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7相信,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r 本皇軍在山嘴村一帶,設立了生化武器研究所。為此他特意來到村里最有嫌疑的地方,也就是村子里的古寺「佛光寺」,做實地搜查。
沒想到,寺里竟然擺放了眾多書櫃,上面放滿了寫生用的畫冊。更駭人者,是畫冊里全部都是栩栩如生、形同真人照片的掃描。而這些畫的作者,竟然是寄住在村長家里,那個智力有問題的「傻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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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的謎團,在「第一本」畫冊應該有答案。
R7吞了口水,揭開了第一頁。
奇怪的是,第一頁的畫,並非直接繪在畫冊上,而是畫在一張信箋上頭,再糊貼在畫冊里面。
R7倒沒有先留意圖畫的內容,反而是信箋吸引了他。那是一所醫院所用的信箋,很薄的,單行間距,最普通最陽ch n的那種。只是,那所醫院很早就倒閉了。
而且這畫沒有落款,也無標明r 期。畫功很粗陋,遠不及後來的j ng細,幾可亂真。不過廖廖數筆,已能夠勾勒出神髓。
那是一座柴房,木柴堆積如山;在木料堆的一角,有一只蟋蟀。
R7翻到下頁,這一張和上一張相同,都是畫在信箋上。但畫的卻只是一大堆木柴,中間有一小塊空間;空間里才是j ng彩的部份——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果著身子摟在一起。
假如這畫真是傻仔明畫的,按年月推算,他當時大約是五六歲。這個年紀的孩子,尚未懂人事,自然是看到什麼畫下什麼。
可惜的是他畫功尚未圓熟,只見五官輪廓。但大特徵還是表露出來了。
第三張圖,是兩個男人在對打,那個女的在一旁掩面痛哭。
R7心道︰ji n夫y n婦在干那檔子事,給本夫抓個正著,不大打出手才有鬼呢。
第四張,也是醫院信箋畫的。這時候,畫中內容丕變,只見那「本夫」和「y n婦」,浮在空中,作痛苦掙扎狀;「ji n夫」卻躲在一旁,並踢翻了在旁的那台煤油燈。
第五張,煤油燈已經燒著了木柴,熊熊烈火正吞噬著房間內的東西。「ji n夫」已逃之夭夭,地上只剩下一對焦屍。
第六張,卻是全都涂黑了。
R7看著第五張,模了模下巴,感覺有點不妥︰正在燃燒中的木柴,以及化作焦屍的二人。是不是次序上出錯了?
再揭去第七張。這是直接畫在寫生簿里頭了。畫的是一個光頭男人、幾個男女和一個少年。
那少年樣子,依稀便是現今的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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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7迅速地翻看了這第一冊的內容,除了頭幾張,別的都是風景畫、人物生活畫。
這些畫,最初都是速寫,後來漸漸細致,直到第一冊的最後,已變成現今有如照片的掃描。如果以一個正常人的練習來算,這可以說是「一r 千里」了。
R7又檢查了之後的幾本,也別無異樣。於是將「第一冊」和「最末冊」一同帶走。
將「贓物」放到背包里後,R7打算離開。畢竟是作賊心虛,於是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來到中庭。忽然當的一聲巨響,嚇得他一顆心跳到喉頭上。
那聲巨響的余音還在耳朵里嗡嗡長鳴,但獨身年輕男子的天賦才能卻讓他在當中依然辨別出有一下年輕女子的呼叫聲。
更重要的是,那呼叫聲很像他的「女神」水島螢的聲音。
當下三步並兩步,竄到前庭。果然,見到水島螢站在井亭里,手忙腳亂的,那個原本吊在井口上的古鐘,摔落在一旁。
此時不落個英雄救美,更待何時?當下以百米飛人莊遜也瞠乎其後的速度,來到水島螢身邊。然後調息整氣,以最「紳士」的口吻問道︰
「水島小姐,這麼巧呀?」
水島螢嚇了一跳,轉身後退了一個身位,雙手似是要擺起架式,但一見是R7,登時笑道︰「原來是李先生。」
「听偉媽說,你也很早出門考察呢?」
「是啊。要了解灣岸的生態,必然要了解流注入海的河道的沿頭。而這座寺廟,似乎就正正座落在流經山嘴村的所有水脈的總匯點之上。」
「哦?你什麼會知道的?」
「就是山下面那片死水湖啊。」水島螢道︰「我看那一潭湖水,並無其他的入注流,也沒有出水口。若是天雨形成的瀦水,其水位絕不可能長期保持不變。故此定必有地下水脈貫穿這塊地區。從山相來看,這佛光寺是這水道的總匯點。」
「哇,厲害厲害。沒想到水島小姐你身為生物學家,竟然有這麼豐富的地理學知識。」
「哦?難道你以為,現今做學者的,除了本科事物外,別的都一竅不通?」
「哈哈,當然不是……」
R7發窘,言談中似乎得罪了美人。正想講點別的解圍,不料水島螢續道︰
「你知道我的祖先是海賊吧?昨晚哥羅方那家伙拿著我父親的文書侃侃而談,一點也不顧及人家的感受。」水島螢道︰
「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論秤分金銀。大概就是一般人以為的海盜生活。其實,有沒有想過,一片海域,經過的商船老是被人洗劫,那還會不會有人用那條航線?
