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吃素的,被人打了,如果他不還手他就不是甘昱辛。
傅亦希也不是省油的燈,抬腳就過去。
兩人都是練家子,脾氣都火爆,你給我一拳我就要還你一腳,很快就廝打在一起,場面火爆。
裴楚楚站在一邊,看著拳腳相踢的兩個人,突然想笑,事情是因她而起的,可她現在卻被華麗麗地無視了。
幸好現在學校還沒下課,路上的行人也少,不過仍然有圍過來看熱鬧的人。
在引來更多的人圍觀駐足前,她連忙跑到學校的保安室,把他們都叫了過去,自己便回了寢室,他們後來怎麼樣了她不想知道。
許瑤瑤的尸體今天凌晨在迷幻門口被發現,像是有人故意丟在那里的。
她慘死了,據于棟說,是被野獸咬死的,死之前還遭受過凌虐,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更準確的說是凌虐到剩半條命的時候再被野獸咬死的,死相極其恐怖,把死者慘死的畫面公開于世,讓世人指指點點飯後嚼舌根,這才是對死者最狠的。
警方已經展開調查,但一絲線索都沒有,許瑤瑤生前最後出現的時間是前晚在迷幻,之後就再沒有人見過她,包括她的尸體怎麼出現在迷幻門口的也沒人知曉。
听完于棟的話,宗遲若有所思,他沒記錯的話他小表弟最喜歡養老虎獅子等這些猛獸,況且他也有本事做到這種程度,小小年紀就跟他一樣心狠手辣,浮躁叛逆的青春期啊,準是又欠打了。
宗遲這些天都像個小保姆,幫許暮洗漱穿衣,喂她吃飯,哄她睡覺,別人都不相信他會做的事都在這幾天他統統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許暮很想說他有當保姆的潛質,但還是忍著沒說出來,說了他肯定不會理他了。
宗世庭和羅宜芝來看過她,她出事的消息宗遲對外封鎖了,但他們還是知道了。
羅宜芝哩嗦的說了一大堆,完全沒有傳說中女強人的模樣,倒像個羅嗦的老媽,讓她放寬心別想那麼多一切都會好的,該吃吃該喝喝。什麼都交代完了,最後想問她什麼時候能抱孫子的時候,就被宗遲趕走了,宗世庭還是老樣子冷哼了幾聲給他兒子幾個白眼便走出去,門關上的時候許暮還能听到羅宜芝在門外喊,她雖然受傷了,可這些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有人關心有人疼愛的感覺真好。
今天晚上宗遲就會帶她出院,雖然眼楮還看不到但她的心情還是很好,在醫院里住了那麼多天現在終于能回去了。
「這里是哪里?」她下車走進去的時候發現這里跟山上別墅布置的格局不一樣。
「我們的新家,它有一個好听的名字。」
「是什麼?」許暮的聲音難掩亢奮,他說是他們的新家。
「海之漪瀾。」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走。」許暮感覺到好熟悉,好像來過這里似的。
宗遲放她下來,許暮模索著往前走,能準確的模到沙發,餐桌,牆壁,就像能看得見一樣。
「二樓的樓梯口是不是在哪里?」她指著某一個方向。
「聰明。」宗遲輕笑著。
「我要去主臥。」繼續模索著往前走。
「我抱你上去,前面是樓梯口。」
「不要,」許暮拒絕他,聲音有些發抖,「我想自己上去。」
宗遲不做聲,緊跟在她身後。
她走完樓梯,準確無誤的走到主臥打開了門,邁著步子進去,她現在赤著腳,能感覺到臥室里鋪著柔軟的地毯。
「還有五步就能走到床前,」她自顧自地說著,開始倒數,「五、四、三、二、一。」
話音剛落,她就被擋住沒有去路,彎著腰往下一模,和她料想的一樣,是觸感柔滑的真絲被單,她甚至能想到被單是什麼樣的,包括這個家的一切,她都能想象到是什麼樣的。
「你在哪里?」轉過身尋找著宗遲。
宗遲一直站在她身後,一見到她伸出手便把手遞給他,這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這里……是不是……」因為高興,她的聲音略顯顫抖。
「是,這里就是你想要的家。」
海之漪瀾是根據她之前的設計方案在海邊投建而成的,從她哭著說那是一個家開始他就在準備了,現在已經全部完工,本來想在她生日的時候再送給她,但最近發生的事經常讓她心情失落,所以不得不提前了,反正也是一樣的驚喜。既然蔣家不知道珍惜,在蔣氏受重創的時候他便將設計稿和房子都強行買下了,房子已被摧毀,這個世界上他只允許一個海之漪瀾存在。
「謝謝……謝謝你……」許暮喜極而泣,感動不已,她最想要的就是一個屬于她的家。
「傻子,這就感動了?」宗遲輕柔的幫她擦掉眼淚,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指月復的溫度,拉著她走,「過來。」
宗遲帶著她走到一架鋼琴旁,這是她設計稿里唯一沒有的東西,讓她坐在他旁邊,宗遲輕按了幾個按鍵,悠揚的琴聲傳來。
「這是鋼琴?」
「對,你別動,我彈給你听。」
「你會彈嗎?」許暮有點不相信。
「你听听就知道了。」他的十指白皙而修長,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來回跳動著。
他不彈鋼琴不代表他不會彈琴,之前一直這玩意太斯文不適合他,他才不踫,在醫院的日子她一直說有人在彈鋼琴,不知道她是幻听還是因為太想听到鋼琴聲,他才心血來潮弄了這麼一架鋼琴彈給她听。他比較適合運動型的,比如射擊,比如騎術,比如箭術,或者是玩命型的,比如賭博,比如飆車,比如野外探險。比如很多很多,反正都跟鋼琴小提琴這些他認為斯文的東西扯不上邊,但他是萬能的,只要他想,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許暮坐在旁邊靜靜聆听著,剛開始還不相信他,現在卻被他的琴聲深深折服,怪不得她之前一臉崇拜的看到江烈的時候,他都嗤之以鼻說她沒見過世面。她的眼前似乎不再黑暗,被他帶入一個個不同的畫面,給她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