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路往星空住的地方開。
星空扭過頭,望著專心開車的沈南弦,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住的地方?」
沈南弦挑眉,「我不可以知道嗎?不過……我還不知道是哪條巷子。」
「喔,那你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來就好了。」星空抬頭瞥了瞥他好看俊逸的側臉,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還有那個……剛才謝謝你。」
沈南弦神色微沉,一想起剛才,他的心口再次緊縮。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今晚沒有一時心血來潮來找她,她又會面臨怎樣的境況。
視線掃過她小臉上殘留的淚痕,忽然開口,「你真的有沒有受傷?」
星空斂下長長的睫毛,搖搖頭。
沈南弦眼神收緊,「女孩子不要一個人走那麼暗的地方!」
星空抿了抿唇角,倔強的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今天倒霉了一點,剛好被你踫上而已。平時走都沒事……」
呼吸加重,沈南弦濃眉蹙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就沒命了?」
星空俯首,死死的咬住顫栗不停的下唇瓣,不回答他。她當然知道剛才差點就沒命了,可是人總不能怕被豬咬就不吃豬啊!
安靜的車廂里,兩個人什麼都不說,一直到沈南弦將車子停靠在道路的一旁。
星空下了車,禮貌的朝他說了句謝謝之後,轉身就想走。
縴細的手腕卻忽然從身後被沈南弦拽住。
星空扭過頭,瞪他一眼,目光停留在他微微上揚的唇角上,剛才他溫熱的吻又浮現在腦海,小臉止不住的一紅,又羞赧的垂下。
「我救了你,你不請我去你家坐坐?」沈南弦松開她的手腕,撇撇嘴,像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方便!」星空微微皺眉,確實是不方便。
「不方便?」沈南弦眉頭微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嘆著氣道︰「喔……我忽然想起來了,我還有東西在你那,我現在就和你去拿。」
說完,沈南弦厚臉皮的拽過星空的身子,大掌覆上她嬌蠻的腰,連拽帶拖的拉著她往前走。
星空無奈,隨即意識到他說的東西應該是他的錢包,趕緊說道,「你的錢包我明天上班拿去還給你就是了,你現在去我家,真的不方便……」
「明天不用上班。」
星空一愣,這才想起,原來明天是周末,確實是不用上班。
額!可是真的是不方便啊……
這人怎麼老是這樣厚顏無恥啊!瀑布汗……
★
星空憋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和沈南弦一起出現在自家門口,眼楮盯著那扇緊閉的大木門,微微發了會呆。
緊接著,忐忑的抬眸,看著他仿似雕刻出來的完美側臉,再次問他,「你真的要進去喔?」
「當然!開門,趕緊的。」
沈南弦微微眯起眼楮,極具辨識度的渾厚低沉嗓音,透過一扇木門,逸入了正在屋內看書的寧寧耳里。
寧寧听著外面那道熟悉的低沉聲線,眉眼微微一顫,短暫的錯愕之後,旋即認出了門外那把聲音,正是爸爸!雖然他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但是也**不離十。
小身子一個迅猛的彈跳,寧寧拿起正在看的書,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大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關上房門,警惕的從里面雙層反鎖。小耳朵緊緊的貼著門板,仔細的听著屋外的一舉一動——
星空深深吸一口氣,拎出鑰匙打開房門鎖,接著,緩慢的抬起腳,很沒有形象的當著沈南弦的面,用力的用腳踹開了家里的那扇大木門。
沈南弦微愕,盯著她有力的踹門動作,嘴角止不住的朝上勾了勾,似笑非笑。
星空扭過頭看到他臉上那抹隱忍的笑意,郁悶的悶哼一聲,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哼!
努努嘴,星空自己抬起腳步,頭也不回的徑直朝屋里走去。
一踏入大廳,就見到小家伙的房門緊閉著,抬眼看看牆上的時鐘,九點三十分了,看來寧寧已經睡著了。
轉過身子,星空來到自己的房間,打開床頭櫃子,取出沈南弦那個黑色的長皮條錢包。
抬起頭,正想往外走的時候,額頭重重的踫上了一堵硬硬的肉牆——
丫的!這男人什麼時候自己滾到房間來了?看起來斯斯文文,可是月復肌竟然比鐵還硬!
星空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忿忿的抬眸,沒好氣的開口,「你……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進女人的房間?!」
「疼了?」
沈南弦彎子,他很高,要努力俯下頭才能配合她的高度,與她平視。捉開她的手,仔仔細細的觀察起她的額頭。
骨節均勻的手指慢慢覆上她的額頭,力度很輕的在她的額頭揉著,眼神里帶著她察覺不到的溫柔,「你走路的時候不會看路麼……」
「誰知道你有偷偷進女人房間的癖好?!」星空撅起紅潤的小嘴,反駁他。
沈南弦盯著她豐潤的唇瓣,身體又是一陣燥熱,該死的女人,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動作足以令一個正常男人犯罪。
喉嚨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他刻意的別過頭,眼楮便瞥到床被上幾個款式各異的文.胸和底.褲。
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上面,沈南弦閑來無事的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幾款內.衣的圖案款式——
OH,原來她喜歡這樣的風格︰粉色的小圓點,黑白色的中圓點,還有淺黃色的大圓點……最後總結出她穿的內.衣都有各種點!
星空順著他的目光往身後望去,這才發現,剛剛出門前從陽台上收回的幾套內.衣還沒來得及收回衣櫃,此刻沈南弦邪邪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停留在那些內.衣上面!
o(╯□╰)o!
