上,都冒著寒氣,很快的就凝固了起來。
斯卡拉站了起來,抖了一下衣服,張鐵噴在他身上的那些鮮血都像碎冰一樣的從他的衣服上撲簌撲簌的掉落了下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鐵,拍了拍巴掌。
這棟莊園的管家納瓦斯就像一條嗅覺敏捷的老豺狗一樣,一下子從門口鑽了進來,鑽進來的納瓦斯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鐵,眼中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意,然後才恭敬的對著斯卡拉鞠了一躬,「少爺,您叫我?」
「這個人與托克伊城的蜜月期結束了,後面就交給你了,只要別讓他死了就可以,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納瓦斯舌忝了舌忝嘴唇,再次用歹毒的眼神看了一眼張鐵,「全效藥劑的制作方法,我記住了,這個……有些手段非常的有效,但用上了有可能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嚴重的損傷,這個……」
「我說過了,只要別讓他死了就可以,但也別讓他對活著沒有一點留戀,連反悔都覺得沒有意思,這個人很頑強,也很重要,他的手上沾著賽內爾家族的鮮血,要處決他也只能由賽內爾家族的人動手,明白了嗎?」
「明白了!」
「這里不能呆了,等天黑了,我會派人過來和你一起把他押到鐵稜堡,哪里要更安全一些,也更適合關押他!」
「啊,少爺,難道還會有人來救他嗎?」
「人族聯軍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聯軍司令部已經在討論派人來救他的計劃,雖然這個計劃還沒有完全通過,但我們也不得不防,這個人是人族聯軍的英雄,現在弄出這麼大的風波,那邊可能不會完全無動于衷。在把他押走之後,這里再布置一下,要一切如常,裝作他還在這里的樣子,我們就在這里設置一個陷阱,如果真有人來救他的話,我們就等著那些人上鉤好了!」
「少爺你放心,如果他真的吐露出什麼東西,我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沒有您的允許,就算魯本他們問起,我也不會泄露半個字。」听到斯卡拉居然和自己說這些安排,納瓦斯立刻乖巧的說道。
斯卡拉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里暗道,納瓦斯這個老東西,果然是最會察言觀色。
「那麼,我就把他交給你了!」
「納瓦斯一定不會讓少爺您失望的!」
「但願如此……」
……
斯卡拉隨後就走了,納瓦斯看著身受重創倒地昏迷的張鐵,忍不住獰笑起來,他蹲下來,拍了拍張鐵那冰冷的臉,「小子,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
張鐵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昏迷過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一陣徹骨的冰冷感,讓昏迷中的張鐵渾身一抖,再次睜開了眼楮。
這一次醒來,張鐵眼前看到的,再也不是那個陳設豪華的臥室和那涌過來的脆生生叫著自己主人的漂亮侍女,而是一個火爐,一個就在他前面七八米外的火爐。
那是一個半人高的火爐,火爐里的煤炭發著紅光,把周圍的空間照得一片通紅,在那跳動的火光之中,張鐵看到了房間那石質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面目猙獰的刑具,因為那些刑具,整個房間里也充滿了一股陰暗的氣息。
一滴滴的冰冷的水從張鐵的頭發上流了下來,張鐵知道,自己是被人用水澆醒的,此刻,自己被固定在一個鐵架上面,手和腳上都被鐵鎖鎖住,不能動彈,身體有些虛弱,身上的衣服也被扒光了,只穿著一條褲子。
那冰冷的水滴正順著張鐵的腳流淌到地上,讓張鐵再次打了一個冷顫,想起斯卡拉的戰氣在自己身體內肆虐的情景來,一直到此刻,張鐵想起那一幕心髒似乎還在隱隱作痛,媽的,不知道那一下有沒有給老子來上一顆鐵胎果。
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處境,張鐵苦笑了一下,賽內爾家族終于撕下偽裝了嗎,看到自己不吃軟的,開始給自己來硬的,不知道這是不是那些雜碎的心理戰,兩次醒來,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
「小子,你醒了嗎?」面目陰沉的納瓦斯走到張鐵面前,臉上有一種「你終于落到我手上」的得意而狠辣的神情,他的手上拿著鞭子,用鞭子的手柄頂在了張鐵的下頜處,讓張鐵抬起了頭。
「原本還想再睡一會兒,沒想到被你叫醒了!」張鐵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怎麼,給我換房間了嗎,你們這里這叫人醒來的方式還挺特別的,這也是一種新的客房服務嗎?嗯,很特別的模寧扣……」
听到張鐵的這些話,納瓦斯的眼角跳動了兩下,然後毫不客氣的就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張鐵的臉上,「小子,你現在還嘴硬,希望過一會兒你還能說你的俏皮話!」
「你這按摩的手法也太粗糙了些!」張鐵扭了扭脖子,重新把臉轉了回來,用舌頭在口腔里臉頰的一邊游走了一下,吐出一口血唾,繼續若無其事的微笑著,「其實我的嘴不是最硬的,最硬的是我的骨頭,待會兒好好的給老子按摩一下,弄好了說不定我還會賞你幾個銅板!」
「哦,是嗎?」納瓦斯陰笑著轉過了身,從旁邊的火爐里拿過一把頭部的三角區域已經完全燒紅的烙鐵,那烙鐵離張鐵的身體還有十多厘米,張鐵的皮膚已經感覺到上面的一陣陣熱浪,「剛剛弄了你一身的水,真不好意思,你現在估計有點冷吧,要不要我給你熱乎一下……」
「看來這房間的客房服務還不錯,還可以免費取暖!」張鐵微笑著……
納瓦斯臉上出現了一個獰笑,手上那燒紅的烙鐵一下子就狠狠按在了張鐵的胸膛上。
一陣皮膚焦糊的味道飄了起來,納瓦斯的手重重的壓在烙鐵的手柄之上,一雙眼楮則盯著張鐵臉上的表情……
張鐵的身體在顫抖著,額頭上青筋暴起,緊緊的咬著牙,一聲不吭,那汗珠像水滴一樣的從額頭上滾落了下來……
整整一分鐘後,等那烙鐵的顏色完全黯淡下來之後,納瓦斯才把烙鐵從張鐵的身上拿開,「怎麼樣,小子,現在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張鐵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那塊燒焦的皮膚,然後抬起頭,虛弱的笑了笑,「你這里……取暖沒想到……還有……紋身的效果……能……能給我右邊……也來一下嗎……這種三角形的圖案……對稱的會……會比較好看……」
納瓦斯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