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嫡妃 第171章 絕室曖昧

作者 ︰ 鳳凰惜羽

「小語,你終于來了。」聲音平敘卻透著莫名感嘆的語調。

東方語怔了怔,目光四顧,淡淡掠過那些將前後左右去路全堵死的宮禁侍衛。

一掠便收回視線,長睫掩映眼底點點波動星光。

風絡竟然對她了終于這詞?

少女心下一動,電光火石之間似是剎那想通了一些事情。

她記得東方磊在那間不起眼的醫館外遇見她時,曾嘆了句,說她好難找。

少女定了心神,頷首,望向那溫雅男子,微微笑道︰「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你放心,江畔的事不會再發生,我不過想讓你听一個故事而已。」風絡看定她明亮眼眸不動,那層涌疊推的詭譎波光似乎要在這平靜幽深的一望里,探進少女掬藏的密密心事去。

東方語懶懶扯動著眉梢,眼眸微眯,亦直直平視他探幽尋曲的眼神,驚訝道︰「听故事?」

風絡輕輕點了點頭,淺笑,俊雅面容幻起古怪歡喜,道︰「對,听故事。」

東方語環視一眼四下屏息的侍衛,絕色面容不見絲毫不悅或驚慌,嘴角上揚,勾出淺淺譏諷弧度,「看來我是非听不可了。」

「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

風絡手一揮,那些宮禁侍衛便在眨眼間無聲隱入了暗處,不驚一鳥一蝶甚至一草一木,這條曲折回旋的回廊又再度恢復原先的靜悄悄。

除了飄搖的冷風,干燥而帶寒的空氣,仿佛剛才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東方語看著風絡孤傲而隱隱帶著自負高貴的神情,心下無聲嗤笑起來。

「既然太子殿下有興趣講故事,我自然只好恭敬從命洗耳恭听了。」

風絡淡然看著她笑意明媚,看似平易親近實則將人拒之千里的神態,溫雅微笑的面容並沒有表現什麼異常情緒,他伸出玉似的手掌,往少女面前一比,道︰「請。」

請?

東方語看著他手掌指尖所向,又怔了怔。

這家伙不是有什麼毛病吧?

請她去哪呀?

