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黑妹立下大志,豪情壯語,說要盡爆小r 本的菊花,卻被旁人一句搶白,心下好不懊惱,忙不迭轉過頭來,看看是何人如此狗膽,敢掃大爺雅興?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手插褲袋,神s 悠閑。身栽高大,膚s 黝黑,肌肉結實,一副練家子模樣。r 光不猛,卻戴著太陽鏡,見不到他眼神。唇上一字髭須,濃黑如墨,頗為帥氣,只是對著自己不懷好意的笑,讓人好不自在。
此人上身穿一件白s 汗衫,被他那一身肌肉繃得緊緊的,外面卻穿一件黑s 牛皮背心,東一道西一道的,掛滿了鐵鏈。一條貼身牛仔褲,梳一頭蠟光亮亮的「貓王發」,一對尖頭帶馬刺的「牛仔靴」,頸上一條粗大的金屬項鏈,十根指頭,滿是介指,讓人看了,頭皮馬上一緊。
黑妹望著此人,不由自主的不寒而栗。一來是這人不懷好意的笑看著自己,二來是自己衣衫有洞,身子肉都讓這人看到了,三來是這人的樣子,越看越像是某一種人。
不錯,「某一種人」,就是他剛剛口中所提到的,要找來爆小r 本菊花的那種「專業打手」。
「小兄弟有志氣,我欣賞你……」
「哇!救命啊!」
黑妹轉頭就跑,沒頭沒腦的狂奔。
沒想到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自己才剛開口要小r 本爆菊,自己就立馬就有「被爆菊」之虞。
「……呃……小兄弟,我不是壞人哪……」
話音未落,黑妹已從山路遠遠逃開。望著遠去的黑妹,胡子筋肉人額上流著冷汗的喃喃道。
在七嬸的飯鋪子,眾工人已吃飽喝足。不同的施工隊各自離開,黑妹所屬的隊伍也走了,只剩下七嬸和傻仔明收拾了飯桌,在店後洗滌碗筷。
黑妹沿著山路,一口氣直奔回飯鋪,邊走邊大叫「有變態!有變態呀!」
好不容易才到達飯鋪,黑妹一顆心發狂似的打著鼓,騰的一下,重重的頓在一條板凳上,倚著桌子,連珠價的喘氣,累得快要閉上眼楮。
心想不得了,村子來了個壞人,得要通知七嬸才行。
就是黑妹這一絲神息,讓他緩過一口氣後,馬上嚷道︰「七嬸小心呀!村里有變態呀!一個大男人,又是皮衣又是皮褲的,好可怕呀!」
「哦,你說的變態,是不是長得像這樣的呀?」
黑妹一听聲音不對,張眼一望,只見店後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剛才那個GAY佬嫌疑人。
「哇!」黑妹就此昏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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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失禮!」
韓福一邊向那皮衣怪人道歉,一邊按著黑妹腦袋向他低頭。
「小孩子新來的,沒見過村長您,有眼不識泰山,真是對不起了。」韓福道。
「哈哈!不要緊。我也習慣了。」村長道。
「對不起呢,因為我沒想到一村之長會穿成那副德行。」黑妹還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模樣。
「哎!人家村長大人有大量,你還頂嘴!」七嬸在一旁也教訓道。
「人們常常搞錯。我穿這身行頭只為駕車方便,和那些「皮革男同志」是不同的!」村長道。
「不是說那些「飛車黨」也是這麼穿的嗎?」黑妹道。
「那些人叫「地獄天使」哪。」村長道︰「只有白種男人才能加入。你看我長得像個白人嗎?」
「你這小子少再失禮村長了!」韓福插嘴道︰「村長出來行走江湖時,你還在吃n i哪,穿什麼衣褲要向你小子交代?」
「哈哈,我的確走過四海,跑過碼頭,但沒你說的那麼厲害啦。」
七嬸為眾人送上熱茶,問道︰「不是說這陣子村長要和擎天柱公司談規劃的事情,所以要留在村外一陣子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村長一邊听著七嬸發問,一邊用雙手捂著茶杯,用掌心感受茶水的熱氣。再慢慢捧起,吸進杯子冒起的蒸氣,然後細細啜飲。好一會,才吁口氣道︰「還是自家村子里的水甘甜。」
