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尼亞鎮的薩瑪里斯先生和薩瑪里斯女士,我,尼基夫魯斯?塞奧法諾,在此以沉重的心情向您寫下這樣的一封信,您的兒子,第五斯巴達軍團的卡雷斯?薩瑪里斯已經陣亡在疆場上.」
「我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也明白我在此說什麼也無濟于事。不過我想讓你明白,他是一個好兒!」
「是的,身為他的長官,也身為把他帶進了不幸深淵的人,我清楚這一點。」
「因為,在當時,我們帝國最大的敵人已經向我們宣戰,這一次的敵人不遜色于當年令我們听到名字便顫抖不已的異教徒之名,以及異教徒那無邊無際騎兵構成的綠色狂潮,在我決心揮軍直搗我們帝國敵人的心髒的那一刻,寄希望于我們這一擊能夠免除整個帝國災難的時候,他身為第五斯巴達軍團中的一份子,在那一天陰霾的天空下高高地舉起了他的手臂,宣誓他將為帝國進行這一場有去無回的戰爭!」
「我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天所能看到的景象。」
「九千多個羅馬人明白這一去將是他們的終途,但最後,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向我高高地舉起了他們的右手,表示他們願意為帝國,光榮而死!」
「他們沒有妻兒和父母嗎?」
「我想不是的。事實也是如此,戰死的士兵們每個人都有父母妻兒遠到他鄉,但是,他們仍舊高高地舉起了他們的強勁手臂,在那一天,那無數條行起帝國禮,法西斯禮的第五斯巴達軍團猶如一把從天而降的利刃,劈開了天空,將光芒帶到了大地上。」
「這便是我們的帝國,這便是守護我們帝國的軍團!」
「卡雷斯是如此的偉大,他所服役的第五斯巴達軍團是如此的偉大….能夠率領這樣一支軍隊是我一生的榮幸,而沒能把他們全部帶出法國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在此,我為卡雷斯的死亡再次表示最大的悲傷,也為帝國擁有你們兩位這樣的子民,一個養育出了如此優秀的帝**人的父母表示由衷的感激。」
望著對面那一對站在門前老年喪子而泣不成聲的老年人,費爾南多努力地忍著想要使自己的眼淚不要掉下來,他收好了手上那封剛剛還在誦讀的信函,然後交到了對面那兩位老年人手上。
不過還是在那一句保重之後,忍不住流下來了淚水。
身為一個老兵,一個從騎兵隊長做到軍團指揮的老兵,他見過很多生死,所以也看淡了死亡,不過這一次,他還是感覺到了胸口里壓抑的哀傷和發澀眼眶里忍不住的淚水。
是為一個士兵的陣亡而哭泣?
不,他是在為那一支名為第五斯巴達軍團的帝**團而哭泣!
九千多個人同時高舉起右手向帝國雙頭鷹旗宣誓,用自己生命證明自己忠誠的那一幕,多麼輝煌的一幕!
他閉上眼楮都能夠感受得到那一股榮譽感和責任感!!
同樣,他也為那一連好幾百封,字跡一樣,內容根本不重復的陣亡信函而哭泣。
這是耗費了多少的心血才寫出來的?
本來他還以為被抽來做這種送信的任務只是稍微鄭重地向帝國人表示來自帝國皇室的哀悼,沒想到陣亡信函竟然是由那位凱撒的小兒子一手寫出來的,而且來的人還是那位陛下!
費爾南多看向了身側,看著那張面龐,他感覺到他的靈魂在顫抖,他的熱血在沸騰,他恨不得立刻返回戰場,為那面鷹旗而戰!
