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悍妃,萌夫養成 162 峰回路轉

作者 ︰ 水千澈

——長孫思緣讓長孫榮極做選擇,是要西陵還是你——

這句話落入水瓏的心中,令她在意的不是最終的結果,而是……

「這一切都是你暗中策劃吧。」水瓏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有一張令他陌生的面相,能將假面做得如此真實,她知道的只有公子閑。然而,無論夙央的面龐是多麼的陌生,屬于他身上的味道和氣質,水瓏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

夙央反而和她對視一眼後,就將目光放在了他處,淡淡說道︰「幾年前,我就與你說過,我會毀了西陵。」

「恭喜你,你成功了。」水瓏真心祝賀。

夙央卻輕輕搖頭,「不,我還沒有成功。一旦長孫榮極選擇了西陵,這西陵就依舊長孫的天下。」

「把我放在一個國家的價位上,真不知道該夸你慧眼識珠,還是該損你頭腦不清。」說著這樣損人的話,她的口氣一如既往輕柔。

夙央卻說︰「一個早已腐朽的西陵,遠遠不如你的價值。」

「這只是在你看來的而已。」水瓏見下面的打斗已經快進入了尾聲,又看了看天色,一副閑聊的態度說道︰「舍棄一切的身份光環,我也只是一個人。」

「可你的身份無法舍棄,你流著的血注定了你無法推卸的責任。」夙央的語氣嚴厲,帶著不可拒絕的深沉,「小龍兒,你逃不掉。」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水瓏說著,身影忽然就跳了出去,腳尖點著樹梢,眨眼就幾十步之外。

夙央一怔,緊隨她的身影而去,望著她背影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你真的不好奇長孫榮極的選擇。」

水瓏的回答就是沒有回答。

「他選擇了西陵。」

水瓏依舊毫無回應,身影靈活的穿梭在山林之中。

夙央微微皺眉。

他的內力比水瓏雄厚,不過論身法卻並不比她高明多少,最讓他驚奇的是水瓏在山林之中的那份靈巧和隱藏本事。

當年水瓏從他身邊逃離,就是利用了地形,一時不查的他就著了她道。這一次他有所準備,她卻也恢復了內力,熟練了鬼魅的身影,想要在山林中抓拿她並不容易。

「小龍兒,你逃不掉,此處所有的出路都已經被我……」

刷——

眼前突然的畫面,讓夙央一怔,話語不由的停止。

只見水瓏迅速的掀開一處草地,從中取出一物,熟練擺好姿勢抓拿在手,越發快速的朝前沖去。

前方的景象忽然空曠,那是一處斷崖,沒有了出路。這樣的斷崖對于一般人來說是必死之地,不過對于輕功高手來說,卻未必不能通過。然而沒有山林地形的幫助,水瓏冒險跳崖也只會被夙央抓住。

