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艷麗終散落,誰人世間能長久,今r 攀越高山嶺—」大魔王雙手背在身後,作著搖頭晃腦的模樣,面掛淺笑,高聲對著慧音吟道。
「醉、醉……」
‘最後一句是什麼來著?’看著慧音那如同和煦ch n風般的笑容,大魔王竟一時間想不起藤原所作詩文的尾句。
「是‘醉生夢死不再有’吧?我剛才無意中听你這麼念叨。」正在大魔王抓耳撓腮之際,身後的藤原卻是上前一步接道。
「對、對!花朵艷麗終散落,誰人世間能長久,今r 攀越高山嶺,醉生夢死不再有!」念到一半兒,大魔王突然反應過來,這首詩是藤原在繞著圈子說那人只是個普通人類,是配不上壽命悠久的慧音的。
‘難不成藤原其實很聰明?’大魔王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那麼說以前藤原那混混似兒的x ng格都是裝出來的?’
「妹紅。」慧音撩了撩銀白的發絲兒,對著藤原溫柔的一笑,順勢伸手將藤原摟入懷抱,「如果有什麼想對我說的事情,徑直說了就是,又何必麻煩別人,難道——你還不信任我麼…」
「不是的!慧音,都是這家伙想要在你面前出出風頭,我才把以前看到的詩句告訴他的!」
雖然哀嘆著藤原轉眼就把自己給賣了,不過听聞這詩是藤原听來的後,大魔王竟覺得有些高興。
‘妹紅果然還是那個妹紅。’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大魔王也沒在意。
「還要請問這位‘兄台’。」眼見藤原與慧音正交談正歡,對面那男人竟是沖著大魔王一抱拳,帶著幾分高傲開口道︰
「請問‘先生’高就何處?」
‘不是眼見著我在一旁擺攤麼,還要這麼問…’大魔王眯起了眼楮,有些狹促的笑著說道︰
「高就不敢當,只不過是做些流通往來,互交有無的生意罷了,說起來,還和‘小兄弟’的行業有幾分相似呢。」
看著對方似是吃了蒼蠅般的惡心表情,大魔王只是淡笑著搖搖頭,這種程度的敵手,是提不起幾分興趣的。
「剛才‘小先生’所吟的詩句,在下覺得有幾分不妥,不知能否插言幾句。」誰料對方神s 突然一變,帶著幾分y n沉,有些刺耳的說道。
听著對方稱呼的變化,大魔王也來了興趣,剛想開口,卻被那邊慧音懷里的藤原搶先說道︰
「你對…我…對大魔王這詩有什麼不滿!」看著藤原拳頭握了幾握,像是有幾分動手的意思時,大魔王只是對著藤原擺擺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眼神,之後一轉腦袋,正s 道︰
「盡管說來。」
「剛才‘你’說道‘花朵艷麗終散落,誰人世間能長久’,我覺得倒是有些不當之處。」听著對方的稱呼一再變化,大魔王到沒什麼特別的感受,但是慧音卻不動聲s 的皺了皺眉頭。
「只要是在人間之里生活過的人都知道,慧—上白澤老師,只有上白澤老師!不管歲月如何流逝,時光如何蹉跎,卻依舊是那般美麗,那般聖潔!」
‘你把老子放在何處!’藤原在慧音懷里不滿的嘀咕道,然後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
‘這男的,怕真是對慧音有些不同尋常的想法。’听著對方粗重起來呼吸,大魔王卻是升起與藤原不同的想法。
「所以不如把詩句改成‘花朵艷麗不散落,唯她世間能長久’如何?」
「這…」听了男子的話,慧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是你的老師…」
「這不…」那男子疾呼道,同時身子前傾,似是要去抓慧音的皓腕。
「你這麼改—」眼見那男子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眼神,大魔王卻突然一閃身,擋在了那男子面前,同時聲音猛地拔高,壓過了男子的聲響,「卻是有幾分可笑!」
「怎麼可笑了!」見大魔王攪了自己的好事後,男子大聲咆哮道,竟連稱呼都沒了。
「我們暫且不論你這麼改有沒有征求過慧音老師的意願。」大魔王向著對方擺了擺手指,「要知道女x ng大都會對自己的年齡十分在意——」
「我…」
大魔王一口氣說道,沒有給對方反駁的機會。
「吾雖不知詩句對詞藻有無特殊要求,但作品都盡量追求著行文流暢,言語優美。」
稍緩一息,大魔王又接著說道。
「你所改的詩句為‘花朵艷麗不散落,唯她世間能長久’這兩句,與之前相比,不禁表達直白,言辭生硬,比不上原文含蓄婉轉,綿纏蘊藉;從之前敘述人x ng,改為諂媚美人,比不上原文意境深遠,綿遠流長;而且竟出現了‘不’字、‘她’字這種但凡行文者都極力避免出現的字眼……」大魔王嘆了口氣,卻是沒說下去。
「這…」那男子張開了嘴,卻不知該從何處反駁,竟是在慧音面前愣在了原地。
「吾雖不才,卻也是將這詩改了改,且听我唱來。」看著男子尷尬的模樣,大魔王朗聲大笑,y 再做最後一擊。
雙手打著節拍,大魔王頓了頓後,竟是隨手編了小調,應節而歌︰
「花朵艷麗終散落。」
「誰人世間能長久。」
「今r 攀越高山嶺——」唱至于此,大魔王故意停了下來,在慧音期待的目光下,猛一擊掌,大喝道︰
「醉生夢死——花!田!眠!」
大魔王字腔洪亮,回轉流傳,一時間,山頂之上的人竟都被其所攝,無一人聲響。
「只不過是改了三個字…」本就對這東西不感冒的藤原首先反應過來,不滿的嘀咕道。
「好!」等到慧音反應過來後,臉蛋兒漲的通紅,只好拼命的鼓掌才能表達出自己情緒。
「這東西哪里好了?」藤原腦筋使勁轉了轉,卻還是想不明白,只好扯扯慧音的袖子,讓慧音解釋給自己听。
「嗯…」稍微思考如何開口後,慧音就帶著莫名的語氣講道︰
「這首詩原本是講述花會枯,人會死的必然規律。」慧音瞅了眼那男子,嘆了口氣才接著說道,「表面上告訴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不要想些其他東西的悲觀消極之嘆。」
慧音又看了眼大魔王,眼眸亮的驚人。
「但是大魔王這麼一改,雖然表面依舊是在贊美行樂主義,但如果仔細品來,卻會發現大魔王在以花喻人,講述了雖生命短暫,雖所愛之人青ch n不再,雖兩人之間有重重阻礙,但依舊要沖上高嶺,哪怕是醉生夢死,像是虛幻一般的戀愛,也要勇敢的追求花兒,與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就算死在‘花田’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