實際上所謂的海盜,大部份時間的工作,是為來往的商船提供帶路、指引的服務。偶爾有點不守規矩的同行,也是由當地的老大出手綏平。因為只有航路太平,人們才敢往來做生意,把守著海域的海盜才能生活。搶劫是殺……你們中國人說的……噢,是「殺雞取卵」的行為。」
「原來如此,所以r 本的歷史才會用「水軍」來稱呼你的祖先,而不像我們中國人一律稱為「水匪」。」R7窺到個機會,拍了拍水島螢的馬屁。
「嗯,不過,固守航道是生財之本。開發新的航道、建立港口、逃避官府追稅,也是同樣重要。所以水文地理、山川形勢,也是海盜必備的知識。」水島螢道︰
「我父親在我小時候,常常帶我到海邊去玩,這是你知道的了。然而,他並不是單純地帶我玩耍,也一點一點地教授我相關的知識。」
水島螢一邊說著,一邊把玩她的吊飾。那是一只小小的玻璃瓶子,約有半截尾指大小。
「那麼,你來到這口井的目的是?」
「這口井,應該是直通山嘴村的地下水脈的。如果能夠采取這里的水質樣本,對於評估本地生態很有幫助。」水島道︰「只是,這吊鐘突然摔了下來,差點把我砸著了。」
「哈哈,如果迷信一點,就會說是寺廟的幽靈在作祟了。」R7故作可怖地道︰「你看看你身後?」
「李先生,我是個科學家,那些騙小女生的把戲,請不要用在我身上。」水島螢笑道︰「不過,你總比哥羅方那家伙友善一點。」
「哈哈,嚇不了你呢。」R7嬉皮笑臉地解窘,心里懊悔得要死。「早知道就別用這一招了。」於是俯子,雙手抱住吊鐘,想要拿起它。
出乎意料,這口鐘輕得很,R7一只手抓著鐘紐,也能勉強拿起。他再細看質地,詫異這口鐘並非用金屬來鑄造,而是雕琢而成。
R7是個軍事迷,通常軍事迷都會玩sh 擊。而玩sh 擊的人,最講究手感。不同的槍枝有不同的重量、感覺,玩家會尋找最適合自己的槍。
R7也不例外,他的手感也很靈敏。有人對繪畫很有反應,看過一次的畫面能夠記住;有人對音樂也很執著,听過一次的曲子便能彈將出來。R7則是他模過的東西,他一定記得。
這口鐘的質地,和村長家中的煙灰缸,亦即是哥羅方口中的「將軍石」,是同樣的材質。
輕如羽、堅如鐵、聲如雷。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剛才正想從這口井里打點水上來采樣本,但井亭的橫梁卻打了下來了。結果把我的繩索和取樣杯落在井里頭了,真氣人。」
「別怕,我背包里有工具,你只要有東西替你取點井水上來就可以了,是嗎?」
「嗯,最好是用乾淨的器皿,以免染污。我這里有後備的容器,你有足夠長的繩索就可以了。」
R7連忙打開背包,將畫冊、飯盒都拿了出來,然後掏出了繩索。水島螢見到畫冊,好奇地打開了來看。
「咦?這小雞……?」
「哈哈,是我剛才在寺里找到的。看起來似是出自村長家里那個傻子的手筆。」
R7粗略地講了找到畫冊的經過。當然,自己撕下了一頁的那部份,自然是跳過了不說。
「這里畫了個外來的女孩子呢……」水島螢道︰「嗯?這一本畫冊,有一頁給撕掉了。這一頁在哪里?」
「呀……哈哈哈?這我沒留意啊。」R7臉皮雖厚,總不好意思在這時讓她知道自己收下了她的畫像。」
「快!快帶來去那房間!」水島螢急道。
「那麼?水的樣本呢?」
「先別管!快帶我去!」
「好、好。」R7正想要站直身子,卻站不起來。
不是腿軟,而是整座山頭在劇烈地搖晃,彷佛地震。
「地震!」R7道。
「不是地震!」水島螢道︰「附近有爆炸!」
那震蕩不過數秒,然後在山間便听到隆隆巨響在回蕩著。
兩人驚魂甫定,忽然間,R7伸出雙手,同時抓向水島螢的胸脯!
「喂!你干什麼?!」
不是抓n i,是推。R7將水島螢推出亭外,接著便是吱呀連聲,土木磚瓦紛紛落下,塵土飛揚,整座井亭坍塌了下來。
「咳!咳!」水島螢一臉土灰,站了起來。
「李先生!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