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難題就是法軍勝利的契機,如果法國人能夠卡住我們的補給線,通過消耗戰把我們消耗掉,使得我們的兵力得不到補充,然後逐漸在漫長的消耗戰里,消耗光我們在霍拉布倫獲得的優勢,這對他們來說也不失為是一個反敗為勝的方法。
方法很豐滿,但現實很骨干。
我之所以這麼說便是因為,我們可以通過海軍和海上運輸,利用那不勒斯、威尼斯翻越阿爾卑斯山脈這條路線補充我們的兵力,這條路線可比從君士坦丁堡翻越千里的距離抵達維也納要快捷和方便得多。
竟然我們知道這點,法國人也應該明白這點,那麼法國人想要通過控制樞紐扼住我們的兵力補給這個看似很美滿的戰略就要面臨一個問題了。
這個問題便是,能夠讓我們的新征軍團進入德意志的道路要經過巴伐利亞選帝侯國。要經過巴伐利亞選帝侯國並不是什麼問題,誰讓巴伐利亞這地方就跟普魯士一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交通樞紐,得到了巴伐利亞選帝侯國,進可以威脅維也納,和德意志中部或者南下意大利半島,退可以退守阿爾薩斯、斯圖加特一線。是的,就是退,如果法國人要堅持退守阿爾薩斯和斯圖加特一線,那麼這就意味著控制德意志到意大利出入口的巴伐利亞就會拱手讓給我們。如果法國人不退,這就意味著,他們要在巴伐利亞選帝侯國。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用劣勢地兵力給我們交戰。
所以說,巴伐利亞可不是什麼可以隨便丟棄的地方。如果法國人不退,這就意味著法國人會在巴伐利亞被我們從損失巨大打到半身不遂,奄奄一息,可如果法國人退了,這就意味著法國人想要玩消耗戰就得很蛋疼了,因為消耗戰的打法的前提條件是敵人無法得到有效補給,然後才去消耗敵人有生力量。最後用數量和時間去扭轉均勢或劣勢達到獲取勝利的目的。要是我們控制了巴伐利亞,那麼這不就是意味著敵人無法得到有效補給這個進行消耗戰的前提存在意義不怎麼大,打起消耗仗來。恐怕就是一個無底洞了。
法國人大概在進退兩難吧,現在的他們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人,撤退到阿爾薩斯和斯圖加特一線就像是一瓶放了毒藥的水,喝下去便是飲鴆止渴。雖然能夠活一段時間。但終究還是要掛掉,不退,那就是更直接了,直接被我們在巴伐利亞打爆他們的主力,然後我們可以在來年的巴黎里開慶功會了。
我們在紐倫堡會師,雖然在軍事行動上拖延幾天,但在情報搜集上,阿薩辛們並沒有怠慢。在我們從紐倫堡向烏爾姆進軍的時候。法軍的動向逐漸通過搜集而傳了過來。
法軍撤出並炸爛了慕尼黑的城門,把滿滿數十車的財寶打包準備送回凡爾賽。
在阿爾卑斯山脈腳下的補給點因斯布魯克的橋梁被炸爛。
有名的宗教城市。康斯坦茨附近連接意大利的橋梁也被炸毀,附近的法軍退守到烏爾姆準備進行頑抗。
控制巴伐利亞的關鍵點,烏爾姆,法軍並沒有撤軍,不但沒有撤兵,反而還加強了烏爾姆的防守,看來法軍這不想我們不費不一兵一卒就佔領巴伐利亞這塊戰略要地。
在符騰堡方面,那邊也進行了緊急總動員,大概有超過一萬人被武裝起來,參加到了斯圖加特的防守里面。
面對法國人這樣的布置,情況已經很了然。法軍是想要通過巴伐利亞這塊地區,利用他們新征的步兵消耗我們的兵力,為他們後續的兵力恢復爭取時間,算是一個既利用了巴伐利亞這個地區又能運用到阿爾薩斯到南希、梅茨一線的防御要塞的布置,如果我們要進攻,我們就要做好流盡血的代價。
不過這樣一來,法軍就要變成兩部分了,一部分是精銳,集中防守在阿爾薩斯到南希、梅茨一線,另一部分就是炮灰消耗品,放置在烏爾姆到斯圖加特一線,打前哨,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殘酷的布置。
看著這樣的現實在眼皮底下發生,我忽然想起到了一個或許可以不用吹灰之力就輕取烏爾姆和斯圖加特的辦法。
在第三天結束行軍的傍晚,我把亞歷山大他們召集了過來。
「你們說,如果我向烏爾姆和斯圖加特的守將提出賄賂的條件,這樣我們能不能讓他獻城投降?」
「這就是你的所謂的好辦法?」亞歷山大那個搞了半天原來是這樣的表情讓我有點無語。
「我這不是忽然想到的麼,烏爾姆和斯圖加特現在擺明了就是被放棄的棋子,死守對他們來說毫無好處。」
「他們可是法軍的死忠,斯圖加特不說,光烏爾姆,我就認為法軍必定會安排一個忠誠度非常高又有能力的將領在這里進行死守。」君士坦斯說道。
「好吧,我倒是沒有思慮清楚,既然不能賄賂高級將領,那中低級將領呢?要知道,法軍最近可是補充了一批新兵,那些新兵相較過去的老兵精銳來說,或許更容易接受賄賂吧?」我又冒出了另外一個想法,「用阿薩辛收買中低層的軍官,讓他們做些,比如在值崗的時間打開城門這樣的事情。」
「這個方案倒是似乎可行。」君士坦斯回答道,「就是操作起來有點難度。」
「親王,我覺得我們還是用符合軍人的榮譽去做這些事情比較好。」充滿正義感的尤金童鞋站出來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在西歐歷史上,在英法百年戰爭之前,史書上出現過不少,守城將領被收買,然後做出獻城的行為,其中最著名的一個收買事例就是法國的聖女貞德被法國人出賣了。但在那之後,不管是法軍入侵佛蘭德斯,還是打意大利,好像這種收買將領的事情就漸漸少了下來,到了三十年戰爭之後,特別是紳士戰爭里面,似乎作為防守一方的將領基本上都不可能被成功賄賂,而做出獻出城市的事例了。在相同時間上,明末清初的天朝反倒是不斷繼續上演。
難道說,這幾百年里,老外們的道德水平紛紛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扯淡吧!
「尤金,如果是你,如果你在一場戰爭里服務于劣勢的一方,在這時候,你負責一個防守一個重要的城塞。你已經知道,你們的陣營勝利無望了,而對面給你開出了一個豐厚的條件,你會答應並獻出城池嗎?」
「不會!」尤金非常認真地說道,「我有我身為貴族的驕傲和榮譽!」
「放輕松點,尤金,我只是想到了一個讓我好奇的狀況。」我把我剛才在心里所想的問題給他們說了出來,「理由,大家覺得這樣的現象出現的理由是什麼?」
「我還是覺得貴族的榮譽阻止了這種事情的發生。」尤金繼續在這里說著他的貴族榮譽,或許這對他來說有用,但對另一個極端來說,所謂的貴族榮譽大概值不了幾個錢。
「薩克斯,你的看法是什麼?」
薩克森認真地想了想說道︰「讓一個守城的將領獻出城市,我想最大的障礙不是利益的多少,而是他身為貴族的矜持。」
「又是貴族的榮譽麼?」我還以為薩克斯嘴里會冒出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
「貴族的榮譽這,當然不是,這樣說吧,獻出城池之後,獻城的那一方思考承受道德的指責,我想這才是阻止獻城的最大障礙。」
「或許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沒有打過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滅國之戰。」君士坦斯在這時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