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搖地動的八口山,為救崎路人,一頁書舍身竄進。天火襲身,蝕骨水激濺,一頁書身軀重創消散之前化出一團火球,飄向天際。守在八口山外的魔域刀鬼,驟然見到一團火光沖出八口山落入遠方的樹林內,哈哈大笑道︰「笑盡英雄的一頁書,成為歷史名詞了!」
「這位朋友,火燒樹林而已,有什麼好笑呢?」
溫文儒雅的聲音,在刀鬼背後響起。刀鬼嚇了一跳,只見一名容貌俊美、氣質沉穩的青年,一身紫衣,睜著一雙智慧的眼眸,站在身後望著他。
刀鬼一時之間看不出這名青年的來歷,問道︰「你是誰?」
「天劫•紫錦囊。」
「什麼天劫?」
「因為我會給別人帶來無法避免的災劫,我不喜歡的人,都會倒大霉!」
「那你喜歡我嗎?」
紫錦囊直言不諱地搖搖頭,面露厭惡之s 道︰「我一見到你就討厭!」
「為什麼討厭我?」
「因為你這個人沒有公德心,看到火燒樹林,應該想辦法撲滅才對,你不但沒有這麼做,反而站在旁邊興災樂禍。你時常這樣害人,不怕遭到報應嗎?!」
「報應?哈!這種佛家的說法我不相信!」
紫錦囊遺憾地長嘆了一聲︰「唉,看來我要帶來災劫給你了!我這里有一個錦囊送你,算是臨終告別吧。」
刀鬼半信半疑地接過錦囊,只見紙上寫了四個大字「天火焚身」。
紫錦囊拍拍他的肩膀道︰「朋友,這是天意,你不可怨我,告辭。」
著火的樹林內飛sh 出一大團天火,在滿是錯愕地眼神中直直擊中了刀鬼,不過須臾,整個人便化作一團灰燼,再也不復生機。
紫錦囊渾然不以為意,悠哉悠哉地沿著八口山往下走,腦中思索著r 後之事。素還真被織夢師送到了過去,但琉璃仙境暫時由談無y 掌管大局,也不至于落入群龍無首的局面。天蝶盟在回到過去之時對上了葉小釵二人,死傷慘重已經不成氣候。至于自己,當然還是和那位假武皇、真燈蝶,繼續完成那未完的賭約了。
紫錦囊下了山,卻見一人茫茫然行在路上。嗯……冷劍白狐?想到談無y 的關系,紫錦囊心中有了計較,嘴角帶笑迎面往冷劍白狐的方向走去。
自那r 送走了風采鈴以後,冷劍白狐並沒有回答花信風身邊,而是在苦境四處晃蕩著。談無y 的變化令他不知所措,但也更令他生恨,為何談無y 不能早分一絲憐憫給自己的生母,否則自己又豈會走到今天這步?冷劍白狐正自迷惘時,一抹紫s 映入其眼簾,令其暗凜在心。此人何時接近,自己竟無一絲所覺?高手!
「百年世事空華里,一片身心水月間。獨許萬山深密處,晝長跌坐掩松關。這位朋友,能否通個姓名?」紫錦囊剛來到冷劍白狐身邊,立刻就轉過身和他一起往前慢慢走。
「……」冷劍白狐的身體往旁邊移動了一點距離,沒有答話。
「一個人在外面走沒人說話很無聊哩,朋友,我們做個伴吧。」
「……」冷劍白狐掃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去不再管他。這個江湖,哪有走在路上就直言交友的怪人?定是非ji n即盜!
紫錦囊見冷劍白狐不搭理自己,忽然說道︰「哎呀,朋友,你別看我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就以為我中看不中用,我有辦法幫你打敗談無y 哦。」
「嗯?」听到談無y 的名字,冷劍白狐抬起頭,雙目緊緊盯住紫錦囊,意圖看穿眼前人身份。
紫錦囊也不介意給他看,靜靜地站在那笑吟吟地和冷劍白狐對視。就在一者等待一者懷疑之時,卻聞一聲y n沉之聲︰「阿修羅主宰想要得人,誰敢搶?」
「阿修羅主宰,那是什麼東西?」紫錦囊東張西望沒見到人,掏了掏耳朵迷惑地自言自語。
紅s 鬼面的阿修羅主宰從暗處走了出來,渾身怒氣擺在臉上,沒想到半路出了個程咬金,敢和自己搶冷劍白狐,真是不知死活!
阿修羅主宰冷哼道︰「少年人,小心禍從口出!識相地給本座滾,還能放你一命!」
「你想要和我搶好料嗎?這可不行!」紫錦囊手插在袖子里,盡是無奈困擾之s ︰「至于滾這個字,還是留給你自己用罷!紫錦囊用不起!」
「搶人,憑你還不夠格!既然不知進退,那就受死來!」
給面子不要,阿修羅主宰本就怒極,骨靈道像是索命厲鬼,突然出現在紫錦囊身後。紫錦囊似是毫未察覺,宛若巧合般地彎了彎腰閃過。隨後站直了身體,指著橫沖出去地骨靈道笑道︰「哎呀,白天也能見到鬼,真是稀奇。」
「有來歷!不過還是得死!」
阿修羅主宰催動元功,通天三靈從不同地方向,攜帶無匹之能,往紫錦囊所站之處沖去,力圖了結敵命!紫錦囊臉上現出幾分苦s ,隨即雙手收納周天靈氣,引動天邊白雲翻滾,足下大地亦是不斷搖動,冷劍白狐頓時立足不穩。
氣行圓滿,紫錦囊一聲大喝︰「唉,無奈啊,一氣動山河!」
從未所見之雄渾巨力,從天際浩然降下,匯于紫錦囊雙掌,排山倒海推向阿修羅主宰。避不可避地一擊,縱使阿修羅主宰三身齊聚,奮起全身余力意圖抵擋,卻依然是防無可防,閃無可閃!一氣動山河之沉猛當面擊中阿修羅主宰,將其深深嵌入八口山內,霎時八風匯聚,五毒纏身,死得不能再死了。未曾竟功的六爻神功,竟是落得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局面!
