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列特利婭在我們的保護下再度前往了夏宮一趟,這次是求見利奧波德三世。陪她同去的利昂回復,菲列特利婭很聰明地沒有選擇說出普魯士內部的情況,而是在今天的求見里對利奧波德三世進行告罪,為前些天不能出席宴會面對這位長輩道歉,並小小地報告了下她前幾天踫到了表妹這些瑣事。
半夜回到府邸里頭,菲列特利婭幾乎是強撐著走下馬車,在看到我就這麼站在府邸的門邊,她眼眶立時涌出一絲淚水。
我走過去,按住她的手︰「堅持住。」
她點點頭,跟著我走進了府邸里頭,揮退了跟隨過來的侍從們,本來是跟我並肩而行的女文青幾乎靠著我懷里才能走路。
忽然她不走了,她哽咽道︰「尼基弗魯斯,我沒有家了。」
「我知道。」
「謝謝你站在門口里等我。」
「那是我應該做的。」
「能借你的肩膀用用?」
「可以。」
她一下子撲到我懷里,抱住我的腰,哇啊地哭了起來….
我的肩膀好像不是在那個地方,不過我一向是不拘小節的。
站在走廊上,越哭越往下滑的女文青此時幾乎是跪在了我兩腿間。
听到她哭得那麼傷心,我不禁心軟地把手放到她的頭上。手掌的觸感讓我的心不禁觸動了一下,因為觸感給我覺得手下的女人一種她很脆弱,很需要安慰,必須站出來為她擋風擋雨的感覺。不過我很快就恢復過來,這大概就是雄性生物看到漂亮雌性受傷產生的保護yu和沖動了。
靜靜地听著壓抑的哭聲,菲列特利婭的眼淚讓我想起了一首很老的歌,歌名好像是菊花殘…
你的淚水,柔弱中帶傷。
菊花殘,滿地傷….
現在的菲列特利婭不就是給人弄得老家的菊花遍體鱗傷麼,如果不是我忘記後面的歌詞,我真想給她來一首清唱,然後,給她講上一講關于一個女人跟三個男人和一個龍套是怎麼傷害各自菊花的悲傷故事。
我不禁感慨如果我沒穿越,結婚了的話,要是第二年生孩子,女兒也就比女文青小上四五歲。
不知道,未來某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我忽然接到女兒打過來的電話,告訴我說她讓某個王八蛋弄大了肚子….我會怎麼辦?
國家大事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但是我模著女文青的頭,听著她哭得那麼傷心,我實在沒想到我第一念頭竟然是女兒如果被人搞大肚子該怎麼辦!
唔…列奧尼達這斯巴達筋肉猛男帶著斯巴達三百那群光長肌肉的小白在作祟?
不對,應該是我這羅馬的斯巴達已經看破紅塵,練就了頂級的大將風度,獲得了泰山崩于面前都蛋定無比的屬性,所以顛覆國家的上等大事到了我眼里也就跟女兒被人搞大肚子那樣…好像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也挺嚴重的….
穿越者跟羅馬斯巴達筋肉猛男小白們進行了長久的爭斗,最終我得出的結果是,如果我再繼續發神經下去,估計會給女文青一個廬山升龍霸爆頭,因為她已經哭夠了。
「幫幫我好嗎?」
嚴肅下表情,我低頭說道︰「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會對你的遭遇表示同情,我也不例外。若你是個被讓你欺負的普通平民,我可以二話不說就帶著你去到你家幫你打死那群霸佔你家產的惡棍,哪怕你是個普通貴族,我也不怕惹上那個麻煩。但你是普魯士王國的繼承人,你想要回家,取回所有屬于你的東西,法律、道德、良知,這些東西都幫不了你,只有戰爭,才能拿回屬于你的一切。」
菲列特利婭伸手抹開淚水,心慌意亂地說道︰「那我該怎麼辦?召集軍隊嗎?可是他們都在普魯士,奧托控制了柏林,控制了我父親,他們還听我的嗎?」
「听與不听,這總要試過了才行,我覺得你現在最好回去想一想,在普魯士,誰最效忠你父親,然後給他寫信,要求他們的幫助。」
送走了菲列特利婭,走廊徹底沒有了其他人,伊馬斯子在這時,他很委婉地問道︰「殿下,瑞典人強大有助于分散俄羅斯在東歐的注意力,他們這麼做不是很符合我們的利益嗎?」
「伊馬斯子爵,瑞典人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之數,就這麼對瑞典進行下注,幫著他們隱瞞,他們會感謝我們?」我透露給菲列特利婭關于普魯士危機的行為確實有點匪夷所思,但那不過是為了爭奪帝國的最大利益,「我是在交好普魯士未來的國王,現在我們普魯士這邊開了個好頭,以後我們普魯士朋友登基為王,會忘記有我們這麼群朋友在他患難的日子里幫過他?而且你不覺得整件事越是驚險就越好嗎?」