因此,夙央算準了這處地形時,也沒有布置人馬在此守著。

他有十成的把握,只要水瓏往這里逃,他都抓得住。除非……水瓏能長翅膀飛走。

然而,萬事都有個意外,這個意外偏偏就是發生了。

水瓏手里拿著簡易的滑翔機,終于回頭朝夙央看了一眼,朝他挑起一個邪魅的笑容,「可惜,這場追逐賽,你又輸了。」

斷崖的狂風呼嘯,水瓏腳下猛然一點,人如飛虹跳下長空。

下一秒,夙央就站到了斷崖的邊緣,朝下方看去,視線就見那一抹飛影由低到高,由近到遠,慢慢的化作一道虛影,最後越來越難以捕抓到。

狂風吹得他長發飛舞,迷亂了他的眼眸。

一種惆悵若失的感覺彌漫心頭。

抓不到,越來越抓不住了。

夙央望著已經不見絲毫影子的天空,眼神晦暗不明。

雖然人沒有抓住,懷疑的種子卻已經種下,只等生根發芽。

一次的情殤,兩次的背叛,以她的性子,不會再為情動心了吧。

「暗主。」一道身影猝然從樹林中飛出,跪在夙央的面前,「屬下無能,沒有抓住人。」

「嗯?」夙央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怎麼回事。」

「我等听令封鎖祁陽城,入武王府抓人時,卻發現府內早已不見沐小主等人的身影。」

夙央沉默了一會,口氣听不出情緒,「什麼時候,朱鳥殿的人如此不堪重用了。」

男子將頭都埋在了地上,「屬下無能!」

他無法解釋,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沐雪等人是如何逃走的。要知道他們聯合長孫思緣,封鎖了祁陽城和武王府任何一處,也將公子閑的易容術算在內,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他們到底是怎麼跑的呢。

夙央沒有說話,約莫三息後,他眸光一閃,「……公主出嫁。」

昨日唯一能明目張膽離開祁陽城的大部隊,只有傾顏公主出嫁的那一支隊伍。

「去將出嫁東雲的隊伍攔……」話語說到了一半,夙央又頓住。倘若他們真的是借由長孫青青出嫁的隊伍逃離,那麼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等他們追上去的時候,人也一定逃走了。

一雙多情惑人的桃花眸子冰冷,閃過一抹刺骨的殺意,「殺了!」

「是!」保下一條性命的男子,暗中松了一口氣。

暗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重情又無情。對待他們這群僥幸活下來的血脈,只要不是犯了大罪,都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不過對待他人,卻是無情狠辣,整整一個送親隊伍,有多少無辜的人,都由他一輕飄飄的一句話,即將斷送性命。

日落西山,距離祁陽城足有數百里的一處山邊國道上,從祁陽城出發前往東雲的送嫁隊伍此時就在這里整頓休息著。

「紫玲,公主還沒好嗎?」這次護送出嫁隊伍的軍官劉宇朝長孫青青的貼身宮女紫玲問道。

紫玲搖了搖頭,「公主實在不舒服,暫時不能趕路。」

劉宇為難的皺著濃眉,「可是現在天色不早了,倘若再不趕路的話,天黑之前怕是趕不到暫住的客棧,到時候……」

「咕咕——」一只雄鷹飛過天空,啼叫了幾聲,那速度讓劉宇見了,忍不住驚嘆了一聲,「好快。」

在他抬頭的這點時間里,錯過了紫玲神色一瞬的變化。等他再度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常色,對他說︰「既然如此,奴婢再去和公主說說。」

劉宇點頭,還不忘叮囑一句,「公主金枝玉葉,實在不宜在山林里夜宿。」

紫玲點頭,上去了精貴的馬車。不到片刻,她就又下來了,對劉宇笑道︰「公主說可以趕路了。」

「好!」劉宇松了臉色,一聲令下,長長的隊伍繼續前行。

只是事情不如劉宇設想的那麼美好,半路上他們居然遇了強盜,雖然沒有多大的損傷就將之解決了,卻也延遲了他們的行程。

最終,天色黑暗後,他們也沒有趕到居住的客棧,只能在林里夜宿一晚。

月掛樹梢頭,林子里點著火堆,燒烤著護送士兵們的伙食。一部分士兵們圍繞火堆旁小聲聊著話,一部分則守在外圍隨時應付突發情況,按照時間點輪流換班。

無論是頭領劉宇還是其他的士兵,都沒有察覺到空氣中漂浮的奇特香味。

「砰」一聲輕響吸引眾人的注意力,是一個士兵毫無預兆的倒地昏迷。

劉宇心頭一跳,立即高聲道︰「注意,都……呃!」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後項就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擊,倒在了地上。

一個個的人接連的到底,沒一會兒山林內就變得極其的安靜。

「青青,好了。」宮女紫玲走到馬車前,撩開車簾將里面的長孫青青牽了出來。

這時候的長孫青青卻是穿著一身輕便的服飾,頭發細看還是新娘的精致發鬢,卻不見任何精貴的發飾。饒是如此簡單的打扮,卻還是遮掩不住她一身雍容高貴的氣質。

紫玲拿出一塊薄如蟬翼的面具,小心翼翼的給長孫青青敷上,待做好了,再看眼前長孫青青一副陌生的模樣,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個激動的笑容,「青青,沒事了,沒事了!」

