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晶見符幽幽這樣說,也就答應了。說了句「那我先走了」,就離開了錢快來。
暮晶和暮焱現在都住在小二的大院里,離這里有點兒距離。
他走了沒多久,那兩位客人也就走了。
「唉,總算是清淨了。」符幽幽自言自語道,一邊關上了門。
今天一天,被那些給小二說親的人,弄得焦頭爛額,心煩氣躁,做什麼都沒有心情。
這會子清淨了,她要先去泡個花瓣澡,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可是,這個計劃很快就落空了。
符幽幽才走到二樓的拐角處,就有人在敲錢快來的大門。
「我們已經打烊,也沒有空房間。」符幽幽不想開門,一個人的生意不做也罷,于是就直接拒絕了。
「討一碗水喝。」門外的人喊道。
「……」符幽幽過過苦日子,受過罪,自然知道出門在外的苦處,于是不忍心就又折身下樓來開了門。
門一開,四目相對的兩人皆是一驚。
「一休哥!」
「幽兒!」
蝶衣和符幽幽幾乎是異口同聲。
「一休哥,快進來。」符幽幽開了門,讓蝶衣進來之後,又關了門。「你隨便坐,我去給你倒水。」
「嗯。好。」蝶衣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趁著符幽幽去廚房泡水的工夫,打量著這家酒館。
「來,喝水。」符幽幽提著一壺水從廚房走出來,給蝶衣倒了一杯。「廚房還有剩菜,我去給你熱一熱,你先將就吃一點兒吧。我不會做飯。」
「剩菜就挺好的。」蝶衣本就口渴極了,喝了一杯,就自己又添了一杯。
然後他端著杯子,跟著符幽幽到了廚房。
符幽幽半天還沒生著火,蝶衣知道她不會,便就拿過火折子,說道︰「我來好了。」
「呵呵。」符幽幽尷尬的笑了兩聲,她不是生不來火,今天這個只是意外狀況而已。「一休哥,別告訴我你還會做飯。」
「簡單的會一點。」說話間,蝶衣已經生了火,然後自己動手熱氣了剩菜,還有幾個包子。
蝶衣做飯還是蠻地道的。符幽幽站在灶膛邊上看著,時不時的添一兩根柴火。
「一休哥,你怎麼這麼晚了才來?莫不是有任務?」
「沒有。只不過路上有些耽擱,到南陵城就晚了些。」蝶衣隨口一說,然後又問道,「幽兒,這家酒館可是你開的?」
他不可能告訴幽兒他一直在外面跑是為什麼,那是他的秘密任務,弄不好以後完成不了任務,他自己的小命都會弄丟。
自從黑煞宮被納森搶奪之後,他就被納森安排了一項艱巨的任務——追殺陸璿!
但是陸璿一直隱姓埋名,這麼久以來,他連找都沒找到陸璿,更別說是殺了他了。
所以他一直在江湖上亂跑,尋找著陸璿的蹤跡。
「嗯。就是我的。一休哥,你放心的住,我不收你錢。」符幽幽當了老板,說話都闊氣了不少。
「那就謝了。」蝶衣在符幽幽的幫助下,將熱好的剩菜和包子拿到外面的桌子上,然後坐下來開始吃。「你哪里來這麼多錢開店鋪的?」
他本來想著,等著找到陸璿,結果了他的姓名,就帶著符幽幽離開這里的。卻不想符幽幽竟然不需要他的幫助,就開起了一家規模不小的酒館。
「我就是用采草藥換的錢開的……」符幽幽將自己去找爆///菊///花換錢,又開店的經過大致給蝶衣收了一邊。
「那幽兒以後就不會離開這里吧?」蝶衣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
「不會了。」她都打算好了,一輩子都在這里,再也不顛沛流離,要和小二相守一生。
「那我以後就可以來這里找你。絕對會找到你。」蝶衣放心的一笑,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當然了。我要把這錢快來,發展成為南陵城數一數二的酒館,比紫月樓還要有名氣!」符幽幽自信極了,她一個現代人,要是再比不過古代人,那還有什麼臉面混社會。「你先吃著,我去給你看看房間。」
蝶衣點頭,等他吃完上樓,符幽幽也剛好給他找了一間客房。
他跟著她走進去,看了一下,環境還不錯,跟別的客棧的布置不太一樣。「這桌上的點心酒水是送給客人的?」
「不是。放在這里方便客人享用,等到他們走的時候,這些東西自然是要算成錢的。」這一招,符幽幽可是從現代的賓館里學來的。
「這個主意不錯。」蝶衣笑著贊賞,難怪符幽幽能開個酒館而且生意還這麼好,原來是她有這些別人沒有的賺錢法子。
兩個人又絮叨了一陣,符幽幽才離開蝶衣的房間,回去睡覺了。
第二日,暮晶來開了店門,符幽幽才起來。
她起來後,先到蝶衣的房間去,想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早飯。
誰知房間里早就沒有蝶衣的身影了。
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才發現自己的窗子下面的地上落了一張紙條。
撿起來一看,竟然是蝶衣留下的。「身份特殊,不便久留,先行告辭。」
符幽幽想到蝶衣的殺手身份,突然有點兒同情起他來了。
殺手听著威風,其實一輩子躲躲藏藏,殺人如麻,就算不怕仇家報復自己,恐怕晚上做夢都會被野鬼嚇著。
蝶衣的日子的確不過好,別看他四處游走,但卻從來不敢在客棧酒館過夜。每次匆匆在哪里吃點兒東西,都得時刻提防,一面是注意自己要找的目標,一面是小心仇家報復。
他昨晚實在是口渴難耐,才敲了錢快來的門討水喝,沒想到店主竟然是符幽幽,自然就多留了一陣子。
符幽幽留宿,他也不想離開符幽幽,便就答應了。
其實昨夜,蝶衣壓根就沒有在自己的房間睡覺,他一直在符幽幽房間窗戶外的房頂上,守著符幽幽。
他能守護著符幽幽的時間不多,但凡有那麼一次機會,他就想珍惜。
于是就那麼守了一夜,直到天快要亮,錢快來又要開張了,他才留了紙條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