他指尖所向分明是一堵牆。

風絡不理會她的疑惑,手掌微翻,五指彎曲成拳往那堵看似厚實的牆壁輕輕一推。

那面完全了無痕跡的牆壁居然突然開了一道門出來。

東方語壓下眼里驚訝,在風絡眼神示意下,舉步從那道門走了進去。

里面居然別有洞天,一面沒有痕跡的牆壁後,竟然是一間布置精華的雅室。

風絡親自為她倒了茶,遞到她面前。

道︰「這是雲山霧松茶,初飲味道苦澀似難入口,再飲之後卻是清甜回甘。」

「我覺得用雲山霧松茶葉泡出來的茶就是人生的際遇一樣;初時苦澀不堪幾乎難以入喉,耐過了那段苦澀再嘗,卻另有一番清甜滋味。」

「太子殿下,有話請你直說吧。」東方語輕輕呷了一口風絡推崇的雲山霧松,覺得這茶的滋味果然澀澀的難以入喉,她喝了一口便將茶杯擱下。

雙目晶晶亮亮似臘月凝在葉子上晶透的露珠,看著風絡便凝定不動。

她還得前往落霞宮給太後看診呢。

風絡在這拖延時間,萬一太後出事,害死的可不止是她一人;還包括東方府所有的人。

她怎能拿那麼多人的性命在這跟他耗。

風絡淡淡笑了笑,垂下眼楮,順便也將幽深眼底那詭譎波光掩了開去。

手里卻拿著杯蓋一下一下撥著熱氣裊裊的雲山霧松,小指上那只鳳血玉環在幻變交混的霧氣里,呈出隱隱流動血滴的形狀。

似是無意,亦似有心。

他撥動杯蓋的時候,那只鳳血玉環竟然一直都對著少女清清亮亮凝煞人的目光,轉動不停。

東方語被逼看著那只流動血滴狀的玉環,心里漸漸浮沉起那些莫名前事來。

「元和二年。」風絡看著她沉澱了光影,迷離了歲月的眼神,略沉卻暗含高高在上那種睥睨姿態的聲音,緩緩道︰「那時候我有幾個同齡的兄弟,其中與大皇兄最為要好;因為無論他有什麼好東西,都第一個拿給我分享,他比我年長兩歲,那一年他五歲,我三歲,我們的感情特別好,同吃同穿同住,在國子監一同上學……」

風絡的眼神也微微有些遙遠的迷離,眼底浮泛著難明眼波,似懷念似痛恨又似憧憬。

「當然,大皇兄對其他兄弟也很好,他不但為人好;就連學習授業也是最優秀的;那時候夫子經常表揚他,說他是資質最優良的學生……」

天資聰穎?

東方語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比其他人都痴長幾歲,智力自然比那些小他幾歲的兄弟要高很多了。

這算什麼資質優良。

夫子的表揚只怕過分抬高了大皇子,高到他盲目自傲,看不清自己腳踏何處實地了吧?

「突然有一天,父皇按照祖宗規矩,將我立為太子;我後來听說,原本在儲立我為太子的時候,大臣之間還曾出現了劇烈的爭議;一半人認為大皇兄他天資聰穎,東晟交到他手里,將來才會更加強盛。另一半人則堅持祖宗法規不可廢,立儲當立謫,謫若隕才可立賢。」

風絡忽然冷冷笑了笑,這笑容也是淺淺的,若隱若現于他幽深眼眸,幾分嘲諷幾分無奈凝注在他游離內斂的俊臉上。

少女瞄見他這樣詭冷的笑容,心一剎緊了緊。

「父皇最後遵從了大臣的提議,將我立為太子。但從此之後,大皇兄待我明顯變了;當然,這種變化只是我從心里感受到的變化,表面上,他依然與我把臂玩耍。」

孩童的心思單純直接,感覺卻往往比大人更為敏銳。

東方語心下默然,她知道風絡沒有說謊,雖然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可能分不清很多事情,但一個人對他是真心好還是假意好,他卻十分容易就分辨得出來。

「我那時只是覺得奇怪,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了,可我心里仍然將他當成最好的兄弟;有一天,他偷偷約我到冷宮去玩耍。」

「冷宮?」

東方語心頭驀地狂跳了一下,渾身血液似乎都因為這個詞突然停止了流動一樣,身體一陣冰涼透來。

風絡在提及這個詞的時候,他的神情亦十分奇怪,雙目充滿排斥,甚至還有無邊的恐懼與難堪回憶的痛苦。

少女略略低頭,目光淡淡掃過他捧著茶杯的手指,那精致如玉般的指尖竟然微微抖動著。

「當然,冷宮這種地方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去的。」風絡抿唇,深深呼吸了一下,似乎要將眼底浮困的恐懼給強壓下去,半晌,他唇邊勾一抹冰冷絕望的苦笑,緩緩道︰「大皇兄他卻似乎對那個地方十分熟悉,他帶著我進去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們悄悄爬入冷宮,過程順利得讓人懷疑。」

「我永遠都難以忘記,那一天,頭頂的天空灰濛濛一片,烏雲像巨大的怪獸一樣,無情地俯瞰著我;大皇兄將我帶到冷宮里面深處一棵大樹,當時那棵樹結了很多果實,他說他手掌受傷了,無法爬樹,可又想吃上面的果子。」

