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這個時候,到了十二月的時候,黑炎城差不多應該下雪了,而在離黑炎城數萬里之外的金海城,卻只是昨天晚上的時候下了一場雨。
因為這場雨,今天一大早的空氣似乎非常的不錯。
這已經是張鐵來到金海城和家人團聚後的第三天。
雖然經歷了一些波折,讓老爸受了十多天的牢獄之苦,但最終,家族的決策者們還是因為《誅心神算》的關系,把張鐵的老爸放了回來,算是有驚無險,這其中,張鐵听老哥講,出自家族金海城一脈的,被父親稱為六叔公的家族大佬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因為有六叔公的幫襯,這件有可能讓老爸下輩子都在牢里渡過,讓張鐵家里一家人妻離子散的悲劇才風平浪靜的過來了。
按輩分上講,到了張鐵和張陽這一輩,對那個六叔公的稱呼應該變成了六叔祖,這是一個和張鐵他們這一代相差了近三代的家族長輩,听說是張鐵他們家里太爺爺那一輩的一個沾著一點親的表兄弟。這位六叔祖在金海城大名鼎鼎,執掌著家族的宗人閣,也是目前金海城一脈中在家族長老會中唯一的一員,儼然已經是金海城一脈在家族長老會中的代表。
听到這樣的消息,張鐵暗暗記在心里,心想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一下這位自己從未見過的六叔祖。
張家金海城一脈當初來源于懷遠公的七房,彼此血緣更近一些,到了今天,懷遠堂金海城一脈共有兩萬多接近三萬的族人,這個數字,在懷遠堂八城之中排名靠後。但在金海城,卻真正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家族,金海城最具權威的統治者。
一家人孤零零的在黑炎城呆了幾十年,然後突然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就成為這麼一個大家族的一員,說實話,張鐵一時還真沒轉換過來。
今天的早餐老媽興致勃勃的煮了一鍋八寶粥,這八寶粥的許多食材,老媽昨晚就開始準備,到了早上,張鐵狼吞虎咽的吃著那香甜的八寶粥的時候。老媽眼角帶著細細皺紋的那一絲慈愛的笑意,讓張鐵恍惚了一下,感覺就像又回到黑炎城自己每天早上去學校老媽看著自己吃早餐的樣子。
幾個月來離家在外的奔波,搏殺與經歷的各種凶險,到了此刻。在老媽的八寶粥下已經全部化為烏有,張鐵心里只有一股暖洋洋的來自于家庭的溫馨在流動著。
「吃啊。多吃點。鍋里還有!」,看到張鐵的勺子動得慢了,張鐵老媽馬上又給張鐵的碗里舀上了一大勺。
「也給大嫂來一勺,大嫂現在最需要補充營養了!」張鐵一邊吃一邊含糊的說道。
「你知道什麼,你媽還用你來教嗎?」張鐵的老爸在張鐵的頭上敲了一下。
那十多日的牢獄之災,因為時間太短。似乎並沒有在張鐵老爸的**和精神上留下什麼痕跡,這一次再見到老爸的時候,張鐵反而感覺老爸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沒想到自己在地攤上花了幾小個銀幣買的那本《珠心神算》又發揮了一次巨大的作用。這真是張鐵當初怎麼也想不到的,一想到《誅心神算》給自己帶來的這許多益處,張鐵就有一種感覺,似乎這《誅心神算》的全部秘密,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完全掌握。
因為也就是在這兩天,張鐵發現自己每次在腦海中觀想出那兩個十三檔的算盤各自同時進行不同的四則運算的過程越來越順利,自己整個人的思維和大腦在每次觀想完之後都有一種越來越靈動的感覺,自己似乎慢慢的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上,感覺非常的奇妙。
「昨晚我去老媽你說的新河街的那棟樓找了,外公和外婆和大舅一家已經沒有住在那里了,我打听了一下,早在十年前,他們就搬走了,好像搬到了新策城,因為回來的時候你們已經睡了,就沒有打擾你們。」張陽也是一邊吃著八寶粥,一邊像老爸老媽匯報著昨天他去打听消息的結果。
听到這樣的消息,張鐵的老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老媽你別著急,要是你想盡快找到他們的話,我們在報紙上登個尋人啟事就好了,一堆大活人,又是在懷遠郡之內,不可能找不到!」看到老媽似乎有一點傷感,張鐵連忙安慰道。
「登報?」老媽眨了眨眼楮,似乎對這個想法有些意動。
