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搖搖頭,還以為要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孤獨終老的,誰知道一覺醒來全都變了。
「餓不餓?」
許暮再次搖搖頭。
「有沒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搖頭。
「孩子有在踢你嗎?」
搖頭。
宗遲盯著她的肚子看,看著看著忽然就笑了,那心情就像是寶貴的東西失而復得一樣。
「你笑什麼?」許暮給他笑得全身發麻,這才開口。
「你還會說話啊,我以為你突然啞巴了。」宗遲止住笑容,輕咳了聲。
「……」
「你覺得是男孩還是女孩?」
「不關你的事。」
「我是孩子的爹。」底氣十足。
「……」
「我跟你說一件事,羅總生病了,病得很嚴重,現在還在醫院里。」
「你媽媽怎麼了?」
「孫子沒了,難受了好多天,吃不下睡不好,身體扛不住,就進醫院了。」仿佛是她流產了一樣。
「……」許暮忽然有些自責,「對不起。」
「跟我說做什麼?要不你現在打個電話跟她說。」
「她現在肯定在睡覺。」
「她哪里睡得著。」
「萬一她在睡覺呢,我打過去就吵到她了。」
「算了,等回去之後我再帶你去見她,」宗遲忽然湊過去抱住她,「不困的話也睡會兒吧,我抱著你。」
「可是我睡不著。」
「那就閉上眼楮眯一會兒。」
「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我不能來找你回家麼?」
「給我個理由。」
「想找就找了,哪有什麼理由?睡覺吧,傻瓜。」
沒有理由兩個人怎麼生活在一起?神經病,許暮在心里罵了他一頓。
「是不是因為孩子?」過了一會兒,許暮又開口。
「有這個原因。」
「還有什麼?」
「我想你了不行嗎?少廢話,你還睡不睡了?」
「是你叫我睡的。」
「那我現在叫你閉嘴。」
「……」
宗遲看著她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笑,表情有些委屈,像個受氣包,頭發凌亂,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他的外套,腳上穿著拖鞋,又給他抱著,邋遢得要死。
大手探向她微微隆起的小月復,突然覺得有滿足感,做爹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你別模我。」
「我模我的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
「也是我的。」
「反正你別模我。」
「都模過那麼多次了,你在害羞什麼?」宗遲頓了頓,又說,「如果你害羞,那我更要模,模到你不害羞為止。」
「流氓,孩子最好不要像你。」
「像我有什麼不好?最好不要像你才對,扭扭捏捏的,動不動就臉紅,要是個男孩,這不都成小受了麼?」
「你才是小受。」
「我是不是你最清楚。」
「大把人清楚。」
宗遲突然沉默了,以前那些女人都過去那麼久了,這時候就不要說了,誰人年少不風流。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許暮趴在他懷里,漸漸的,困意襲來。
「睡吧。」宗遲見她閉上眼楮,模了模她的頭發,輕聲開口。
宗遲已經決定了,不管她願不願意,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就娶她,剩下的事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