「我很快就爬到樹上,摘了幾個又大又飽滿的果子,正準備滑下來拿給他吃;就在我回頭望的時候,他卻站在了樹椏上,雙眼充滿了憎恨的烈火盯著我。」

風絡閉上眼楮,他怕自己開著眼瞼,里面憤恨與驚恐的情緒會嚇著少女;又或者少女未必會因此受驚嚇,卻必定會露出同情而憐憫的目光看他;他不需要別人憐憫,尤其是她的。

「他說他已經為我選好了墓穴,就是底下的枯井,我剛剛摘下的野果就當是他送我的葬禮。他一說完,在我還懵懂不明的時候,他卻突然露出陰戾的笑容慢慢笑了起來。」

「那一剎,我心里突然覺得他笑得很恐怖,害怕之下,我將那幾只野果放進兜里藏好,我當時還在想著要將這幾只野果送給他的;就在我藏野果的時候,他對我露出詭冷的笑容,然後用力搖晃那根枝椏,眼睜睜看著那根枝椏斷裂,眼睜睜看著我驚恐害怕哭喊,再眼睜睜看著我連同那根枝椏一同掉落下面的枯井。」

風絡緩緩睜開眼楮,幽深眼眸一剎水光明顫。

東方語看得心頭一緊,萬般滋味在他這一眼明滅里剎那漫上心頭。

「那口枯井足足有兩丈深,我掉下去的時候,立刻就昏迷了,也許是我命不該絕,我死死抱著那根枝椏也隨我一起掉到了井里……」

風絡的眼神從痛苦中解月兌,卻突然呈現漫天的恨意,眼光是冰冷似雪一般的亮,可眼底卻又有烈焰在簇簇成火。

東方語默然,皇宮傾軋,兄弟鬩牆,從來都不乏無辜犧牲者。

只是兩個幾歲大的孩子,因為生在皇室,也不可避免成了皇權的殺戮者,無論是昔日操刀的五歲大皇子,還是被人操刀殺害的三歲太子;他們心里,充滿的永遠都只要仇恨與爭權奪利,往後人生漫長的歲月再也沒有半點兄弟純真。

「那時候的天,

也像現在這麼冷,風颼颼刮響,偶爾飄幾片枯黃的落葉盤旋在井口,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我只知道自己很冷很冷,當我醒來的時候,周圍都是黑的,連頭頂那巴掌大的圓天也是黑的,我放聲大哭,可聲音嘶啞,根本傳不到井口。」

東方語心下唏噓,只怕聲音傳到井口也無濟于事,誰會想到太子掉到井下,還是人跡罕至的冷宮枯井下,關在冷宮的人,連心腸與神智亦化為那冰冷的石頭一樣,風雪難侵,即使見死,即使是一個孩童,亦不會有人施以援手吧。

即使有人听到啼哭聲,最多也不過以為那是冤魂不散盤桓不去的聲音而已,那個時候,絕對不會有人靠近枯井,他的哭聲只會讓人離枯井越遠而已。

真不敢想像,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在枯井下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風絡似乎能看穿她浮游悲憫的心事一般,俊儔臉龐露一絲淒苦冷笑,又道︰「後來我哭到聲音嘶啞,再發不了聲,我便不哭了,也是上天不肯亡我,那根隨我一起掉到井里的樹枝,上面還有果子與葉子,沒有水,可這些東西含有水份,我便靠著那根幾乎要了我性命的樹枝,頑強地生存了下來,果實吃光了,還有葉子,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節約,因為害怕,所以一直不停地吃東西。」

東方語低頭,再度伸手將那杯已經涼掉的雲山霧松茶端了起來,苦澀的味道嘗起來雖然難受,但過後的余甘卻令人回味無窮。

一個三歲的孩子不在枯井里精神失常,能靠著吃東西來轉移注意力,那已是不錯的表現。

「有水份的果實與葉子很快被我嚼光。」風絡的眼神帶著遙遠的沉緬與迷茫,長睫掃下那半暗的弧影里卻隱隱浮著難以忘卻的恐懼。

「我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後來連那根硬又澀的樹枝也被我啃完……再後來,枯井邊上的青苔,頭頂上偶爾飄落下來的黃葉,都成了我美味的糧食,我哭過一次之後,便不再哭,慢慢懂得要節約力氣,等待有人從上面經過。」

