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突升迫人壓力,威懾四方,察覺聞人然修為竟是比之前調查得更強,與超軼主並列一排的戚太祖不知作何想法,輕咳一聲笑道︰「呵,風軒雲冕的朋友果非常人,看來本尊可無後顧之憂,與你全力對付妖界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好說。」
淡然兩字以對,超軼主並無戚太祖那般樂觀。在場之人先天修為者雖不算俯拾皆是,卻也有不少混在人群之中。若因金龍鑰的誘惑使得眾人群起發難,光以聞人然一人之力,想要穩住局勢恐也艱難。細長眉眼微挑,超軼主問道︰「不知七修創者可願與吾一同打發了妖界群妖?」
「風軒雲冕相邀,本尊怎有拒絕之理?」
面上毫無遲疑之se,戚太祖負手于背,瀟灑上前,雙眼夾諷帶刺,無視群妖剜骨敵意︰「一幫下妖是識趣自行離開,還是非得被灰頭土臉地趕走,本尊給你們選擇的機會。」
「區區兩人也敢口出狂言?!伯尊,你我聯手先解決了這出言不遜的狗賊,另外一人先交給酆都三千里牽制便是!」
侯尊蚩傲轉眼看向葬雲霄,眼帶挑釁輕藐︰「至于葬雲霄,如果你還是堅持所謂的公平義理,那就站在一旁袖手旁觀罷!」
對手已定,侯尊蚩傲不願耽擱,搶先動作。身後伯尊巨貪知曉侯尊蚩傲最後一句話,有激葬雲霄動手的意思。而且酆都三千里身為葬雲霄好友,葬雲霄怎樣也不會任其吃虧,這樣安排卻也合理。一瞬定念,伯尊巨貪緊隨其後,協助侯尊蚩傲對付戚太祖。
「下妖就是下妖,齊上何妨?」
長嘯一聲,戚太祖足踏七修步伐,人如青煙聚散,忽隱忽現,捉模不定。侯尊蚩傲雖是有心給戚太祖一個下馬威,卻是抓不住對方分毫蹤跡,掌掌落空。侯尊蚩傲雖未能佔得上風,但一時也不會發生危險。伯尊巨貪並不急于動手,反而立于一旁靜觀,準備抓住機會一擊斃敵。
暗尊之下雙巨頭已然動手,酆都三千里天xin好斗,再出邪劍疾刺超軼主。一劍風寒,快、準、狠辣!
「風雲有道!」
超軼主對聞人然的情勢心存憂慮,定視酆都三千里,急y速戰速決。手中玉白干戈定輕放,任其懸浮半空,霎時干戈定旋轉不息,瑩粉流光照眼,驚鴻一式近身三寸,竟是無功而返。邪劍折返而回,酆都三千里逆殺之招登時告破,干戈定毫無阻礙,直直點向酆都三千里眉心。葬雲霄見狀,雖是不願以二敵一,卻也不得不縱身加入戰團協助。
另外一邊,聞人然懾敵在前,左丘愚手下見賊首已死,紛紛逃亡四散。圍觀之人見得此招威力,一時心有遲疑,陷入短暫靜默。不過金龍鑰的誘惑太大,半柱香之後,已然有人心存不耐,泛著幽藍光華的奇形暗器,不知從何處疾se而來。
然而未等聞人然出手,一道雄渾氣勁已當先震落淬毒暗器,緊接著一把雄渾男聲吟著囂狂詩號,響徹眾人耳畔。
「xin本惡,重法愛民始王霸;人務本,下智匹夫亦躬行!」
背負闊劍楚狂,一人恣意張揚,走出眾人之列。一步一句,身軀四周泥土炸裂,揚塵數尺之高,足見不凡,分明早是先天能為!
「章台祭酒荀香令,指教了。」
不廢言,不出劍,不羈一笑,毫不客氣,名為荀香令的中年儒生,平平一掌直推,勢如n風化雨,卻是冷寒殺氣暗藏。聞人然不敢大意,同樣一掌迎敵,回以七成之力。雙掌交接,真力互較,在雙方體內不停流竄。一者內力如水無孔不入,一者真元如刀兵陣列肅殺,一時難分勝負。雖是自忖互有留手,卻也同樣吃驚對方能為!
