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映山紅透,湖水泛起金鱗。
墨家後山腳下的湖泊旁,兩道倩影相向而立,一道柔弱清雅,此女正是慕容曉。另一道嬌俏可人,卻是在此刻顯得如此傷感,此女便是墨雨柔。
兩者都是驚若天人的美貌少女,又都是正直豆蔻年華,此刻,二人同時站立在這夕陽散布的湖畔,使得這本就美得如畫的景s ,添上了濃濃一抹,讓人不可卻目。
「我已經從爹爹那里知道了你的身世,其實你比我幸運的多。」
墨雨柔悲傷的眼神靜靜的望著慕容曉,而後者那依舊殘留淚痕的俏臉上升起了些許慍s ,因其極佳的涵養,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微微一笑看向墨雨柔,道: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嘲笑我麼?」
墨雨柔聞言,苦澀一笑,微微搖頭,轉頭看向遠處的夕陽,道︰
「我又有什麼資格嘲笑你……」
還不待墨雨柔說完,慕容曉也是再也听不下去了,本就深受打擊的她,把墨雨柔這番話看成了諷刺,慕容曉怒聲道:
「你有爹爹,有娘親,有哥哥,有家族!可我呢,什麼都沒有了!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你至少曾有過爹娘的陪伴……」
慕容曉被墨雨柔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糊涂了,看著後者那美眸中隱隱滲出的淚水時,前者才意識到自己的沖動,于是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然後以後的問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墨雨柔轉過頭來,已滿是淚水的眸子,望向那一臉歉意的慕容曉,嬌唇輕啟.
「我連自己親生父母的樣子都沒有見過,甚至…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我多想見見我的親生爹娘,哪怕是一天,哪怕是一眼!」
到最後,少女已是泣不成聲,淚水止不住的順著柔女敕的小臉劃過,滴落在地上。慕容曉此刻震驚了,來到墨家已是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對墨家她也算是十分了解了,沒有任何人告訴過她,墨雨柔竟然不是墨戰夫婦親生的,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小女孩兒,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墨雨柔蹲在湖畔,將頭埋得很低很低,似乎是終于找到了宣泄情感的機會,就這樣哭著,很久很久。一旁的慕容曉,對墨雨柔大有同病相憐的感覺,蓮步輕移,走到前者身旁,同樣蹲坐下。此時,墨雨柔哭的略顯沙啞的聲音傳出︰
「你很驚訝,我為什麼不是墨軒哥的親妹妹,對吧?當我第一次知道這個秘密時,我和你一樣很震驚,很難以置信,我真希望那不是真的,甚至于,我多麼希望我永遠不知道這個秘密,哪怕是一輩子生活在謊言中……」
一旁的慕容曉就這樣靜靜地听著,她知道,墨雨柔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傾訴的人。說到這里,再次泣不成聲的墨雨柔,抽泣了好久,才繼續說道︰
「就在你來墨家之前沒多久的時候,一次夜晚,我偶然間路過爹娘的房間,卻是听到了這個讓我內心翻天覆地的消息……。」
……
數月前,墨家,時至夜晚。
「啦啦啦—」
如同j ng靈般的可愛少女,,哼著歌謠,蹦蹦跳跳的向著墨軒所在走去,此女正是墨雨柔。
「不知道墨軒哥睡了沒有,嘿嘿,找他陪我去玩。」
少女邊走邊嘀咕著,此刻路過墨戰夫婦的房間,見其燈火通明,隱隱還傳出二人的談話聲,少女好奇道︰
「爹爹和娘親這麼晚都還沒有休息,在干嘛呢,嘻嘻,去看看。」
