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哲給古建斌請了一星期的假,目送他去澳大利亞追歐可歆了。
曲婉倪望著遠去的飛機不住搖頭,她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些女人和當初的自己一樣犯傻,以為只要自己放棄,那這份感情就可以結束。而感情,真的不止是一個人的事。
她默默的祝願古建斌能找回自己的真愛,然後低頭撫著自己的肚子,這小家伙又在里面鬧騰了。
「下午又要例行檢查,我兒子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出來了?」毓哲見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也禁不住把手放在她的大皮球上。
「你希望是兒子?」她抬眼問。
「兒子女兒都想要。不過醫生說了,這一胎是兒子呀,所以你下一胎再給我孕育個女兒吧!」他笑了笑。
見他極度溺愛的樣子,她心里也泛著暖流。還有四個月,她就可以見到孩子了,想到這她既興奮又緊張。
「對了,今天開始我們回半山住吧,媽咪他們都希望我們回去,這樣也好照顧你。」毓哲說著,給她系上了安全帶。
曲婉倪點了點頭,「嗯,回半山住,有空的話,我還可以去學校轉轉,請了那麼久的假,早知道這樣我就遲一年再讀研了。」
毓哲卻搖頭,「就是有空,我也不許你到人多的地方去轉。萬一被擠傷了,那誰負責?誰又負得起這個責?你和寶寶,都是我毓哲的命!反正我也幫你辦了休學一年的手續,等明年你再繼續讀研,或者直接要校方給你畢業證算了,反正你去和不去都沒有區別。」
她彈他的鼻子,「我是很認真想要求學!」
他抓她的手指,「我錯了,老婆!」
兩人相視而笑,車子便開了起來。
這段時間白帆集團相對安靜,白浩軒神秘消失了幾天。而這一刻,他正身處一座如阿拉伯皇宮般精致的會所,偌大的溫泉池就近在眼前,他裹著浴巾,剛要月兌下,突然手機鈴響,他瞥了眼號碼,然後按了接听。
「白先生,榮俊天到了。」那頭有人匯報。
「讓他進來吧!」說著,他將浴巾重新系好,找了張長椅躺下。
身邊的隨從向他遞去切好的果片和酒水,他們全都穿著阿拉伯國家的服飾,就連私下間的對話,也是用阿拉伯語。
不一會兒,大廳的門口開了,一個裹著頭巾的婦女將榮俊天領了進來。
「主人,客人到了。」說話的是那個婦女。
「你下去吧,貝拉。」他說著還順便支開了旁邊的人。
婦女給他行了個禮,和隨從們一起默默退下。榮俊天靜靜的走到他面前,筆直的站立,然後鞠躬。
「白先生……」他剛開口,就被扇了一個耳光!
