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涼如水,房間里,窗戶半開了條縫,絲絲涼風從縫隙中透了進來。
浴桶里的水霧渺渺,水清淺褪下了衣衫浸到了溫熱的水中,頓時舒服的輕嘆一口氣。
想到今晚所經歷的一切,水清淺的眸光犀利,看來,自己跟水靈兒要做一輩子的敵人了,最親近的死敵。
她嘲諷的勾起嘴角,伸出雙手捧起水正要清洗自己的臉,在看到手掌心那條詭異的青線,臉上的表情如同籠罩上一層寒霜。
她竟然中毒了。
這下子,水清淺也沒有心思沐浴了,她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一臉的不解,自己是什麼時候中毒的?
難道,是那個時候?
那冥月他呢?
一想到這,水清淺連忙起身隨意的擦拭了子穿上干淨的衣服就往房間里走去,此刻,梧桐柳葉照看著冥月,一見水清淺過來連忙起身。
「小姐,冥月他的樣子很奇怪。」
梧桐的話剛落,冥月噗的一聲吐出了口黑色的血。
「小姐,你看他,血都是黑色的是不是中毒了。」
柳葉蒼白著臉一臉擔憂的開口。
梧桐拿著條手帕替冥月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眉頭緊皺,這是第幾次了?
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會死呀?
水清淺看著床上臉色發青,唇發黑的冥月,雙眸一凜,點了點頭,「他的確中毒了。」可是,為什麼自己剛才都沒有發現,若是讓那人知道了,一定會說自己辱沒了他的名聲。
水清淺坐到了床前一手握住了冥月的手腕把起脈,眉頭一點點的蹙起。
「小姐,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大夫?」
柳葉一臉的小心翼翼。
「是呀小姐,不然,他可是會死的。」
梧桐這次也沒有呵斥柳葉,畢竟,她們又不懂醫,冥月都這樣如果不看大夫一定會死的。
水清淺也知道她們的擔心,可是卻又不能說自己懂醫術,前世的時候自己為了軒轅翌的寒毒而去拜他為師學醫,努力學習醫術,可是,她所學的只是如何醫治好寒毒,其他的,自己根本就沒有用心。如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冥月中的是何種毒?
此刻,她真的後悔,自己那時候如果多用點心,她的醫術也不會像今天的半桶水。
「梧桐,你去拿把刀來。」
唯今之計,就只能先替他將毒血放出一些,延長時間再想辦法醫治。
聞言,梧桐柳葉疑惑的看了眼對方,卻被水清淺一聲呵斥連忙下去辦。
窗外,天蒙蒙亮。
放出了毒血,冥月的臉色雖然依舊難看,可是,已經好了許多,水清淺包扎了下他的傷口,神色疲倦的靠在床邊上。
看來,自己今天要想辦法出去一趟。
看著手掌心那條如血管般大的青線,水清淺皺了下眉頭,見梧桐柳葉進來連忙將手握緊。
「小姐,我煮了碗粥先喝一點吧。」
梧桐見水清淺的臉色很憔悴,一臉的心疼。
她點了點頭起身,來到椅子邊坐下,一旁的柳葉有些擔憂的望向了床上的冥月,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姐,抿緊唇不發一言。
這一頓早膳水清淺還吃不到一半就放下勺子不動了。
「梧桐,你去找套男裝的衣服。」
男裝出外總比較方便些,她是絕對不會讓上次的事情再次發生。
「小姐,你要出去?「
梧桐一驚連忙開口,上次就是因為她們的疏忽才讓小姐在街上受辱,更甚至被夫人送到了莊子,現在怎麼還要出去?
見她們兩人臉上寫滿擔憂,水清淺微微一笑的開口,「冥月身上的毒需要買些藥材來解,不能拖了,我換身男裝方便些。」
梧桐自然是明白,既然小姐已經決定她們自然要服從,更何況,她們也不想看著冥月出事。
「小姐,我,我可不可以留下來。」
柳葉的突然出聲讓水清淺一怔,看著她那小臉上滿滿的無措,緊張,心下明白了什麼,她看了眼還昏迷的冥月,點了下頭,「梧桐,柳葉你們兩個好好的照顧他。」
「小姐,讓我跟著你吧。」
她可不能讓小姐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
水清淺搖了搖頭拒絕,一臉認真「梧桐,你性子較穩,你留下我很放心。」柳葉對冥月的心思從上一世就開始,只是自己從沒關心過,此刻,她怎麼可能讓他們兩人一起,留下梧桐,能看得了外面,也能跟柳葉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