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離開的時候,給符幽幽留了些銀兩,可是地震後的吳家堡一片狼藉,根本就到了拿著錢買不到東西的地步。
符幽幽也找不到活計做,肚子餓得咕咕叫,這日她正打算跟別人一樣去做乞丐,先討點東西填飽肚子再說,卻被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兒擋住了去路。
符幽幽打量那老頭兒一番,穿著干淨,不像是要飯的。「你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想收你做徒兒!」老頭兒將手里的布袋子往身後一甩,一手捋了捋白花花的長胡須。
受徒兒???
符幽幽听見自己的肚子咕咕的叫聲很大,明顯比她的頭腦更反對收徒之事。
她不禁頭疼,這輩子,她投胎的時候是不是得罪誰了,怎麼總是有人要收她為徒,收不成還要三番五次來打擾她,甚至還要傷害她。
「肚子餓了?」老頭兒搖晃著腦袋,笑得高深莫測,「做了我的徒兒,我保管你一日三餐皆是肉,山珍海味任你選!」明顯一副誘/拐良家少女的樣子。
「你是誰?」符幽幽一听見不用餓肚子,心里防線立馬去了三分之一。
「我闖江湖的。不做惡事,不殺人,不管武林之事,只管自己逍遙。」
「那你要教我什麼?」老頭兒的話,讓符幽幽的心理防線又去了三分之一。
「傳家秘籍。不要命,不傷身,只保身,能救命。」
「那我要是做了你的徒弟,你會不會帶我離開吳家堡?」老頭兒的話,句句說到符幽幽的心坎上,于是她那最後的三分之一的防線也徹底崩潰了。
「你要去哪里,我們便去哪里,為師只听徒兒安排。」老頭兒從布袋里取出幾個包子給符幽幽,「但是,為師教你的秘籍,還有為師交代你的話,你務必要听,切不可違背。」
「成。」符幽幽嘴里含著包子,點頭如搗蒜。不就是听話麼,她听就是了。
「徒兒想去哪里?」老頭兒一副誘拐兒童成功的模樣,得意的臉上一直掛著笑,但卻有點兒不懷好意。
「不用磕頭了?」符幽幽咽下口里的包子,她記得那個高手姐姐收徒就會讓她磕三個頭的。
「不用,禮節不用在意,我只在乎徒兒學習是不是用心。」
「哦。好。那師父,我們去南凌怎麼樣?」
「去找你的小二?」老頭兒活像個八卦的村婦。
「不是。」符幽幽否認,她沒說她要去找的其實是自己的爹,也就是那個負了符柳煙一輩子的臭男人。
她要給符柳煙要一個答案,他要給不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她就替符柳煙收拾他!
「為師才不管你心里有沒有男人。」老頭兒一仰頭,示意符幽幽去取她的東西,「咱們上路,去南凌!」
符幽幽取了自己的包裹,跟著老頭兒一路往南凌去了。
一路上,老頭兒倒是真的如他所說的,讓符幽幽山珍海味的吃了個遍。
符幽幽吃的開心,一路看熱鬧,倒也好玩,但就是不見師父給她教什麼傳家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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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們去看看熱鬧!」符幽幽最喜歡的就是看熱鬧。
這會子她和老頭兒師父剛剛走到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鎮子上圍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
符幽幽老遠的就听見有人在喊︰「啊!那個好看!那個有點兒像鬼!這個倒是挺像鐘馗的!」
「瞧瞧這速度,真是絕了!」
「是呀是呀!不愧是高手!」
……
人們的呼喊聲一陣大過一陣,更是惹得符幽幽想擠進人群去看個究竟。
「師父,你快點!看看熱鬧多好!」符幽幽見老頭兒還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不急不慌,她忍不住要催促。
「來了來了!徒兒你急什麼?一會子那些人都走了,你一個人不是看的更盡興。」老頭兒折了半張芭蕉葉拿在手里當扇子,一搖一晃,完全當那些圍觀的人群是空氣。「這南方還真是熱!」
符幽幽一擺手,「算了算了。師父,你就在那里等我好了,我自己去看看。」
她知道師父一向不愛往人多的地方去,便自己使勁往人群里擠進去。
「啊!有蛇!」符幽幽尖叫一聲。
人群里的人嘩啦一下子全部都散開了去。
「那里有蛇?」
「對呀!哪里?」
人們低頭在地上尋找半天。
「啊!被那個小丫頭給騙了!」終于有人反應過來是符幽幽的惡作劇。
早就鑽進人群中間的符幽幽,一臉無辜,「我沒騙人!真的!可能是剛剛那個人手里的布袋子上的帶子,那個軟軟的,然後我就當成蛇了嘛!」
不但一臉無辜,還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眾人打算不和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
「繼續表演啊!繼續!」符幽幽抱著膀子,對著停下表演的人喊道。
這群人原來是看表演!
被打斷的表演再次開始。
「竟然是變臉!!!」符幽幽上輩子最喜歡看的就是變臉,甚至有段時間還給自己的老爸說,她要去學四川變臉,結果當然是被否決了。
「徒兒這麼喜歡變臉?」不知何時,老頭兒也來到了符幽幽的身邊。
「嗯。師父不覺得很神奇嗎?」符幽幽目不轉楮地盯著表演的人。
「這有什麼神奇的?!」老頭兒一臉吃味的樣子,「我的手藝可比他高多了!」
「師父也會這個?」老頭兒的話終于引起了符幽幽的注意,她側仰著頭,一臉崇拜地看著老頭兒。
「走!為師教你去!」老頭兒搖著芭蕉葉,搖搖晃晃地前面走了。
「師父,等等我!」符幽幽撒歡兒地跟了上去。
兩人到了一片森林,老頭兒便停了腳步。
「徒兒,你且看著!」老頭兒一揚手,在臉上一抹。
符幽幽死死盯著老頭兒的舉動,隨著他的手從額頭往下滑,她的嘴巴越長越大。
老頭兒的臉竟然變成了一張十幾歲的年輕男子的臉,絕美英俊,一點兒皺紋也沒有了!
符幽幽嘴巴里可以塞進一顆雞蛋,她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