「你怎麼做事的?我都懷疑你究竟是誰的人!」白浩軒惡狠狠的,和平時溫文爾雅的態度極不搭調。
榮俊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上次的教訓是不是還不夠?傷口還沒發炎吧?要不要再來點刺激的?」
「……」榮俊天低著頭,面對白浩軒的威脅依然緘口不言。
兩人沉默一陣,突然,白浩軒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儲物櫃處將密碼鎖打開,再掏出一份文件和一張光碟。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證明你的清白!否則,你就給自己準備塊墓地吧!」他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
榮俊天面色變得難看,但他不敢反駁,只能開口回應︰「請先生吩咐。」
白浩軒冷哼一聲,將資料拋給他,「要重挫毓皇,就必須以牙還牙,甚至,比他的手段,還要陰毒……」
……
……
今天溫儀蓉難得自己下廚給曲婉倪煲湯,曲威不用上課,就窩在家中寫作業。自從曲嘉芮離開以後,這個弟弟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有事沒事亂惹事,反倒認認真真的學習起來。這至少是讓溫儀蓉和曲嘉晟感到欣慰的。曲婉倪回到半山以後,一直和毓哲在毓家住,但是白天,她也總會回到家中陪伴父親。
曲嘉晟在最近的例行體檢中查出血脂過高,而且最近半邊身子也經常感到疲倦,一量血壓總是偏高。醫生說可能是中風先兆,建議他去醫院調理。但曲嘉晟不服氣,脾氣也變得越來越硬了,就是不肯去醫院住院。溫儀蓉沒有辦法,只能將護士請來家里,每天給曲嘉晟打點滴補身體。而且從此以後家里就很少見肉,曲威要補營養,也只能往毓家的廚房跑。反正兩家人就住對門,行動非常方便。
毓承錫的身體就比曲嘉晟好,不時約人去釣魚,如果不是徐熙儷忙著要照顧兒媳,估計夫妻倆早就周游世界去了。
電視機突然被曲威打開,他要看的動畫片即將播放,而這時候,溫儀蓉的湯也剛到火候。
「婉倪,準備過來喝湯了。」她邊說邊盛湯。
曲婉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亞姨的攙扶下慢慢走到廚房。
「亞姨,我真的不用你扶,你看我動作多敏捷,都還能去逛街呢!」她一直覺得亞姨對她是小題大做了。
「可是小姐啊,我見你的肚子最近大得好快,之前小小的還真看不出來,現在完全不能比了!」亞姨擔憂的看著她的肚子。
「孕周大了肚子自然會大啊!」她反而笑。
電視里突然插播廣告,曲威最討厭了,于是按了遙控轉台。
「現在為您報道今日緋事,毓皇集團掌門人毓哲的嬌妻曲婉倪突然在網上爆出一組超級性感內衣照,尺度之大讓人不得不遐想非非,原來一向保守的富家女也是如此豪情,這是否才是曲大小姐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好了,接著我們來看下一條……」
雖然這段消息只用了短短十幾秒播放,但閃過的照片已經讓曲家的人慌了陣腳。
「啪啦」一聲,曲婉倪手中的湯碗碎在地上。滾燙的濃湯冒著白煙,飛起的湯花濺了一地,甚至濺到她的腿上,她也渾然不知。
亞姨嚇一大跳,急忙沖上前幫她撿起碎片。
「小姐,有沒有燙著?我看看要不要緊!」
曲婉倪蒼白了臉,對亞姨的關心完全沒有反應,整個注意力已經被剛剛的那段消息吸引去了。如果她沒記錯,那些閃過的相片應該是她在荷蘭時做內衣調查時,在法拉爾夫人那試穿的情景,可是,怎麼會有相片存根?而且,又怎麼會被發布在網上?
曲威也愣了,不時回頭看著自己的姐姐,眼中也多有不信。
「婉倪,你……你還好吧?」溫儀蓉看到消息也變了面色,伸手搖了搖她的肩膀。
「這……這是……怎麼會……」她腳步有些搖晃,聲音微微顫抖,不知怎麼解釋,步步後退,最後一個轉身出了門口。
「婉倪!」溫儀蓉慌了,急忙讓亞姨尾隨而去。
好在曲婉倪出門後並不走遠,只見她一股腦沖向毓家,回到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當她在地址欄上輸入自己的名字後,就嘩啦啦的,瀏覽器下出現一片大好春光。一張張一幕幕,全是她性感的內衣照,甚至還有接近穿幫的更衣鏡頭,還有她和白浩軒在一起時的錯位,隨便一張,都極可能讓人產生誤解!還有那張激吻照!
剎那間腦門被雷劈了一陣,她這才想起那次是她被範教授輕薄的時候,她下車時遇見了他,而他就……那果然不是幻覺!那是真真正正發生的事!他騙了她,他一開始就在騙她!莫非這些照片都是他找人跟蹤自己,並且故意拍下的?
好可怕!