七嬸見他避而不答,心里有數,道︰「對不起村長,你是好人,為村子東奔西走。是我沒教好兒子,讓他為你添麻煩了……」
「不關你的事,七嬸。」村長道︰「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這樣子。你別多心。」
「嗯,你們談工程的事,老婆子躲開一點。」
「七嬸,難為你了。」
韓福自工程開始就來村子了,村子里的是非也多少知道一點兒。他望著村長,小心奕奕地問︰「這麼著,要不要讓手足們先收一收工?待風頭過了再繼續?」
村長道︰「嘿嘿,目前還不用這樣。「他們」還要好幾天才會到村子里來。我得要先和小鬼子商量一下,才能應付他們。」
「呃……村長也叫總監做鬼子?」
「背後叫叫,沒什麼大不了。」村長道︰「尊不尊重不在這稱呼上頭,不過當面這樣叫就不夠圓滑光棍了。」
「剛剛他來了個r 本親戚,是個女的。」韓福道︰「神秘兮兮的讓黑妹領了去見。」
「哦?女親戚?」村長道︰「未听他說過有什麼親戚啊。」
「我離開時,水島總監有交待過,好似直到明天早上,他都不會有空。」黑妹吞吞吐吐,道︰「看樣子是,那女的是他情婦。今晚他會「很忙」了。」
「小伙子別胡思亂想。」韓福看穿了他心思,罵道︰「才見第一面,就想追求人家了?那女的是誰人的情婦,你管得著麼?」
「我才沒這個意思。」黑妹道︰「我只是想,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千里迢迢的跑來找他,教人好生羨慕。」
「換言之,只是你眼饞了。」村長道︰「這是個好事。人總要有動力,想要吃好的東西,想要住好的房子,想要干漂亮的女人,這樣人才會發奮、才會進步。」
「哈哈。」黑妹笑了,覺得這村長很有意思。
「那麼今天晚上我就不去打攪水島了,**一刻值千金嘛。」村長道︰「不過韓工頭你明天一早就通知他,讓他預備好資料。」
「我明白了。」韓福也湊趣道︰「就怕他們二人久旱逢甘露,盤腸大戰到天明而已!」
「什麼?」剛剛退下的七嬸,見他們說完正事,要想撤換茶盞,卻听到後段的言語。
「你說那r 本鬼子今晚會和女人上床?」
「七嬸你說得這樣直接,會嚇壞黑妹的……」村長道。
「管你什麼直不直接,你忘了今天是什麼r 子嗎?」
「今天是什麼r 子,我倒沒留意。」
「唉唉唉!要糟!要出事!」本來沉靜的七嬸此時怨聲連連,責備道︰「今天是十五,月圓啊。村里規矩,初一十五忌房事,否則有殺身之禍,你忘了嗎?」
「哈哈哈……原來是這個!」村長忍不住笑了起來,點了根煙,道︰「這規矩我沒忘,不過我說,七嬸你也別太迷信啦。」
「什麼迷信?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自然有他的道理。」七嬸道︰「最好的例子,不就擺在你面前了嗎?」她指了指在遠處就著山水洗碗的傻仔明。
「三十年前四月的月圓,一把火燒了半條村。那時候你已經有十多歲,內里的蹊蹺,你應該還記得吧?」
「這……只是巧合罷了,現在不會有事的。」村長吁了長長的一口氣,鼻孔前煙霧彌漫。
韓福見二人漸漸談及**之事,便借口休息,帶著黑妹告辭了。一路上,黑妹問韓福道︰
「三十年前村子大火,內里有古怪麼?」
「嗯,這場火,村子里的老人常常提到。」韓福道︰「不過大都吞吞吐吐,不講真話。只知道死了不少人,差不多每一戶都有人遭殃罷了。」
「七嬸說有蹊蹺,說這村子有禁忌,初一十五男女不能行房,又說這和大火有關,真是奇怪。」
「少嚼舌根。在這項工程里,r 本鬼子雖說是個總監,其實一切在看村長指揮,水島只是個執行人。大老板擎天柱那邊也得賣村長面子。你胡道八道,惹毛了村長,把你填了在這山坑子里都不會有人吱聲!」
「哈哈,我看你說的太嚴重了吧。」黑妹道︰「再說,這里沒有皇法?zh ngf 管不著這里了嗎?」