「可是除了盤旋的風聲與瑟瑟的寒冷,我從來沒听到有人靠近的聲音,那時候我個子太小,井里的青苔也很快消失不見,我開始完全沒有力氣,躺在冰冷的井底,我以為我會死在那里。」

「可我一想到大皇兄那憤恨怨毒的眼神,我就不甘心,我想問問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將我弄到枯井去,後來我實在餓得不行,聞著自己的肉都覺得香味誘人……」

風絡閉上眼楮,忽然將手往上抖了抖。

一截華貴的衣袖便在他一抖間滑落了幾分。

東方語心中突然停跳了一下,目光帶幾分疼痛瞟過風絡微微舉起的手腕,一截淡黃錦緞衣袖在他向上的動作里微微下滑,露出結實的腕骨,然而內側原本精致玉色的手腕,卻有幾道游泳蜿蜒的疤痕,看那疤痕的模樣,大抵十分的天長日久。

她輕輕閉上眼楮,一個三歲的孩子在餓昏的時候會做出什麼舉動,那也只是本性使然,人的生命力有時頑強無比,有時脆弱無比,人真是一種十分奇怪的動物。

風絡看見她風姿卓絕的臉龐竟然流露出淡淡的哀傷與沉靜,心一瞬涌起一股暖流,他以為她听過這樣的事情後,會用憎厭輕蔑的目光看他;可她沒有,只是靜靜的閉上眼楮,似乎在默默想像體會當時他存活下去那股頑強的念頭。

「後來,天不絕我,居然在難得有雨的季節下了一場滂沱大雨;我活了下來,卻也因為大雨得了嚴重的病。再後來,我已經昏迷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那個枯井,睡在了暖和的床榻,旁邊供著美味佳肴……」

「我雖然活了下來,可之後一年的時間,我都活在噩夢里,腦海里日日夜夜都重現著枯井下的一切;因此我不會說話,不會哭泣,不會吃飯……我甚至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所有能力,就像……就像一只無助的小獸般活在無盡的黑暗里。」

少女微微眨了眨眼楮,流麗目光淡淡流轉出幾分耐人尋味。

非人的經歷讓那個三歲的風絡一夕死去,天真與童稚也悉數葬在枯井下。

也許今日內斂嚴謹的太子,多少有那位大皇子的功勞。

「我告訴你這個故事,並不是想要博取你什麼同情,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在太子這個位置上,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我因為這個身份付出了多少,除了我自己沒有人知道。」

東方語挑了挑眉,很想听听風絡接下來還想說什麼。

「李問均那件案子,我很抱歉。」

跟她道歉?

東方語狐疑看著風絡,他是為了尤府派的那些殺手嗎?

「我事先並不知道她也摻了一腳,我保證這樣的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

東方語眨了眨眼楮,眉梢上揚,彎成新月一般的弧

度,清淺明麗的眼波就如一汪透澈泉水,映出她的驚訝,映出風絡的言不由衷。

也許太子妃尤如虹與冷蘭若制定那個殺人陷害計劃的時候,他的確不知道,可後來的事呢?誰知道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為了盡可能地保證利益不受損害,後來他若是知道了,她相信他仍會選擇那樣的方式,即使不參與,亦不會阻止尤如虹,默許——那個與他站在同一陣線的女人對她的傷害。

道歉?

她真不覺得有這種必要。

少女微微垂下嘴角,美妙流暢的唇線形成似有若無的譏諷笑意。

那隱隱明媚透著秀色的笑意,漾在冬日寒風里,風絡忽然便覺得眼前似有千萬梨花盡開,那一剎的美妙芳華,縱人間萬千美景,亦不及眼前少女這嘴角彎彎淺笑微微那樣動人心魄,瀲灩光彩驚艷人眼。

「那件事之後,父皇大為震怒,不但嚴責了她,亦苛責了我。」風絡凝定她風華無雙的絕色面容,幽深波光攜幾分隱隱熱灼,「萬幸你在那件事里並無損傷;如果你心里仍然不解氣,你可以沖我來,任你對我如何,我絕不反駁。」

少女垂下眼眸,這一刻,她連譏笑的意願也沒有了。

人性自私。

這一刻,在風絡身上,她終于看得徹底。

他這番話算什麼呢?

