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地下三層牢房的那些囚犯們今天早上免費可了一出大戲——那幾個來收尸的監獄看守才剛剛下來不久,然後就一個個面色蒼白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跑了上去……
在那些家伙跑上去不到十分鐘,更多的人沖了下來,這一次下來的,不僅有監獄里的看守,還有駐守監獄的諾曼帝國的士兵,那些士兵一個個全副武裝,拿著長槍,排著隊跑下來,一個個表情肅殺,踩在三樓通道地上那轟隆隆的整齊的腳步聲讓所有牢房里的囚犯都大氣不敢出一口,所有人都知道,三層發生大事了,就在那間雲集了三層所有最可怕最變態的人渣的「俱樂部」里——出事了。
因為諾曼帝國任命的監獄長已經親自來到了三層,那個監獄長是一個面容刻板冷酷的諾曼帝人,是一個上尉,自從接管了這座監獄以後,那個監獄長只來過這座監獄的三層一次,走的時候監獄長臉上帶著穿著昂貴的鱷魚皮靴卻踩到了一腳狗屎的那種厭惡表情,然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在今天,那個監獄長又來了。
結合剛才那幾個驚慌失措跑上去的監獄看守的情況看來,三層——出大事了。
所有三層的囚犯們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伸著腦袋往「俱樂部」那邊看著。
……
張鐵只是在房間里安靜的等待著,耳中先有那種軍人的防暴作戰靴整齊踩在地上的轟鳴聲,然後張鐵就看到了一隊穿著暗紅色軍服的諾曼帝國的士兵沖了過來,再接著張鐵就看到了那幾個監獄看守,還有昨天在進來的時候已經見過一次面的那個掛著諾曼帝國上尉軍餃的那個中年男人。
來到「俱樂部」外面那道鐵門前的,那個諾曼帝國的上尉只是冷著臉說了一句,「打開!」
「奎因監獄長。這個人很危險,您沒必要……」旁邊的幾個監獄看守還想再勸兩句,沒想到卻讓這個掛著上尉軍餃的監獄長更加憤怒了起來。
「我說打開……」監獄長的這一聲厲喝震得整個三層的地下通道嗡嗡作響,「諾曼帝國沒有怕死的軍人,這是我的監獄,這是我的地盤,沒有什麼地方是我不敢去的!」
「是!」那幾個監獄看守被震得臉色發白,連忙掏出鑰匙,打開了俱樂部外面的那道鐵門。
這個時候的監獄長一直在看著隔著兩道鐵門一直在和他對視的張鐵。張鐵的眼神很平靜,既不暴躁,也不驕傲,就只是平靜。
外面的那道門打開,監獄長昂首走了進來。不言不動的站在第二道鐵門前,幾個士兵跟著他一起涌了進來,涌進來的士兵手上還提著兩盞手提的馬燈,用來照明。
在這兩盞馬燈涌進兩道蒙中間的小隔間的時候,牢房里的光線明亮了起來,那明亮的光線照亮了「俱樂部」里的情況,看清情況的所有人都在心里吸了一口冷氣。整間牢房內,除了站著的張鐵以外,那地上,全部都是一屋子的奇形怪狀的尸體。
這景象。分外的震懾人心。
對熟悉這間屋子里關押的都是些什麼人的監獄看守來說,眼前的景象,就如同一地的野狼的尸體再配合著一頭純潔的小羔羊在狼群尸體中安然無恙的站著一樣,太顛覆了。
第二道鐵門打開。監獄長依舊第一個走了進來,更多的諾曼帝國士兵涌進牢房。把張鐵圍了起來,將手上的武器對準了張鐵。這個時候,沒有人還在乎這里的空氣質量怎麼樣。
「昨晚這里發生了什麼?」諾曼帝國的監獄長盯著張鐵的眼楮問道。
「他們商量著要怎麼把我殺死,那個過程會非常痛苦而且不體面,我不想那樣死去,所以,在他們動手的時候,為了活下去,我就只能把他們都殺了!」
「你?」監獄長的眼楮目光一凝。
「如果不相信的話,你覺得他們是自殺的也行,反正這里面的家伙都是些變態和神經病,我無所謂!」張鐵攤了攤手,「我只是覺得身為諾曼帝國的一個守法良民,沒必要對帝國的軍官說謊!」
上尉監獄長不在說話,而是從旁邊的一個諾曼帝國的士兵手里拿過一盞馬燈,向最近的一具尸體走了過去,那具尸體,正是馬龍的,監獄長走到馬龍的尸體面前,蹲下,仔細的檢查起來。
張鐵的那一腳,踢在了馬龍的胯下,把馬龍的整個胯骨和盆骨都踢得粉碎,馬龍的腦袋也撞碎了,這些傷勢都很好辨認,監獄長只看了兩眼之後就大概明白馬龍昨晚是怎麼死的了,這個少年的力量,簡直太驚人了,把馬龍這樣的一個人一腳踢得從地上飛起來,腦袋在牢房頂部的混凝土澆築的樓板上撞碎,這需要多大的力量?但吸引住監獄長目光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馬龍尸體上已經被一股可怕力量絞碎的內髒,還有此刻馬龍身體肚子皮膚上出現的幾個詭異的,菊花一樣的暗紫色的螺旋紋路。
在看到馬龍身體上的那幾個菊花一樣的暗紫色的螺旋紋路之後,監獄長愣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的又眨了眨眼楮,甚至月兌下手套不嫌骯髒的在馬龍的肚皮上擦了擦,以確認那到底是不是紋身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已經變了臉色的監獄長拿著馬燈從馬龍身邊站了起來,快速的走到另外一具尸體面前,用馬燈照著那具尸體仔細看了起來,在第二具尸體的頸部,同樣有一個稍微小一些的類似菊花一樣的暗紫色的螺旋紋路。
在第三具尸體上,那個詭異的暗紫色的,螺旋狀的菊花則是出現在了那個駝子的胸膛之上。
