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喧鬧漸漸停止,人都被清走了,緊接著傳來敲門聲,這次真的是宋秘書。
「在外面等我。」
「是。」
宗遲接過衣服,走進浴室里換好,出來的時候鐘穎還在外面。
「管好你的嘴巴,別在記者面前亂說話。」如今事情已經曝光,他已經不打算帶她去檢查身體了,只會越描越黑。
說完便大步走出去,宋秘書立即跟上去,狗仔還在外面守著,到都一一被保鏢攔下。
許暮也是一早起來的,李姐擔憂的看著她,她一早就看到了新聞,知道昨晚少爺去哪里了,見她下來連忙把電視關掉,報紙收起來。
若無其事的吃著早餐,剛吃完管家便通知她秦子曦過來了。
她拎起包出門,告訴老何不用送她了,秦子曦肯定是過來接自己上學的。
「開車吧。」她坐上副駕駛,給自己系好安全帶。
「你怎麼知道我是過來接你的?」
「難道不是嗎?那我下車好了。」
「別別,」秦子曦阻止她,發動引擎,「我就是過來接你的。」
許暮輕咬著唇,沒有接話。
早上的事他都知道了,秦子曦本來心情很好,可一看到她悶悶不樂的,他也跟著不高興了。
學校門口一大堆記者堵著,許暮連忙拿包擋住自己的臉,一看就知道是來堵她的。
「別擔心,他們看不到你。」
許暮想想也是,他們也猜不到自己坐秦子曦的車來,看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果然他們朝車子拍了幾張照片,就讓出了一條路。
剛下車就發現許多人都盯著她看,眼神各異,她抓著包匆匆回到教室里。
一整天下來都心不在焉的,承受各種稀奇古怪的目光,宗遲一個電話都沒有,她想過給他打電話,可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秦子曦早就把車停在教學樓下等著她,為躲避記者,她只好上了他的車。
宗遲還是跟平常一樣,在晚上開飯的時候回來,許暮這回沒有走過去幫他月兌外套,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餐桌上,偷偷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整個飯桌上靜靜的,氣氛很壓抑,許暮食之無味,胡亂扒了幾口就起身回臥室。
如果是平時,宗遲肯定會硬要她多吃點,可這回他什麼都沒說。
許暮洗完澡出來,坐在桌子旁邊看書,直到十點多,才看到門被打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徑直去了浴室。
把書收好,上床休息。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旁邊的床位一沉,熟悉的味道頓時撲面而來,睜開眼已是一片黑暗,卻知道他就在眼前。
「宗遲。」過了許久,還是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他頓了頓,還是應聲了。
「你和她上床了嗎?」
話題終究被說開,周圍是死一般的沉寂,一點聲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緊緊盯著眼前,等待他的回答。
除了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並沒有等到他的聲音。
「你是不和她上床了?」她不甘心的又再問了一次。
李姐把報紙收起來和關掉電視她都知道,只是李姐不知道她早就在網上看過,那個女人很漂亮,她看過她演的電影和電視劇,之前還和宗遲一起討論過她,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和自己的未婚夫有一腿。
「……」床是上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做什麼。
「只要你說不是,我就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你。」
「……」宗遲沒有回答,和她上床已經是事實。
「你說啊,只要是你說的,我全部都相信。」
「快睡覺吧。」
見他推推拖拖的,她忽然鐵了心想要搞清楚,不然心里堵著無處爆發會很難受,掀開被子坐起身來,下床把燈都打開。
「你起來。」她走過去拉他起身。
「你在發什麼瘋?」他甩開她的手,有些不耐煩。
「我發瘋?我只是要一個答案而已,這都不行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說,昨晚我一個晚上都沒睡,今天到學校又有一大堆人對我指指點點,嬉笑還有幸災樂禍的聲音。可是無論別人怎麼說,報紙上怎麼寫,我都不會相信,我在等著你解釋,你說啊,」她到最後,聲音接近乞求,「你告訴我吧,好不好?你說你沒有……」
宗遲只覺得不耐煩,拉過被子重新躺回去,給他點時間他自然會處理好。公司已經夠忙的了,媒體又追著他不放,一天下來累得跟什麼一樣。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等他心情好轉再說,本來他就沒有耐心,可這女人還這麼催他,鬧心,不理會算了。
「你到底有沒有?」見他不理會自己,許暮更加著急,這讓她肯定了心里的想法,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用力掀開蓋在他頭上的被子,搖晃著他的手臂,「為什麼你不敢告訴我?心虛嗎?你真的和她上床了是不是?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被她搖得心煩意亂,宗遲伸手用力一揮,許暮就跌坐在地上,坐起身來看到地上狼狽不堪的身影,眼里的疼惜一閃而過,可很快被怒氣代替。這個女人是他最縱容的一個,也是最放肆的一個,女人果然不能寵,否則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是是是,我和她上床了,你滿意了沒?鬧夠了就給我滾上來睡覺。」隱忍著極大的怒氣,他的語氣十分惡劣。
他承認的那一刻,許暮連呼吸都忘記了,只是死死的盯著他。
「你怎麼可以和她上床?怎麼可以……」過了許久,她才開口,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為什麼不可以?我想跟誰上床就跟誰上,輪不到你來過問。」
「你說過喜歡我的,既然喜歡我就不能跟別人上床了。」
「你真的好天真,」嘴角挽起諷刺的弧度,宗遲冷笑著出聲,「男人你也相信,我喜歡的是你的身體,身體,懂嗎?只是這樣而已。」
听到他的話,許暮在心里建立起來的小世界轟然倒塌,他隨口說的一句話她都會當真,並且為他那句話高興了好久。可她忘記了,這個男人很絕情,不可能輕易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