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他們後,我憑著記憶中的大致方向,向西南方飛了一個多小時,才落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我家應該不遠了吧!這天馬並不是我的戰獸,帶著它太引人注意,畢竟普通人也許一輩子也見不到這種東西。徐掌門說它可以自己回到華山,于是就讓它自己飛走了。剩下的路程我只能靠步行了。
在一個小集鎮上,我打听了一下具體位置。還好離這里也就十幾里地而已,還都是少行人的山路。
鴻華市境內山多,這在中華聯盟是出了名的,我們家所在的槐龍縣百分之七十都是山區。山多,水多,樹多,動物也多,可以說是一步一景,各種各樣的動植物讓人目不暇接;千奇百怪的各種景致也使得人流連忘返。由于氣候宜人,物產豐富,使得我們這里的美食,也是天下聞名。各種吃食有幾百種之多,且種種膾炙人口
馬上就能見到家人了!十二年了,他們現在還是那個樣子麼?n in i的身體還好吧!媽媽還會因為想我而流淚麼?爸爸的生意怎麼樣,還是那麼辛苦麼?我腦海里亂亂的,心里也突然感覺空空的,仿佛心髒跳動的節奏與我的身體不協調了一般。本來極快的步法,也緩慢了下來一會後我居然不由自主似得停了下來。就這麼過去?還是等到晚上偷偷去?我心里衡量不定。要是新月在就好了,她可以幫我出出主意。
我無力地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心里很是奇怪自己現在的情況。我明明沒有想著坐下啊!我這是怎麼了?
其實我哪里知道,這是逍遙心法在作怪。逍遙派的功法講究隨心所y ,心之所想意之所至。心里想做什麼就去做,不要拖泥帶水,才能符合逍遙派的心法。剛才我催動逍遙步在趕路,內心卻在為一件十分想做的事情,反復推敲得失,這與逍遙心法有些背道而馳,所以真氣才會滯凝,導致心神與動作失調。這還是較輕微的,如果我總是事事瞻前顧後,那麼再無大成之r
正在我權衡之際,耳邊卻傳來了打斗、呼喝之聲,「‘暖壺’趴下!」「啊~!」「大伙散開,躲避起來,用弓箭sh 它。」
我心頭一跳,這個聲音很是熟悉!還有那個外號叫‘暖壺’的,不會是我鄰居吧!我馬上起身向那里跑去。來到近前我愣住了,還真的是他——我的父親!雖然他留起了胡子,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模樣沒有太多變化。
此時他們四人已經都各自躲到了樹後,用弓箭在sh 一只巨大的野豬魔獸。那野豬有一頭牛那麼大,弓箭sh 在身上連皮都破不開。那個叫‘暖壺’的大叔胳膊好像還受了傷,正在止血。父親正躲在兩顆緊挨的大樹後,拉弓sh 箭,還不時地大喊幾聲讓同伴注意躲避。可也只能互相牽制它,並不能給它造成傷害。見此時情況,我馬上跳了過去,站在了野豬身後。
父親四人都沒想到,突然會有個少年蹦出來,有兩支箭還正好沖我後背sh 來。幾人還來不及提醒就見那少年身子晃了一晃就躲過了兩支剛箭,才知道這少年身懷絕技。那野豬轉身看到有人站在身後,就一頭拱了過來,要報這些人類的s o擾之仇。這時四人才出聲喊小心!可那少年身子又是一晃,躲過了野豬。奇怪的是那野豬繼續向前跑了幾步,就趴在地上不動了。看到少年手中還在滴血的劍,才明白那魔獸已經死了。
這時他們才放下了心,都跑到‘暖壺’身邊查看他的傷勢。見沒有大礙後,四人來到我的跟前表示感謝。我哪里敢托大。反而是我給他們一一施禮,弄得他們糊里糊涂還直夸我懂事。我也沒有說破,如此回一趟家不是很好的麼?
父親四人熟練地做了一個架子,抬著野豬就往回走了。而我也被盛情邀請去村里做客。
等來到村口,就有不少人前來觀看,都說從沒見過如此大的野豬。都對父親四人連連贊揚。那‘暖壺叔’雖然胳膊受傷,但一張嘴還真是會說。那些村民都知他為人,本是不信,可實物在此也無可反駁,只是嘴上不斷說他‘胡吹!’