伊馬斯子爵好像並不是很合適做繞來繞去的思考工作,他的神情還是有些糊涂。
我直白地解釋道︰「越是在危機的時刻,幫手的價值才會越到。我現在幫助了普魯士的王子,同時也給瑞典人的yin謀造成了不小的危險。哼哼,瑞典人自以為在談判桌上擁有了的優勢,現在不就給我拉了回來了,只要他們一天沒有穩定普魯士,我們就一天能在談判桌上肆意宰割他們。」
伊馬斯子爵露出高興的表情,他感慨道︰「殿下真不該一來到維也納沉迷于。」
大叔,我都幾乎跟你一個年齡了,想破處想得就跟想快點嫁掉的四十歲剩女一樣,你能不讓我著急?不過眼下出來普魯士這樣檔子,我就是想破也沒心情了,要知道顛覆一個國家的yin謀這種事情,只有死得早的周瑜才能一邊在赤壁調戲小喬一邊放火曹cao,普通人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戰戰兢兢吧。
接下來發展的事情,按照我的設想進入了軌跡,俄羅斯人拿到了我們放出的消息,經過多方面十幾天的求證並確認後,第一時間給嚇尿。
俄羅斯王國能打仗的兵不少,基本上街上一抓就是一群能爆發「烏拉」沖鋒的毛子,但真正能打的精銳也就明斯克方面的主力和拱衛莫斯科以及派往征服西伯利亞的軍隊。西伯利亞的軍隊鞭長莫及,想要召回來,只是痴心妄想,而拱衛莫斯科的軍隊是不能動的根基,萬一爆發對瑞典的戰爭,也就駐扎明斯克的俄軍能夠拉去抵抗瑞典。明斯克的俄軍主力是連爆瑞典和波蘭十幾年菊花才練出來的軍隊,精銳程度無需質疑,但眼下那只精兵大半給拖在了基輔,剩下的那一部分再配合新征的魚腩雜兵就能保持對瑞典人的壓制?
雖說現在瑞典軍早不是當年擼遍德意志和北歐無敵手的北歐雄獅,但瑞典人的戰力還是非常可觀的,距離瑞典人輝煌的時代才三十年不到,很多俄羅斯可都還記得對瑞典的苦戰。
羅馬不過是未來的潛在敵人,瑞典才是當下要加把勁繼續踹上兩腳,把他們打入萬劫不復境地的對手,孰輕孰重,俄羅斯人當然知道,他們最多是毛子,又不是傻子。
與此同時,奧托在柏林宣布的詔令傳到了維也納,利奧波德三世勃然大怒!
作為天主教最大的粉絲,也是君權之上的支持者,奧托的行為簡直就是沒明著舉起反旗造反了。不用菲列特利婭說什麼,利奧波德三世利用自己身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身份責問奧托等人,並派人把普魯士王國第一繼承人的消息就維也納的告知柏林方面。
利奧波德三世做完這些也沒忘記讓菲列特利婭知道她已經承受了奧地利不小的恩情。在告訴完菲列特利婭,柏林那邊麻煩很大很多之後,利奧波德三世拍著胸膛表示,有著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責難,很多柏林貴族會馬上不跟奧托小朋友玩,並跑到這里來,承認你的統治。
事實上,事情也是這麼發展著,利奧波德三世的責難並得知了菲列特利婭讓親奧派和王黨派頓時有了主心骨,腰不痛了,腿不酸了,一口氣能夠吵上好半天了。而原本在瑞典人支持之下奧托以及其黨羽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因為菲列特利婭就在維也納的消息實在太令人震驚了,限制王權就跟造反差不多,眼下來了這麼一出,有人害怕再繼續跟著奧托走下去會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就動搖起來。
至于我原來對利奧波德三世趁機挾持菲列特利婭的擔憂並沒有發生,因為女文青很聰明地選擇了繼續留在羅馬大府邸,利奧波德三世應該是想過,但考慮到菲列特利婭不知道是不是跟羅馬達成了什麼協議才迫使他放棄。當然,女文青也不是很放心我們,在我們的大使府邸里頭,她請來了一個中隊奧軍護衛守在門口。
但不管怎麼說,菲列特利婭的形勢似乎一片大好,不過我感覺一場劇烈的沖突正在醞釀。
因為經過維爾納的惡補關于普魯士知識,我知道普魯士的政局可以因利益的關系大致分為親奧派,親瑞典派,親俄羅斯派。三派里頭,親奧派和親俄羅斯人派基本是容克貴族出身的地主階級,而親瑞典派則是北邊的沿海依靠波羅的海貿易興盛起來的新興貴族,這次搞事的奧托身為容克貴族卻是親瑞典派的領頭羊。
假如我是菲列特利婭,我會在這個時間點,請來一支奧軍輕騎,連夜返回到柏林,在奧托一黨尚未成氣候之前,突襲柏林,以雷霆之勢拿下奧托一黨。失去了奧托,瑞典若繼續介入到此事便將是徹底和普魯士撕破臉皮,所以奧托一死,一場王國危機便能消散在醞釀之中。只是,奧地利人顯然並不想這麼做。