請她高抬貴手,放過尤如虹?

可她的手本就不貴,要她抬什麼呀?再說,她眼下也沒有興趣對付尤如虹那個女人!

還是風絡以為她對他有情?

莫非姓風的都有自戀的毛病?

他一直在這拖延時間,是不希望她去醫治太後?

腦海思緒明波浮沉,她原先昏昏沉沉的腦袋忽然逐漸明晰起來。

是了,在李問均的案子之後,不但冷府的實力遭到削弱,以太子為代表,並且與太子連成一線的尤府,還有尤丞相的力量也同樣逃不過皇帝的手段。

近年,皇帝對太子愈加不滿,近期又接二連三鬧出這樣的事。嗯,也許太後在近期對皇帝暗示過易儲的事?

東方語心思翻涌,不過她面上卻沒有絲毫顯露,只不動聲色地垂著眉眼,目光一直盯著自己腳尖,半晌,懶懶道︰「太子殿下,你說完了嗎?說完的話可以讓我離開了吧?」

風絡見她目光游顧,卻不肯正眼瞧他,心里一瞬涌起莫名惱怒,而她微微側身的神態,似乎想就此抽身出去一樣。

他心里怒氣漸生,看著她點腮如桃膚色如雪的容顏,忍不住伸手手臂一攔,衣袂飄動,他俊長的身影已眨眼堵住了門口。

他雙臂一動,在少女詫異的眼神下,已牢牢捉住她雙臂。

風絡五指收攏的位置非常巧妙,大概他也清楚東方語身上藏有無數能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所以他即使偶然出手,捉住的位置也是絕妙的。

那個位置,令到東方語根本無法利用自己雙手做任何不利于他的動作。

可這一捉,處于被動那個人心情總不會愉快的。

少女那明亮如鏡的眼眸此刻霍然染上一絲鄙視的惱意。

「太子殿下,請你自重。」雙手不能動,可她眼楮還可以自如轉動;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帶出幾分凌厲森寒的煞氣,緩而沉地掃過風絡那雙明晰精致的手腕。

「小語,請相信我,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風絡手指略略撤了些力度,他怕自己弄疼她,「我只是想讓你听我說完。」

少女美目流轉,目光 亮如雪,冰冷中帶著戳人的尖利,眼神沉默中轉出隱約不屑。

風絡你這混蛋,還說不會對她重復江畔那樣的事;可眼下在她看來,這混蛋太子的劣根性根本就沒變;她稍有不從,立時就以他的武力來對待她。

她沒有說話,微微加重的呼吸默然無聲抗議著她的不滿。

風絡聞著自她身上飄來的淡淡清香氣息,處子馨香,誘惑無聲,最自然最美好的誘惑那是天然無盡的誘惑;就像此刻少女雙眸染寒柳眉倒豎,透微微不悅睨看他一樣。

風絡心下突然便莫名的一蕩;指尖隔著衣衫,接觸著少女細膩堅實的皮膚,指尖驟然微微顫抖起來,仿佛載著歲月無聲的歡喜與激越,那種歡喜,仿佛孤獨長行的旅人忽然遇到了同伴一樣。

他忽然覺得自己喉嚨發干,幽深眼眸也在一瞬流轉出幾分危險的渴望來。

他盯著少女皎皎如月的容顏,頭忽

風絡正欲說話,然而,就在這時,外面那條幽靜反復回旋的回廊,卻突然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听那聲音,除了凝著莫名森然煞氣外,就是寒風掠動的衣袂,也隱隱透著凌厲的氣息。

這樣凌厲的氣息,即使隔著牆,仍能無遮無擋強大地滲過來。

風絡心頭一驚,目光凝在那扇暗門上,眼底當即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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