星空惱怒的用力推開他的手,紅著臉,小碎步來到床沿邊,將內衣盡數護在懷里,轉過身子,背對著沈南弦。
沈南弦盯著她不安的背影,不禁嘴角微勾,「現在才收?好像太遲了……」
末了,又壞壞的補上一句,「原來……你喜歡內衣上有各種點點的,嗯,我記住了!」
靠!你記住個毛啊你記住!
星空忿忿的將手里的內衣盡數塞進衣櫃里,咬著牙悔恨不已的對著衣櫃發誓,以後收了內衣之後她一定要第一時間放進櫃子里!
「過來!」沈南弦見她磨磨蹭蹭,好久都不轉過身子來,開口道。
他的聲線平平的,低沉的,卻與生俱來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星空抖了抖,「你……你快拿著錢包走吧,這麼晚了,真的不方便!」
「我讓你過來!」沈南弦語氣平緩,可是那股暗涌翻騰的氣勢偏偏讓人無法忽視。
星空沒有忘記自己在他腳下混飯吃,嘆口氣,頭一扭,沒骨氣的滾了過去。
拾起剛才被他撞到地上的錢包,頭也不抬遞到他手里,「喏,錢包拿了,快走吧快走吧!」
沈南弦听到她一遍一遍的趕自己走,對自己說話連頭也不抬,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撇撇嘴,伸手撩開遮住她臉蛋的長發。
星空下意識的偏過頭去,卻讓他一眼看到她白皙脖頸處那抹觸目的紅!
眸色一黯,沈南弦按住她不安分的腦袋,俯下頭,血紅的眼眸直直盯著她脖頸處那道淺淺的傷口。
該死的,一定是剛才巷子里的那個男人……!
沈南弦盯緊她,呼吸忽然變得沉重,「脖子有傷口,別亂動!藥箱呢?」
星空耳邊听到他厚重的喘息,心微微顫抖著,咬著下唇瓣,伸出手指了指床頭櫃的位置。
沈南弦取來藥箱,大手按住星空不老實的身子,她絲毫無法動彈。
星空抬眸,便對上他暗涌潮動的深邃眼眸,他的樣子看起來很認真,可是她發現自己還是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緒。
近距離的看他雕刻一般的側臉,心弦有波瀾微微起伏,仿似被什麼撩撥一般。
沈南弦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掰過那張小臉,仔仔細細的觀察她的那道傷口。還好,不是很深,血也已經凝固。
「痛嗎?」
沈南弦灼熱的眸子盯著她,低沉的嗓音夾雜著關心,听起來特別性感,讓她有些心亂。
星空下意識咬咬下唇角,搖搖頭。
沈南弦看她倔強的樣子,心口莫名其妙的有些疼。
修長的手指插進她柔軟的發絲,盡數撩撥到她耳後,取出蘸上碘伏的棉簽,輕輕的替她擦拭著傷口。
星空心虛的別過臉,不敢看他溫柔的樣子,濃密的睫毛劇烈的顫抖著。
心,莫名的狂跳起來……
替她擦好傷口,整理好藥箱。沈南弦長臂一伸,就將她摟在了懷里,這一次,他摟得小心翼翼,刻意的不讓自己觸踫到她的傷口。
「喂……!」
星空呼吸驟止,用力的掙了掙身子,她真心覺得老是這樣和他摟摟抱抱是不正常的,他們之間的關系明明是上司與下屬!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怎麼可以老是對她做這麼親密的動作!
「換個地方住吧。」他突然開口,嗓音慣常的低沉平穩,握住她腰部的手微微用力。
明明像是靜蔚的海面,卻偏偏听出了暗涌翻騰的味道,讓人……讓人那麼無力抗拒。
星空黛眉擰緊,咬唇,低低道,「不要。」
「住在這里不安全!」沈南弦呼吸微微沉重,從來沒有人女人像她這樣,不管他提什麼要求,她都不答應。
眸色一緊,攔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收緊,「夏星空,我不想公司莫名其妙的承擔員工安全損失費!」
星空眼楮黯了黯,還以為他真的是關心自己,原來只是不想承擔損失費!靠!就知道他不是個好鳥,丟個錢包都可以追到我家來!哼!小氣鬼!
暗暗月復誹之際,沈南弦忽然將她的下頜挑起來,讓她的眼對上自己的,無奈道,「你……以後不要那麼晚出去。真的不安全。」
星空刻意的別過臉,眸子輕輕眨了眨,賭氣道,「放心吧,我就算死了也不會讓公司承擔損失費的!」
沈南弦倒吸一口冷氣,重重的看著她,她不知道她的倔強,像是一把刀,很容易傷了一個好不容易才動了情的男人。
大掌攥了攥,沈南弦終究還是松開了握在她腰上的手。
頭一偏,眼楮便看到了床上還放著幾件小孩子的衣服,心里只覺得奇怪,隨口問道,「你一個人住嗎?」
星空還在為他那句「不想承擔員工損失費」而不爽,抿了抿唇,悶悶的答道,「不是!」
「不是?」沈南弦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不是就不是,我和我兒子一起住也有罪啊!?」星空頭也不抬一下,嘴角撇了撇。
兒子!?
沈南弦眼眸深邃得不見底,寒著臉,一股無名的怒火驟然凝聚在胸口,眯起眼,眸底盡是致命的危險——
夏、星、空!你、竟、然、有、兒、子、了!?
------題外話------
(☉o☉)哇!周末啊~來來來,周末愉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