看著這些依稀熟悉的鄉親,我心里激動無比,恨不得馬上就和父親相認。那時不知這些鄉親會怎麼樣,估計馬上整個村都要來看看我吧!
果不其然,我被父親領回了家中。見到了我r 思夜想的媽媽,她也還是那個樣子,好像十幾年來沒有一點變化。此時正在打洗臉水。父親簡短地為我介紹道︰「這是你嬸子!」此時我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注滿,喉嚨也有些腫痛起來,只是盯著媽媽,發不出一點聲音。兩位親人詫異地看著我,不明白我這是怎麼了,父親問道︰「莫紹明,你怎麼了?」
「沒沒沒事!」我說話有些哽咽,抬手用衣袖沾去了我眼中的淚水,平靜了一下心情道︰「叔叔,真的沒事,我就是看到嬸子,有些想家了。」媽媽也疑惑地看著我,但我現在用小無相功改變了容貌,她並沒有認出我來。我相信,就算過去了十二年,她一定也會認出我的。她不像父親那麼粗心。
「原來如此,哎!你就把這里當家吧!我也我也想過家,年輕時也老往外邊跑。呵呵來,你不是不相信我半個小時能把那豬殺好麼,我殺給你看。」
「小伙子,老張殺豬在這十里八鄉,那可是出了名的。雖然這頭豬很大,但絕對用不了半個小時。而且骨肉分家。不信你看著。」暖壺叔道。
「不錯!」其他兩人也點頭道。
這時從外面跑進連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一男一女,嘴里喊著︰「爸爸!那打來的野豬呢?」
父親向後院指著道︰「在後邊呢!看看去吧!」
我即驚異又興奮地盯著那兩個小孩子,哪能想到父母在我走後居然又給我生了兩個弟弟妹妹,看樣子還是雙胞胎!我真是欣喜莫名!對著媽媽道︰「這是您的孩子?是雙胞胎麼?」
媽媽看著兩個快樂的身影,笑著道︰「是啊!男的叫張懷毅,女孩叫張嘉毅。他們十歲了。」
「真好!」我抑制不住欣喜地贊道。原來我離開兩年後,爸媽就生了他倆。想來有了他倆的陪伴,爸媽和n in i也不會那麼傷心了吧!
就听那男孩在後院喊道︰「哇!好大啊!這算是豬j ng了吧,姐姐!」
「才不是呢!我在書上見過,這是只三階銀級魔獸,叫‘銀毛野豬’你沒看到他背上銀s 的鬃毛麼?」看來這女孩子比較大。而且涉獵廣泛啊!我都不認識那是什麼魔獸呢!呵呵
「爸爸他們好像打不過它吧!雖然它現在是三階初級,也得達到鐵校尉級別才能殺死它。爸爸他們四人加起來應該才剛剛算鐵校尉吧!還有,你發現它身上的傷痕了麼?」小女孩懷疑道。
「姐姐,你不也說四人加起來是鐵校尉麼?何況爸爸他們還會用陷阱和武器,你不要瞎說了。」
「好吧!反正它是死了。」
我驚訝于張嘉毅小小年紀,居然會聰明如斯,還知道這麼多。不知道她從哪里知道這些東西的
爸爸的手法還是那麼嫻熟,也許是想露一手,整只豬解剖完只用了二十分鐘多點。看著他滿意的樣子,我心里開心無比。爸爸還是那樣愛表現!