在看到第三具尸體上的那個螺旋形的菊花紋的時候,監獄長沒有再往下看了,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他憤怒的不是張鐵,而是黑炎城的軍管會,那些軍管會的混蛋。他們知道他們把一個什麼樣的人送到了監獄嗎?一個受到戰神關注的人,一個修煉戰神之拳且已經練出了暗勁的潛在的戰神的眷顧者,那些混蛋居然把這樣一個人送到了監獄?在諾曼帝國,任何一個受到戰神關注的人都不應該遭遇到這樣的對待,因為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褻瀆戰神的榮光和挑戰帝國皇室的威嚴。
諾曼帝國的皇帝,同時也是戰神教的教皇,戰神教,是諾曼帝國的國教。更是諾曼帝隊的唯一信仰。
在諾曼帝國,能夠審判這些受到戰神關注的人的,已經不是世俗的法庭,而是諾曼帝國戰神教會的裁決之殿,哪怕是在戰爭期間。要對這種人進行審判,也只有裁決之殿的裁決牧師才有資格。現在的黑炎城,根就沒有一個裁決之殿的裁決牧師。在整個鐵角軍團,裁決之殿的裁決牧師的數量也只有五個,那些人哪里會隨便出現在黑炎城這種不毛之地。
鐵血神拳的暗勁的凶猛與霸道之處,就是在于一旦被這股暗勁擊中,這股暗勁幾乎就能把被擊中的人身體內的氣血在某些部位和小範圍內撐爆後從皮膚底下反滲出來。形成這種代表著暗勁力量特征的暗紫色的螺旋形的奇特花紋,這種花紋根無法被模仿,由內而外形成,幾乎就是鐵血暗勁修煉有成的標志。
當戰神的目光落在某個人身上的時候。就把「血菊」賜給誰——這就是戰神教的教義。
自己差一點就鑄成了大錯,上尉監獄長心里一陣後怕。就算張鐵此刻的實力還威脅不到他,但張鐵實力的背後,代表的可是整個諾曼帝國和戰神教會的傳統與制度。這才是真正讓人敬畏的。
就在牢房里一堆人錯愕的注視中,在檢查著尸體的監獄長突然就跪在了監獄的地上。從自己衣領的項鏈中掏出一個戰神的信符,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然後雙手合攏,開始喃喃自語。
「偉大的戰神啊,請寬恕我無心之下的罪過吧,我把一個被您注視的人丟進了這骯髒的地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您的榮光即使在這樣的骯髒之地也不會被那些骯髒的人褻瀆,我主至上—abhibhavana!」
監獄里的那些原就留下來的看守們不知道奎因上尉這番祈禱是什麼意思,但圍著張鐵的那些諾曼帝國的士兵听到這番話卻臉色一變,一個個幾乎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看著張鐵的眼神則奇怪了起來。
到了此刻,張鐵才知道,無論自己之前把鐵血神拳在諾曼帝國的地位想得有多高,與事實比起來,似乎都有些不足,科林上尉說鐵血神拳在諾曼帝國的軍中被稱為戰神之拳,任何人,一旦鐵血神拳修煉有成,在諾曼帝國都能平步青雲,獲得所有人的尊重,這話看來一點都不假。
那昨天還冷酷的把張鐵丟進一堆變態和虐尸狂中恨不得讓張鐵馬上消失的監獄長此刻對張鐵的態度已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根據諾曼帝國的法律,任何將戰神之拳的暗勁練成的帝國臣民,世俗的法庭就沒有資格再審判他,所以,請原諒我昨天的無禮,你現在已經不適合呆在這里了,但把你抓來這里的是黑炎城的軍管會,你的罪名也非常的大,我只有把你交給現在獨角軍團在黑炎城的最高指揮官萊布尼茨上校,由他來決定你的命運!」奎因監獄長對張鐵說道,然後他下令那些士兵把武器收起來,「我提醒你,雖然諾曼帝國賦予了將戰神之拳修煉有成的人一些特權,但如果你想要逃跑的話,我也不介意給你吃一點苦頭!」
「我可是帝國的守法良民,黑炎城第一個踐行並擁護帝國野蠻試煉制度的有為青年,被人誣陷才來到這里,我不會跑的!」張鐵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那麼,現在我們能出去了麼,這里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
……
當張鐵再次走在三層那條通道上的時候,通道旁邊那些牢房里的人就像看鬼一樣看著他,張鐵在「俱樂部」里呆了一夜,頭發都沒有掉一根就出來了,怎麼回事?難道那些家伙一個個都良心發現了?
在張鐵離開地下三層之後,過了幾分鐘,那些監獄看守從俱樂部里用獨輪小推車推出來的一堆一堆的死尸告訴了那個小牢房里的人答案。
魔獸馬龍的尸體在小推車上……
瘋狗的尸體在小推車上……駝子的尸體在小推車上……
吸血怪杰克的尸體在小推車上……
……
三樓俱樂部里所有人的尸體都被人用小推車運出來了,想起那個一根頭發都沒掉的少年,所有人的心中都開始發起了冷來。能把這些人變成尸體的人,無疑是比這些人更厲害的人,許多人想到自己昨天還把那個少年當成毫無還手之力的肥肉,哪里知道,那個少年,完全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形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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