「嗯。」長孫青青輕輕應了一聲,伸手模在紫玲的臉上。

這兩人分明都是女子,舉止看著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兩人對視的情意,站在一起時的氣氛,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現在可不是親熱的時候。」一聲揶揄的聲音響起,水瓏的身影從暗處走出。

「瓏姐姐?」

「姐!」

兩個穿著送親奴婢服侍的人迎著水瓏走來。

如果只看容貌的話,自然不是水瓏認識的人,不過一听他們的稱呼,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水瓏笑了笑,拍了拍穿著女裝的白千樺的腦袋,「看來一切順利。」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悄然模了模左手無名指的戒指。

「吶,給你。」公子閑丟給水瓏一個包袱,「快點換了妝就走。」話語說完,他就伸手擱在沐雪的腰身上。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手和沐雪的腰身還隔著一絲的距離,並沒有真正的踫觸到她。否則的話,沐雪又怎麼會站著毫無反應。

這時候沐雪的眼楮還纏著白綢,根本就看不見人。

水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包袱轉身又入了林子里。片刻後,再走出來的人,卻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白姑娘相助之恩,青青銘記于心。」長孫青青走到水瓏的面前,拜禮輕言。

水瓏看向她身邊的紫玲,「一場公平的買賣合作而已。是吧,方棋綾。」

方棋綾,原來西陵尚書府的小姐。

這事情要從數日前說起,她手下得知白千樺的下落,就是由方棋綾告知。方棋綾以白千樺的下落為報酬,要求水瓏幫她劫走長孫青青,並且給她們南雲城的居住權,給予她們一個庇護。

當時得知方棋綾和長孫青青之間的感情糾結,水瓏也吃驚了一瞬,接下來的就是恍然大悟。難怪方棋綾一直不嫁人,怎麼都不願意說出傳聞和她私奔的那個‘男人’的名字,尚書大人也一直找不到那個奸夫,根本就是因為那個人不是個男人,能找到才奇怪了。也難怪那日觀雲樓台上,方棋綾的一舞落淚,因為早已知道長孫青青要出嫁東雲,她們的感情根本就不被世人理解,有違常倫,也事關國家大局。