為了感謝我這個‘恩人’,幾位長輩都殷勤無比,下午四點多都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席。而且從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那三位叔伯都喝多了,才算結束。他們都對我的酒量大加贊賞,其實是我用真氣把酒j ng都給蒸發了出來。令我遺憾的是,我一直沒見到n in i,令我很是擔心。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只有在心里著急
晚上我又睡到了我以前的屋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道真的必須說破身份麼?可現在爸媽有兩個弟弟妹妹在身邊,對我的思念也少了很多,還有必要嗎?我又何必讓他們為我牽腸掛肚,提心吊膽?還是說我從此就留在村里,不再出去?可想到那幫同學,也很是不舍。還有師傅的按排,我要是不去,他一定會罵我是不思進取的笨蛋吧!對了,那個叫伊賀樹下的忍者,也會來找我報仇的吧,留在這里豈不是給全家帶來了危險!想到這里,我出了一身冷汗。睡也睡不著,干脆披了衣服走到了院中。
抬頭看著那熟悉無比的月亮,感覺心里平靜了不少。爸爸常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就讓我在外闖一闖吧!也不枉來這世上一回
「大哥哥,你也睡不著麼?」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孩童的聲音。
我轉身看時,原來是我的小妹趴在窗口,正好奇地看著我。我走過去用手撫模她的腦袋,心里產生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問道︰「你怎麼還不睡?明天是星期一,要上學的。」
「哼!那有什麼,老師不講我也會的。要不是爸媽非要我去,我才不去呢!」她驕傲地道。
我笑了笑,道︰「嘉毅,你很聰明,勝過同齡孩子很多。但是有時候聰明人在某方面,卻不及比較笨的人。因為聰明人往往更容易受到周圍新鮮事物的影響,導致過早地貪戀上世間的一些誘惑。所以你以後要戒驕戒躁,虛心學習才能有所成就。」
「這些我懂得,你不用和我說。再說我現在還是孩子,當然要抓緊時間玩,這些東西等大了在想不遲。」她翻翻白眼道。
我非常吃驚地看著她,剛才我說的東西,是師父在我十五歲時跟我講的,我那時才似懂非懂。她如今才十歲,就看的如此透徹。她是怪物麼?
「嘻嘻~大哥哥你吃驚的樣子很好看呢!你為什麼和我講剛才那些話?」
「因為我見你聰明,喜歡你啊!」
「少騙人了!我一直在觀察你,發覺你怪怪的,總是盯著我爸媽看。還有,那只魔獸是你殺死的吧!‘暖壺’叔叔還想騙我們。」
「你怎麼知道?」我此時有些慌張,這家伙也太厲害了吧!觀察居然如此細微,要是被她猜出身份可就不好了!
「他們的臉上都寫著呢!我還知道,你是用劍刺入它的耳朵里殺死它的,因為它身上沒有致命傷,腦子卻變成了一鍋粥。」還好她沒有往那地方猜,我暗暗松了口氣。
我對她是越來越吃驚,也越來越好奇,她究竟為何會這麼聰明呢?她才只有十歲啊!她要是長大會是個什麼樣子?我想了想道︰「你弟弟也和你一樣聰明麼?」
她搖搖頭道︰「不知道。」
我奇怪了,她怎麼會說「不知道。」而不是肯定的答復。
只听她又說︰「弟弟平時看著也就那樣,可有時候就很厲害了。我都不會做的題,他卻很快就做了出來。而且他的修煉速度比我快很多」她好像意識到說漏了嘴,馬上用雙手把嘴悟了起來,瞪著眼看著我。
「什麼!?」我被她嚇了一跳,差點大叫出聲,「你剛才說什麼?」
她驚恐地看看我,小聲道︰「你驚訝什麼啊!小心吵醒我爸媽!」
「你剛才說‘修煉’?誰教你的?什麼功夫?練到幾層了?」
她伸出兩只粉雕玉琢的小手,揮了揮打斷了我的問話,道︰「你還真嗦,還不如不告訴你呢!我是覺得你的氣息非常親切,而且救了我爸爸才和你說的。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
看來她再聰明,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有了秘密就喜歡和別人分享。我倒要听听這是怎麼回事,就沖她點了點頭。
她見我答應後,就道︰「是一個老頭子教給我們的,他說這叫‘天元調神決’。我兩才剛剛入門呢!不過也很厲害了呢!」她說完還得意非常。
「哦!天元調神決?听著倒是很厲害。你說你已經入門,為何我感覺不到你的真氣呢?」