紫錦囊見狀搓了搓自己自己的雙手,扼腕嘆息道︰「罪過啊罪過,出太大力把人給打死了。」
冷劍白狐滿眼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紫衣秀士,一時說不出話來,江湖中何時出了這麼一個神秘又武功非凡的人物?
「怎麼樣,我的功夫還過得去吧?」紫錦囊內疚完,轉過臉笑嘻嘻地對冷劍白狐問道。
「哼。」
「唉,朋友,我可是真心想幫你得忙哦,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你真能幫我打敗談無y ?」
形勢比人強,冷劍白狐咬牙低聲問道。這人若是心懷歹意,以他之能為,恐怕一招自己都過不了。若是他真能幫自己贏了談無y ,把命賣給他又如何?
「紫錦囊之能為,你當然得信任啊!隨吾來!」
————————————————————————————————————————————————
冷非顏由院內走了出來,面上帶著一絲y n郁,卻還是寒暄道︰「聞人兄何時養成了躲在暗處窺探他人的習慣?」
倚在牆邊,聞人然笑了笑說︰「暗處窺探可非君子所為,雖然我算不得君子,但也不是小人,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看啊。非顏兄千萬別在這上面打趣我,否則回到儒門我可少不了受到某人責難。倒是文試武比當r 發生的事情,非顏兄有何感想?」
「……那r 恐怕只是誤會。」
「是不願說麼?依我看來,此事恐怕與大儒輔月兌不了干系。」聞人然想著當r 發生的事,口中說著刺痛眼前人內心的話︰「那r 文試武比,非顏兄出手傷了徐行門生,落了徐行一脈的面子。不管往r 如何,r 後你二人必定生出嫌隙。你與徐行鬧翻,能夠從中得利的除了陌上塵,不作他人想。」
「為何聞人兄一口咬定是大哥?」多r 下來,冷非顏思及當r 之事越想越是蹊蹺。徐行不是爭勝之人他很清楚,但也未必就是陌上塵吧,「此事說不定只是二哥門人自作主張,並無更多內情,聞人兄何必妄作無謂猜測?」
「你心中若無懷疑,在我說出听起來像挑撥地話之時,便早該與我翻臉!」
聞人然搖搖頭,嗤笑道︰「自作主張?比試之前為保公平雙方武器理當驗明無誤才是。那又為何徐行門下武生武器之上抹了麝r 香,卻無一人所覺?此事必定有人從中作梗,是不是陌上塵主謀並沒有什麼關系,只是……」
「只是如何?」
「背後之人已然發難,非顏兄又豈能坐以待斃?」聞人然掏出一塊沾滿血跡地碎布遞給了冷非顏。
「這是何物?」
「徐行門下被驅逐那人身上的東西。」
「他……死了?」冷非顏狠狠抓住這塊碎布,恨聲道!
「死無全尸,別有用心之人已經等不及跳反了,非顏兄你還要干等著?」聞人然呼出一口白蒙蒙地寒氣,撩撥道︰「這麼些天下來,我會幫非顏兄的忙,已是板上定釘之事,對方肯定會安排人手牽制于我。不過若是暗中那人早已有了準備,非顏兄你恐怕要吃大虧了。」
似是天寒的緣故,冷非顏抖了抖衣袖抱臂,鄭重道︰「非是冷非顏夸口,三槐城內除了兩位兄長,無人是我對手。」
聞人然心中苦笑,徐行不是你的對手不假,但陌上塵未必沒有隱瞞實力,而且徐行背後可是有航谷風啊。不過看樣子,冷非顏依舊不大相信自家兄弟會對他出手,聞人然只好另外想辦法問︰「若是對方人多又如何?」
「動靜太大的話,大哥二哥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若真是他二人之一對你出手呢?」
「未有證據,難以證明!」
這人怎麼就說不通呢?你就那麼肯定陌上塵是好人啊?!證據都給你了,冷非顏你還裝沒事?!不知不覺心里面變得有些煩躁,聞人然意興索然道︰「非顏兄,三拳難敵四手,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了以往萬一,我看你還是找些好友過來幫忙。這話你願听就包起來,不听便罷,我回房了。」
聞人然拍了拍冷非顏肩膀,轉身進了大門。冷非顏找不找人,對自己來說無所謂。天槐木自己已經知道了地方,大不了出事的時候,自己拿到了東西,就帶著他逃出三槐城唄。只要把情況上報給疏樓龍宿,還怕他不管事?
「找人幫忙麼?」往著聞人然離去得背影,冷非顏苦惱地輕聲自語。此刻的冷非顏,內心異常糾結,明明心有懷疑,卻又不願相信真是大哥做手。苦思無果之後,冷非顏嘆了口氣︰「吾究竟該不該懷疑,吾又究竟該不該去找病劍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