雖知來者非善,卻感對手內力毫無邪xin,聞人然當即一吐勁力,後退三步,皺眉問道︰「我看閣下路數端正,不像是下作之人,難道也要趁人之危?」
「金龍鑰吾無興趣,吾之目標是汝!」一步不退,荀香令原地站定,似笑非笑,徑直將真實目的告之。
「我與閣下素不相識,找我何事?」
「汝該問吾究竟是何身份才對。」
听這一口怪異儒音,聞人然心思一轉,疑惑地問道︰「閣下與儒門有何關系?」
「呵,純儒者,天下之賊也!」不屑一句,荀香令真氣暗提,袖袍鼓蕩,獵獵作響︰「吾是學海之人……準確地說,該說是數百年前的學海之人!」
「學海之人又如何?我與學海可沒半點關系。」
荀香令搖了搖頭道︰「汝與重禮的楚君儀關系匪淺,汝認識疏樓龍宿,汝是儒門天下之人,哪一條不夠作為吾殺汝的理由?!」
「據我所知學海與儒門天下並無仇怨。」以對方能為,又是學海出身,知曉自己來歷並不出奇,倒是這殺氣卻是來得莫名。
「吾講過,吾數百年前才是學海之人!」
話說一半,荀香令不再多言。太學主……點風缺……憑什麼疏樓龍宿另立儒門新學,汝肯大力支持。吾僅是推崇法儒並行,厭禮尊法,卻要受汝幾番排斥?憤恨深種于心,荀香令不耐辯言,背後玄se重劍倏然出鞘,殺機滿盈道︰「贏吾,否則汝背後的女人必死!」
數百年前是學海之人,所以現在不是了?想起東方羿和太史侯的沖突,其中齷齪無非意見利益不合的老套路,聞人然不用細想也能猜個七八分,不過這仇恨拉得可真遠。不過這人看上去和君儀似乎不大對付,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退讓了!
無聲暗嘆,聞人然微一冷笑,右手一揮越瀾劍飛空入手,不敢有絲毫怠慢。這人和之前那刺客來得時機都太巧,就像是早就準備好的敵人,隨時準備對自己動刀子一樣,這詭異的不協調感……
「閣下與儒門的冤仇我只有一句話回你。」越瀾劍輕揮身前,拉開一道界線,雙足壓著這條淺淺的線上,聞人然淡笑著說道︰「我只能說,不招人妒是庸才!」
「呵,希望汝之武修能與汝之口舌相匹配!」
耳聞逆耳之言,荀香令亦不著惱,雙手豎舉楚狂,一劍力劈而下,如萬軍破敵,威勢萬鈞。就在荀香令出招一刻,密林之內一道飛索橫飛而出,圈圈纏繞闊劍之上,阻其進路。
荀香令心下一驚,為防被人暗算,疾步後退,正y勁力一吐震斷飛索,這道飛索卻像未卜先知一般,提前解開沿著原路返回。荀香令見狀,暫歇動作,靜觀其變。
「醉時千秋歲月長,壺中度ri;酒里乾坤萬物定,杯飲江山!嗝……超軼主,我來的可是時候?」
分神他顧的超軼主見聞人然獨對強敵,正y奮力一擊殺得一妖,再回身替聞人然壓陣。誰知又來一人攪局。密林之內響起碎亂的腳步聲,沒過多時一名麻衣大漢從中走出,面目粗獷,形容邋遢,拿著酒壺大口大口地灌著,千秋索環繞在手,隱見真氣波動。方才出手相幫之人,不問已知是誰。
「超然一鋒定!」
辨明來人面目,超軼主心下一松,in神一振,干戈定浩芒大作,重重點中酆都三千里前胸,令其嘔血三尺,倒飛數丈。
「酆都三千里!」
親見好友犯危,本又無心戰局,葬雲霄背人就走,渾不顧雙尊看法。超軼主沒了對手,轉身看向面se酡紅的來者,朗聲笑道︰「久見了,好友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