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把針放下來,躺回去,「你可以走了,我需要休息。」
宗遲應了聲,叫小護士幫她把針扎回她手背,繼續輸液。
小護士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扎了好幾下都沒進血管,整個手背都腫起來了,許暮也沒喊疼。
「換這只手吧。」主動把另一只手遞給她。
還是沒扎進去,她戰戰兢兢的不敢再下手。
「你哪個學校畢業的?連扎針都不會就敢來醫院上班?她的手都腫成這樣了,你賠得起嗎?!」宗遲怒不可遏,把在許暮那里受的氣全都發到了小護士身上。
小護士也實在是倒霉,剛好撞槍口上,她要一下子扎進去肯定不會挨罵,但畢竟是姑娘家臉皮薄,委屈又不敢頂嘴,一下子就哭出來了。
護士長剛好從門口經過,一見這狀況急忙把小護士攆走,賠禮道歉,讓她親自來。
工作經驗畢竟比較多,她拿起針頭一下子就扎進了許暮的血管,動作很熟練。
宗遲這才消了些氣,打發護士長走人。
「等你身體好了,我自然會放了你,你現在還在住院,我有責任照顧你。」
「嗯。」許暮輕應了聲,翻過身睡覺。
其實她真的很難受,要放棄愛的人困難得要死,雖然很想愛,可是她真的累了,況且宗遲也不愛她,她何必去演一場只有自己做主角的戲。
就像是回到了她眼楮瞎了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是他在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只可惜,是兩種心境。
一種是擁有,另一種是即將失去。
「你出去。」她出聲趕人。
「我在這里看著你打完點滴。」
「出去!!!」
見她動怒,他連忙應聲,「好好好,我出去,你別亂動。」
輕輕的關門聲傳來,許暮伸出手,把手背上的針頭拔了,才重新躺會去睡覺。
得知事情的秦子曦憤怒的給了宗遲一拳,宗遲沒有還手,連眉頭都沒有皺。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到底是照顧她的?」秦子曦揪著他的衣領質問,狹長的美眸透著寒光,「她媽媽死了,孩子也沒了,她已經變成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結婚。」只是他自己一個人在想。
「你不配!」
「那你就配了?」宗遲伸手將他的手拉開,理了理被他抓皺的衣領。
「至少我愛她。」
「你才多大?也知道愛?」
「別他媽跟我講年齡,」如果可以,秦子曦也希望自己大幾歲,「愛就是愛,跟年齡,身高,樣貌都沒有關系!你真膚淺,連這個不懂,你還有臉談結婚?」
「就算你再懂,你也不可能和她結婚。」既然她不想嫁給他,那他也不會讓她嫁給別人,得不到的東西,別人想都別想,一輩子都別結婚算了。
「你又知道沒可能?哥,我原本很崇拜你,什麼都想超過你,可現在,我突然很鄙視你,看不起你,因為你根本不是個男人,當你強行留著一個女人的時候,就算不能給她幸福,那也至少不要讓她為你流淚,沒本事做到就放了人家,別說我追哥哥的女人,那是我有本事。」
「……」宗遲沒有接話,面無表情。
「孬種。」秦子曦鄙視了他一把,跳上車子,迅速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