「哈哈這就是這神功的厲害之處了,那老頭說這個神功有隱藏真氣的作用。怎麼樣,厲害吧!」
「你們是什麼時候見到那老頭的?」
「嗯,有三個多月了。」
「噢,三個多月了?」算來和我離開師傅的時間差不多。嗯,難道難道是哪個老不死的教的他倆!?很有可能!想到這,我問道︰「那老頭是什麼樣子?」
她歪著頭想了想道︰「我還真的不記得了呢!感覺怪怪的,就知道他是個老頭。」
看著她疑惑的樣子,我很是不甘心,就對她道︰「嘉毅,哥哥幫你把把脈吧!看看你練到什麼地步了,好麼?」
「不行!」她立馬把兩個手背到了身後,看著我道︰「我想起來了,老頭告訴我們,這件事誰也不許說,更不能把這功夫讓別人看到,不然他會收回去的!」
我看著十分嚴肅認真的她,很是懷疑,八成就是那老混蛋。不過不能親自探查一下她的真氣,我很是不放心。畢竟這是我的弟弟妹妹。得想一個什麼辦法才是!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吧,就道︰「嘉毅,我真的是為你好,我只想探查一下那功法是好是壞,對你們有沒有傷害!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
她思索良久道︰「這樣吧!你不是也會功夫麼,我們交換怎麼樣?」
我還真麼想到她會如此說,不過卻難不倒我。逍遙派的功夫我不敢隨便傳她,因為不知道她能不能練,也沒有經過師父同意。但是我卻記著很多套別的功夫,是練逍遙劍訣時師父給我喂招用的,用來騙騙她倒是很好。于是我馬上同意。為了顯示誠意,我就在院子里練了一套‘長虹劍法’,雖沒有用真氣,但也是頗得其中j ng髓。只是這本是女子的劍法,我練來有些別扭。倒是把她看的眼饞不已,兩只眼楮直冒星星。我把其中的關鍵部分給她講解了幾遍,她居然完全的學會了。還真讓我佩服!不過這不是主要的,我的目的就是看看那天元調神決。
她學會劍法之後,痛快地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冊子,我接過看了看,發現這天元調神決還真是厲害無比!里面包含了內功和兩套外功招式。在我看來這功法不下于我的北冥神功,當然是不算化功和吸功兩部分。看來那老頭,就是我的師父了。他應該是怕我不去北冥學院而留在家中,所以來次看看,卻遇到了我的弟弟妹妹,就傳了這套功夫給他們。
我把那冊子交給她,並叮囑道︰「嘉毅,你和弟弟把這冊子里的東西背熟後,就銷毀吧!不過要時常互相對照一下,別記錯了。老頭說的是對的,你們以後千萬千萬,不要讓別人再知道了。不管別人用什麼功夫換,都不要換。要爛到肚子里,知道麼?還有在十八歲之前,你們不許用這里面的功夫,不然會給父母招來危險。記住了嗎?」
她見我說的鄭重,點頭答應,道︰「好吧!我听你的。不過你也要教弟弟一套功夫。怎麼樣?」
我看著她狡黠的樣子,很是無語,不過卻打心里喜歡,于是點頭答應。
想了想,對她道︰「你去把弟弟叫起來吧!我現在就傳。」
她立馬高興地跑到了屋里,我等了一會兒,就見懷毅興奮地跟著姐姐躡手躡腳地跑了出來。
「大哥哥,你要教我什麼功夫啊?」他小聲問道。
「你們倆仔細看著,這套功夫叫‘大乾坤掌’,有九九八十一招。其中包含了很多種掌法,是我師父閑來無事與我對招用的功夫。在天元調神決還不能用的時候,就用這掌法和我剛才教的長虹劍法。你們也可以把這兩套功夫傳給別人,不用藏私」一邊說著我就緩慢地把這掌法練了一邊。把其中的訣竅也詳細地解釋了一下,怕他們記不住,我又練了兩遍,直到他倆互相對照無誤之後才停。
他倆興奮地不行,不斷在院里比劃著。我突然想到一事,就打斷了他們,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一個n in i?」
他倆點頭,嘉毅道︰「你怎麼知道的?」
「先別問我。她怎麼不在家?」
「她去縣里開會了,要後天才能回來。怎麼了?」懷毅疑惑道。
「沒事。嗯,對了,明天你們告訴爸媽,就說我走了,讓他們保重身體。替我向n in i問好!」知道n in i沒事後,我才放下了心。還是趕緊走的好,省的讓人懷疑。我想爸媽听到這幾句話肯定知道我是誰了吧
「怎麼。你要走麼?」姐弟兩人很是不舍。
看著這兩個懂事的弟妹,我也是很不舍。但為了他們生活安定,我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離開家時,我又叮囑道︰「你們要記住我說的話!好好呆在家里照顧好n in i和爸媽,知道嗎!」
兩人沖我鄭重點頭後,我展開身形,含淚離開了這個朝思暮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