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村長和高大全j ng官應水島螢之請求,帶著他們到水島健吾的宿舍查找線索。結果蛛絲馬跡找不著,反倒讓胖子王細奀拌倒了一大片玻璃瓶。還好沒砸破,否則這幾個家伙就得被人告個「破壞現場物證」的罪名,高j ng官還得背上「監控不周」的處份。
高j ng官見他們折騰了半夜,也沒個所以然,不禁道︰「好了,要不我們明天一早再來,趁著有r 光比較容易看清楚?」
村長張r 進道︰「明天不太方便吧……呃……早上還得處理抗議工程的那幫學生呢……」
水島螢見村長y 言又止,道︰「對不起呢,我明白現在很晚了,打擾到各位休息……」
哥羅方和R7同時道︰「不打緊,我們都是夜貓子,再陪你找下去也沒所謂。」
可是,偏偏王細奀這時候不爭氣的打了個呵欠。
「哈哈,這兒雖然很寬敞舒適,可是地方大小,也是一目了然。」水島螢體貼地道︰「爸爸應該在這村子別的地方有留下蹤跡,明天我自行再去查找好了。」
說完,她便把貼肉收著的那部「義津文書」掏了出來,遞給了村長,道︰「這本來就是山嘴村歷史的一部份,現在可以說是合浦珠還啦。」
哥羅方盯著那部文書,眼皮跳了一跳。張r 進見狀,隨手將那部文書接過,又轉交了給他。
「目前有關「三山王」的文物,除了那個朱漆盒子之外,就是這部文書了。反正都在你手,我也樂得大方做個順水人情。」張r 進道︰「在你調查三山王寶藏期間,姑且全部由你保管。不過,你得要確定它們的安全啊。」
「謝謝你了!」第一大學三人組同時道。哥羅方續道︰「可是,偌大的一座山嘴村,難道一點祖先的文獻也沒剩下來嗎?」
張r 進模了模下巴,瞄了水島螢一眼,道︰「當年r 軍侵華,鬼子……r 本兵攻略本村,將所有文獻都搜去了。然後中**隊反攻,r 軍在本村的大本營給一把火燒了,就什麼都沒留下來啦。」
水島螢臉上紅了一下。R7奇道︰「不知道留時的大本營在何處?」
「就是在本村後山的佛光寺嘍。大火之後,也只有些殘坦敗瓦了。幸得住寺大師遠道而來,駐錫於此,再一磚一瓦的重建本寺。唉,可惜。」張r 進道︰「就在工程開始之前,老和尚就上西天了。真是好人不長命啊。」
「慈x ng大師不幸去逝時,已經九十多歲。這不能說是短命吧?」高大全道。
「嗯,但總是不得善終吧。」
鍾安自到水島宿舍以來都不大做聲,這時候,她插嘴問道︰「請問,那位住持大師是怎樣死的?」
「他呀?應該算是意外吧。」張r 進道︰「佛光寺里有口井,井上吊著一口鐘。老和尚活一天就撞一天鐘。可是工程開始那天,老和尚就不撞鐘,反倒掉井里去了。」張r 進道︰「可別說我做人涼薄。為了這宗意外,惹來多少閑言閑語,花了好大功夫,才讓村民重新接納工程。他這一死,著實好生麻煩。」
「也難怪村民會說話。慈x ng大師九十多歲,依然眼不蒙,耳不聾,健步如飛,還收留了傻仔明,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呀。」高大全道︰「這樣子的老人,會失腳摔下井里?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張r 進道︰「說得也是。總之,好人都不得好報啦……」
長嗟短嘆中,一行人回到村長家里。這時候,鍾安道︰「咦?水島博士,你不是有位助手的嗎?他今晚睡在哪里?」
「對哦,把他也接過來吧。」村長道︰「遠來是客,讓客人餐風飲露,不是道理。」
「不打緊,不打緊。他得待著營地里看守著儀器和樣本哩。因為東西很多,搬來搬去很不方便,乾脆讓他留在那邊更妥當。」
「若如此,我著人弄點吃的送過去吧。」
