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
「什麼孩子……」听到她這樣哭喊,宗遲臉色瞬間慘白,雙手也微微發抖,他自己在說什麼他都不知道。
「我的孩子啊,快叫醫生……」
听到這里,宗遲才回過神來,蹲子迅速將她抱起來,邊跑著便喊醫生。
羅宜芝是從新聞上得知的消息,看到兒子和未來兒媳的臉出現在電視屏幕時,她馬上就趕過來了。急匆匆的走過去,看到宗遲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口,她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小暮呢?」
「……」宗遲沒有說話,靠著牆壁手插在褲兜里,臉上雖然鎮定,眼底卻有慌張在翻滾。
「她到底怎麼了啊?」
「懷孕了。」
「要生了?」羅宜芝很震驚。
「我不知道她懷孕了,她被我推倒了,現在在手術室里。」
「我沒听懂你的意思。」
「希望她不要流產。」
「……」羅宜芝吃驚地張大嘴巴,半晌才哭出聲來,「哎喲,我的孫兒啊,你怎麼就去推她了?那可是你媽我的命啊。」
宗遲也不是故意的,看她情緒激動害怕她做傻事,只是想抱著她而已,一失手她就坐到地上去了,如果知道她懷孕,別說去抓她了,就連踫她他都會小心翼翼的。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爸爸,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很期待這個孩子。
「宗世庭,」羅宜芝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嚎啕著,「你死哪兒去了?還不快趕來醫院……什麼怎麼了?咱們的孫兒啊,就要沒了……誰在跟你開玩笑?不想來就滾……」
羅宜芝忿忿的掛了電話,坐在長椅上抹眼淚,現在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這是她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的,可不能沒了。
直到等到心煩意亂,手術室的門才被打開,宗遲和羅宜芝趕緊圍了上去。
「敢說對不起我就封了你們醫院!」沒等人還沒開口,羅宜芝就先吼了聲,護士和醫生都給她嚇了一跳。
「宗夫人……」醫生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
「你說。」宗遲示意她開口。
「對不住了,孩子沒保住,但是大人沒事。」
「你們這些醫生是干什麼吃的?連個孩子都保不住,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們全都滾蛋!」
「病人受了太大的驚嚇,而且在這之前她好像還做了劇烈的運動,我們已經……」許暮曾經快步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
「少找借口,」羅宜芝憤怒的打斷她,「你們這群庸醫!沒用的東西!」
醫生和護士個個面面相覷,雖然對眼前的女強人不是很了解,但經常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高貴優雅,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失態。
「媽,別說了,」許暮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宗遲對她們擺了擺手,「去開個病房。」
終于獲救了,如果不是宗遲,她們會給羅宜芝生吞活剝了也不一定,愛孫成狂。
宗世庭也趕過來了,羅宜芝轉身撲了上去,哭個不停。
「孫兒沒了呀,這些沒用的醫生,真想把她們都活埋了。」
「是哪個庸醫?!」宗世庭也怒不可遏的出聲。
「爸,媽,你們就別這樣了,先回家去,我去辦住院手續。」宗遲說完轉身就走了,只有他能冷靜,這兩個人都愛孫成狂。
辦完手續,打開病房門,許暮睜著眼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你醒了?」宗遲走過去坐在她床前。
「……」許暮沒有回答他,只是呆呆的,小臉毫無血色,像個沒有生命力的女圭女圭。
「孩子……」宗遲抓著她的手,頓了頓,又說,「以後還可以再有。」
「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要一個。」
「我們結婚吧,身體好了,我就娶你。」
「我會對你好,會讓我們的孩子幸福的。」
「孩子都沒了,怎麼幸福?」听到這里,許暮才開口了,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緊接著開口打斷他,「別再跟我說以後。」
「我不知道你懷孕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照顧好你。」
「我媽沒了,孩子也沒了,你還想怎樣?」
「我們結婚。」
「結婚?」許暮突然蒼白的笑了,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哪里有心情談這個。
「對,我會代替你媽媽照顧好你,你想要孩子我們就再生一個,兩個也行,再多也好。」
「理由。」
宗遲愣住了,他也不知道,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就突然想娶她,反正早娶也是娶,晚娶也是娶,都一樣。
「我會對你很好,什麼我都答應你。」
「真的?」
「嗯。」
「放我走吧,解除婚約。」
「這個不行。」宗遲想也沒想就拒絕。
「你愛我嗎?」
「……」他也有想過,總覺得愛情太別扭,對于他來說,想跟一個女人一起過日子,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這樣就是理由。
只是他還不知道,這樣已經是愛情,最平凡而又偉大的愛情。
「不愛還娶我做什麼?沒有愛情的婚姻不是婚姻,而是煉獄,我不想生活在煉獄里。」
「我不能放你走。」他已經習慣有她了,下意識的不想讓她走。
「不是說什麼都答應我麼?你想說話不算話?」
「除了這件事。」
許暮突然抽回自己的手,一旁的小護士在她的手背上準備扎針打點滴,她猛地搶過小護士手里的針管,用尖銳的一頭抵著自己的脖子。「你不放我走我現在就死給你看!」表情決絕,許暮沒有一絲害怕。
當一個人沒有了任何牽掛的時候,便把生死置之度外。
「你把針放下來。」宗遲沒有想到她會怎樣,她一向怕死怕得要命。
「放不放我走?」
許暮手一擺,銳利的針頭對準脖子,準備劃破血管。
「你別亂來,我考慮考慮,」宗遲見她有所動作,急忙松口,看著她那視死如歸的表情他頓時慌了,「乖,听話。」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現在就答應我,我已經不怕死了,也沒有人可以讓你威脅我了。」
「行!我答應你!放你走。」看著她就要劃下去,他一咬牙,開口答應她,生平第一次受到別人的威脅,這種感覺還真他媽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