她又想起了在新西蘭的那次遭遇,她被他灌醉了酒然後在床上發生了所謂的關系,如果那些相片被人傳開,那豈非更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麼想著,她又在網上搜索了一會,果然,她發現了那些照片!
這一次,她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這回,真的完了!
……
……
毓哲怎麼也想不到,那些該死的媒體會像示威游行般聚集在公司樓下,拿著麥克和攝像,眼巴巴的等他出現。
「BOSS,從密道走吧。」秘書緊張的看著人群。
毓哲恨恨的咬牙,該死!偏偏在這個時候,兩個心月復一個都不在!
「即刻通知附近的警署,要他們警告那些狗仔,若再不撤離毓皇,就判他們擾民罪!」
秘書點頭,找人將這事吩咐了下去。
停車場似乎也有人蹲點,毓哲急中生智,讓一個保安換上自己的衣服調虎離山,而他則趁那些狗仔注意力轉移的時候再鑽進自己的座駕。
當一輛紅色的捷豹從停車場中沖出來時,所有的人都差點避之不及,而下一秒,眾人在驚呼被毓哲逃開的時候,捷豹已經從他們的視線中疾馳而去。
毓哲一邊開車,一邊拿著手機,搜出一個號碼,即刻撥了出去。
「Robert,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憤怒的吼著,目光幾乎要噴火。
白浩軒滿意的看著網絡上出現的一幅幅照片,不由伸手輕輕拂過。
「婉倪、毓哲,是你們逼著我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打擊你們,對不起……」他說著,手指停在屏幕一處,正好指著當初在新西蘭酒店的那張床上,他為她拍下的精華。
「你恨我吧!你恨我,我才有機會將你得到……」
是啊,這一次,他真的忍了太久,也等了太久,實在是,不能再等待了!
他,瘋了!
當天的晚報,更是將這件事的矛盾推向極點!有人對她肚里的孩子感到質疑,甚至有人無中生有的指出曾目睹白浩軒陪曲婉倪做產檢的畫面,這勢必將曲婉倪的背叛更是打向罪惡的高峰!如今肚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毓哲的種?還是她偷心啄米,把另一個男人的種給盜了!
曲婉倪翻著報紙,手指不住顫抖。而當她听到動靜,匆忙抬頭的時候,卻發現毓哲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毓哲皺著眉,走到她身邊卻將那些報紙扯過,揉成團丟到垃圾簍里。
她默默觀察著她,明明見他面帶怒意,卻不知為何沒有罵她。
「廢紙畢竟是廢紙,你不用把它們當寶貝一樣捧在手里,該丟的就該丟去!」他冷冷的,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哲……」她喊著他,聲音微弱。
他像是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他的眼神卻在冒火,「那些是什麼報社?他們敢刊出幾張,我一一數著,到時候,按張數跟他們算賬!」
她即刻站起,拉住他的胳膊,「你不問我,這些相片怎麼來的?你不好奇在床上的那些又是怎麼來的?你為什麼不問我?你問我我可以跟你解釋啊!」
他看著她,目光專注,卻也疑惑。
「那些內衣照,是我在荷蘭內衣工廠試衣間里被偷拍下的,當時還有法拉爾夫人在身邊。而那張吻照,我……我當時……」講到這她突然有些哽咽,她不會忘記當時範教授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她不過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穴,她該怎麼對他解釋?她當初瞞著他,就是不想讓他擔心,可是卻沒想到,這個片段竟被拍下,斷章取義,她又怎麼辯解?