「這樣也不好,因為他做事很專注的,今晚有幾個樣本要化驗出來。雖然這樣子推卻村長您的好意會很失禮,但你這樣子派人送食物到我助手那兒,讓沙灘上的學生見到,恐怕會招人話柄。」
「嗯,你這女生倒是快人快語。」
「那麼,村子里真的一點文獻都沒有了嗎?」哥羅方問道。
「主要的都沒有了。但是在r 軍侵華前,有不少村民出國謀生,他們有帶走一部份族譜、家志什麼的。我上任之後,聯絡過他們,捎來一些拷貝。我明天便通知祠堂,讓人協助你們三人吧。」
「不,祠堂方面,讓哥羅方和王細奀去就行。」R7道︰「我反而想要看看佛光寺。村長你剛才不是說它曾經被徵召做r 軍的指揮部嗎?」
「是啊。佛光寺的鑰匙給你,你要看請隨便。」
※※※
是r 夜里,山嘴村中某處。
農歷十四的月亮,玉輪短了一邊,不減皎潔的光茫。樹影婆娑,本來是約會伊人的好時份。可惜,在這里,只有兩條臭男人的身影。
「怎麼這麼慢的……?」較年輕的聲音道。
「你確定是這里嗎?」年紀較老的有點責怪的口氣。
「肯定是這里啦……而且只有一條路上來,沒道理會搞錯……」
「噓!低聲,有人來了。」
腳步聲沙沙,落葉雜草被踩碎之聲漸近,來者身影踽踽,身材不高。
藉著月光,樹下兩人看到來人;先是嚇了一大跳,然後啞然失笑。
嚇了一跳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張漂浮在半空的臉。兩人還以為見鬼了。但當月光映照清楚來者的身影,二人都噗了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對方由頭到腳都是黑衣,連腦袋都戴了黑s 頭套,再戴了一個白s 的狐狸面具,所以霎眼看來,才有這種錯覺。
只是,這種裝扮,十足古裝劇里的刺客;如此怪模怪樣,實在令人忍唆不禁。
結果還是年輕人忍不住出聲了︰
「喂,你穿成這樣,也不怕熱麼?」
現在正是仲暑,雖然是夜晚,但也燠熱不堪。這「夜行人」竟然挺得住,毫不辛苦的樣子。
「廢話少說。」狐狸假面不悅地道︰「你們提到的東西呢?」
他聲音古怪,有如卡通,面具里頭應該裝了變聲器。衣服包得緊緊的,瞧不出是男是女。
「在這里。」年紀大的那把聲音道,拿出一個公文袋,看上去厚厚的一疊。「請問……我們該如何稱呼你?」
「你叫我做「稻荷」就行。」狐狸假面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這東西就是我們想要的?」
那年紀大的人打開公文袋,拿出一頁文件,然後將公文袋交給了年輕人。自己只拿著那一頁,走近稻荷,遞了給他,道︰
「我們知道你們很不好惹。難道我們會這麼笨,平白無故惹火上身?當然是十足真金的貨s ,才敢找你們啦。」
稻荷拿出一支小型電筒,照了一下那一頁文件,又照了樹蔭下兩人的樣子。
這兩人,正是管工阿頭韓福,和工人黑妹。
「多告訴你一點事吧。水島這家伙,平常在工地里指手劃腳、大大咧咧的責罵我們;說我們中國人做事手腳不乾淨,偷雞模狗的。可是他自己呢?竟然干出一些比偷雞模狗更不堪的事!」韓福嘲道。
「哦?到底他還干過什麼事?」稻荷問道。
「嘿嘿!你要知道,干我們這種體力粗活的人,來自五湖四海,什麼三教九流都有。自然少不了真正的偷雞模狗之輩。
那天夜里,我們二人經過那佛光寺,想想寺廟里總會有什麼古董寶貝的吧?才剛翻過牆,只見水島那家伙,鬼鬼祟祟地開了寺廟閘門,來到中庭井口處,想要去偷掛在井口的那座古鐘。」
「古鐘?你少騙人了。」稻荷道︰「烏漆墨黑的,你哪能認得出誰是誰啊?」
「這你就不懂了。水島這人干這行當,明顯是個生手雛兒,哪有人拿著個大電筒就來踩點的?他在明,我在暗。水島看到寶貝後,嘴唇興奮得不斷打顫的那副蠢樣子,我還記在腦子里哩!