自言自語般說完,便是壞壞一笑,悄悄的串了過去,躲在窗戶後面,此時便是可以清楚地听見里面的對話——
「戰哥,你就別擔心了,他們只是小孩子而已。」
「什麼小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天天睡在一張床上,萬一出了什麼是怎麼辦。」
听到這些話,墨雨柔小臉一紅,的確,她從小就喜歡和墨軒睡在一起,按她的話來說,就是有安全感,以至于現在大了,依舊改不過來這個習慣,時不時就會溜到墨軒屋里……雖然兩個小家伙都很純潔,並不懂什麼男女之事,但畢竟不是好事,墨戰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
然後,當墨雨柔听到後面的話時,卻是驚呆了。
「戰哥,這有什麼可擔心的,雨柔又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如果真出了事,就成全他們兩,呵呵。」
「這可不好,到時候,那不就得把雨柔不是我們親生女兒的事告訴她了麼?不知道那小丫頭能不能接受……我不忍心啊。」
「當初,一場大雨,也不知是誰這麼狠心把這孩子丟在我們墨家大門口,也正是因為這個我們才給她取名墨雨柔,哎,可憐的孩子。」
「算了,不說了,煙兒,熄燈休息吧。」
房間的燈暗了下去,只留下,屋外牆角,那一個默默哭泣的小女孩兒……
……
听完了墨雨柔的講述,慕容曉也是被深深的觸動了,這個本來就是水一般柔弱的女孩,此刻也是滿臉的淚水,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想到了雨柔的遭遇,兩個人就這樣互相依偎著坐著。心中卻是浮現出同一個身影——墨軒。
……
此刻,萬妖山,玄y n妖府外的一片人為開闢的空地上,此刻搭滿了帳篷,帳篷周圍是高高的護欄,這些臨時搭建起來的護欄,都是用尖頭粗圓木做成的,尖頭朝上,上面涂抹了劇毒,能夠有效地防止妖獸的進攻。
此刻這里是格外的熱鬧,數十人圍坐在一處篝火旁,篝火上駕著烤的滴油的不知名野獸的肉,一陣陣肉香,夾雜著濃濃的酒香,在這荒郊野嶺的萬妖山,倒是別有一番享受。
「大家靜一靜。」
張天的威嚴的聲音蓋過了歡聲笑語的嘈雜人群,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坐在張天身旁的墨軒,望著這一幕,隱隱對張天的威望有了新的高估。見人群安靜下來,張天便是微笑著看向墨軒,有力的大手將墨軒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高聲對著眾人說道︰
「首先,我要謝謝墨軒賢佷相助,救下我女兒張雪!來,拿酒來!我要敬墨軒賢佷一杯。」
隨著其聲音的落下,便是有人講酒拿到了他手上,同樣,墨軒也是被硬塞了一杯酒在手上。此刻少年滿臉尷尬,連忙擺手道︰
「張伯父,小佷不會喝酒,還是算了吧。」
「哎,這怎麼行,男人怎麼能不會喝酒!這杯酒你必須喝,要是再推辭,可別怪伯父翻臉不認人哈!」
張天這略帶玩笑之意的話語一說出,那些張家族人也是立馬起哄,就連那此刻俏臉微紅的張雪也是嬌笑著讓墨軒喝。
墨軒無奈的搖了搖頭,硬著頭皮,將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咳咳……」
說實話,這是墨軒第一次喝酒,辛辣的液體一入喉,少年便是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一張俊俏的臉龐通紅,見到墨軒這幅狼狽模樣,張家眾人立馬哄笑起來,自然,這都是不含絲毫惡意的。
張雪俏臉嫣然,掩嘴輕笑,張天與張兆中也是爽朗的哈哈大笑幾聲。
就在這時,張天以及包括張兆中在內的幾位張家的頂尖強者同時止住了笑聲,面s 瞬間被凝重所取代,見到這一幕,除了墨軒的眾人也是很快意識到了什麼,整個營地,被凝重的氣息籠罩。
「家主,這氣息是……它?」
張兆中快步走到張天身旁,語氣沉重的問道。張天面s 嚴肅的微微點頭,冷冷道︰
「沒錯。張家眾人听令,準備戰斗,固守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