「是他派人跟蹤你,然後拍下那些照片,你之所以在他的床上,也是被他故意灌醉的嗎?」他沒等她說完,就擅自接了話柄。
她點頭。
他冷冷瞥了嘴角,轉身不再說話,默默上樓。
半山別墅不知何時四周多了些人,像是有狗仔們聞訊趕過來了,正拿著相機四處拍照。保安們匆忙趕來,在曲、毓兩家附近拉起人牆。
「這是做什麼?快報警,告他們擾民!」毓承錫突然從外面回來,差點就被圍堵。
「婉倪,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听到有人說……」徐熙儷跟在丈夫身後,看到兒媳,一臉擔憂的問。
曲婉倪面色又是一變,面對他們二老,她更不知該如何解釋。
警察們很快就來了,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四周恢復安靜。吃飯的時候,大家一溜的坐在桌旁,卻半天沒有動筷,氣氛低沉。
徐熙儷不知是不是信了媒體的猜測,視線總不時往曲婉倪肚子看去。
「今晚……我想回家里睡。」猶豫再三,曲婉倪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回去睡也好,多陪陪你的父親。」徐熙儷點了點頭。
曲婉倪又望毓哲,像是希望他能說些什麼。
今夜的他態度一直冷淡,可注意到她投射的視線,也沒有提出拒絕,「吃過飯我們就過去。」
「不,就我一個人,今晚,我一個人回去!」她必須強調,只有她一個人回!
他皺眉,「我不許,要麼你就不回,要麼就和我一起回!」他態度也開始強硬。
「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啊!」她很少跟他這麼抬杠,特別還是在毓家二老面前。可是她還能忍嗎?她已經無法容忍這樣的自己繼續厚顏的待在毓家,在毓家二老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辦不到!
突然毓哲「啪」的放下筷子,「你一個人回去,是擺明和我鬧不和嗎?你以為那些狗仔是因為警察的關系不敢來了?他們在暗地埋伏你看得到嗎?還是你想把這事情鬧得更大,讓明天全香港的人都知道我們當晚就夫妻分房?」
他這麼一說,她也懵了。
毓承錫見氣氛不對,也終于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插話︰「婉倪,阿哲說得很對,在這個時候,你們就更加不能分開。以免被人當成話題,添油加醋就更不好了!」
「也是啊,婉倪,我們都還相信你的,你就把這件事交給阿哲處理吧!」徐熙儷也不由得說。
他們還在相信自己?她不禁有些自嘲,明明知道這是假話,可現在她寧願相信那是真的!
「別說了,吃完飯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毓哲瞥她一眼,繼續拿起筷子。
回到曲家,沒見父親下樓,曲婉倪倒是松了口氣。溫儀蓉卻皺眉,將曲婉倪拉到一邊,「婉倪,不管外面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我已經盡量不讓你爹地觸到風聲。但是我不敢保證他自己不會去注意,你還是讓阿哲快些處理吧!」
曲婉倪抿著唇,望著繼母的眼中多有感激。
「哎,你好自為之吧!」溫儀蓉嘆一口氣,轉身也走上了樓。
這真是一個不寧靜的夜,如果這是一場噩夢,那就希望它快點醒來,不要再多做糾纏!
曲婉倪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覺。毓哲格外的冷靜讓她更是坐立不安,與其他沉默不如他爆發,可是她怎能在這時候激他?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她內心的焦躁,突然毓哲開了床燈,拉開被子坐了起來。
她愣了會,也跟著起身。
「哲?」她擔憂的叫他。
他披了件外套,從床頭櫃里拿了火機和煙,然後走到露台。她沒有跟上,卻在後面默默看他。他點燃了煙,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再吸……格瑞曾經說過,只有他心煩的時候才會吸煙,而他此時的心情,她卻比他更能體會!
「我在外面呆一會,你自己去睡吧!」許久,他淡淡的說。
她凝視著他,好幾次想過去將他擁抱,可是手剛抬起又突然放下,轉身上床,剛躺下,一滴淚就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毓哲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天空又下雨了,他這才回房。曲婉倪還沒睡著,卻也沒有再轉過身。兩個人,注定今夜無法入眠。
第二天清晨,天空還在下著大雨,地面濕漉漉的,一走就濺起水花。
毓哲似乎很早就起了,他剛要下床,曲婉倪就叫住了他。
「哲,我就問你一句,你會相信我嗎?」想了一個晚上,她還是無法讓自己安心下來。如果連他都不相信自己,那麼還有誰會相信她呢?