果然,這笨蛋引來了人。只听到步履悉卒,佛光寺的和尚披了衣服出來,見到水島,大吃一驚。然而水島並無逃跑之意,反而用r 本話大聲叱罵老和尚來。
之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講的都是r 本話,似是在爭論些什麼。不一會,水島看起來折服的樣子,低頭不語了。老和尚走近水島,拍了拍他肩膀,對他不再爭議,甚是贊許。
忽然間,水島眼中凶光一閃,揪著老和尚,朝著井口就是一摔!大光頭上頓時一片血淋淋的。水島一不做,二不休,提起老和尚一雙腿一抱一送,於是乎,大師傅就這樣早登西方、往生極樂去了。」
黑妹一路听著,一路留神這狐狸假面的反應。只見他衣角動也不動,殺人毀屍在他耳中,似是家常便飯。
「水島殺了人,坐在地上喘了大半夜氣。待得神息稍定,便溜進寺里;不一會,就抱了這批文件跑出來了。」
「就只有這些了?你有沒有听懂他們在說什麼?」
「嘿嘿,我們也不懂r 文,當時也沒帶著錄音機,否則將這支帶子賣給你,又能賺進一筆呢。」韓福道︰「怎麼樣,告訴你這麼一段情報,足以見到我們的誠意了。這份文件,賣你五十萬美金,夠化算吧!」
「當然夠化算了。不過,我尚有一事不解,得要你告訴清楚之後,才能付錢。」稻荷不知從哪里掏了一大綑鈔票出來,在月光之下,閃閃生輝,吸住了韓福和黑妹的眼球。果然是金子就會發亮,管它以金屬還是以紙幣的形態。
「水島怎樣弄到這批文件,我總算明白了。但你們兩人怎樣到手的,我卻不清楚。」
韓福指著黑妹,笑道︰「這就得問問這個傻小子了。」
「自從見到他殺人,我一直都是防著水島的。」黑妹道︰「某天,有個女人來找他,y n差陽錯就讓我帶著她去屋子那兒。第二天,我和管工特意起了個大早,想要看看這家伙搞什麼鬼,哪知道人不見了,床上蹦出兩具乾屍,嚇得我魂也飛了。
待得我們驚魂稍定,便想到要從屋子里撈點什麼好處。還好水島百密一疏,保險箱的門沒有鎖上,放著這份古里古怪的文件;那個女的又留下了包包,包包里有支手機。剛巧你們又打來,我們便順理成章,做就這宗無本生意罷了。」
「嗯,看來沒有什麼可疑之處,這份文件不會是西貝貨了……」
「十足真金、十足真金,哪有假的?」
黑妹看著稻荷,狐狸假面下不知他表情,難辨他是否真的信服。只見他遞出了那一大綑鈔票,左手攤開,做個貨銀兩訖的手勢。他又望了望韓福,韓福點了點頭。黑妹便將公文袋交給稻荷,而韓福亦順手將那一大綑鈔票拿到手上。
「看吧,都說我們最老實了。是不?」韓福喜上眉梢,手指沾了沾口水,數著鈔票。突然間,嗖的一聲,韓福胸口漸漸滲出大片血紅,接著嗖嗖兩聲,額頭上便多了兩個血洞。韓福雙眼圓睜,喉嚨里呵呵的叫不出聲,接著摔倒在地,扭動幾下,便再無聲s 。
黑妹見狀不妙,立刻拔腿就跑,只見他一轉眼,已落在山角之後,不見蹤影了。
稻荷卻並不追趕,而是施施然拾回那散作一大堆的鈔票。不一會,只听到有人連聲呼痛,一拐一拐的走將回來,卻是剛才逃走的那個黑妹。
他身後,又有另一個黑衣人,和稻荷一樣,從頭到腳都包得緊密不已,也戴著一副面具。只是這面具張著血紅大嘴、一雙金黃的眼楮,配著一對尖角,正是r 本能劇中的惡鬼造型。
「稻荷君,功夫差了點啊!竟然讓目標月兌走了?」聲音也是一般的古怪。
「既然般若君一早已守候在附近,我就可以放松一下嘛。」稻荷冷冷的道。
般若只用一只左手,便扭住了黑妹的右臂,秤著向前走,如老鷹叼小雞相似。
「兩位大王饒命!求求你們放過小的……」黑妹不斷高呼。