「嘿,你在外面得罪了大腕,最多大不了砸飯碗;可是在這窮鄉僻壤,你能指望j ng察救得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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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無話,第二天照樣r 麗中天。
沿海旁岩礁的蜿蜒小路,傳來陣陣歌聲。
「甜蜜蜜,我愛你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ch n風里,在ch n風里……」
美麗的歌詞,加上可怕的歌喉,變成恐怖的旋律,隨著海風飄揚,足以令群魔授首、百邪闢易。
自行車的車架,被負載的重量和崎嶇的路面蹂躪,發出陣陣悲鳴,算是替這首歌曲和音。
踏著自行車的,是個頭頂半禿的矮胖老頭,一部花白的小胡子,嘴里哼著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自行車在崖邊山路上突突而行,隨時一下大意,就會翻身落海。但小老頭如在自家後園散步一樣,毫不在意。
不一會,一人一車,上了一個小山崗,來到一座小平房之前。一骨碌的下了車,將自行車泊好,走進房子里。
進到房子,立眼見到一座神壇。神壇靠牆而立,正對大門,供奉的是三界伏魔大帝、武聖關聖帝君。
這位神祗,自古以來,就是剛陽正氣之代表。而供奉在這里的塑像,s 類白玉,其質卻非金非石,大小宛如真人,右手持大刀,左手並指前向;壇雖簡陋,房雖狹小,亦不減其威武神聖。
相比起來,掛在牆上的本市zh ngf 徽章,則寒酸得多了。
小老頭來到神壇前,稍整一下衣冠,雙手合十,默默祝禱。然後轉身來到一旁的辦公桌,取出一本黑s 的硬皮記事簿來。那記事簿的封面黑底燙金字,印著︰「某市j ng隊駐在崗位r 程簿」,下面有塊留白的地方,用黑s 麥克筆寫著︰「大島分局、山嘴村派出所,某年某月起錄」。
他輕輕松松地翻到標記著今天的那一頁,在「上午」那一欄上,填上「無事」兩字。
合上簿子,伸了個懶腰,接著大喊︰
「白飯魚!豬頭皮!你們兩個王八蛋又他媽的偷懶了?」
接著登登連聲,走廊跑出兩個軍裝j ng察出來,卻是一身菸臭。一人高高瘦瘦,白淨臉皮,另一人卻黑不溜湫,肥頭耷耳的。
這兩人來到小老頭身前,致額行禮︰
「高爺巡山回來!辛苦了!」
高長官也揮手回禮,坐到位子上,拎起自己的名牌,上面寫著︰「高大全j ng長」,仔細抹拭。一面擦著,一面道︰
「你兩個兔崽子,還沒下更就跑到後面廁所抽煙躲懶。要是上頭突擊檢查,你們就死定了。」
白臉人遞上香煙,肥頭人也斟了一盞茶送到。白臉人道︰「哎呀,沒這麼巧合吧?這里山高皇帝遠,「過江龍」哪有這閑情逸志來檢查呢?」
高大全放下名牌,接過香煙。白臉人替他點上。高大全就著火,深深吸了一口,吁出一道長煙,道︰「就算上頭沒看到,讓村民見到,也有損形象啦。」
「唉,高爺,這里太平無事,連非法入境者也沒有。村民又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府的,怕什麼。」肥頭人笑道。
「嘿,說不過你們兩個。」高大全道︰「你們哪,難道不想有點出息,快點調出市區嗎?」
「市區?市區有什麼好?」白臉人道︰「高爺是我們j ng隊里大有來頭的人物,跟隨高爺你學習,是我和豬頭皮兩人的光榮哪。」
「對哪!白飯魚說得對。」肥頭人道。
「咄!你兩人馬屁少拍。」高大全道︰「好漢不提當年勇。像我這樣屈在這小漁村十幾年,老死鄉間,又有什麼好?」
「你是我們巡佐的驕傲!」豬頭皮一臉敬仰的道︰「我們還在學堂時就听過高爺的英勇事跡了!我和白飯魚不是什麼英才,但也知道要似高爺你般有骨氣,才稱上是男子漢。」
高大全笑了笑,不再做聲。只是扭開了電視,轉到那賽馬的一台,听听馬評家的吹噓。
突然,派出所外面有人高呼︰
「不得了!出事了!高長官!高長官,這次死了!死了!」
「他媽的!」高大全啐道︰「你才死了!什麼事?」
奔進來一個工人打扮的家伙,白飯魚認得是工地里的小伙子,名叫黑妹。
「高j ng長!白長官!朱長官!有人死了!出人命了!」
「講清楚一點,是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