卻不知道,最終方棋綾是如何下定決心來尋她幫忙,又是怎麼說服了長孫青青,答應棄國家大局不顧,計劃逃婚。

這些原因答案,水瓏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這件事情對她的利益。

原本她就在費腦思考著怎麼將沐雪等人人不知鬼不覺的送走,方棋綾的要求合作,對她來說就等于睡覺時有人給她送來了枕頭。

她整整利用了五天的時間去計劃和實驗,最終得到了個萬全之策,有了現在的結果。

臨走前,水瓏對長孫青青說︰「你月兌下來的那些金銀發飾什麼的不帶上?」

長孫青青愣了愣,「為何帶上。」

水瓏戲笑,「南雲城可不是白吃白喝的地方,那里可是寸金寸土呢。」

無論是長孫青青還是偽裝成紫玲的方棋綾都愣愣的,好一會長孫青青才紅了臉龐,轉身去了原先坐著的馬車,抱著個包袱出來。

這兩人一個曾經是集萬般寵愛于一身的第一公主,一個是尚書府嫡小姐,都從未為銀子煩愁過,一時半會都難以將原來的習慣改過來。

「走吧。」水瓏正打算翻身上馬,忽而月復中又傳來一陣疼痛,讓她臉色微變,差點摔跤。

這陣痛一會有一會無,之前就差點讓她飛錯了方向。

「姐,你受傷了?」白千樺眼尖的發現了她的異樣。

水瓏搖了搖頭。靄嬰草的毒性對她無用,不該生出這樣的疼痛才對。

公子閑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手搭在她脈搏上。他先微微皺眉,然後神情微妙。

「怎麼?」這眼神算什麼意思。

公子閑神色一展,松開眉峰,露出個欠抽的笑容,「你中毒了。」

「什麼!?」白千樺和沐雪都嚇了一跳。

長孫青青和方棋綾也聞言變色。

「靄嬰草的毒對我無效。」水瓏冷靜的說。

「誰說你中了靄嬰草。」公子閑揚眉說,「你中的分明是八瓣雀鳥的毒,哦,也難怪你認錯,這兩種毒草長得非常像,毒性都很強。」

「靄嬰草的毒對我無效,八瓣雀鳥自然一樣。」水瓏眸光微閃。黃清雪會認錯兩種毒藥?比起這個可能,她覺得更有可能是夙央暗中調換了。

他既然這麼看重她的血脈,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絕孕。

「這毒對你的確無效,不過對你肚子那個小的卻未必。」

一陣寂靜。

無論是水瓏本人,還是沐雪等人,都一時沒有品味出他話的意思。

這樣的情況讓公子閑看得很享受,他想如果能看到水瓏色變的話,他一定會更高興。

只是一會兒後,水瓏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靜,甚至比往日更冷靜,對公子閑柔笑問︰「你確定?」

她的懷孕幾率,哪怕吃了紫申玲也小的可憐。何況,她根本一點孕婦的預兆都沒有。

「確定。」公子閑也笑,笑得更欠扁了,「不足一個月。」

水瓏淡定的給自己把脈,細細感受之後……

「姐?」看著水瓏放下手,神色依舊毫無變化的樣子,白千樺也猜不準她到底怎麼想了。

我有佷子了嗎,我馬上就要做叔叔了嗎?!對了,姐中毒了,那我未來的小佷子沒事吧!?

這一點,不止白千樺在擔心,沐雪等人顯然也在擔心。

公子閑笑容越來越賤,他正在等著看水瓏崩潰的樣子呢。

「藥。」水瓏淡然的朝他伸出手。

公子閑一怔,「什麼藥?」

「不管什麼藥,能解決我現在的問題就行。」既然陣痛了半天,孩子還在,就說明毒性被她的身體分解的差不多,對孩子危害不算太大吧?

公子閑一笑,「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弄掉這個孩……」

「公子閑!」沐雪怒氣逼人的冰冷聲音打斷了他。

公子閑連忙擺正了心態,暗道︰不好,又得意忘形了。話可不能亂說,別說這話會惹小雪不高興,白水瓏更不是好惹的,那位孩子的爹更是恐怖之極!

「哈哈哈,開個小玩笑。」公子閑拿出一個瓷胎遞給水瓏,「這是雪蓮人參丸,每天吃兩顆,早晚一顆,好好養著,等路過城鎮找齊了藥材,我再給你做安胎藥,大概十天半個月就能好了。」

水瓏將瓷瓶收下,疑惑了問了句,「這麼麻煩?」

「你還嫌麻煩!?」難得的,公子閑嚴肅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這時候發現的早,等我們趕了一晚上的路,這孩子必是九死一生。」

「……」水瓏看著自己的肚子,默然的打開瓷瓶,倒了一顆藥丸吃進嘴里。

她從未做過母親,前世組織里和她行動的也多是男人,身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孕婦,也沒有經過這方面的教育,學習這方面的知識,自然對此一竅不通。

對于普通人來說難忍的疼痛,對于她來說卻不過皺皺眉就能過去,也無法體會其中的嚴重性。

「要不,還是坐馬車趕路吧?」沐雪遲疑的說。

水瓏已經翻身上馬,「這時候坐馬車,就是個活靶子。」

「放心,這女人根本就是個妖孽。」公子閑不知道是夸人還是損人,「中毒懷孕還能飛躍百里來到我們身邊,不是要妖孽是什麼。妖孽懷著的也是小妖孽,中毒半天都還沒死……」

「公子閑!」沐雪氣得雙肩都顫抖了起來。

「……」又得意忘形了!

「啟程。」

水瓏一馬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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