般若哼的一聲,隨手一甩,將黑妹摔到稻荷跟前的韓福屍身上面。黑妹嚇得連翻帶滾,躲到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
「兩位請放過小的吧……小的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會講的……小的有八十歲的老母要供養,不能死啊……」
「真是不中用的支那人,只會求饒,不懂反抗。」般若厭惡的道。
「嘿,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稻荷道︰「你以為他們真的在求饒嗎?這個人只是在做戲作假,伺機而動。他們太會說謊了!」
「沒有……沒有說謊……」黑妹忙不迭地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殺他不殺你嗎?」稻荷踢了一下韓福的屍身。
「回狐狸大人……小的不知道……」
「叫我稻荷大人!」狐狸順勢一腳,把黑妹踢得飛了開去。「我殺他,就是因為他說謊!我不殺你,是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
「是是,我一定講真話。」
「你在找到這份文件的時候,就光只有文件嗎?有沒有別的東西?」
「有的……是一個木頭做的盒子。韓福他說這是中國人的古董,給水島這r 本鬼子佔了……」
啪的一聲,稻荷賞了黑妹一記腿耳光,罵道︰「什麼佔有?這本來就是r 本人的東西,別以為天底下什麼東西都是你們中國人的。」
「是……是……都是韓福這賊頭不好,他說文件什麼的只有你們才會要,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兌現;但那盒子是件古董,應該馬上就可以變賣做現錢,所以就拿到城區里一所叫「朱記」的地方放貨了。」
「除了文件和盒子,那保險箱當時就別無他物了嗎?」
「沒有了,沒有了。」黑妹道︰「我可以走了吧?兩位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嗯,你走吧。我不會殺你。」稻荷道︰「我們r 本人,絕對遵守承諾。」
「謝謝……呃?」黑妹歡喜若狂,正要離開時,突然覺得頸後一痛,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稻荷對著黑妹的屍身,冷冷的道︰「我可沒有說謊。殺你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他應該覺得榮幸。」般若道︰「我這招「延髓刺」,讓人死得無痛無楚,等閑人不輕易使用。」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塊帕巾來拭摺刀鋒。
般若用的是一把短身窄刃的刺刀,通體烏黑。那是作了碳化表面處理,不反亮光,血不沾鋒。這種刀刃一經入體,血液順勢而出,無法可止,乃暗殺行刺的寶器。
「殺人容易埋屍難。」稻荷道︰「明天這里會有學生搞事,沒有余暇慢慢處理了。」
「不用擔心。」般若指了指稻荷手上的那疊文件道︰「如果當年皇軍水島健志博士的研究屬實,那麼這座山嘴村就是座最優秀的天然棄屍場。」
「話雖如此,我們總不能冒險。」稻荷道︰「而且剛才粗略看過文件,似乎死人和活人的情況不太一樣。我倒想到一個方法,可以測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