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幽幽跟著範厲,一路流浪,一路學著易容。
這會子,他們二人剛好到了離南凌很近的一個鎮子上,這里比吳家堡大多了,人也多,街道上也繁華。
範厲搖著酒葫蘆,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搖搖晃晃的,讓符幽幽想到了活佛濟公。
「師父,你應該再來一把爛蒲扇!」
「要那勞什子玩意兒干啥?為師只要有這一直酒葫蘆就足夠了,天涯海角任我行!」範厲仰頭將酒葫蘆里的最後一滴酒倒入口中,「哎喲,又沒了!」
「那樣你就更像濟公了啊!」吃肉,喝酒,瞎胡鬧,四處流浪,樣樣和濟公一樣,就是沒有濟公心好——竟然騙她做了他的徒弟,從此過上擔驚受怕,每天怕被人認出來追殺的日子!
「雞公?」範厲將那酒葫蘆重新綁在腰間,四處張望,「徒兒喝醉了吧?哪里來的雞公!明明就是公雞!」
符幽幽臉上爬滿黑線,這到底是誰喝醉了?!
範厲也不管符幽幽的反應,瞅準一家酒館就要往進鑽。
符幽幽趕緊上前拉住範厲,「師父,你又要去酒館搞基?」
上一回,範厲進酒館喝醉後,不給人家付酒錢。結果酒館的老板不在,管事兒的小二也是個執著的人,硬是拉著範厲不讓走。
範厲倒好,不走就不走,纏著人家小二一天,晚上還住進了小二的臥房。那小二以為他好男風,愣是不敢進去自個兒的屋,堪堪兒的在外面站了一宿,就听範厲比雷聲還響亮的鼾聲了。
第二天一早,範厲醒來,還把那小二當成他家的佣人,讓人端茶倒水伺候更衣的。小二無奈,便找到符幽幽求情,讓她趕緊帶著範厲走人。
誰知,符幽幽好話說了一籮筐,範厲依舊不走,端端就在那家酒館里喝了三天酒。
酒館里的人看見範厲,就跟看見瘟神一樣,躲都躲不及。最後,範厲走的時候,也沒人敢問他要酒錢。
範厲還大言不慚地對符幽幽說道︰「這世上的人就怕無賴,你看我耍一耍無賴,三天不用住客棧,還有人管吃管喝,多好!」
符幽幽當時真心想對範厲回一句︰「師父,您真不要臉!盡把沒臉沒皮當寶耍呢!」可是,她沒敢。
這會子,範厲見符幽幽拉著他不讓走,便好心求她︰「徒兒,你看為師的酒葫蘆空了,為師就去打一壺酒,不混吃混合,也不會耽誤事。」
「師父哪回說不耽誤事,卻沒有不耽誤的?」符幽幽毫不客氣地給範厲一記白眼。
這個師父唯一的好處就是,從來不在乎禮節問題,符幽幽在他面前可以肆無忌憚沒大沒小,口無遮攔的時候多的去了。
「這回是真的!」範厲對天豎起三根手指,「真的是真的!」
「您千萬別來蒸的了!煮的也沒用!」符幽幽是真心怕了範厲喝醉酒。
前幾天,範厲喝醉酒,也不管是在人多的地方,就開始吹噓範家的易容術是多麼多麼牛掰,他又是多麼多麼的高手大神。
這樣的後果就是,引來要殺死範厲的人偷襲他們。幸好符幽幽反應的快,眼看武斗不行,就使了迷藥。
那些人昏倒後,範厲卻來了精神,將那些人殺死後,竟然要一張一張揭了人家的面皮,說是要做易容用的假面皮。
符幽幽想想都覺得惡心,二話不說,拉著範厲就走人。
「乖徒兒,好徒兒,為師就喝一口酒,就一口!」範厲開始耍無賴。
無賴這一招對符幽幽來說是致命一擊,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人家耍無賴,特別是一個大男人,真是有夠娘的!
果然,符幽幽立馬就放開了範厲,一臉的嫌棄,「去吧去吧!」趕緊走人,別惡心我了。「師父你少喝一點!再誤事的話,我就走了,再也不當你的徒兒了!」
要不是範厲對符幽幽好的沒話說,依著符幽幽的暴脾氣,知道他誘/騙她後,絕對想著法兒先惡整範厲一頓,然後果斷拍拍走人的。
範厲去喝酒,符幽幽不想去那充斥著酒味的酒館里干等著他,便一個人去街上亂逛。
逛著逛著,符幽幽竟然進了一家賣粉脂的鋪子。
「喲,公子,這是要給家里的娘子買點啥?」粉脂店里的老板熱心招呼。
「給我自己買不行?」符幽幽盯著那些個頭飾看,突然看中了一只步搖,雖然做工簡單,材質也不好,但就是好看。
「呵呵。呵呵。」老板一臉怪笑,回頭對著自家老婆道,「這人有怪癖,一個大男人給自己買女人用的東西,絕對是妖孽!」
「你才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符幽幽不高興了,難得她有心情逛一逛女人家該來的地方,竟然就被人罵成了妖孽。
(夏爺一臉鄙視︰誰叫你丫的穿著男人的衣裳,女扮男裝來著?既然穿了,就要有心理準備啊!
符幽幽扔給夏爺兩坨衛生球︰喵的,勞資忘記了這碼子事不行?就算勞資有心理準備,那也不能時刻都準備著吧?你丫的以為時刻準備著,為**事業而奮斗呢?尼瑪,勞資可不想去見馬克思,完了再穿越到什麼毛線地方去!
夏爺和符幽幽對罵持續中,真是感情比針尖,一起肯德基一起麥當勞……)
「……」老板被符幽幽罵的竟然不知道該說啥了。
「這個步搖我要了。」符幽幽掏錢買下那只步搖。
她不過是看見它,而想到自個兒及笄那日,小二送她的那只步搖了。話說,那只步搖質量真的很棒,一看就值些錢。
收好步搖,符幽幽走出粉脂點,卻不想在門口看見個意想不到的人——吳當家!
吳當家離開吳家堡多久了,符幽幽都不大清楚了。
「師……父……」符幽幽顫顫巍巍地喊了一聲,眼眶竟然就紅了,鼻子也酸酸的。
吳當家慈祥的一笑,適才他在街角看見這小小的人兒,以為是自個兒看錯了。但是卻有不想錯過,便就跟了過來瞧個究竟,卻不想真的就是幽兒。
「幽兒,你怎的到這里來了?」這里可是南凌郊外的響水鎮,從吳家堡過來,要差不多走兩個月。「你娘呢?不是答應師父要照顧好你娘的麼?」
「師父……」符幽幽說著就落了淚。
她不是不會哭,只是從來就不想哭,那樣很懦弱,懦弱的人會被人欺負。
「幽兒莫哭,走,師父給幽兒買點心去。」吳當家記得符幽幽一向喜歡甜點。
再說,他遇著符幽幽,也不想她就這樣走掉,畢竟他心里還是很擔心符柳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