毓哲的神情微微一愣,像是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唐突,可幾秒過後,他還是伸手撩了撩她的秀發,唇角牽起一絲笑意,「怎麼會不相信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懷疑你,我也不會去懷疑你的。」
她不由驚訝,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語氣回答了她,難道一夜之間,他想通了?她沉澱的心情忽然好轉,可還是有些不太確定︰「但你昨晚……」
他一聲輕嘆,捏著她的臉,又繼續回答︰「昨晚,是我沖動了些,我是心情不爽,但不是針對你。那些相片我已經找人查封,現在網上不會再有。至于刊登它們的那些報社……」
「你會像上次那樣,把報紙回收嗎?」她迫不及待插了一句。
可他卻搖頭,「這次的發行量比上次的要大得多,想把它們全部回收還是有一定困難。而且就算回收了,那些想找事的人,用手機翻拍一張,還不是照樣能存留下來?」
她面色又變,看出他這次也有些為難。
「不過婉婉,你受到的損失,我必會加倍奉還給造勢的人!」
她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也知道,他已經清楚了造勢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只是她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為什麼,她以為不會傷害她的人,會出奇不意的給她致命一擊?是報復嗎?或許吧!是她先傷了那個男人,才會讓他們相互廝殺,相互競爭!
毓哲剛下樓,曲婉倪就急忙拿出手機,翻到那個曾經熟悉的號碼,然後撥通。
幾秒過後,對方接了。
「是你做的?」她從沒有像現在那般開門見山。
那邊沉默。
「白浩軒,你說話啊!這一切是你做的對不對?只有你能拿到相片,只有你清楚我的一切行蹤!」她不由得有些激動,就連肚子都生疼起來。
那邊還是沉默,可她知道,他在听!
「你這樣做究竟圖的什麼?是在考驗我們夫妻的感情是不是牢固,還是在挑戰毓哲的底線?你忘了當初在新西蘭時你是怎麼對我說的?那些相片,你對我說過永遠保密,可是呢?可是你竟然違背了當初的諾言!為什麼,為什麼你讓我那麼失望?你已經不是以前的白浩軒了你明白嗎?你真的不怕我們報警去抓你嗎?你侵犯人權、惡意散布謠言,你……」
她一一數落他的不是,已經在盡量保持冷靜,可是爆發的怒火實在難以抑制,如若不是還身處家中,她幾乎想歇斯底里的對他大叫。
而這一次,對方終于也有了回應,可是,他一開口,卻讓她整個都慌了陣腳!
「你不會告我,如果你告我,那你肚里的孩子,就會有一個坐過牢的父親!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相信,那是我的孩子嗎?我白浩軒,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灌上別人的姓?所以對不起,婉倪,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想把這孩子認回來!那是我的孩子,不是毓哲的!你才是我的妻子,你明白嗎?如果你真的要告我,那你去告吧!我最多就罰幾個錢,坐幾天牢!」
「不!那怎麼可能是你的孩子!」她急忙否認。
「你不信,就去做個親子鑒定!」這一次,他似乎又在下注,「如果鑒定的結果不是我的孩子,那麼我白浩軒從今往後就離開香港,再不回來!」
她突然掛斷電話,不願回答他最後的問題。
她敢嗎?拿肚里的孩子做賭注,賭她一生的幸福?
她怕什麼?如果孩子真是毓哲的,她根本不必怕任何事!如果白浩軒真的離開香港,那麼就相當于給毓哲掃清了一個障礙,她還怕什麼?
而那個孩子,也只能是毓哲的!不可能是別人!
可為什麼,她至今還在猶豫?
此時的房門外,一尊高大的身影依然佇立。而剛剛曲婉倪在房內說的每一句話,他也都一字不落的听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