「既然知道人大概是去了新策城,那有時間我和你媽再去新策找找就是了,反正來回也就是幾個小時的車程,出點錢雇人幫我們找也行,實在不行的話再登報,我們剛回來,現在家里的一切事情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張鐵老爸不慌不忙的說道。
自從回到懷遠郡之後,張鐵也發現老爸遇事從容鎮定了許多。
听了老爸的話,家里的幾個人想了想都點了點頭。
吃完早餐後,一家人就稍微有點緊張的忙碌了起來,大家都收拾打理干淨,穿上這兩天新買的體面的衣服,特別是張鐵的老爸,長這麼大張鐵還是第一次看自己的老爸穿上雙排扣的男士正裝,打上領結。
在穿上這麼一身衣裳以後,張鐵老爸的氣質看起來就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老爸,你這麼一打扮還真有幾分當初公子哥的味道啊!」張鐵打趣道。
「唉,幾十年沒穿過這樣的衣服了,連打領結的動作都有些生疏了!」張鐵的老爸感嘆道。
想到一家人在黑炎城的時候老爸在自己印象中經常都是穿著工廠里的那套洗得有些發白的工作服每日為了一家人生計早出晚歸的樣子,張鐵心中就莫名一酸,更加堅定了去潛龍堂的決心,自己長大了,是到了挑起家里擔子的時候了。
差不多到了早上九點半的時候,張鐵老爸的親哥,張鐵的大伯準時來接張鐵他們。
張鐵的大伯50多歲,臉型與張鐵的老爸有六七分相似,樣子都帶著一點斯文,只不過與張鐵的老爸相比,張鐵的這個大伯體型稍微胖了一點,整個人有一種養尊處優的氣息,還戴著一副眼鏡。
因為這段時間張鐵的大伯經常過來,大家都熟識了,所以也就少了很多的客套。
一家人上了一輛黑色的,三排的小轎車,然後小轎車就離開了現在的住所。
金海城也是海濱城市,這里沒有儀陽那麼繁華,但也是一座非常大的城市,這座城市有340萬人口,是懷遠堂張氏家族的制造業中心,其制造業的繁榮程度,還在卡魯爾之上。晉雲國二分之一的輪船和五分之一的飛艇,都來自金海城內的各個制造工廠。
當汽車行駛到這座城市的海濱大道的時候,遠處的海面上和港灣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各式船塢。
「先到家里的船廠去看看吧,張鐵和張陽應該還沒見過呢!」坐在前排的大伯轉過頭來對老爸說道。
老爸點了點頭,「好吧,就去看看,我也很長時間沒有看過了,不知道這些年家里船廠經營得怎麼樣?」
「老爺子在這些年里先後兼並了兩家船廠,現在星河造船廠在船舶制造領域的規模和實力可以排在金海城的第三位,整個晉雲國的第五位,現在船廠主打的幾個品種一個是五百噸到兩千噸級的近海捕魚船,一個是元江級的客輪,還有一個是從晉雲國海軍競標得到的快速驅逐艦,老爺子雄心勃勃,準備明年上馬萬噸級的遠洋捕魚船項目,讓星河造船廠正式進軍萬噸級的船舶制造商行列!」
「家里原來的船塢可沒有辦法制造萬噸級的遠洋捕魚船,新的船塢已經在建了嗎?」
「再過兩個月就建好了,家里的船廠以前就是以制造漁船起家的,這些年也有了不少積累,制造萬噸級的遠洋捕魚船已經沒有問題!」
「遠洋捕魚是高風險高收益的行業,適應遠洋捕魚作業的船只都是按訂單生產,各項要求非常嚴格,家里的船廠連船塢都沒建好難道就接到訂單了?」張鐵的老爸微微有點驚訝。
「訂單來自家族,我也感覺有點奇怪,在去年的時候,家族所屬的長風商團,遠洋漁業公司還有遠洋輪船公司幾乎同時拋出幾個發展規劃,這幾個發展規劃對萬噸級以上的遠洋捕魚船,遠洋客輪和遠洋貨輪的需求比以往增加了好幾倍,看起來非常冒進,也有一點荒謬,我都不知道他們哪里來的這麼大的信心,但更荒謬的是他們的計劃竟然被懷遠堂的家族議事團批準了,這次星河造船廠的船塢改造的第一批資金就是懷遠銀行提供的無息貸款,遠洋漁業公司下的訂單,只要星河造船廠的新船塢中第一艘萬噸級的遠洋捕魚船鋪下龍骨,懷遠銀行就替遠洋漁業公司預付40%的船款,條件非常的優厚,在金海城,除了我們家里的船廠以外,其他的幾個船廠差不多都接到了這樣的訂單……」
听著老爸與大伯的討論,坐在車後面的張鐵和張陽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都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兩個人都沒想到老爸竟然出身在這樣的家庭中,這個家庭中的造船廠的排名是金海城的第三位,整個晉雲國的第五位,听起來感覺有點牛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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