「下一家。」
當簡直猶如是死神降臨一般來到一戶普通人家小屋前方時,費爾南多看到雙手捂住不斷禱告的可憐婦人竟然挨著家門癱坐在地上。
旁邊一個嚇壞了的年輕女孩和旁邊的男人趕緊扶起地上的婦人︰「桑托斯阿姨,阿姨,您沒事吧。」
費爾南多走上去還沒開口,對面那個癱坐在地上的婦人眼楮猛然閃爍起莫名的光彩︰「大人,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婦人前方的華服青年問道︰「這里是桑托斯家嗎?」
婦人最後一絲幻想被打破,費爾南多拿出了懷里的信函,他語氣沉重地說道︰「夫人想要…」
「夠了,我不想听。」兩行淚水從這個小鎮婦人臉頰上滑落。
費爾南多把信函交給了旁邊的年輕人,對方顫抖著雙手接過信封,然後打開了。
只見上面寫著斯圖納拉斯?桑托斯。
「下一家。」
「大人….」
跟在費爾南多的軍官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費爾南多問道。
那位拿著信函的軍官默不作聲地把信函給遞了上去。
費爾南多看著信函上面相同的姓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只好愣愣地望著地上的婦人。
「怎麼了?」
這是那位陛下的提問,面對這個提問,費爾南多瞪了眼楮好半天才低聲回答道︰「這里還有一封,是埃基夫斯?桑托斯的。」
小姑娘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而婦人听完則是頓時就兩眼一黑癱倒在了地上。
這伙軍人慌亂地去把婦人抬回屋內,七手八腳地好是一番救治才把對方救醒。不過那位婦人卻醒過來以後大發脾氣,她憤怒地大叫到︰「滾!滾!!你們給我滾出去!」
「混賬!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一個威嚴地聲音把樸實的鄉鎮婦人給嚇住了。
「閉嘴。」
一個和顏悅色的平和嗓音回蕩在屋內。
「是,陛下。」」
「信,我們已經送到,我們…走。」
「等等!」這間屋子的那個年輕人叫住了這群華服的軍人,他拿著信函的那只手顫抖著,「我能夠跟你們一起去參軍嗎?」
「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
「我想要參軍。」
「我不準你去!!!」婦人撕心裂肺的叫聲回蕩在屋內,「這群凶手已經殺了你父親,還有你哥哥,你為什麼還要去!!」
「不,媽媽!殺死我父親和兄長的是法國人!看看這封信,我父親和兄長是為帝國,是為了的榮譽,我們羅馬人的榮耀才光榮戰死的!父親的勇敢在博克納姆讓帝國的殿下刮目相看!哥哥的赤誠讓皇室稱贊,我身為斯圖納拉斯的兒子,一個光榮羅馬人的兒子,我要用這雙手去做到他們不能做到的事情!我要殺光那群法國人!」
「我不準!!!我不準!!!我們桑托斯家就剩下你這麼一個兒子!我不準你去!我的兒子,難道你還沒看明白嗎!就連我這個愚蠢的村婦都明白,這群人把你們送上戰場,把你,把你們送去死!一個個地送去死!現在害死了你的兄長,害死你的父親,你為什麼這麼笨!還要繼續跟著為他們送死!!!特別是現在寫了這封信的人,他是害死你父兄的凶手!」
「女人!注意你的言辭!!」
「注意?!不是嗎!我一直有听到你們那位所謂尼基夫魯斯殿下的寫的信上的意思,那次打仗那麼危險,如果他不是安全地坐在後面,如果他有跟在我丈夫和兒子身邊,一起充分,他怎麼可能寫下這些信箋!」
「女人,夠了,不準你如此侮辱我們的殿下!!」
屋子內,數十把槍口對準了個大放厥詞的女人。
那個剛才叫嚷著要去參軍的男孩怔住了,看向了屋內那群軍人。
「收起你們的武器,帝**人的武器什麼拿來對準自己的人民了。」
「理虧了?我要見那個凶手!我要見那個凶手!!!你們把我們的丈夫和兒子送上戰場,自己卻膽小待在後方,憑什麼!」神智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女人大叫道。
「桑托斯夫人,很抱歉,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
「看吧,我就知道…」
眾人的驚訝中,那位被眾人簇擁的年輕人彎下了他的膝蓋。
「陛下!!!?」
「沒什麼,如果是我兄弟在這里,他也會這麼做。桑托斯夫人,至于你的疑問和污蔑,我必須回答你。不,我們並沒有膽小地躲在我們士兵的背後!而他無法前來的原因便是,我的兄弟已經病危在床。因為,我們就是帝**團里的一員!在法國,本來我兄弟是要跟第五斯巴達軍團同生共死的,但是法國人在他前進的路上,把他擊落下馬,身受重傷,使得他無法再繼續指揮軍隊,突襲法國心髒的行動不了了之。數個月後,在德意志的柏林,法國人,也就是我們的敵人,你丈夫和兒子渴望**的敵人又一次想要行刺了他,不過那一次沒有得逞。而在不久之前,他本來還念念不忘著給你們送信的。只是,他又被行刺了,這一次,他沒有那麼幸運,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上帝是否足夠仁慈。」
「夫人,桑托斯夫人,對你的悲傷,我很抱歉,你的憤怒,我也明白。同時我也想你知道,我兄弟對第五斯巴達軍團的死亡,對你丈夫和兒子,乃至所有人的死亡都是遺憾的、悲傷的!另外,很抱歉,我的語氣可能重了一點,這只是我為兄弟的打抱不平。跟您的憤怒一樣,當我听到了任何污蔑,我也會憤怒。而你,年輕人,很遺憾,因為你所在鎮子的慘重傷亡,帝國已經確定不在這里進行任何征兵。」
跪下的人站了起來︰「不過,你有興趣到我這里來做護衛嗎?」
對面的目瞪口呆人依舊錯愕︰「小伙子,還不過來跪謝陛下!」
「陛下?」
「是的,他便是羅馬帝國的新皇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